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慈倒是很意外,但似乎又在情理之中,毕竟有前车之鉴。
既然国主是深思熟虑做的决定,那他也不必再多说什么,只是拱手道:“是。”
檀弃给兰慈提了官职,任太常寺太仆,虽是管理车马御驾,但也管行军车碾,如此他和英角加起来正好是正好能囊括打仗的重要军需,这样她也能放心许多。
该交代的事都交代下去了,檀弃将那封探子送来的密信销毁了。
当然这只是一个谨慎行为,就算有人闯进了檀弃的寝殿,拿走了这封密信,想根据密信字迹来找出远在异国他乡的探子也无异于大海捞针,但......万一呢?
一月后
一个大晴天,熙国冬日很少下雪也比别的地方暖和些,但不下雪也会冻死人的。
毕竟这一天天的,天下还是经常下冻雨的,早有衙门的人不叫那些乞丐随意睡在街上,但是总有人大冬夜的无处可去,最近半年种了棉花官府又加盖了一些空屋子,情况这才好一些。
但也仅限于曜陇王城。
其他地方的府君没那么好心建什么空屋舍,也没钱建。
棉花做成的衣裳也只能卖,不能送。
只不过,今日似乎王城似乎有些不一样,连月建成了一座名为工坊的地方。
许多人围在这个建筑门前,好奇地看着工坊门口里面招牌,招纺棉花的工人。
每月有工钱,若是无家可归,甚至在后院还有住宿的地方,就是环境不怎么好,三十四十个人挤在一间屋子里,像住在棺材里一样闷不透气。
家中有屋的工人便不再因为不想早起一个半个时辰走到工坊来而选择在工坊住下,但这样的屋舍对于无家可归的平民来说,那就再好不过了,有屋,闷些还暖和。
工坊招收工人没什么要求,甚至手或者脚,有一个能用就行,更别提,眼睛看不见,耳朵听不见这种,基本都招,只是进去前,要被被检查一通,要把虱子和泥污洗干净。
毕竟是做棉花衣裳或是被子的,要是卖出去的这些东西里面藏着虱子跳蚤,那多影响口碑啊!毕竟要用来赚钱的。
不过这些都不是事,毕竟这活计工钱不菲,做得好了还有奖钱,多好的机会!工坊门前瞬间排了一条长队,都是来应聘工人的。
檀弃放下了马车帘。
等工坊的事情传到其他府衙县衙大人的耳朵里,如此能挣钱的活计,很快就会有人效仿。
今年被冻死的百姓数目还能再降一些。
兰慈坐在一旁为她斟了杯茶道:“大王今日起得早,用些茶水提提神吧。”
檀弃点了点头,她此番出行虽说是为了那几个贪污大头去的,但一路上还是要多看看如今熙国的情况,以后这样的机会不会很多。
兰慈瞧着她一副认真模样笑道:“日后大王要是想出来,吩咐臣下就是。”
檀弃叹了口气:“以后有的你忙,也不能时常麻烦你。”
兰慈却摇了摇头:“都是为了大王做事,大王的事自然是最重要的。”
檀弃也笑了:“还以为,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会是你我一起建立的熙国。”
兰慈摇了摇头:“国主在,熙国才有意义,不然......”说着他顿了一下道:“算了,说这话也不吉利。”
自己君主风华正茂,反观自己拖着一副病弱残躯,怎么看都是他会先离开人世的说。
檀弃却以为他的停顿,是为了自己的病,只道:“你且再等等,若是到了最后还没有其他办法,我就只能用农气帮你引气入体了。”
农气特殊,多少能帮兰慈改变身体体质,但农气终究只是农气比起武气什么的来说,要差些的。
且在其他国家这么多年,能看出来,兰慈根骨一般,只能通过国主恩赐龙气来改变身体,寻常的散落的龙气对他并没有作用。
再说了,用农气引气入体,只怕觉醒的能力多半也与农气相关。
但就檀弃对他的了解,兰慈对农事并没有什么爱好。
兰慈又为她斟了杯茶道:“无妨,不必为慈忧心,今日动身,明日夜里大约就能到韶喀。”
檀弃面上不显,但也有些着急,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凑够剩下的四十多万影响力,此前想要尽快攻打其他国家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半年,届时出征,四十万,至少四个城池,她一定要拿下。
马车吱呀吱呀地转,檀弃和兰慈第一个目标便是韶喀的那位钱府君,大战前檀弃才嘱咐过他,新朝不过建立半年他便故态萌发。
韶喀新收上来的粮食,至少少了四成。
近乎一半。
幸国
德雍学宫
“你们最近都收到了兰慈那厮的信了?”
“他连孟学长都发了,还有谁能是漏网之鱼?”
“孟学长?孟吟月?”
“不然呢?孟学长还能说谁?”
“兰学长此前和孟学长相熟?”
“他们是同窗吧?”
“不过他们应该也没有交情吧。”
“谁说不是呢?兰慈那是八百年都没说过话的人都送了信了。”
“什么明主啊?竟叫兰慈这样放得下面子,从前他在学宫可不是这番模样。”
“听说是个十六七岁的孩子,还是个女孩。”
“熙国也只是个微末小国,和幸国没得比。”
学宫里外聚集了很多人,许多早已完成课业的学子也未曾离开,靠着在学宫周围讲课,也能混的如鱼得水。
平时有事没事也可以在一起聚一聚。
天南海北的也总有同窗的信送过来。
外头吵吵闹闹,几人接了信,便在驿馆附近坐着吃吃喝喝聊聊天。
里面的俞琛也收到了一封信,也是兰慈寄来的,不过比起其他人不走心的抄录,他这封倒是写得更诚恳些。
俞琛笑了下,将信收了起来,身边的小童好奇问道:“先生,可是要去熙国?”
俞琛嗤笑一声道:“你说我要不要放弃德雍学宫的夫子身份,去和他在熙国那等小地方做个不知道什么的官?”
小童仔细看了眼俞琛的面色,还是道:“先生今年二十有三,能当上德雍学宫的夫子也是不易,何必要去个小国,哪怕是做三公也是不值当的。”
德雍学宫每三年要出多少学生,这些学生每个都是天之骄子,但又有几个能留在学宫做夫子的。
俞琛这个年纪能做夫子也是不易,放弃这些去个朝不保夕的小国,怎么想都是一笔亏本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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