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接口,语气也带着讥诮,“可不是嘛!还万年寒玉做请柬?呸!暴殄天物!有这等布阵的能耐和好东西,不好好广结善缘,偏偏搞这套区别对待?我看这琉璃宫主不是性子孤拐,就是压根没什么容人之量,全靠阵法撑场面!”
“就是就是!”又一人附和,捏着筷子指点江山,“还有那什么拜师宴?收个徒弟而已,搞得比皇帝选妃还隆重!听说收的三个,来历可都不怎么光彩!”
他压低了声音,却又确保周围几桌都能隐约听到,“其中一个,据可靠消息,是那琉璃宫的宫主亲自从云梦那边的窑子里赎出来的——是个妓生子!”
这话像滴入热油的冷水,瞬间让这一桌和邻近几桌都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更浓的八卦和鄙夷。
“什么?妓生子?”络腮胡眼睛瞪得溜圆,随即露出嫌恶又兴奋的表情,“哈哈哈!真的假的?这琉璃宫是找不到根骨清白的弟子了吗?竟然收这种出身的下贱胚子?也不怕污了仙门清净地!”
那瘦高个也忘了谨慎,咂舌道,“难怪藏着掖着,用阵法拦得严严实实,怕是自己也觉得丢人现眼吧?这种出身,也好意思大张旗鼓办拜师宴?真是笑掉大牙!”
“说不定另外两个也是什么见不得光的货色!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
“云梦江氏的那位宗主不也一直都在大张旗鼓的找一个少年吗?好像找了好久没找到,该不会……”
“啧,别乱猜!江氏要找的那位小公子好歹是家仆之子,虽说身份低了点,总比窑子里出来的强百倍!琉璃宫这眼光……真是独树一帜!”
他们说得唾沫横飞,越说越觉得自家门派虽小,但至少弟子身家清白,比那收容妓生子还奉若珍宝的琉璃宫不知“高贵”了多少倍,心理上获得了极大的扭曲的平衡,言语也越发污秽不堪。
琉璃宫内,云雪霁静坐于玉座之上,双眸微阖,周身气息与整个宫殿乃至外围的庞大阵法隐隐相连。
夷陵城中,“云归”客栈内的喧嚣与那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清晰无比地倒映在他浩瀚的神识感知之中。
那些关于孟瑶出身的恶意揣测和极其肮脏的形容词,一字一句,分毫毕现。
云雪霁的神色依旧平静,仿佛万年不化的寒冰,但周身的气息却骤然冷了下去,殿内温度陡降,连流动的灵气都似乎凝滞了片刻。
他缓缓睁开眼,眼底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无波无澜,却蕴含着令人心悸的冷意。
清者自清?
道理自然是这个道理。
但他云雪霁,从来不是什么只讲道理的人。
他更是一个……护短到极致的师尊。
既然他的琉璃宫落在了夷陵这方地界,那整个夷陵就只该有一种声音。
他的弟子,他可以严格教导,可以锤炼打磨,却绝不容许外人用如此污秽的言语肆意侮辱践踏!
尤其是孟瑶那孩子,那份小心翼翼隐藏的自卑与努力想要挣脱出身枷锁的坚韧,他看在眼里。
这些渣滓,也配议论?
甚至无需动怒,只是一个念头微动。
“铮——!”
一声清越剑鸣骤然响彻琉璃宫深处,一道无形无质、却蕴含着极致锋锐与凛冽寒意的剑意自云雪霁眉心识海迸发而出!
那并非实体剑器,而是他本命剑意所化,瞬息千里,无视空间距离。
夷陵城中,“云归”客栈内。
那络腮胡正说得口沫横飞,脸上满是鄙夷与兴奋交织的扭曲笑容,“……要我说,那种地方出来的小杂种,就该……”
话音戛然而止。
并非他主动停下,而是一道冰冷到极致、快到他根本无法察觉、甚至无法理解的“东西”凭空掠过!
“呃?!”络腮胡猛地瞪大了眼睛,脸上得意的表情瞬间凝固,转为极致的惊恐和茫然。
他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清晰的声音,只有嗬嗬的、漏风般的怪异声响从喉咙里挤出。
一股腥甜的铁锈味瞬间充斥了他的口腔。
他下意识地抬手去摸自己的嘴,指尖触到的是一片湿滑温热的血肉模糊!
“啊啊啊——!”
直到此刻,迟来的剧痛才猛地窜上他的脑髓,让他发出凄厉不似人声的惨叫,噗通一声从凳子上滚落在地,蜷缩着身体疯狂抽搐,鲜血从他指缝和口中汩汩涌出,瞬间染红了一片地面。
几乎在同一瞬间!
“嗬!”
“呃啊!”
“呜——!”
客栈大堂内,所有方才参与议论、并且口出恶言、用词尤其不堪的那几桌人,无论男女,无论修为高低,全都遭遇了同样的恐怖袭击!
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任何人影显现,只有一道快如闪电、冷若玄冰的无形剑意掠过!
他们甚至没看到任何攻击,只觉得口中一凉、一痛,下一刻便是无法形容的剧痛和满嘴的血腥!
惨叫声、桌椅翻倒声、杯盘碎裂声瞬间取代了之前的喧闹和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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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还高谈阔论、肆意贬低的人们,此刻全都变成了满地打滚、满口喷血、痛苦哀嚎的血人。
他们的舌头,都在刚才那一刹那,被齐根削断!
而那些只是旁听未曾插嘴,或者虽在议论但言辞并未过分肮脏的人,则完好无损地僵在原地,脸色煞白,浑身冷汗淋漓,惊恐万状地环顾四周,仿佛有看不见的索命修罗就站在他们身边,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整个客栈陷入了一片血腥的恐慌和死寂般的恐惧之中。
一夕之间,夷陵山脚下每一座城都发生了这样类似的事情。
接着几句话带着森然入骨的杀意传到了他们每一个人的耳中。
“本座的弟子,还轮不到尔等蝼蚁来置喙。”
“这一次,本尊只给你们一个教训,既然你们管不好自己的嘴,那本尊勉为其难受用了。”
“但若有下次,割的……就不是你们的舌头了。”
琉璃宫内,云雪霁缓缓重新阖上眼睑,周身那冰冷的杀意如潮水般退去,仿佛刚才那一道精准惩戒的雷霆一击从未发生过。
云雪霁那跨越空间、精准割舌的雷霆一击,其效果远不止于让夷陵山范围内几家客栈短暂地陷入血腥与恐慌。
其造成更严重的影响是,一种无声却巨大的恐惧迅速在所有关注琉璃宫的势力中蔓延开来。
无需宣告,无需解释。
所有人都明白了——那位神秘的琉璃宫主,不仅阵法通玄,其修为更是深不可测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
他能于千里之外,精准地惩戒每一个出口不逊之人,同时用内力将自己要说的话千里传音到每个人耳中,这意味着所有人只要到了夷陵地界,其一言一行,或许都在他的感知之下。
这种绝对的武力威慑和无所遁形的窥伺感,让所有原本心存轻视、嫉妒或打算暗中使绊子的人,瞬间熄了心思。
尤其是那几个损失了得力眼线(虽然只是没了舌头,但修为大损,等同半废)的小世家,更是吓得魂不附体。
他们生怕琉璃宫主的怒火会蔓延到整个家族,三日来可谓是战战兢兢,度日如年。
终于,三日之期已到。
这一日,琉璃宫外阵法所造成的云雾似乎都比往日稀薄了几分,露出其后仙宫玉宇的一角轮廓,愈发显得神秘而威严。
五大世家各家之人也依约而至。
姑苏蓝氏一行四人,蓝启仁面容肃穆,蓝曦臣温润如玉,小蓝忘机紧紧跟在兄长身侧,仪态端方,还有一位随行的长老,手持古琴谱礼盒,尽显清流风范。
云梦江氏则是江枫眠与虞紫鸢并立,江澄努力挺直腰板试图显得沉稳,江厌离安静地站在父母身后,目光柔和地观察着四周。
岐山温氏阵仗最大,身为仙督的温若寒亲自带队,温旭伴其左右,身后两位长老气息沉凝,显是高手,仪仗华丽,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清河聂氏,聂明玦龙行虎步,霸下刀意隐而不发,聂怀桑苦着一张脸,磨磨蹭蹭地跟在后面,时不时偷瞄一眼那云雾缭绕的阵法,满眼敬畏。
兰陵金氏,金光善笑容满面,看似亲和,眼底却精光闪烁,金子轩身着华服,下颌微抬,带着嫡子特有的骄矜,努力维持着世家少主的风度。
他们各自手持那万年寒玉令牌,令牌触及琉璃宫外围的阵法光幕时,便荡开一圈涟漪,柔和的力量包裹住持令者及其身旁三人,将他们安然引入阵中,身影很快消失在外界众人的视线里。
而此刻,在琉璃宫阵法范围之外,与往日试图窥探或抱怨的氛围截然不同,出现了另一番景象。
以那几个闯祸的小世家为首,另有一些自知无资格入内、却又极想弥补或攀附的宗门,纷纷派出了家族中身份最贵重、性格最沉稳、礼数最周全的嫡系子弟甚至是家主本人。
他们不敢靠近阵法分毫,只远远地、恭敬地站在安全距离之外,衣着整洁,神色庄重,甚至备好了厚礼,由弟子们双手捧着。
无人喧哗,无人议论,更无人敢有丝毫不敬。
他们只是安静地等待着,姿态放得极低,如同等候召见的臣子。
目光紧紧盯着那云雾变幻的阵法入口,眼神复杂,充满了敬畏、忐忑,以及一丝微弱的、希望能找到机会向琉璃宫主表达歉意、改善关系的期盼。
经过夷陵城那一夜无声的雷霆惩戒,再也没有人敢怀疑琉璃宫的实力和云雪霁的脾气。
此刻,能安安分分地站在这里,或许已是他们所能争取到的最好机会。
整个场面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寂静与肃穆。
五大世家之人手持寒玉令,安然通过琉璃宫外面那层看似缥缈却蕴含无尽玄机的云雾阵法。
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这才算是真正的踏入了琉璃宫地界,即便是见惯了仙门奢华的五大世家众人,也不由得被眼前的景象震得心神一滞。
目之所及,殿宇楼阁、亭台水榭,竟皆由莹润无瑕的白玉砌筑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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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是单纯用白玉来点缀,而是整体雕砌而成!
廊柱、飞檐、墙壁、地面……
铺天盖地的纯净白色,在宫阙间氤氲的灵雾与日光映照下,流淌着温润又清冷的光华,仿佛整个宫殿都是由一块巨大的绝世美玉雕琢而成,磅礴的灵气几乎凝成实质,呼吸间都令人心旷神怡,修为壁障隐隐都有松动的迹象。
此等手笔,已非“豪奢”二字可以形容,近乎于传说中的“神迹”!
姑苏蓝氏藏书万卷,也从未记载过世间有哪个宗门能以如此规模的灵玉为基建造宫阙!
温若寒眼底的贪婪与惊异几乎难以掩饰,金光善脸上的笑容更是僵硬了一瞬,心底飞快盘算着这究竟需要何等骇人的资源底蕴。
江枫眠、聂明玦等人亦是面色凝重,彻底收起了最后一丝可能存在的轻视之心。
就在他们心神激荡之际,前方玉阶上,一行人已然静候。
为首的正是姝玉,她今日换了一身更为正式的翠色宫装,发间的小花苞似乎也绽放了些,更显清丽脱俗。
她身后左右,整齐侍立着十六人,男女各半,皆身着统一制式天青色的服饰,男子俊朗挺拔,女子容貌绝色,气质或空灵、或娇媚、或清冷、或温婉,竟无一人不是万里挑一的品貌。
他们分属玉、嫦、柳、司四姓宫仆,安静地垂首而立,仪态完美无瑕,周身气息纯净,竟似都与这琉璃宫环境融为一体,显然绝非普通仆役。
姝玉上前一步,声音清越柔和,“在下乃是琉璃宫管事姝玉,恭迎诸位贵客莅临琉璃宫。奉宫主之命,在此迎候。请随我等前往光华殿。”
按照各家抵达的先后顺序,姝玉轻声安排,由四姓宫婢宫仆分别引领,队伍井然有序,丝毫不乱。
前往光华殿的路上,金光善的目光几乎黏在身前引路的那位姿容最为妩媚、眼波流转间自带风情的嫦姓宫婢身上,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脚步都慢了几分。
引路的宫婢似无所觉,依旧步履轻盈,姿态优雅。
一旁的的金夫人脸色早已铁青,眼见金光善那副魂不守舍的丢人模样,终于忍无可忍,暗中伸手,精准无比地掐住他胳膊内侧的软肉,用力一拧,同时从牙缝里挤出低语,“收起你那点心思!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金光善疼得一个激灵,差点叫出声,总算回过神来,对上夫人警告的眼神,这才讪讪地收回目光,勉强端正了姿态,只是眼角余光仍忍不住偷偷瞥向那些绝色宫人。
不多时,众人被引至一座更为恢弘的大殿——光华殿。
殿内空间极为开阔,穹顶高悬,依旧是以白玉为主体,地面光可鉴人,雕梁画栋皆以金丝勾勒出繁复而玄奥的纹路,与月白的底色相得益彰,既显无上尊贵,又不失仙家清气。
殿中已设好客座,案几之上摆放着灵果仙酿,异香扑鼻。
众人依引序悄然入座,各自屏息凝神,等待着此间主人的到来。
片刻寂静后,殿内主位后方的屏风处,空间微微波动,一道身影悄然显现。
来人一身月白色长袍,衣料上用极细的金丝绣着繁复的海棠缠枝暗纹,行动间流光微闪,华美矜贵却不显俗艳。
他面容俊美无俦,神情淡漠,一双碧蓝色的眼眸扫过殿内众人,无喜无怒,却自带一股令人不敢直视的威严。
他缓步走上主位,拂衣坐下,动作行云流水,自然至极。
正是琉璃宫主,云雪霁。
他目光微转,声音清冷如玉磬,在大殿中缓缓荡开,“诸位远道而来,云某有失远迎。蔽宫简陋,招待不周之处,还望海涵。”
虽是客套之语,但由他说出,配合这满殿白玉生辉、灵气充盈的景象,却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纷纷起身,恭敬回礼:
“云宫主客气了,能得邀赴宴,是我等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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