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薛洋洗髓完成,身体初步适应修行之路后,他便正式加入了魏无羡与孟瑶的早课行列。
三个少年每日清晨于大殿之中,跟随云雪霁修习吐纳之法、基础道诀与宗门礼仪,琅琅书声与清冷讲解声交织,为琉璃宫平添了许多生机。
云雪霁并未急于求成,待薛洋稳固一日后,方才开始下一阶段的培养。
药浴温养经脉是必经之路,早已为魏无羡和孟瑶准备的精粹药液,如今也添了薛洋的一份。
每日课后,三个少年皆需浸泡于氤氲着浓郁药香与灵气的浴桶之中,忍受着药力冲刷经脉的酸胀麻痒之感。
魏无羡往往龇牙咧嘴,恨不得立刻跳出来,但瞥见一旁默不作声、额头沁出细汗却始终坚持的孟瑶和咬紧牙关、眼神凶狠仿佛跟谁较劲似的薛洋,又只好悻悻然地缩回去,嘴里嘟囔着“先生也太狠心了”。
待他们经脉经过药浴充分滋养,变得更为柔韧宽广后,云雪霁便开始亲自出手,以自身精纯无比的灵力为他们逐一贯通奇经八脉。
这个过程极为耗费心神,云雪霁需将灵力控制得妙到毫巅,恰好是三个少年各自所能承受的极限,既能最大限度地激发他们潜藏的天赋与潜能,又绝不会损伤他们的根基分毫。
每一次灵力贯体,都如同一次脱胎换骨的锤炼。
魏无羡只觉得体内仿佛有万千剑气在欢鸣奔涌;孟瑶感受着灵力如暖流般梳理过每一条细微的脉络;薛洋则体会着一种撕裂后又重塑的极致痛楚与新生。
他们都咬牙坚持了下来,因为他们能清晰地感受到自身每一天都在变得不同,变得更加强大。
功夫不负有心人,两月之后,成果相继显现。
最先觉醒的是魏无羡。
某一日练剑时,他手中木剑竟自发嗡鸣,引动周遭剑气纵横,周身骨骼隐隐泛起玉色光泽,锐气逼人。
云雪霁眸中掠过一丝了然,“天生剑骨,乃剑道至尊之体,善。”
不久后,孟瑶亦在静坐时发生了异变。
他周身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柔和光晕,气息变得空灵而缥缈,一颦一笑间,竟自带一股浑然天成的魅惑之力,让人见之心生好感,不自觉想要亲近。
云雪霁凝视片刻,轻轻颔首,语气略显复杂,“竟是天生媚体……此体于惑心、亲和之道有天然优势,亦算难得。”
虽觉此体与云雪霁对孟瑶所期望的体质略有出入,但尚在可接受范围之内,但换句话来说,想想孟瑶身为金光瑶的经历,这个体质倒也不为错。
最后觉醒的是薛洋。
他的动静最大,也最令人心惊。
那一日,他周身突然弥漫开一股死寂、毁灭的气息,仿佛能吞噬一切生机,小小的身影坐在那里,却似沟通了无边幽冥,空气中甚至隐隐传来万鬼哀嚎般的异响。
他睁开眼时,瞳仁深处竟有一抹诡异的灰败之色一闪而过。
云雪霁的脸色瞬间沉凝下来,他沉默良久,方才缓缓吐出四个字,“寂灭道体……”
殿内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云雪霁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甚至生出一丝罕见的悔意。
天生媚体尚且罢了,但这寂灭道体……乃是古籍记载中最为凶险、亦正亦邪的体质之一,承载着毁灭与终结的道韵,几乎被视为天道的诅咒。
拥有此体者,极易心性扭曲,堕入魔道,为祸苍生,往往不得善终。
他是不是做错了?
若不为薛洋洗髓觉醒,或许他资质平庸些,但有魏无羡和孟瑶从旁照应,总能平安喜乐一生,而非如今这般,前路未卜,凶吉难料。
正当云雪霁心绪复杂之际,却见薛洋自己低头看了看周身渐渐收敛的诡异气息,又抬头看向面色凝重的云雪霁。
他歪了歪头,似乎并不十分明白这体质的可怕之处,反而咧开嘴,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带着一种浑不在乎的野性笑容,“先生,我这个……是不是很厉害?感觉能打碎很多东西的样子!”
他那纯粹甚至带着点小得意的表情,瞬间冲淡了周遭的压抑气氛。
云雪霁看着他被自己精心调养后终于长出些软肉的脸颊,心中的沉重忽然消散了许多。
他伸出手,轻轻捏了捏薛洋的脸蛋,触感温热而真实。
是了,是他着相了。
体质何来善恶之分?
终究在于引导与心性。
寂灭道体又如何?
既是毁灭,亦可重塑新生;既是终结,亦能开辟起点。
有他云雪霁在,有琉璃宫在,未必不能为这孩子,为这所谓的“诅咒之体”,杀出一条通天坦途!
想通了这一点,云雪霁眉宇间的凝重化开,重现淡然与从容,“嗯,很厉害。但需善用其力,不可滥用。”
三个少年相继觉醒体质,虽心思各异,但难掩欣喜。
除了体质本身带来的强大潜力,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云雪霁曾亲口许诺,待他们觉醒体质后,便会为他们举办一场盛大的拜师宴,昭告天下五门,正式将他们收入门下,成为名正言顺的琉璃宫亲传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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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前提条件已然达成,云雪霁自然不会让他们失望。
其实,这三个月来,五大世家多次递来拜帖,云雪霁都因魏无羡三人尚未做好准备而置之不理。
如今正是最好的时机。
云雪霁召来姝玉。
仙草化形的女子一身翠衣,步履轻盈地走进殿内,周身散发着清冽的草木灵气。
“主人有何吩咐?”姝玉躬身行礼,发间隐约可见细小的白色花苞。
“三日后,琉璃宫将举办拜师宴。”云雪霁淡淡道,“你去准备五份请柬,以万年寒玉制成令牌状,每块令牌限四人入宫。”
姝玉眼中闪过讶异,但很快恢复平静,“敢问主人,请柬送往何处?”
“姑苏蓝氏,云梦江氏,清河聂氏,岐山温氏,兰陵金氏。”云雪霁指尖轻叩玉座扶手,“另外,将一瓶琼浆玉液作为引玉之砖,随请柬一同送去。”
一时间,整个琉璃宫都开始为这场即将到来的盛会忙碌起来,请柬如雪片般飞向五大世家。
魏无羡兴奋地围着云雪霁打转,孟瑶眼中闪烁着激动与期待的光芒,连薛洋也对手足无措、只知道傻乐的魏无羡翻了个白眼,嘴角却忍不住悄悄上扬了几分。
五大世家在收到请柬时都震惊不已。
万年寒玉制成的令牌触手生温,上面用灵力刻着琉璃宫特有的云纹,随令牌而来的纸条上面则写着“限四人入内”的字样。
随令牌送来的白玉瓶中,琼浆玉液散发着令人心旷神怡的灵气。
姑苏蓝氏,云深不知处。
藏书阁内烛火初燃,映着蓝启仁紧蹙的眉头。
他手中托着一枚令牌,触手生寒,竟是通体由万年寒玉雕琢而成,玉质澄澈如冰,内里隐隐有流光转动,形成“琉璃”二字。
“好大的手笔。”蓝启仁沉声道,指尖抚过令牌上细密的云纹,“万年寒玉举世罕见,常人得一小块便是传世之宝…这琉璃宫竟拿来作请柬。”
他抬眼看向静立一旁的蓝曦臣,“曦臣,你如何看?”
年方十二的蓝曦臣微微躬身,素来温和的面容染上几分凝重,“叔父,琉璃宫以寒玉传讯。又以如此重礼相邀,可见诚意。”
他稍作停顿,声音清润,“拜师宴乃大事,云深不知处不可失礼。侄儿以为,当由我携忘机同行,再请叔父坐镇,方显郑重。”
窗外传来极轻微的脚步声,一个不过七八岁的白衣孩童端立在门边,正是蓝忘机。
他小手捧着一卷书,身姿却已如新竹般挺直,冰雕玉琢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一双浅琉璃色的眸子望向屋内的长辈。
蓝启仁目光扫过两个孩子,最终落在蓝曦臣沉静的眼眸上。
他深知这个侄儿虽年少,却已显露出日后泽芜君的从容与周全。
沉吟片刻,他终是颔首,“便依你所言。曦臣,你去准备一份回礼,取库中那对‘鹤唳清霄’古琴谱。”
他顿了顿,又道,“忘机年纪尚小,你需多看顾。”
“是。”蓝曦臣躬身应下,侧头对门边的弟弟微微弯起唇角。
蓝忘机安静地走进来,站到兄长身侧,小手不自觉拽住了蓝曦臣宽大的衣袖。
云梦江氏,莲花坞。
时值初夏,莲叶已亭亭如盖,风过处碧浪翻涌,荷香清浅,悄然漫过临水的殿阁。
江枫眠凭窗而立,一袭紫衣沉静。
他指腹摩挲着烫金请柬上精致的云纹,目光深远,似在端详一件无声的谜题。
“三个月,十三道拜帖,皆如石沉大海。”他语声平稳,却似静水深流,隐有波澜,“如今不声不响,却广发邀帖,大办拜师宴……这琉璃宫主破格相待的,究竟是何等人物?”
珠帘倏然碰撞,清响碎玉。
“哗众取宠罢了。”声先至,人随至。
虞紫鸢绛裙曳地,步履生风,腕间银铃泠泠作响,携着一股凛冽香气走近。
她眸光如电,扫过那请柬,唇角逸出一丝毫不掩饰的讥诮,“我江氏何曾这般俯就?他琉璃宫前番将架子端得十足,如今倒要叫人看看,究竟是哪路真神,值得他们这般前倨后恭!”
她凤眸一转,视线盯在江枫眠侧脸,语气斩钉截铁,“这次,我必同去。”
不待回应,她已蓦然扬声,唤道,“江澄!阿离!”
脚步声即刻传来。
江澄一身劲装疾步入内,额角汗迹未干,显是刚从校场闻声而来。
江厌离跟在其后,步态轻柔,浅紫衣裙更衬得人温婉如水,手中尚持着一卷未及放下的字画。
虞紫鸢目光掠过儿女,最终凝定,声音不容置疑,“带上阿澄和阿离。他琉璃宫既要将这拜师宴办得天下皆知,我们便阖家前去,好好观礼。也正好让世人看清,云梦江氏的风骨,岂是十三道闭门羹能折损的。”
岐山温氏,不夜天城。
高座之上,温若寒指尖划过那枚触手生寒的玉令,其内蕴含的一缕精纯灵力,竟让他丹田内的金丹都微微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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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底闪过一丝罕见的惊异与贪婪,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低沉回响:
“不过三月,便能拿出此等蕴含天地精粹的信物……这琉璃宫主人,倒真藏得好深。”
他指尖轻叩扶手,瞬息便有了决断,“让旭儿整顿仪仗,与我同去。再请二位闭关的长老出山,务必显出我温氏气度。”
他略一停顿,嘴角扯出一抹冷嘲,“至于晁儿……罢了,他那副跋扈性子,带去了怕是平白树敌。这等莫测之地,暂且不必让他搅局。”
清河聂氏,不净世。
校场上杀气冲霄,弟子们的呼喝声与刀锋破空声交织不绝。
聂明玦负手而立,刚毅的面容上看不出情绪,只将那枚流光溢彩的令牌捏在指间。
“大哥,你真要去啊?”聂怀桑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那地方邪门得很,三个月了,谁摸得清底细……”
“正是因无人摸清,才更要去!”聂明玦声如洪钟,打断了他的话。他转过身,目光如电,扫过这个不成器的弟弟,“整日里就知道躲懒看画!此次你跟我同去,也好好见识见识,何为山外有山!若再敢推脱——”
他目光扫向聂怀桑抱在怀里的宝贝扇子,未尽之意吓得聂怀桑立刻站直了身子。
“去!我去!大哥让我去,我肯定去!”
兰陵金氏,金麟台。
金光善斜倚在软榻上,眯着眼反复端详随令牌一同送来的那只小巧玉瓶。
瓶中琼浆足足有一瓶,其异香扑鼻,闻之令人灵台清明,显是罕世的灵药仙酿。
他脸上惯常的和气笑容里,多了几分真实的灼热,“琼浆玉液……随手赠礼便是此等珍品。这琉璃宫,怕是比我们想的还要……‘富庶’。”
他抬眼看向下首衣着华丽、面容骄矜的金子轩,笑容更深了几分,“子轩,好好准备一下。此番,随为父去开开眼界。也让人看看,我兰陵金氏的少主,是何等风采。”
琉璃宫拜师宴的请柬由姝玉亲自督办,以万年寒玉为令,辅以琼浆为礼,送至五大世家,无疑在玄门中投下了一颗巨石,激荡起层层涟漪。
五大世家内部如何震动且按下不表,那些未曾收到请柬、甚至连万年寒玉令牌是何模样都无缘得见的中小世家与散修们,心中自是五味杂陈。
夷陵地界,自琉璃宫出现在夷陵山以来,山脚下的城镇近日来更是鱼龙混杂,各方眼线、好奇的修士汇聚于此,使得城中几家最大的客栈日日爆满。
人人都知道琉璃宫就在那儿,但无人敢擅闯——云雪霁布下的护山大阵玄奥无比,擅入者轻则迷途难返,重则遭阵法反噬,后果难料。
这种看得见摸不着的距离感,更添了几分神秘与议论。
入夜,最大的“云归”客栈大堂内依旧人声鼎沸,酒气与茶香混合着各种议论声,嗡嗡作响。
靠窗的一桌,围坐着几个衣着普通、但眼神精亮、显然身负修为的汉子,一看便是某些小世家派出来长期蹲守、试图收集到任何与琉璃宫有关消息的眼线。
几杯浊酒下肚,话头便有些把不住了。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猛地将酒杯顿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引得邻桌几人侧目。
他嗤笑一声,嗓门洪亮,带着明显的酸意:
“啧,听听,五大世家!万年寒玉!好大的排场!这琉璃宫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门槛高是吧?咱们连山门都进不去,人家倒好,拿着寒玉牌子请人进去观礼!”
旁边一个瘦高个连忙压低声音,“王兄,慎言!那琉璃宫的阵法厉害得紧,谁知道这里有没有……”
“慎什么言?”那被称为王兄的络腮胡眼睛一瞪,更来了劲,“老子就在这夷陵城里说说,还能被那阵法听了去不成?我看就是故弄玄虚!既然开了山门,大大方方让人拜访又如何?搞个破阵法拦着,只许那五家进去?分明是狗眼看人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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