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曳在玄关站着,房门开在那,他懒得进去。
身体不太舒服,眩晕的,他透着气,不知怎么就给陈柚发了信息。
回复完一条,看那边没动静了,他便以为陈柚要登机,也就算了。
收起手机,看了眼落地窗旁边的小圆桌,他揉揉脑袋,从消防通道上楼,开门。
里头转了一圈,发现了很多陈柚的东西。
毕竟她搬来搬去,大本营还是在这里,像是换季的衣服,用不完的化妆品,没吃完的零食,乱七八糟的各种玩意。
秦曳喝多了,头疼,于是找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的矿泉水,咕嘟嘟喝了两瓶。
清醒后跑去她,或者说他们以前的卧室,看到床上还放着一个长条布偶。
现在楼下的床上也有一个,陈柚抱着睡得。
她腿细,侧躺的时候老觉得骨头硌着自己,非要搂着什么。
秦曳一直让她抱着自己,她又不肯,尤其嫌弃男人早晨不受控的身体反应。
也就是最早养成的习惯,秦曳喜欢抱着她睡,身体给她做肉垫,靠着多舒服。
他觉得挺好笑,喝多了闲的没事,老回忆没必要的过去。
走的时候,他顺手带走了布偶,放到床上左右各一个,一张床便满满当当。
次日清早醒的比往日早,秦曳算着时间,陈柚还没下机。
简单收拾后去公司,到中午那会,他觉着陈柚到了。
于是发了信息去:到了吗?
当时裴浔来找杜白绵,顺道约他一起,三人在咖啡店里坐着,喊的简单快餐。
信息发出,那边弹出一条提示,有个红色感叹号。
秦曳愣了下。
又发了一条。
确认无疑。
他没着恼,就觉得累,自嘲的笑了下,“她真有意思。”
裴浔悄咪咪捏了下杜白绵的大腿,表面一本正经侧过脑袋看他手机,“什么有意思?”
一看,也愣住,诶了一声,下意识手上抓紧,掐的杜白绵惊呼一声,一巴掌甩他身上。
裴浔跟她坐在对面,完全靠本能机敏的躲过,然后不可置信的看着杜白绵,“柚子拉黑了曳子。”
杜白绵趁他停顿多打了他一巴掌,结果被反捏住手,扯了两下没扯开,只能硬着头皮接话,“怎么可能啊,她在飞机上吧。”
“真的,你看。”裴浔直接抢走秦曳的手机,递过去。
眼见为实,杜白绵唏嘘了一句,“真的啊,我真是服了你两,但凡是在一起,没有不闹别扭的时候。”
怪不得朋友都劝分,这谁受得了?瓜都吃饱了,嫌烦。
秦曳显然也闷,燥,揉了揉太阳穴,“女人真他妈奇怪。”
裴浔看了眼杜白绵,“你不要这
样说柚子。”
“我不是光说她。”秦曳随口道,也没管自己在说些什么,“真的搞不懂,跟你说的一样,很奇怪,太难哄了。”
以前裴浔跟他说起女人,总结出一个特性,就是越可爱越讨人喜欢的,如果生气了就越麻烦越难哄。
他说的是杜白绵,所以秦曳不以为然,却在现在忽然有所感触。
“白白,这不是我说的,你跟其他女人不一样。”裴浔分得清主次,先跟杜白绵表个衷心,然后转头安抚秦曳,“那你想想,是不是说什么做什么惹她不高兴了?”
“换言之,你们本来就在闹矛盾,她拉黑你,远去加州,其实很合理嘛。”
乍一听确实如此。
秦曳便反问,“为什么要等到了加州在拉黑,至于吗?”
裴浔双手一摊,无语,“我不知道啊,不是我拉黑你的,”说完问杜白绵,“你清楚情况?”
这会儿杜白绵已经给陈柚发信息了,问的是:啊,你拉黑曳子干嘛?别这么幼稚啊。
头也不抬的顺便问秦曳,“你又跟徐洛怎么了,所以惹她难受了呗。”
秦曳嗤笑,把手机丢过去,聊天记录随便看,“我昨天跟你们在一起,见什么徐洛。”
昨晚是这两公开了关系,直接办了个趴,但秦曳走的算早,中间并没发生什么其
他事。
想不出头绪,杜白绵便说算了,等摸清楚在告诉他。
而陈柚那边正在休息。
等她醒时已经是第二天,看到杜白绵的消息,便知道是秦曳问的。
想了想,就说:没事。
后头杜白绵再问,她也就回避了。
没什么太多话想说,尤其关于秦曳的。
拉黑他以后,生活风平浪静,眨眼就一周过去。
宁野比预计的晚来了几天,但总算是过来,一切回归正常,大家工作生活互不耽误,而陈柚在,便有其他几个能回国过年,算是做了件好事,同事都很高兴。
其中也包括了彭思佳。
出发当天,陈柚好心情,开车送她们去机场。
路上,彭思佳问她,“我听说虞力也回国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你在这边反而可以过个安心年,”又跟她解释,“本来这是你的私事,我不想管,可我怕出事,才说给了宁老板听,陈经理,你别怪我。”
“我不怪你,幸好你告诉了他。”这是衷心的,陈柚想,若不是彭思佳细心,多了句嘴,事情会失控到什么程度?
彭思佳便很高兴,“那就好!等回国了我也会关注虞力的动态,有什么我立刻告诉你!”
“谢谢。”陈柚想了想,没多说虞力现在的事,否则又是三两句话扯不清的,说的累。
而彭思佳则道,“现在这边留下的人不多,好在宁老板可以陪你,”她本来想说点八卦的,可转念想到什么,又改口,“算了,你是有老公的,而且长得也帅,可怜我们宁老板了。”
陈柚笑笑,“你又开始乱说话了。”
“才没有,”可能是要回去了心情好,彭思佳是稍显兴奋些,“宁老板对你的心思我一清二楚,那天我打电话给他说这些,他特别着急,我工作失误都没见他这样,而因为我没及时说你的事,他给我直接骂了一顿,我都被骂哭了。”
这件事,陈柚真的不知,此刻很抱歉,“我会跟他解释,这不关你的事。”
“无所谓啦,大家都没事就好,”说着,彭思佳笑嘻嘻把身子往她那边凑了凑,“不过,春节诶,你老公不来陪你,他不会担心你呀?”
陈柚想到秦曳那天晚上左拥右抱的样子,“不会。”
到了机场,话题结束。
送走她们几个,返程时已经傍晚。
这条路临海,一眼看去波澜壮阔,让人情绪平和。
陈柚听着广播,眼神专注在海天一线上。
可惜天冷,灰蒙蒙一片,没有好看的夕阳。
心底里总有说不出的遗憾,就这样到了公寓楼下。
宁野就在车位旁边站着,见她下来,指了指楼上,“去收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