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落没急着回答，先伸手揉了揉他软乎乎的脸颊，声音放得更轻，像在讲睡前故事：

    “就是知知妈咪和干爹地，他们特别特别喜欢对方，想天天待在一起。”

    “一起吃饭，一起陪暮暮玩，互相疼对方，以后还要住在一起，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她怕小家伙听不懂，特意举了他熟悉的例子，指尖还轻轻碰了碰他手里的恐龙卡片：

    “就像暮暮喜欢抱着恐龙，想天天跟恐龙待在一起一样，”

    “他们也想天天待在一起，所以要办婚礼，告诉大家‘我们要一直在一起了’。”

    小家伙眼睛瞪得圆圆的，像两颗浸了光的黑葡萄。

    小手指还停在恐龙卡片上，指尖轻轻蹭着恐龙的圆肚子，好半天才慢慢点头，小声音软得像刚剥壳的糖：

    “哦——介样子……”

    他忽然想起什么，又往黎初落怀里凑了凑，小脑袋轻轻蹭她的胳膊，肉乎乎的下巴搁在她手边：

    “那……他们会跟柚柚妹妹说么？说知知妈咪和干爹要一直在一起惹……”

    他记着柚柚，连别人的喜事都想跟妹妹分享，眼底满是认真的呆萌。

    “会的。”

    “明天刚好周末，我们一起去挑小柚子树好不好？”

    小家伙眼睛“唰”地亮了，小身子瞬间坐直，却又想起黎初落的伤口，赶紧把动作放轻，只敢小幅度地拍手，肉乎乎的指尖还攥着恐龙卡片：

    “好……”

    黎初落笑着点头，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小脑袋：

    “饿不饿？”

    “问问爹地我们今天吃什么呀？”

    小家伙立刻摸了摸肚子，小眉头轻轻皱了下，又很快舒展开，攥着恐龙卡片的手往霍御宸那边伸了伸，奶声奶气地喊：

    “爹地，我们晚上吃什么呀？饿惹！”

    声音里带着点小委屈，却又因为想到要吃的，尾音飘着点甜。

    霍御宸帮黎初落把靠枕又垫了垫，确认她躺得舒服，才弯腰揉了揉小家伙的头发：

    “给妈咪炖排骨汤。”

    “你还想吃什么？”

    “我想吃小肉丸~”

    黎初落靠在枕头上，看着他期待的小模样，嘴角弯着笑，声音轻哑却柔：

    “我们去给爹地帮忙好不好？”

    小家伙眼睛立刻亮了，小身子往黎初落床边凑了凑，却又小心地避开她的小腹，只敢轻轻拉着她的衣角：

    “好呀~”

    说着还攥了攥小拳头，像在给自己打气，又很快补充：

    “我牵着妈咪慢慢走。”

    “好……”

    厨房的暖灯亮着，砂锅里的排骨汤咕嘟冒着小泡，奶白的汤色裹着肉香飘满屋子。

    小家伙早凑到案板旁，踮着脚盯着揉得圆圆的小肉丸，小手指偷偷碰了碰，软乎乎的还带着点温度。

    “爹地，什么时候能吃？”

    他小声问，眼睛却没离开那些肉丸，咽了咽口水。

    黎初落看着他馋嘴的模样，忍不住笑，伸手帮他把滑下来的袜子往上提了提：

    “等水开了，肉丸煮浮起来就好，别急。”

    “暮暮饿坏了是不是？”

    “对的……”

    没等多久，锅里的水就冒了热气，白色的小团子在水里滚了滚，慢慢变得胖乎乎的，香气更浓了。

    小家伙踩在小板凳上，凑到锅边，鼻尖都快碰到热气，被霍御宸轻轻拉了把：

    “小心烫，先等凉会儿。”

    可他哪等得住，趁爹地转身盛排骨汤的空隙，飞快用小勺子舀了个凉透些的肉丸，塞进嘴里嚼了嚼，眼睛立刻亮了。

    软乎乎的，还带着鸡肉的鲜。

    他咽下去又想再舀一个，刚伸出勺子，就听到男人的声音带着点笑意传来：

    “黎淮暮，偷吃第几个了？”

    小家伙手一顿，慢慢转过身，嘴角还沾着点肉馅的油星，眼神有点心虚，手指悄悄抠着衣角：

    “嗯……三个……”

    声音越说越小，像怕被批评，却又忍不住舔了舔嘴角，显然还没吃够。

    黎初落看得好笑，伸手帮他擦了擦嘴角：

    “爹地做的太香了对不对？”

    “嗯呐！”

    吃过饭。

    卧室里的暖光还柔着，摊在膝头的绘本停在画着小柚子树的一页。

    小家伙靠在黎初落怀里，小脑袋歪着，呼吸已经轻得没了起伏。

    早就听着故事睡熟了。

    黎初落小心把他往软枕里挪了挪，盖好小薄被，才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

    她伸手轻轻抚过他的眉眼，指尖稍顿，倾身靠近，唇轻轻碰了碰他的眉心，声音软得像浸了温水：

    “明天睡个懒觉，嗯？红血丝都出来了。”

    霍御宸握住她的手，指腹蹭过她的指尖，眼底漫着柔意，轻声应：

    “好。”

    他没松开她的手，反而顺着她的腰线轻轻往上，小心将她揽进怀里。

    “还有没有不舒服？”

    黎初落往他怀里缩了缩，脸颊贴着他温热的衬衫，能听到他沉稳的心跳，指尖轻轻勾着他的衣缝：

    “偶尔会腰酸，别的没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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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太担心，怼怼也要好好休息。”

    “嗯。”

    “睡吧，老公抱着。”

    第二天。

    苗圃里的阳光暖得刚好，成片的柚子树苗整整齐齐立着，嫩绿色的叶子沾着晨露，风一吹就晃出细碎的光。

    小家伙迈着小步，肉乎乎的小手攥紧黎初落的衣角，另一只手指着一棵树苗，奶声奶气地喊：

    “介个！它矮矮的，我能抱……”

    说着就挣开手，小短腿噔噔跑过去，张开胳膊想抱树干。

    可树干比他的小身子还粗些，只能堪堪圈住一半，小脸蛋贴在树皮上，软乎乎地蹭了蹭：

    “树树不疼哦，我轻轻抱……”

    “那我们就要这棵好不好？”

    黎初落走到小家伙身边，蹲下身与他平视，指尖碰了碰树苗的叶子。

    “以后暮暮可以给它浇水，等它长果子了，我们就摘下来，跟柚柚一起分享。”

    “好！”

    小家伙立刻拍手，又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恐龙卡片，小心地贴在树干上，奶声奶气地念叨：

    “妹妹，树树……”

    卡片边角被他攥得发软，却贴得格外认真，小眉头都皱着，像在跟柚柚郑重承诺。

    霍御宸看着母子俩的模样，眼底的清冷彻底化开，偏头苗圃老板吩咐：

    “这棵，稍后让人送到秋水居的院子里。”

    说完，又弯腰抱起小家伙，让他坐在自己臂弯里，另一只手仍扶着黎初落：

    “累不累？”

    “不累……”

    小家伙趴在爹地肩头，小手指着树苗，还在小声跟黎初落说：

    “妈咪，我们要给树树挂小木牌，写‘柚柚的树’……”

    “还要系小铃铛，风一吹就响……”

    奶声奶气的话混在风里，和树叶的沙沙声叠在一起，暖得让人心尖发颤。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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