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顾家姐姐特来宽慰,婉婉明白。”
“武婢不是不能给你,是给了无用,宴会当日一切事宜,顾家会做好安排,你且安心等着便是。”顾澜依并未细说。
徐乐婉乖巧的坐在一旁,顺从的点头称是,在这些有势力有权势的人前,她可怜、弱小,只能做一朵依附别人的小白花。
宫宴的日子很快来到,照例是三品官员参加,这次徐宗雨提早把公务做完,请求父亲带他入宫赴宴。
徐止想了想,徐家现在没什么人可带,婉婉本就在宫中,一个子女都不在让人笑话,便同意下来。
徐宗雨已经与胡人通过气,他想的很好,徐家坐在后面席位的只有他与徐乐婉,怎么都能把药下到对方的酒杯。等她喝完感觉到不舒服的时候,再让准备好的宫女婆子送去指定的院落,这事就成了。
然而到了地方才发现——徐乐婉没来!这怎么成?
“祖母,二妹妹怎么没来,孙儿见太妃都来了啊。”徐宗雨问坐在前面的老夫人。
寿安宫的事,老夫人不知情,但她沉得住气,淡淡道:“许是顾及上次宋妃娘娘的提的那个主意,让婉婉暂且避一避风头吧。”
“这——”徐宗雨喉头一堵,险些失态。他辛苦布局多时,若那人不来,这一番筹谋不是都要落空?
“肃静。”徐止回头,不轻不重的看了他一眼。
徐宗雨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悻悻的坐了回去,这是宫宴,不是他可以肆意妄为的地方。
宴会不过是圣上与使臣之间例行的寒暄客套,言辞恳切却各怀心思,虽然谈不成什么实在的章程,表面上总要维持一团和气。
徐宗雨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目光一次次扫向身侧空荡荡的席位,觉得那空缺格外刺眼。焦躁像一团乱麻,扯的他五脏六腑都难受。错过今日,一想到终生可能都要活在那人的阴影之下,永无出头之日,他就如百爪挠心一般。
殿中丝竹管弦之声悠扬而起,舞姬们长袖翩然,身姿摇曳,在璀璨的灯烛下幻化出迷离的光影。满座宾客欢声笑语,胡人使臣亦频频举杯向上座的圣上敬酒,一派歌舞升平。
唯独徐宗雨如坐针毡,他听着自己越来越响,越来越急的心跳,撞在喧闹的乐声里,沉闷而窒息。
不知过了多久,丝竹声渐歇,舞姬们翩然敛袖,如彩云般次第退下。宫人们悄无声息的撤去案上精巧茶点,开始陈设正式宫宴佳肴。
徐宗雨再也冷静不下来,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中冒了出来——或许该买通一个宫人,趁着这间隙,带他去趟寿安宫?
就在他心神激荡,胡思乱想之际,从大殿的后面悄悄过来一道纤细的身影,在不惊动众人的情况下,落座在了太妃的下首。
徐宗雨瞳孔一缩——来了!来者正是徐乐婉,太妃慈爱的目光看着她,不知在交代着什么。
现在才来,不知是打的什么算盘,但不重要!惊喜之下,徐宗雨的手指下意识的蜷缩,碰掉了手边那盏青瓷茶杯。
“哐当——”
清脆的碎裂声在一片渐歇的寒暄声中显得格外刺耳,不少人被这突兀的声响吸引,微微侧目扫过来。
徐宗雨只觉脸上“轰”地烧了起来,立刻起身向受到惊扰的宗室与官员方向鞠躬,随后面向御座方位,深深一辑:“臣御前失仪,惊扰圣驾,请陛下恕罪。”
圣上眼睛眯了眯,摆手道:“小事一桩,换个杯子就是。”
徐止不满的回头瞪了长子一眼,这是个什么场合,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徐宗雨低头,强压下“嘭嘭”的心跳声——徐乐婉来了,但是坐在了太妃下首,他得找个机会把药送过去。
宴会过半,趁着不少人起身离席去方便的机会,徐宗雨也出去一趟,找了个无人的僻静之处,将藏在胸口衣襟的药粉扣下来一些,放到了自己袖中的小袋中。
等回到位置,见到徐乐婉身边的公主起身,他连忙端了两杯酒过去,装着一副关怀备至的样子:“婉婉,在宫中住的还好吗?大哥给你备的年礼还没送出呢,等你回去,大哥给你双份。”
说着把其中一杯递了过去,举杯道:“岁岁无烦忧,万事皆胜意。”
徐乐婉直视着他,等他把酒喝了个干净,这才扬起笑容,接过来一口饮尽:“大哥客气。”
“应该的,大哥等你。”徐宗雨心花怒放的回了位置,他猜的没错,平日里徐乐婉再怎么不理会他,在这宫宴之上,也不得不做样子。
徐乐婉坐下后心中嗤笑,傻子,他的药早就被系统调换后自己喝进去了,也不知在那高兴个什么劲。
时间缓缓流逝,徐宗雨脸上笑容愈发少了,他开始不停的向上座望去,但见徐乐婉稳稳的坐着,丝毫没有神情不适的样子。怎么会?难道药效不好了?
等到徐乐婉起身,来到老夫人面前敬酒时,他飞快的倒了两杯酒过去:“婉婉,这是宫中果酒,适合你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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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乐婉笑着接过:“祖母近来可好,婉婉不能膝前尽孝,还望祖母莫怪。”
“非常时期,祖母都懂,你就好好的在宫中陪着太妃娘娘,府中一切安好。”老夫人脸上笑成了菊花,她徐府的嫡出姑娘就是好。
“大哥。”
徐乐婉一举杯,徐宗雨麻利的把手中的酒喝了个干净:“缺什么你让人回府传个话,都给你送过来。”
“谢谢大哥。”
陪着家人说了几句话,徐乐婉转身回去坐着。
徐宗雨心焦的等了好大一会儿,他突然发现上座的徐乐婉晃了,虽然很轻微,端坐着的身子确实在晃动,这一发现,让他喜出望外。
而他不知道的是,晃的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
露面的这段时间,徐乐婉捕捉到三股别有用心的视线分别停留在她身上,胡人的位置很好判断,毕竟单独坐着一个席位。
剩下的就是毫不遮掩的徐宗雨,还有一处,那就是宋府。
抬头,顾澜依对着她轻轻颔首。正巧一个小宫女过来添茶时,茶水溢出,顺着桌案流到了徐乐婉的裙摆。
“县君恕罪。”宫女慌忙请罪,“都是奴婢太过心急,这才弄脏了县君的衣裙,还请您责罚。”
徐乐婉是在宫中做客,又不是宫里的主子,哪有权力责罚?她顺势起身:“罢了,不过脏了而已,去换身就是。”
“县君宽容,您且随奴婢来,奴婢带您去更衣。”
小宫女转身瞬间,目光扫过宋府位置。宋大学士抬手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嘴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事,成了。徐家那个蠢材,折腾这么会儿毫无进展,到底不及他稍一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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