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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63章 杀人偿命
    从庙台子去青冈县看似直线距离不远,但在那个时代要过去真可谓困难重重啊。

    镖队需要先随船走三十里松花江后转入呼兰河,再往北四十里后到达通肯码头,最后转陆地向西行二十五里才能到达目的地,全部行程走下来大概最快也要两天时间。

    可也正是这条路不好走,途中又隐藏不少的风险,所以才容易被沙国的追捕部队所忽视,只要熬过松花江上的巡逻检查,进入呼兰河后便可“海阔任鱼跃”了。

    两条“拉哈辫”一路北行,眼看着太阳要下山了才赶到呼兰河口,一路上虽然也遇到了几艘巡逻小船拦截,但都或看在赵老桅面子上、或看在黄焕章票子上,做做样子也就放行了,总体来说到目前都还算顺利。

    既然没什么紧急的事,赵老桅就坐回到船头,这已成了他多年的老习惯了。

    一阵江风吹来,焦黄的络腮胡四处飞舞,让他本就凶狠的面容更加狰狞可怖了。

    假装醒大鼻涕,他趁机朝后面镖队瞅了几眼,在确定这些人没有察觉到异样后才再次转回头来。呵,只要再忍耐一晚上,等船到了呼兰河的“拐脖子滩”,这群肥羊就算插翅也难飞喽。

    黄焕章这次算是走眼了,就这位赵老桅压根就不是个好东西,平日伪装成船夫,可他手底下养的这都是水匪,只要遇到大买卖就会露出獠牙,来个要钱又要命啊,为了保住自己的形象,他下手可从来都不会留活口的。

    可要说吧,也不能都怪黄焕章,毕竟这赵老桅是朋友介绍的,之前也合作过觉得还行才再招过来的,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躲在那“朋友”后面的就是三师弟宋殿臣啊。

    那小子一直惦记着怎么害他大师兄,这回是老早就把镖局可能接到大买卖的事透露给了这帮水匪,要不是姓宋的被巡防营焦哨官给泄了底,恐怕现在就该与水匪们里应外合了。

    正想着心事,冷不丁背后传来了声音。

    “风这么大,一直吹不难受么?”

    赵老桅被吓了个激灵,扭回头看竟是那位镖局的年轻东翁。

    这可把他惊着了,自己刚转头瞄过后面,这小子是从哪无声无息冒出来的?要说他也练过几年把式,不敢说耳听八方吧,但寻常人要靠近他而不被察觉还真就不可能啊。

    “啊,这行干久了留下的臭毛病,喜欢顶着风闻江水的腥味。”

    杜玉霖微微点头,然后有意无意地指了指对方脸上的大刀疤。

    “这真是跟水匪搏斗留下的?”

    “嘿,那可不,那群家伙太可恶了,想要我的货,我就只能跟他们拼命了。”

    尽管他说得吐沫横飞,但杜玉霖却仍是一脸平静,听完后举起手指在那疤上比了比,像是在测量它的宽度。

    这个行为,显然就有些让赵老桅不痛快了。

    “这位小兄弟,做人可不能太得寸进尺啊,你敬我一尺、我才好敬你一丈,我快五十的人了,可受不得你这副德行。”

    杜玉霖听罢摆了摆手,脸上摆出了一点都不诚恳的抱歉表情。

    “哎呀,别生气嘛,我就有这么个爱掀别人疤的怪癖,掀多了还有点小心得了。”

    说的同时,他还顺着赵老桅脸上刀疤的角度做了个斜劈的手势。

    “你看啊,这刀痕从左上到右下,切口上宽下窄,这明显是被人从头上拿刀砍的啊。再看这疤最宽处都赶上小手指了,可不太像华国人惯使的“柳叶刀”所为啊。”

    “你,你到底要说什么?”

    “这疤不是在船上留下的吧”

    杜玉霖盯着对方眼睛,在确定自己猜对后继续说。

    “我推断啊,你这是逃跑时,被哥萨克骑兵的马刀砍的。”

    赵老桅瞳孔震颤了几个来回。

    “我你血口喷人,再他妈废话滚下船去。”

    赵老桅恼羞成怒,“嗷”这一嗓子把全船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

    黄焕章以为出了啥大情况,急忙从后面赶了过来。

    “这是咋了?又有大鼻子巡逻队了?”

    赵老桅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

    “管好你这东家的嘴,要再跟我说没用的就把你们都丢到半路上,这买卖老子不做了。”

    黄焕章以为是杜玉霖不懂规矩说错遭忌讳的话,急忙从怀里掏出一把卷烟递过去。

    “您消消气,东翁年轻嘛,有得罪之处别往心里去。”

    边说着,他还朝杜玉霖那边使眼色。

    杜玉霖见他那样也微微一笑,心想也不急着收拾这臭水匪,就打算抱拳说点好听的糊弄过去。

    可就在这节骨眼上,前方传来了“突突突突”的射击声,打了好一会才停了下来。

    徐子江和刘满金闻声都快速跑过来,一左一右地护在杜玉霖身前。

    徐子江凑到杜玉霖耳边。

    “当家的,这是马克沁。”

    他们对这把重机枪的声音可都太熟悉了,用耳朵一摸就能确定下来。

    杜玉霖将身子转向正前方,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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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们遇到沙国的炮艇了。”

    事情也确实如此,就在船又往前走了几里地后,就远远看见江中央并排停着两艘船,一艘是华国的“拉哈辫”运货船,而另一艘则是沙军的武装炮艇。

    赵老大一看这架势,也顾不得与杜玉霖怄气了,朝着黄焕章他们就小声喊到。

    “一会话都由我来说,你们千万不要乱出声,沙国人杀红了眼,多杀咱们这两船人可眼都不带眨的。”

    黄焕章听罢连忙点头,可杜玉霖却只是冷冷地盯着那艘华国“拉哈辫”。

    随着距离拉近,船上的情况也越发的清晰了。

    只见甲板已被鲜血染成了红色,其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往少说也有三十来具,刚才那枪声就是在打他们啊。

    就在这时,五、六名沙国士兵陆续从炮艇这跳了过去,有人手中握着手枪,有人则是拿着刺刀。

    “啧。”

    杜玉霖皱起眉头,从“动态感知”图上他看到,就在船后的两个货箱里,有三个圆点正躲在那。

    他并未声张,毕竟自己这边也是两船人命呢,一旦做出过激行为引发对面炮艇开火,那可就都完了,先静观其变。

    船继续朝前走,赵老桅则站在船头拿着个破旗对沙国炮艇一顿比划。

    在那几名沙国兵跳上的华国“拉哈辫”后,沙国炮艇就朝着这边开了过来。

    这炮艇不算大,长不到十五米,宽也就在三米左右,靠一台双气缸卧式蒸汽机提供动力,尽管航速不到 8 节,但也要比普通“拉哈辫”要快上一倍。

    一名大鼻子军官背着手立于船头,在他脚旁是一挺随时准备射击的马克沁重机枪,当与杜玉霖的船拉近到一定距离时,枪口便毫不留情地转向了他们。

    赵老桅把手转到后面狠狠地摆了摆,示意众人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啊,然后深深鞠躬并用沙语喊道。

    “别开枪啊,都是自己人,库尔巴托夫队长可是我的好朋友啊。”

    沙国军官一脸冷漠,在听到赵老桅提到了自己的同事后,这才转头看了他一眼。

    “你认识瓦西里?”

    “对啊,我们认识快六年了。”

    “嗯,他确实是六年前才从旅顺调过来的。”

    也许是信了赵老桅的话,军官用脚清点了几下甲板,马克沁的枪口随之转向了江面。

    “本来要杀掉你们的,但既然是瓦西里的朋友,把货留下来,走吧。”

    “这还请长官通融啊,要是把东西都拿走,我们这两船人可就都没法活了。”

    军官听完这话他笑了,后来竟变成了抑制不住的“哈哈”大笑,好像这些人拿自己的命说事是个很可笑的说法似的。

    笑声还没停歇,那边的“拉哈辫”船上就出现了新情况,只见一沙国兵从船后的大箱子里薅出个女人来,而女人怀里还抱着一个几岁大的孩子。

    这名沙国兵狂笑着,抻脖子就要去亲那女人的嘴,却被从另一个箱子里冲出的老太太撞了下腰,只是老太太力气太小了,不但没有撞动大鼻子,反而把自己反弹地跌倒在地。

    可这惹怒了沙国兵,他弯腰左手拽住老太太头发,右手里的刺刀顺势就扎进了她的脖子,血喷地到处都是,老人家就这样倒地身亡了。

    女人哭着喊了声“娘啊”,便也朝着那沙国兵猛扑过去,可刚到半路就改变了方向,趁其所有人不注意抱着孩子就跳入了冰冷的江水之中。

    杜玉霖眼中冒出怒火,两把驳壳枪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手上。

    那名沙国军官还正笑着跟赵老桅掰扯呢,却猛地发现那边年轻人双手举起,黑乎乎的枪管指向了自己,他下意识地要掏腰间手枪,可哪里还来得及?

    啪啪啪啪啪

    双枪同时开始射击,子弹从那沙国军官的眼睛、鼻子、脖子、胸口、小腹多处射入身体,几秒钟内就被打中了十几枪成了个血葫芦,都这样了还活个什么劲?尸体直直掉到江水中,随即周围的水面被染红了一片。

    而就在杜玉霖开枪的同时,徐子江和刘满金也掏出了枪,开始对炮艇上的其他士兵进行无差别攻击。那个负责马克沁的机枪手自然是最优先集火的目标,还没来的把枪口转回来就被打成了筛子,然后被干死的就是另两名士兵和负责开船的火夫了。

    杜玉霖飞身一跃,轻松地跳到了炮艇上。

    抓起马克沁机枪的扶手,将枪口转向“拉哈辫”上的那些沙国兵那,并同时回头高声喊到。

    “来人去救那母子,我来负责打掩护。”

    他话音刚落,黄焕章衣服一脱就扎进水中,在水花溅起的同时,重机枪的枪口喷出愤怒的火焰。

    哒哒哒哒哒哒

    再看甲板上的沙国兵们,都兴奋地跳起了“霹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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