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驶入巴林左旗站时,塞外的寒风正裹挟着雪粒呼啸而过,站台上的积雪没过脚踝,远处的大兴安岭像一条银白色的巨龙,横卧在草原尽头。林浩刚下车就裹紧了两件羽绒服,连打了三个喷嚏:“这地方也太冷了!零下三十度真不是说着玩的,呼出的气都能冻成霜,咱们的冻疮膏可得随时揣着。”
老烟枪把烟锅揣进怀里,又摸了摸口袋里的暖宝宝,指尖冻得发僵:“草原上的白毛风说刮就刮,咱们得买些防风帐篷和加厚睡袋,晚上扎营时把帐篷固定好,用绳索拴在石头上。耶律阿保机的祖州城遗址在‘石房子’附近,遗址里的陷马坑冻得比石头还硬,探杆得用实心钢的,不然戳不动。另外,墓里的毒箭是狼毒泡的,狼毒汁冻在箭头上,一碰到体温就会化,解毒药得放在贴身的口袋里,随时能拿到。”
瞎子用盲杖敲了敲站台的冻雪,听着雪粒撞击杖头的声响:“我听到草原上的风声里混着马嘶,石房子附近有牧民的马群。《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里说,祖州城是‘契丹龙脉’的核心,地宫卡在‘龙首’的位置,地气纯但‘阴煞’重,是辽代的金银器和兽骨生出来的,得带些朱砂和艾草绳,朱砂驱邪,艾草能镇煞。而且地宫的‘石门’是辽代的‘狼牙锁’,锁上有十二个狼牙扣,得按‘子丑寅卯’的顺序按下,错一个就会射出毒箭。”
我们在巴林左旗城区找了家靠近辽上京博物馆的客栈,客栈老板是个蒙古族大叔,叫帖木尔,听说我们要找耶律阿保机墓,立刻端来热气腾腾的奶茶和手把肉:“祖州城遗址离这儿有五十里,骑马去最快,我让我儿子巴特尔当向导,他从小在遗址附近放马,知道陷马坑的位置。你们再买些羊肉干和奶豆腐,草原上饿了能充饥,遇到狼群扔点羊肉干,能把它们引开。”
第二天一早,帖木尔牵着五匹骏马过来,巴特尔跟在后面,手里拿着一把蒙古刀,腰间挂着皮囊:“石房子的后面有个‘黑风口’,白毛风最厉害,刮起来能把马吹倒,你们得用绳索把自己绑在马背上。而且耶律阿保机墓的入口被‘夯土台’盖住了,夯土冻得比铁还硬,得用镐头刨开,再用铁铲清理。”
我们把装备绑在马背上,跟着巴特尔向祖州城遗址出发。草原上的雪很深,马在雪地里艰难地行走,雪粒打在脸上像针扎一样,我们裹紧了围巾,帽子压得很低,只露出两只眼睛。走了大概三个小时,远处出现了一座石砌的房子,正是石房子,石房子的后面就是黑风口,风从山口吹过,发出“呜呜”的声响,像鬼哭一样。
“快把绳索绑好!”巴特尔说着,率先把自己绑在马背上,我们也跟着绑好。刚走进黑风口,一阵白毛风突然刮来,马被吹得东倒西歪,我们死死抓住缰绳,身体贴在马背上,好不容易才冲出黑风口。
到了祖州城遗址,巴特尔指着一个巨大的夯土台:“那就是墓的入口,下面就是地宫。”我们跳下马,拿出镐头,开始刨夯土。夯土冻得很硬,镐头砸上去只留下一个小坑,火星四溅,我们轮流用力,刨了两个多小时,才刨开一个小洞,洞口里飘出一股冰冷的霉味,夹杂着淡淡的金器味。
“快把防毒面具戴上!”林薇说着,率先戴上面具,我们也跟着戴上,然后点燃艾草绳,扔进洞口。艾草绳在洞里燃烧着,没有熄灭,说明里面有空气,我们顺着洞口的斜坡往下爬。
地宫的通道里全是冻土,墙壁上结着厚厚的白霜,走了大概十分钟,前面出现了一扇石门,石门上刻着辽代的狼纹,十二个狼牙扣排列在门的两侧,正是瞎子说的狼牙锁。
“快按子丑寅卯的顺序按!”瞎子说着,报出顺序,林浩按照顺序,依次按下狼牙扣。当按下最后一个“卯”位的狼牙扣时,石门发出“轰隆”的声响,缓缓打开,一股更冷的风从里面吹出来,带着淡淡的银器味。
石门后面是一个宽敞的地宫,地宫中央有一座石棺,石棺上刻着耶律阿保机的画像,画像周围镶嵌着东珠和玛瑙。石棺的旁边,放着一个金色的盒子,盒子上刻着契丹文,应该就是装辽代金冠的盒子。盒子旁边还放着一块银牌,银牌上刻着契丹大字,正是我们要找的契丹文银牌。
“终于找到了!”林浩兴奋地跑过去,刚靠近石棺,脚下突然传来“咔嚓”的声响,冻土裂开一道缝,下面露出一个陷马坑,坑底全是锋利的尖刺!我赶紧拉住林浩,老烟枪则用木板铺在陷马坑上:“快踩在木板上!陷马坑冻裂了,再踩错一步就掉下去了!”
我们踩着木板,慢慢走到金色的盒子旁。盒子上有一把铜锁,锁上刻着辽代的花纹。老烟枪用铁丝打开铜锁,我们打开盒子,里面果然放着一顶金色的王冠,王冠上镶嵌着东珠和宝石,正是辽代金冠!旁边的契丹文银牌完好无损,银牌上的契丹大字清晰可见,是研究契丹文的重要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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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这两件都是国宝!”我激动地把金冠和银牌放进防水袋里,突然,地宫的墙壁开始震动,头顶的冻土纷纷落下,石棺的盖子“吱呀”一声向上抬起,一股黑色的雾气从石棺里飘出来——是阴煞!
“快撒朱砂!”巴特尔大喊,我们赶紧掏出朱砂,向黑色雾气撒去。朱砂一碰到雾气,雾气就迅速消散,但石棺的盖子已经完全打开,里面躺着一具穿着辽代龙袍的尸体,正是耶律阿保机的遗骸,他的手上还戴着一枚玉扳指,腰间挂着一把青铜剑。
“别碰遗骸!”林薇赶紧拦住想靠近的林浩,“文物局有规定,不能破坏古代遗骸,咱们只拿金冠和银牌。”我们刚把防水袋背在身上,突然,地宫的地面开始剧烈震动,陷马坑的木板被震碎,冻土裂开更大的缝,远处传来白毛风的呼啸声——地宫要塌了!
“快出去!”老烟枪大喊,我们赶紧向通道跑去,刚跑到石门处,就看到大量的冻土从上面掉下来,挡住了去路。巴特尔掏出蒙古刀,和老烟枪一起用力砍冻土,冻土虽然硬,但在蒙古刀和镐头的合力下,终于砍出一个缺口。我们趁机冲出去,向洞口跑去。
刚跑出洞口,身后就传来“轰隆隆”的声响,地宫塌了,洞口被冻土掩埋。我们跳上马,巴特尔大喊:“白毛风来了!快往回跑!”我们赶紧夹紧马腹,马在雪地里狂奔,白毛风在身后追着,雪粒打在身上生疼,直到跑出黑风口,我们才放慢速度,大口喘着粗气。
回到巴林左旗后,我们把辽代金冠和契丹文银牌交给了辽上京博物馆。博物馆的专家看到文物时,激动得热泪盈眶,说这两件文物能还原辽代的历史和契丹文的演变,金冠上的东珠还能研究辽代与女真族的贸易,会立刻送到内蒙古博物院保存,还会组织专家对契丹文银牌进行解读,争取早日公布研究成果。帖木尔和巴特尔也因为帮忙找到了文物,得到了博物馆的奖励,他们用这笔钱给村里的学校买了新的取暖设备。
晚上,我们在客栈里庆祝,帖木尔杀了一只羊,做了烤全羊和手把肉,还拿出自家酿的马奶酒。林薇喝了一口马奶酒,突然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座古墓的入口,旁边写着“西夏王陵——李元昊墓”。“我在古籍里看到,李元昊墓藏在宁夏的‘银川’,里面有‘西夏金印’和‘琉璃鸱吻’,金印是李元昊的西夏国印,上面刻着西夏文,琉璃鸱吻是西夏王陵的建筑构件,釉色鲜艳,全世界只有几件,”林薇看着我们,眼神里充满了期待,“你们愿意和我一起去银川吗?”
我和老烟枪、瞎子、林浩、阿古拉、巴特尔对视一眼,都笑了。宁夏的银川离这里千里之外,而且西夏王陵在贺兰山脚下,冬天的贺兰山会下雪,山路滑,还有很多岩羊出没,墓里可能有“流沙陷阱”和“毒烟”,危险重重,但我们还是决定去。因为我们知道,只要还有文物需要保护,再远再险的路,我们都愿意走。
老烟枪点燃烟锅,深吸一口,烟圈在灯光下慢慢散开:“走!西夏的宝贝咱也得护着!不过这次,可得带够防沙装备,贺兰山脚下的沙子细,容易进装备里,得用防尘罩把背包盖好。而且李元昊墓的‘地宫’在‘三号陵’的下面,地宫的‘防盗墙’是用夯土和石子做的,得用破墙锤砸开,再用铁铲清理。另外,墓里的毒烟是用‘麻黄’和‘附子’做的,这两种药都有毒,防毒面具得选能防生物碱的,再带些解毒药,万一中毒能应急。”
林浩已经开始收拾背包,把西夏的地图塞进包里:“我查了,西夏王陵在银川的‘西夏王陵景区’,里面有很多专家,咱们可以找他们了解李元昊墓的情况。而且景区附近有个村子,村里的人熟悉贺兰山的地形,能当向导,还能给咱们找些抗寒的衣物,银川的冬天虽然没巴林左旗冷,但风也很大。”
巴特尔也笑着说:“我还没见过西夏的琉璃,正好去看看,草原上的马我骑得好,贺兰山的山路我也能走,还能帮你们扛装备,遇到岩羊也不怕,我能用蒙古刀赶走它们。”
我们举起酒杯,酒杯里的马奶酒泛着淡淡的乳白色,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窗外的巴林左旗夜景渐渐安静下来,远处的草原在夜色里只剩下模糊的轮廓,大兴安岭的积雪在月光下泛着银光。我知道,明天一早,我们又要踏上新的旅程,从内蒙古的巴林左旗,到宁夏的银川,去寻找那些被岁月掩埋的国宝。
火车在第二天清晨出发,车轮滚滚,载着我们向西行驶。窗外的景色不断变化,从内蒙古的草原,到宁夏的戈壁,再到银川的平原。贺兰山的轮廓越来越清晰,山上的积雪在阳光下泛着白色的光,像一道天然的屏障。
我摸了摸怀里的防水袋,里面装着我们这次冒险的收获,又看了看身边熟睡的伙伴,心里充满了期待——我们的下一场冒险,即将在宁夏的银川展开,在那座神秘的西夏王陵里,又有多少历史的秘密在等着我们去揭开,又有多少珍贵的文物在等着我们去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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