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礼物？”她问。
他自然道，“开工大吉，辛苦大家，新一年继续努力。”
倒是冠冕堂皇的，把陈柚逗笑，上着楼问道，“每个人都有吗？”
他侧眸瞥了陈柚一眼，“当然。”
宁野可以感觉到，她不希望被特殊对待。
到了办公室，陈柚看了眼工位，果然，没走的那几个桌上都有巨大的红色礼盒，里面是一对蓝牙耳机，一份洗护用品，一个新款手机，还有零食大礼包。
相当丰厚，难怪所有员工都喜欢宁野。
以前秦曳的公司可不这样，全都是人事负责采办，一切中规中矩，按规则来。
无趣的很。
“你自己去采办的吗？”本来陈柚要负责这件事的，可她那会在国内，忙着跟秦曳斗气。
宁野笑笑，“朋友公司做这个，让帮忙准备了一份。”
他开玩笑道，“回去过年的只有红包，这份礼物只专门给留下的人准备的。”
陈柚走到自己桌前，抱起盒子，“那我不客气了，谢谢宁老板。”
回到房间，拆开，确实是楼下礼盒一样的内容。
陈柚挺高兴的，又拍照发了朋友圈。
然后在吃零食的时候，看到了一袋子巧克力球。
不是宁
野买给她吃的那款，但是很新颖的没有标识的包装，一定是私人定制。
她拿起，微微抿了唇。
拆开，里面是一颗颗的，裹着坚果碎。
吃了一口，很特别的味道，没有那样齁甜，但是焦糖味重，算是保留了以前她总吃的那款的特色。
仔细观察了下，陈柚确定，这是宁野找杨老板专门给自己做的。
他也是好禾的控股人，杨老板又熟悉自己的口味，做出一份这个不稀奇。
陈柚拿出手机，本想跟他说句谢谢。
犹豫了会，又算了。
朋友圈
说老板这么大方，干脆给辆车给个房好了。
陈柚统一回复了几句，往下随便翻了翻，看到杜白绵发的动态。
她跟裴浔关系打的火热，已经到了一起度假的程度，看样子是出了国，海岛风景很好，大家穿的清凉，拍照特别出片。
一起的还有其他两对，都是陈柚认识的，也都是秦曳的朋友。
这个新年，大家各有过法。
陈柚忽然想到，秦曳特别交好的几个朋友都出去了，也不知道他是否一个人，怎么过？
想了一下，念头也就过去。
眨眼倒是春节
当日。
虽然加州没有节日气息，但该有的仪式感还是要有，春节当天，宁野约大家一起去吃饭。
为了吃的开心，他专门订了一个天台花园俱乐部，请了厨师，做的比在京州吃的还中式。
大家特别开心，喝的相当放肆，有人多了，在台子上跳舞，好像是狂欢。
陈柚捧着西柚汁，笑的特别开心。
大屏里放的是春晚。
在国内时从不看，到了这里，大家反而愿意看一看。
快到整点，倒计时了。
陈柚盯着屏幕，耳边是宁野的声音，平和有穿透力，“这是我们第一次，一起过年。”
是吗？
陈柚很意外，“我们认识很多年了，不至于吧。”
她跟裴浔这类人都一起过了不知道多少个了，跟宁野怎么可能是第一次？
“真的，除了，”宁野想想，“我一次见你，就在春节前夕。”
但那不算是过年。
很多年前，陈柚那会儿跟他才认识，可后面就生病住院，期间宁野一直来看她，于是发展出特别不一样的感情。
“除了那次。”陈柚也回忆，却最终没挖掘出什么其他内容，“好像是，一开始我们都回家过年，也不会在春节聚一起。”
后面她
没什么可说的，可宁野却接过来，“小的时候不方便约你，后面你长大了就跟他在一起，再然后我就出国了，所以确实没有机会一起过年。”
这么一说，真是好长的一条时间线。
陈柚放下杯子，不经意间，已经过了倒计时，“嗯。”
看她出神，宁野喝了手里的香槟，走过来，“春节，你不跟他联系吗？”
这么久，他一直在陈柚身边，也看她玩过手机，可确实没跟秦曳联系。
甚至于，自从到了加州，他没有见陈柚跟秦曳打过一个电话，每天到了晚上她也不回房，在办公室忙的不亦乐乎。
“不跟。”
“嗯？”宁野察觉她不对劲。
陈柚笑笑，倒是轻松的，“我把他拉黑了。”
其实拉黑的只是一种联络方式，宁野便了然，仿佛随口道，“我知道你为那件事生气，不过我以为他会一直找你，道歉之类的。”
“他不会。”秦曳不是那样的人，他做错了事，还会等着陈柚去低头。
宁野说，“电话，短信，换个号，他总可以联络你。”
“嗯，”陈柚低垂了脑袋，“他没有。”
“如果有，你会再原谅他吗？”宁野忽然问。
陈柚没想过这个问
题，这段时间以来，她觉得安宁。
她没有回答，而宁野却说，“有没有想过，跟他分开。”
是离婚的意思吧。
她有，但别人怎么会问出这种不合时宜的问题。
陈柚不解的抬头。
宁野垂着眸子，视线温和，“你猜我新年有什么不同以往的个人展望？”
她被他绕晕了，“事业有成吧。”
“那算什么新鲜事。”宁野忽然笑起来，然后伸出手。
陈柚发现他是来牵自己的，本能要躲开，可是慢了一步。
宁野抓着她的手，一整个的牢牢捏住，让她感受他的温度，还有眼神里的认真，“新的一年，我想跟我喜欢的女人在一起。”
这算是，表白吗？
陈柚忽然窒息，心跳一下比一下剧烈。
她不敢看宁野的眼睛，侧过脑袋，“宁老板——”
“我跟秦曳不一样，跟我在一起你会开心很多，要不要，跟我试试？”宁野走近她，站在她面前，差一步就可以拥抱她。
让她真实的，完全的，在自己怀里。
陈柚第一反应却是想离开。
脑子并没有反馈出其他情绪，所以无法做出回应。
她只能先挣脱了他，什么也不说，在新年的欢呼声里，急匆匆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