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祝元生活的很积极，让其他人觉得他都有些亢奋了。

    不过他情绪表现的也没很过分，开心一点不是坏事儿，大家也都没管他，随他阳光灿烂去了。

    这天，他们收到一个好消息，这消息还是从唐高飞那传来的。

    钟莱明特意打电话给他，让他大事儿忙完了，回协会一趟呗，大家等着他主持工作呢。

    唐高飞一听这味儿就不对，当时正好吃午饭呢，大家都聚在餐厅。

    他比了一个嘘声的动作，打开了手机免提放餐桌上，

    “钟叔啊，这一段时间不见，说话越来越含蓄了哈，”

    “有什么事儿，你说明白呗。”

    钟莱明在那边吭哧吭哧的尬笑，

    “嗨呀，你看你想哪儿去了，”

    “你是咱们协会的会长啊，咱们都等你主持大局呢。”

    听他这么说，祝元在一旁用口型对唐高飞说了个“季”字。

    唐高飞心领神会，比了个ok的手势，对手机里面说，

    “怎么，季老板最近忙大事儿去了，没空管协会啊。”

    “哎呀呀，你看看，你看看这……”

    被步步戳中的钟莱明只能继续尬笑，

    “别人怎么想我是不敢保证，但在我这儿，你才是咱们会长嘛，”

    “老季，老季他确实一直喜欢出头，但他现在，现在嘛……”

    唐高飞干咳一声，止住他的习惯性的吞吞吐吐，让他总算是吐出了实情，

    “季家那小子，季维吧，前天下去了，”

    “老季就这么一个独生子，宝贝的跟金疙瘩似的，”

    “就这么没了，老季受的打击很大，生意什么的都没心思管了，自然是，协会这边更没心思掺和了。”

    嚯，这么大事儿呢，季维竟然死了。

    唐高飞用眼神询问祝元，这事儿该不该详细问下去。

    祝元其实内心第一反应是想听细节的，不仅仅是想听，更想把细节录下来保存成录音带，逢年过节放出来助助兴，也发给万璞玉让他喜庆喜庆。

    反应过来，祝元才意识到自己在落井下石方面这么超前。

    不过这事儿当然还是不能问出来，这不让唐高飞显得很幼稚么，不好镇住人。

    祝元微微摇了摇头，用口型让唐高飞先把这事儿推了。

    唐高飞点点头，故意敷衍钟莱明，让他摸不清他这边的态度，

    “行，我知道了，就这样吧。”

    “就，就知道了？”

    钟莱明还想试探一下。

    “我的事情忙完，会抽时间回协会的，”

    唐高飞给他画饼承诺，

    “钟叔啊，就像你说的，协会我不可能不管，”

    “但协会这不也没什么事儿嘛，而且有你辅助着，我暂且放心。”

    “是是是，”

    钟莱明这人就喜欢给吹捧着，尤其是唐高飞给他释放的信号明显是友好的，让他放下心来，

    “那你先忙着，协会这边我不会让它乱的，但是……”

    “但是？”

    “但是季家那边，明天要办葬礼啊，小飞你说我这是去还是不去？”

    钟莱明顺杆儿就往上爬，连“小飞”都叫上了。

    唐高飞挑了挑眉毛，心想这才是钟莱明现在打电话说这件事的原因吧。

    “……这怎么说好呢，还有一些人吧觉得我是个有主意的，还等着听听我的意思……”

    钟莱明继续说下去。

    协会有些人在等着看他对季家的态度，而钟莱明更想听听唐高飞是个什么态度。

    这似乎是个，代表季家接下来在道上还会不会存亡的选择。

    江湖不止打打杀杀，还充满了人情世故。

    无依无靠的势力，是活不下去的。

    唐高飞抬头，再此看向祝元。

    祝元突然觉得很好玩，这个场面像是套娃一样，如果他再去打电话请示万璞玉跟云调就更好玩了。

    这个回答就有些复杂了，祝元拿自己手机打了一行字给唐高飞看，

    “别给他答案，让他自己看着办。”

    这些都是他跟万璞玉学的，上位者从来不会把决定说清楚。

    让钟莱明自己决定他的态度去吧，今天晚上顺便让他也没法睡一个好觉。

    “啊，你们交情一场，这种场合钟叔你出不出席我不好干涉吧，”

    唐高飞对手机那边道，

    “你怎么想，就怎么来呗。”

    “呃，是，是哈。”

    钟莱明刚放下去的心脏又提起来了。

    又相互推诿寒暄几句，终于才挂断电话。

    “季维怎么突然就死了呢？”

    餐桌上，豆兰先小声嘀咕一句。

    这段时间，他们已经把这个名字，把整个季家都抛在脑后了。

    季家仿佛一个副本已经刷过的boss，已经没那么重要。

    现在事实也确实是，季家基本已经废了。

    “他养在医院里，虽然人废了，但不至于死了吧，”

    祝元也想不明白，

    “他想不开了？”

    就季维那脸皮，他要是想不开，这世上就没有能想得开的人了。

    他想找人打听打听，但这种事儿一般打听不到，得找同道上的，还得是消息玲珑的那种。

    明显，祝元身边没有这样的人。

    以前一些道上的消息基本都是万璞玉带来的，但看情况，这消息估计万璞玉那儿还没传过去。

    “算了，随便他吧。”

    实在想不出来，祝元就耸耸肩膀把这事儿翻过去了。

    管他是怎么死的，他的死讯对季学岚是灭顶的打击，但对他们来说只能是个好消息。

    不过很快，这个消息不用他们刻意去打听，在道上也都传开了。

    接到钟莱明电话的第二天，季家给季维举办了葬礼。

    钟莱明应该是权衡思考了一晚上，最终还是没在季家的葬礼上露面。

    他的态度基本代表了协会大部分人的态度，季家一场葬礼上冷冷清清。

    季学岚是被秦燃一手带起来，季家的人脉基本都跟协会绑定在一起。

    连协会的人都带头不给面子，道上其他人自然更不会凑这个热闹。

    高楼起，高楼塌，人世间就这样。

    去参加葬礼的只有季家的亲戚跟一些还想踏着他家入门上位的小喽啰来露了个面。

    有这些小喽啰在，就给了祝元他们机会。

    祝元让小松帮忙找了个亲戚，混进这些人里去看了看葬礼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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