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柚真的没想到秦曳是这样看待宁野的。

    她站在电梯里，也跟着平静下来，“那你怎么不反思自己跟徐洛的事，一个宁野还让你矫情上了。”

    本以为气氛会变的轻松，斗斗嘴也就算了，可到了门口，秦曳却回头看她，没有立刻出去。

    “徐洛的事情，总会有一个答案，但我不否认发生过的任何事，所有一切到时你自己判断。”

    “但宁野跟你之间所有的感情都真实存在过，关于他，你给不了我任何答案。”

    秦曳说完走了。

    电梯门又关上。

    陈柚回到自己家，开门后站在那儿想了很久。

    她真的以为秦曳只是吃宁野的醋，从来也不知道他会想那么多，会觉得宁野在影响自己，伤害自己。

    关于宁野，陈柚不在想，反而是做了一个梦，回到很久之前。

    只是梦里，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的那张脸不是宁野的，是秦曳的。

    她被秦曳抱在怀里，忽然一下梦境跌转，变成她穿着婚纱，被他抱着走上台。

    陈柚睡得不错。

    周末休息了一下，周一大早她就接到了秦曳公司人事的电话。

    面试不是陈柚的专长，所以选人她完全交给了人事做。

    一共是四个人，都挺年轻，反应灵活，有一定的市场经验

    。

    陈柚对自己的新团队非常满意，就跟杜白绵说要请吃饭，这几个新人一起，加上裴浔还有秦曳。

    本来这是好事，他们就准备把时间定在晚上。

    但中午时候梁斯成忽然给陈柚打来电话，说是，“上次你想做茶饮市场的想法我觉得挺有意思，今天有空么，我来接你。”

    陈柚几乎没犹豫，笑着说，“有的，”又问，“在哪里，我自己去也行。”

    “怕你迷路了，”梁斯成轻轻笑，“我的私人俱乐部，下午六点，我在你楼下等你，可以吗？”

    陈柚也温柔，“嗯。”

    挂断后，表情保持了两秒才淡下去。

    她只能临时改了团建的时间，毕竟赚钱比庆祝更重要。

    不过杜白绵动作快，其实已经把事儿跟裴浔讲了，现在临时改，倒叫裴浔马上追问原因。

    他们有个四人小群，裴浔不是私聊杜白绵的，而是直接了陈柚：谈生意去啊？

    他肯定是故意说给秦曳看的。

    果不其然，秦曳看到了，同样了一下陈柚，只是没说话。

    陈柚回复：嗯。

    然后秦曳私聊的消息过来：梁总？

    她回：对的。

    这一说，陈柚想起上次他给个醒酒药的事，竟真问：醒酒药你带了没？

    在陈柚看来，或许秦曳并不

    把梁斯成放在眼里，又或许，他除了宁野，不在乎自己跟其他男人怎么样。

    总归他看上去淡定，也便让陈柚更随性。

    秦曳说：带了，来拿。

    陈柚下午抽空真就去了，见到秦曳时他在开视讯会，看上去严肃专注，这种时候的男人很有魅力，不免让她想起从前，就站在旁边多看了两眼。

    秦曳没管她，就抬手指了指茶水台。

    那儿放着一个小盒子。

    看起来，他就是认真准备了醒酒药？然后并未有其他事情要交代的，甚至于做出手势，让陈柚走，别在这里分他的心。

    陈柚保持安静，拿了盒子，嘴型说了谢谢便离开。

    回到工作室她打开一看，就是两个白色的小丸子，看不出什么名堂。

    直到傍晚时梁斯成到了，她才提前吃了一颗。

    甜的，甚至有奶味？

    陈柚将信将疑的给秦曳发信息：真有用吗？

    过了十分钟，她已经到楼下时，秦曳回：有用。

    陈柚并不知道，那么高的楼上，有人在看着自己。

    梁斯成见到她来，视线总会先过她的腰，然后再是眼睛。

    他对陈柚的欣赏是完全写在脸上的，也足以见得这种男人多自信。

    “你们做生意的是不是都有自己的私家招待所？”陈柚记得以前唐

    叔也有，规模还很大。

    车里闲聊着，梁斯成跟她都在后座，显然也享受被女人崇拜好奇的感觉，“那得看什么生意，什么人，”他说，“小秦总也有一间吧？”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喊秦曳小秦总，人家都是正常喊秦总的。

    这就显出一种心理上的强势感，好像并没有把秦曳放在跟自己一样的地位上。

    陈柚看着他，笑，“他那间很好，只是自己不常用。”

    男人之间都有攀比心，她倒是巴不得梁斯成能好胜些，最好一拍板把单子给签了。

    不过人家也是老江湖，笑的从容，“当然，小秦总的俱乐部跟我们的不大一样，恐怕是以前用来玩乐更多。”

    梁斯成问，“你以前常在里面热闹么？”

    其实没有。

    而且秦曳跟裴浔还是两类人的，他玩心不重。

    但是圈子里很多人喜欢开些奇怪的趴，在私人招待所隐秘又安全。

    陈柚淡笑，“没有，他是事业心强的人，”又说，“好像梁总也是这样的。”

    梁斯成道，“你觉得我跟他比，谁会强些？”

    “哪方面呢？”陈柚问。

    他便笑，眼神却意味深长，“哪方面都一样，我上次说过，是不会让你失望的。”

    跟客户说点荤话，撩一撩，未必真得付

    出，但总归有收获，这也是常见的路子。

    但陈柚还真是不擅长。

    一来她刚入职场就被秦曳盯住了，完完全全只敢走老实上进的路，一点儿捷径都没有。

    二来是性格问题，她玩不转。

    陈柚脸上仍是淡定的笑，只说，“我这个人，期望值很大的。”

    “要多大？”似是暗示那方面，但梁斯成反而一本正经起来。

    话题点到为止，她说，“一个新的，从门面走向工厂直营那样大的市场。”

    车子到了地方，是一处花园洋房小区。

    梁斯成下车，礼貌伸手牵她，“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让你满意。”

    陈柚笑的挺甜，表示崇拜。

    心里却想：话说的满了点。

    真正让她满意的人事物，可能还没有出现。

    他们走进洋房，在后面一整栋的小花园边上停下。

    这地方环境很好，料想地价也值钱。

    陈柚看了眼天色，隐约发黄，入夜了。

    从一整个法式氛围的大厅上来，左转，最大的包厢显然留给了她。

    桌上是伊比利亚猪熏卷，也有师傅在边上滋啦啦烤着方块和牛。

    酒已经开了，晃荡着，红的发亮。

    陈柚坐在梁斯成对面，再一次拿出秦曳给的醒酒药，心里的怀疑攀到顶峰。

    这玩意，真的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