火车驶入河北遵化境内时,窗外的景色从黄土高原的苍凉,变成了华北平原的开阔。田地里的麦苗刚冒出嫩绿的芽,在春风里轻轻摇晃,远处的燕山山脉像一道淡灰色的屏障,横卧在天际线上。林浩扒着车窗,指着远处的山峦:“听说清东陵就藏在燕山的余脉里,慈禧墓的‘普陀峪定东陵’是里面最豪华的一座,光陪葬品就值几亿两白银!”
老烟枪把钢铲靠在座位旁,掏出烟锅却没点燃——火车上不让抽烟,他只能摩挲着烟杆解馋:“慈禧墓我早有耳闻,当年孙殿英盗墓时,用炸药炸开了墓门,里面的宝贝被洗劫一空,但据说还有些没被发现的暗格,藏着‘翡翠白菜’和‘珊瑚树’。而且那墓里的机关没被完全破坏,‘流沙层’和‘毒气室’还在,咱们得带够防毒面具和木板,木板能铺在流沙上,防止陷进去。”
瞎子指尖搭在盲杖顶端,忽然开口:“《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里说,清东陵的风水是‘前有照,后有靠’,慈禧墓背靠昌瑞山,前临西大河,聚气又聚财。但墓里的‘阴气’重,当年孙殿英盗墓时惊扰了亡灵,现在里面可能有‘阴煞’,得带些‘艾草绳’,点燃后能驱散阴气。”
我们在遵化市区找了家客栈,放下行李就去清东陵附近踩点。远远望去,陵区里的红墙黄瓦在绿树间若隐若现,神道两侧的石象生历经百年风雨,依旧威严地矗立着。守陵的工作人员告诉我们,慈禧墓的地宫入口在明楼后面,但现在被文物局封锁了,只能看到地面的建筑。
“封锁了正好,说明地宫没被完全开发,里面的暗格说不定还在,”林薇拿出从古籍里复印的《慈禧墓地宫图》,指着上面的标记,“图上显示,地宫有‘隧道券’‘石门券’‘金券’三个部分,暗格藏在金券的墙壁里,得找到‘万字纹’的墙砖才能打开。”
接下来的三天,我们一边采购装备,一边找当地老人打听消息。在客栈附近的小饭馆里,我们遇到了一个叫“老顾”的退休守陵人,他头发花白,手里总攥着个搪瓷缸,喝着散装白酒。听说我们要找慈禧墓的暗格,他先是警惕地打量我们,后来知道我们是为了保护文物,才松了口:“慈禧墓的地宫下面有‘积水坑’,常年积着水,又冷又脏,得带潜水服。而且那积水里有‘尸蟞’,是当年陪葬的宫女尸体变的,被咬一口就会红肿流脓,得用‘雄黄膏’涂在身上。”
老顾还告诉我们,文物局封锁的只是正门,陵区后面有一条废弃的“运料道”,是当年修建地宫时用来运输石材的,能直接通到隧道券的侧面。我们谢过老顾,给他留了些钱,他却摆手拒绝:“我不是为了钱,就是不想让里面的宝贝再被盗墓贼拿走,你们要是找到了,一定要交给国家。”
出发前,我们做了充分的准备:林浩从户外用品店买了四套轻便潜水服和两台抽水机;老烟枪找铁匠铺打了四把“撬棍”,能撬开墙砖;我和林薇则买了几十米长的艾草绳和十几块木板,还从药店买了一大罐雄黄膏。
当天夜里,我们背着装备,借着月光绕到清东陵的后山。运料道的入口被一堆乱石堵住,我们用钢铲和撬棍清理了半个多小时,才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洞口里飘出一股潮湿的霉味,夹杂着淡淡的腐臭味,林浩掏出强光手电照进去,能看到一条向下延伸的石阶,石阶上长满了青苔。
“快把雄黄膏涂在身上!”林薇说着,率先往手臂和脚踝涂了厚厚的一层。我们跟着涂好,点燃艾草绳拿在手里,顺着石阶往下走。通道里又窄又矮,得弯腰才能通过,墙壁上的水珠滴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在寂静的通道里格外刺耳。
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前面突然传来“哗啦”的水声——是积水坑到了。我们打开抽水机,把水管放进水里,机器轰鸣着开始抽水。水位慢慢下降,露出了湿漉漉的青石板地面,石板上果然爬着几只指甲盖大的黑色虫子,正是老顾说的尸蟞。我们赶紧用艾草绳驱赶,尸蟞怕烟,纷纷钻进石板的缝隙里。
抽水机工作了一个小时,积水终于抽干了。我们铺上木板,踩着木板走到隧道券的尽头——一扇巨大的石门挡住了去路,石门上刻着“吉祥八宝”的图案,门楣上写着“光绪元宝”四个大字。
“这是地宫的第一道石门,当年孙殿英用炸药炸的就是这扇门,”林薇指着石门上的裂缝,“但裂缝没通到顶,咱们得用撬棍把它撬开。”老烟枪和林浩各执一根撬棍,插进裂缝里,我和瞎子在后面推,三人一起用力,石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慢慢向里打开。
石门后面是“石门券”,两侧的墙壁上刻着慈禧的“功德碑”,上面的文字大多已经模糊。再往里走,就是地宫的核心——金券。金券的中央放着一具巨大的梓宫,梓宫外面套着一层楠木椁,椁上的金漆已经脱落,露出里面的木质纹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暗格就在墙壁上!”林薇拿着手电,照着四周的墙砖,很快找到了一块刻着万字纹的砖。老烟枪用撬棍插进砖缝,轻轻一撬,墙砖“啪”的一声掉了下来,里面果然有一个暗格,暗格里放着一个紫檀木盒子。
我们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里面铺着红色的绒布,放着两件宝贝:一件是“翡翠白菜”,白菜的叶子翠绿欲滴,上面还趴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蝈蝈,蝈蝈的眼睛是用红宝石做的;另一件是“珊瑚树”,树干挺拔,枝丫上挂着小小的珊瑚珠,在手电光下泛着橘红色的光。
“太好了!这两件都是国宝!”林浩激动地想把宝贝拿出来,突然,金券的地面开始震动,梓宫的盖子“吱呀”一声向上抬起,一股黑色的雾气从梓宫里飘出来——是阴煞!
“快点燃艾草绳!”瞎子大喊,我们赶紧把手里的艾草绳凑到一起,火苗“腾”地窜起来,黑色雾气一碰到烟,就像遇到热水的冰一样,迅速消散。但梓宫的盖子已经完全打开,里面躺着一具穿着凤袍的尸体,正是慈禧的遗骸,她的手上还戴着一枚翡翠戒指,手指微微弯曲,像是要抓住什么。
“别碰遗骸!”林薇赶紧拦住想靠近的林浩,“文物局有规定,不能破坏古代遗骸,咱们只拿暗格里的宝贝。”我们刚把紫檀木盒子放进背包,突然,金券的墙壁开始剧烈震动,头顶的石块纷纷落下——是地宫要塌了!
“快从运料道跑!”老烟枪大喊,我们转身就往外跑。刚跑到石门券,就看到几只尸蟞从积水坑的缝隙里爬出来,挡住了去路。林浩掏出雄黄膏,往地上倒了一大滩,尸蟞一碰到雄黄膏,就立刻缩成一团,不动了。
我们趁机冲出运料道,刚跑到后山的草地上,身后就传来“轰隆隆”的巨响,运料道的入口被坍塌的石块掩埋。我们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身上的潜水服全被汗水浸湿了,手里的紫檀木盒子却紧紧攥着,生怕掉在地上。
第二天一早,我们把翡翠白菜和珊瑚树交给了遵化文物局。工作人员看到宝贝时,眼睛都亮了,说这两件文物比之前发现的“翡翠西瓜”还要珍贵,会立刻送到河北省博物馆展出。老顾听说我们找到了宝贝,特意来客栈看我们,还带来了一坛自己酿的白酒:“我就知道你们能成!这些宝贝终于能重见天日了!”
晚上,我们在客栈里庆祝,林薇突然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座古墓的入口,旁边写着“西夏王陵——李元昊墓”。“我在古籍里看到,李元昊墓藏在宁夏的‘贺兰山’东麓,里面藏着‘西夏文佛经’和‘鎏金铜牛’,西夏文现在没几个人能看懂,那本佛经要是能找到,就能破解很多西夏的历史谜团,”林薇看着我们,眼神里充满了期待,“你们愿意和我一起去贺兰山吗?”
我和老烟枪、瞎子对视一眼,都笑了。宁夏的贺兰山离这里千里之外,而且西夏王陵的“昊王坟”被称为“东方金字塔”,墓里的“流沙墓”和“伏火”机关比慈禧墓还凶险,但我们还是点了点头——只要有文物需要保护,再远再险的路,我们都愿意走。
老烟枪终于点燃了烟锅,猛吸一口,烟圈在灯光下慢慢散开:“走!西夏的宝贝咱也得护着!不过这次,可得带够防火的装备,伏火机关一触发就会烧起来,得用湿棉被和灭火器。而且贺兰山的风沙比梁山还大,得买几顶防风帐篷,晚上能挡住沙暴。”
林浩已经开始收拾背包,把西夏的地图塞进包里:“我查了,西夏王陵附近有个‘镇北堡古城’,能找到向导。而且那里的牧民熟悉贺兰山的地形,知道哪条路能避开流沙区。”
我们举起酒杯,酒杯里的白酒泛着淡淡的光,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窗外的遵化夜景渐渐安静下来,远处的燕山山脉在夜色里只剩下模糊的轮廓。我知道,明天一早,我们又要踏上新的旅程,从河北的清东陵,到宁夏的贺兰山,去寻找那些被岁月掩埋的国宝。
火车在第二天清晨出发,车轮滚滚,载着我们向西行驶。窗外的景色不断变化,从华北平原的麦田,到黄土高原的沟壑,再到宁夏平原的枸杞园。贺兰山的轮廓越来越清晰,山顶的积雪在阳光下泛着耀眼的光,像一顶白色的王冠。
我摸了摸怀里的艾草绳,又看了看身边熟睡的伙伴,心里充满了期待——我们的下一场冒险,即将在贺兰山的东麓展开,在那座神秘的西夏王陵里,又有多少历史的秘密在等着我们去揭开,又有多少珍贵的文物在等着我们去守护。
火车抵达宁夏银川站时,正午的阳光正烈,空气里裹着一股干燥的热浪,和河北湿润的气候截然不同。林浩刚走出站台就摘下了外套,擦着额头的汗:“这地方也太热了!贺兰山肯定更晒,得赶紧买顶遮阳帽,不然得被晒伤。”
老烟枪把烟锅揣进怀里,眯着眼看向远处的贺兰山:“贺兰山的东麓全是戈壁滩,白天热得能煎鸡蛋,晚上又冷得能结冰,咱们得带够薄外套和厚衣服。而且西夏王陵的‘昊王坟’是‘封土堆’结构,下面全是流沙,一踩就陷,得准备些‘防沙板’,铺在地上能走得稳些。”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