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带着楚楚回到家里,将一包药材递予包母,询问其用途。
包母见是红花,脸色骤变,以为包拯对楚楚行差踏错,当即就要厉声斥责。
包拯不明所以,但还是着急道:“娘,你想到哪去了,此乃查案关键!您快说,吃了红花会如何?”
包母虽仍有疑虑,却也知晓儿子品性,叹了口气道:“吃了红花,轻则腹痛难当,剧痛半天,……这根本是害人的打胎药啊!”
得知真相后,包拯立刻寻到公孙大人,提出要去高丽军营询问谁曾服用红花。
公孙大人素来胆小怕事,连连摆手不愿出头,最终还是其子公孙策晓以利害,劝服父亲,一行人一同前往高丽军营。
然而,高丽使团正因两位皇子接连出事而气愤,见包拯等人前来,态度自然不好,连基本的客套都欠奉。
就在双方僵持之际,郡主的帐篷内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包拯心头一紧,忙上前询问是否郡主出事,一旁的朴将军却面色不悦地阻拦:“我家郡主自幼习武,身体强健,即便有恙,军营内自有御医照料,不劳你们宋人费心!”
从军营出来后,包拯心中已有定论:服用红花的,大概率就是那位高丽郡主。
结合此前线索,他已隐约猜到事情的轮廓,唯独卡在一个关键疑问上——崔光浩那所谓的“剑”,究竟藏在何处?
直到路过街边,他瞥见一个腰间缠着铁丝的手艺人,顿时豁然开朗:崔光浩的剑,恐怕并非寻常利刃,而是藏在腰间的软剑!
至此,所有线索串联,包拯断言:“今晚,高丽郡主恐遭刺杀!”
入夜,高丽郡主的帐篷外果然出现两个黑衣人。眼看黑衣人就要杀了郡主,崔光浩及时赶到。
情急之下,他猛地从腰间抽出一物,竟是一柄寒光凛冽的软剑,与黑衣人缠斗起来。
就在此时,八贤王与朴将军各自带着人马赶到,月瑶与李莲花亦在其中。
原来,这一切都是包拯设下的局,目的就是引出那把能造成细窄伤口的软剑——正是杀死七皇子的凶器。
七皇子脖颈处的伤口细如发丝,唯有崔光浩手中的软剑能造成。
“原来七皇子是被你杀的”朴将军愤怒地看向崔光浩。
“不是我,他胡说!”
“其实我一直想不明白,你常常说练剑练剑,可是没有人见过你的剑,那么你的剑藏在哪儿呢?
直到今天下午,我在衔上看到一个腰缠铁丝卖魔环的人,我才想起来,对,剑虽然是钢铁铸成的,它却可以打得很薄很薄藏在腰间,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后来,我又联想起七皇子脖颈上很细的伤口,我就把整个事件联系起来,他是你杀的!”包拯指向崔光浩。
“不是我,我当时不在现场,我在房中练剑呢!”
包拯当即反驳:“哼,可是他们看到的,不过是窗纸上的影子,那影子未必是你,也可能是自幼习武的郡主!”
“你不要把郡主牵扯进去!”
“可是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对吗?”
“你胡说,这一切都是你凭空捏造的,我没有杀皇太子的理由”
月瑶与李莲花在一旁看着,暗自惊叹包拯查案之快,不过早知道他纠结的是剑藏在哪,就给包拯提个醒了,这个他们在行!
真是不容易,大宋与高丽的这场危机,总算能解大半。
“有,你有,”包拯抛出更惊人的真相:“因为他们知道了你的秘密,非死不可!”
“什么秘密?”朴将军追问。
“崔尚书跟郡主有染,还珠胎暗结。”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真是好大的秘密,怪不得……
“包拯,你说这话可有证据啊?”八贤王问道。
“今天下午,我见到郡主身边一个贴身侍女,穿着宋人的衣服去买了一包红花,就是为了打掉胎儿,后来我们到访的时候,又听到她痛苦的叫声,正是因为吃了红花后的反应,对吗?”包拯看向崔光浩。
“你诬蔑我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毁了郡主的清白,滚开——”
被戳破隐秘的崔光浩想尽力一驳,拔剑就要拼命,“谁再往前走一步就得死。”
八贤王见状,劝道“崔尚书,你还是放下屠刀吧!”
“无论如何,我也不允许你们伤害郡主”
“我们无意伤害郡主,我们只想把你们送回高丽,让高丽王来发落你们!”八贤王肯定的说道。
“我们不回去,你们都给我退出去,听到没有……”
郡主却突然开口,声音带着绝望:“光浩,算了吧,事情已经被揭露出来,别再做无谓的牺牲了!”
“可是……”
“你就最后听我一次吧!”
崔光浩大概是很爱郡主吧,见她如此坚决,纵使再不甘,也把剑放了下来。
“真凶果然是你!”
“我和素姬……”
随后,崔光浩悲伤地缓缓道出过往:两人本是青梅竹马,却因两国联姻,郡主被迫远嫁,只能私下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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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谁也没想到,送亲路上,太子竟对郡主施暴,郡主腹中胎儿实为太子之子。
而七皇子发现了他们的私情后,不仅未揭发,反而以此要挟二人,让他们暗中为自己办事。
这番话与包拯的推测几乎一致,可说到最后,两人却都不承认杀了人。
月瑶与李莲花对视一眼,见二人声泪俱下,情真意切,不似作伪,心中也犯了嘀咕:难道真的错怪他们了?
“别再狡辩了,现在铁证如山,把人带回去再说,来啊,把人带走!”八贤王命令道。
“是”
“不许带走!”朴将军厉声阻止。
八贤王却不紧不慢地说道,“他们是在我大宋境内犯的事,我们当然要向高丽王有个交待,先把他们收禁在来仪阁,待高丽王派来使者,我再把他们还给你们,也算是了结了这两宗命案。”
朴将军闻言,也没理由再阻止,只能同意。
包拯却上前一步拦住了要走的八贤王:“王爷,此案尚有疑点,七皇子之死……”
话未说完,便被八贤王打断:“包拯,你已做得很好,此案你无需再管,后续交由本王处理即可。”
包拯心中一沉,他何尝不明白——自己通过软剑与红花,锁定了崔光浩与郡主的嫌疑,而这个“结果”,正是八贤王希望看到的。
即便二人是冤枉的,八贤王也想以此定案,尽快平息两国的纷争。
虽有疑虑,可八贤王已明确下令,包拯纵有不甘,也只能暂时作罢,但他心中的疑团,并未就此消散。
另一边,庞太师因未能从案中分得功劳,正对八贤王冷嘲热讽,尤其揪住“崔光浩二人拒不认罪”一事发难。
八贤王却神色淡然,简单梳理了二人的“杀人逻辑”,虽略显牵强,却话里话外以“两国邦交”“避免战火”相压。
庞太师何等精明,瞬间听出弦外之音,知道八贤王是要尽快结案,便不再追究,此事就此按下。
夜色渐浓,八贤王邀请众人喝酒,桌子上摆满了各种菜色和酒水。
八贤王居于主位,左手边坐着包拯与公孙策,右手边则是月瑶与李莲花,楚楚挨着包拯坐下,摆弄着手中的酒杯。
酒过三巡,八贤王端着酒杯,目光落在包拯身上,笑着摇了摇头:“包拯啊,你这酒量,倒是和你的性子一样‘刚直’,一杯酒下肚,就迷糊了?”
他抬手示意众人满上,话锋一转,语气里多了几分过来人的意味,“你可知,在朝中做事,断案靠的是脑子,做人却少不了这杯中之物。”
包拯放下酒杯,面露疑惑:“王爷的意思是?”
“这酒,可不是单单用来享受的。”八贤王呷了一口酒,慢悠悠道,“底下的小官想巴结你,会摆酒请你;
上头的大人想拉拢你,也会设宴请你;同僚有事求你,要在酒桌上开口;就算你要推托人家的事,也得先端起这杯酒,说几句场面话——这就叫‘应酬’。
你性子直,断案如神,可这人情世故,也得慢慢学。”
一旁的月瑶闻言,轻轻颔首,拿起酒壶给李莲花添了半杯酒,低声笑道:“王爷这话,倒是说到了点子上。
别说朝中,便是寻常商人之间往来,也离不得这‘应酬’二字。有时候一杯酒下肚,僵持的事或许就有了转圜的余地,比正儿八经坐下来辩上半日管用。”
李莲花侧头看她,指尖轻轻弹了下她额头,眼底带着笑意:“月月倒是通透,只是依我看,这酒喝得舒心才好,若是为了应酬硬灌,反倒失了趣味。”
他说着,夹了一块蜜饯递到月瑶碗里,“就像这碟蜜渍金橘,甜而不腻,配着淡酒正好,若是为了‘应酬’往嘴里塞,怕是连甜味都尝不出来了。”
月瑶接过蜜饯,含在口中,清甜的滋味漫开,她睨了李莲花一眼:“你啊,总是这般随性。不过你说得也对,应酬归应酬,心里的分寸总得守住,不然喝再多酒,也落不得好。”
夫妻二人相视一笑,虽未多言,却自有一股默契流转,连桌上的暖光,都似柔和了几分。
八贤王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都说咱们宋人能喝酒,可是跟辽人比起来那是小巫见大巫——”
“噢——是用碗的?”楚楚问道。
“碗?他们是一坛子一坛子喝,我曾出使辽国,他们每个男的都非常彪悍,也可能是他们经常出没野岭山林与野兽为伍,所以他们生性敏感。
咱们宋人一般在溪边喝水怎么喝呀?是弯腰对着水喝。他们可不是这样,他们是蹲下,舀水后是背对着喝——”
“为什么呢?”众人疑惑。
月瑶虽和李莲花游历过很多地方,自认见识多广,也不知道,应该说没注意喝水还有这样的区别。
八贤王解释道,“这太简单了,这样猛兽来袭的时候,他们可以观察得一清二楚!”
“噢~”众人恍然大悟。
“如此想到我们的军力和他们相差甚远。如果因为这回高丽太子的事,双方开战的话,我担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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