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的事先放一放。先跟我回去吧。这件事不简单,我现在怀疑他们敢对我妹妹下手。是对我开炮。这是斗争开始了。”
顾十七至此终于看明白了,为什么他的妹妹远在武汉居然被一个小小的城管给打到流产。
为了镇压义愤填膺的群众们,甚至不惜派出了锦衣卫。
这根本就不是一起意外事件。
而是冲着他顾十七来的!
——
京城深秋,霜叶铺满了顾府庭院。顾十七披着墨色大氅,独立于书斋窗前,望着院中那棵百年银杏出神。金黄的叶片纷纷扬扬落下,一如这王朝积重难返的弊病,看似辉煌壮丽,实则内里早已蛀空。
“姐夫,您找我?”
顾十七转身,见妹夫张承恭敬立于门廊。这位年方三十的户部主事,官袍整洁,面容端正,眼神中却带着几分年轻人特有的天真与执拗。
“承弟,进来吧。”顾十七微微颔首,待张承入内后,指了指案几上厚厚一叠账册,“这些是你昨日送来的漕运核查册?”
张承脸上顿时浮现得意之色:“正是。小弟耗时三月,彻查漕运亏空,已查明七省二十七名官员涉案,贪墨银两逾千万。证据确凿,只待呈报圣上”
“然后呢?”顾十七打断他,声音平静无波。
张承一愣:“然后自然是将这些蠹虫绳之以法,追回赃款,以正朝纲!”
顾十七不语,只从案几下方取出另一册泛黄卷宗,推到张承面前。
“这是”张承展开卷宗,越看越是惊心。这竟是十年前一桩漕运贪墨案的记录,涉案人员、手法、甚至数额都与眼前案件惊人相似。
“这是十九年前的。”顾十七又推过一册。
“二十五年前的。”再一册。
“三十一年前,太祖爷时期的。”顾十七声音依然平静,“每朝每代,漕运之贪从未断绝。你抓完这一批,下一批又会冒出来。为何?”
张承额头渗出细汗:“是是监管不力,法度不严?”
“是人性。”顾十七走到窗前,望着满地金黄,“人之欲望,如渊如壑,永难填平。纵有严刑峻法,仍有人铤而走险。历朝历代,莫不因此由盛转衰。”
书斋内陷入沉寂,只闻窗外落叶之声。
良久,张承方低声道:“那依姐夫之见,莫非就任由这些蠹虫蛀空国本?”
顾十七转身,眼中闪过一丝锐光:“自然不是。我已寻得一条新路。”
他走向书斋内侧,推开一道暗门。门后并非张承想象中的密室,而是一间布满精密机关的奇特房间。铜制齿轮相互咬合,琉璃管内流光溢彩,无数符牌在轨道上自行运转,发出细微的咔嗒声。房间中央,一方玉台之上,悬浮着一块晶莹剔透的水晶,其中似有星河流转,璀璨夺目。
“此为何物?”张承目瞪口呆,他从未见过如此精妙的装置。
“我称之为‘玄机匣’。”顾十七轻抚玉台,目光中带着近乎虔诚的专注,“它能运算万物,明察秋毫,无私无偏。”
“也有人叫ai。”
张承仍是不解:“这与反腐治贪有何关联?”
顾十七微微一笑:“陛下已准我在两江试点,将税赋征收与分配交由玄机匣运算决定。所有账目收支,皆经其核算监督,无人可插手篡改。”
“这机器怎能管事?”张承愕然。
“正因是机器,才不会受人情贿赂所惑,不会因私欲偏袒徇私。”顾十七眼神灼灼,“我已奏请圣上,命你为两江巡案使,协理此事。”
张承顿时惶恐:“姐夫,小弟资历尚浅,恐难当此重任!”
“我要的就是你的纯直与锐气。”顾十七按住他的肩膀,“记住,此去非为抓几个贪官,而是要建立一套永绝后患的机制。让大小蠹虫,再无藏身之所。”
三个月后,张承抵达江南繁华之地。凭借顾十七的手谕与圣旨,他很快组建起团队,将玄机匣接入府衙库银系统。
起初,阻力重重。当地官员阳奉阴违,士绅豪族冷眼旁观,就连百姓也疑窦丛生。然而当第一个月末,玄机匣核算出三县赋税误差,追回白银五万两,并精准发放至受灾地区时,质疑之声渐弱。
第二月,匣体查出三名官员虚报工程款项,削职查办。
第三月,七家大户被追缴历年欠税,玄机匣甚至算清了数十年来纠缠不清的旧账。
张承越发信服姐夫的远见。这玄机匣不仅能杜绝贪腐,更能高效分配资源,使民生得益。两江试点区域,税赋公平,灾有所济,老有所养,百姓交口称赞。
然而第四个月月圆之夜,张承正在衙门审阅公文,忽听玄机室内传来异响。他急忙赶去,只见玄机匣核心水晶光芒乱闪,符牌碰撞声杂乱无章。
“怎么回事?”张承急问值守的技术官吏。
“回大人,似乎似乎是运算过载。”官吏面色惶恐,“今日玄机匣接连处理了十七桩陈年旧案,数据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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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水晶突然爆发出刺目强光,随后骤然黯淡。所有齿轮停止转动,符牌纷纷坠落,整个装置陷入死寂。
张承心如坠冰窟。玄机匣瘫痪,意味着整个两江的财政系统将陷入混乱。更可怕的是,所有数据都可能丢失,这意味着数月来的努力付诸东流。
紧急修书送往京城。五日后,顾十七带着两名亲信工匠快马赶到。
经三日三夜不眠不休的检修,玄机匣终于重新运转。然而顾十七面色却无丝毫轻松。
“姐夫,可有何不妥?”张承小心问道。
顾十七屏退左右,低声道:“玄机匣并非过载瘫痪,而是遭人暗中破坏。”
张承大惊:“何人如此大胆?”
“内有高人。”顾十七眼神冷峻,“能在玄机符文中做手脚,非精通数术与机关者不能为。看来,我们触动了某些势力的根本利益。”
次日清晨,危机接踵而至。
数百名士绅聚集衙门前,声称玄机匣误算田亩,多征赋税。人群激愤,几近暴动。
张承正要出面安抚,却被顾十七拦住。
“打开玄机匣,公开核算。”顾十七命令道。
在众目睽睽之下,玄机匣飞速运转,将各家田亩数、历年赋税记录一一呈现。果然发现多处“误差”,然而细查之下,却是士绅们私自篡改了地契文书,企图逃税。
闹事者羞愧而退,但顾十七眉头却越皱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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