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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33章 长天孤雁起·风云变化时
    沈知意按住陆云袖颤抖的手腕,低声道:"别中他激将之法。"她余光扫视四周,见黑影幢幢,至少三十名西厂番子已将草庐团团围住。

    曹无伤缓步向前,锦袍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光泽:"月无瑕呢?本督主今日要一并了结玉霄派余孽。"

    屋内传来一声轻咳,月无瑕白衣胜雪,倚门而立:"曹督主好大的口气。"她脸色仍苍白如纸,但手中"长天孤雁"剑已泛起凛冽寒光。

    "师叔!"陆云袖急道,"您伤势未愈..."

    月无瑕摆摆手,剑尖遥指曹无伤:"二十年前你暗算莫大侠,今日又追杀我师侄女。新仇旧恨,正好一并清算。"

    曹无伤阴恻恻一笑,突然从袖中甩出三枚透骨钉!月无瑕剑花一挽,叮叮叮三声脆响,暗器尽数落地。但她身形微晃,显然牵动了内伤。

    沈知意趁机弹出三枚金针,直取曹无伤双目。西厂督主大袖一卷,金针竟如泥牛入海。他冷笑道:"沈家的'九转金针'?可惜火候差得远。"

    陆云袖突然清啸一声,"秋水无痕"剑化作一道白虹直刺曹无伤咽喉。这一剑快若闪电,正是冰魄玉霄剑法中的"长虹贯日"。曹无伤急忙侧身,剑锋仍划破他肩头锦袍。

    "好剑法!"韩老者不知何时已持弓在手,一箭射倒正要偷袭的黑衣人,"姑娘们快走!"

    混战骤起。月无瑕虽只恢复五成功力,但剑法精妙绝伦,转眼间已刺倒四名番子。沈知意以金针配合陆家剑法,专攻敌人要穴。陆云袖则完全施展出冰魄玉霄剑法,剑光如雪,将五名黑衣人逼得连连后退。

    曹无伤见久攻不下,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那剑身薄如蝉翼,挥动时竟发出鬼哭般的啸声!

    "天问剑!"月无瑕厉声喝道,"云袖小心!"

    软剑如毒蛇吐信,瞬间突破陆云袖剑网。眼看就要刺中她心口,沈知意突然甩出腰间丝带缠住剑锋。"嗤"的一声,丝带寸断,但为陆云袖赢得闪避之机。

    曹无伤狞笑变招,软剑突然弯曲成诡异角度,直取沈知意咽喉。千钧一发之际,月无瑕飞身而至,"长天孤雁"与"天问剑"相击,迸出一串火星。

    "噗——"月无瑕喷出一口鲜血,显然内伤发作。曹无伤得势不饶人,软剑如影随形般追袭。眼看月无瑕就要命丧剑下,陆云袖突然福至心灵,想起石室中那幅经脉图。

    "师叔,攻他曲池穴!"

    月无瑕闻言,剑锋陡转,直刺曹无伤右臂曲池穴。曹无伤脸色大变,急忙收剑后撤。这一退,顿时乱了阵脚。陆云袖与沈知意双剑齐出,分取他左右要害。

    曹无伤狼狈躲闪,衣袖被削去大半。他怒极反笑:"好!好!今日就让你们见识天问剑法的真正威力!"说罢突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雾。软剑沾血后竟泛起妖异红光,剑势暴涨!

    "血祭邪术!"月无瑕强提真气,将二女护在身后,"闭气!不要沾上血雾!"

    曹无伤狂笑着挥剑攻来,每一剑都带着刺耳尖啸。月无瑕连挡七剑,嘴角又溢出血丝。沈知意突然从药囊抓出一把粉末撒向空中,与血雾相触竟发出"嗤嗤"响声。

    "腐骨散?"曹无伤急忙屏息,"你怎会有唐门剧毒?"

    沈知意冷笑:"西厂督主也有怕的时候?"说话间又弹出三枚金针,这次针尖泛着幽蓝——分明淬了剧毒。

    曹无伤一时被逼得手忙脚乱。陆云袖趁机运起玉霄心法,剑身竟凝结出一层薄霜。"冰魄玉霄剑"全力施为,草庐院内温度骤降,几名黑衣人动作都迟缓起来。

    "铮!"

    双剑相交,曹无伤惊觉自己剑势竟被寒气所滞。陆云袖剑招连绵不绝,每一剑都精准指向他经脉要穴。三十招过后,曹无伤右臂已结满冰霜,动作越来越慢。

    "不可能..."他狰狞吼道,"你怎会识破天问心法破绽?"

    月无瑕突然纵身而起,长剑如银河倒悬:"因为真正的冰魄玉霄剑法,本就是天问心法的克星!"

    曹无伤仓促举剑相迎,却见月无瑕剑锋中途突变,直刺他丹田气海!这一剑看似平平无奇,却蕴含玉霄派至高心法。曹无伤勉强侧身,剑锋仍在他腰间划开一道血口。

    "啊!"西厂督主惨叫一声,手中软剑竟脱手飞出。他踉跄后退数步,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黑球砸向地面。

    "轰!"

    浓烟瞬间笼罩整个院落。待烟雾散去,曹无伤已不见踪影,只剩十几具黑衣人尸体。

    "追!"陆云袖提剑欲追。

    "不必。"月无瑕按住她肩膀,突然喷出一口鲜血,软倒在地。

    "师叔!"

    沈知意急忙扶住月无瑕,把脉后面色凝重:"寒气反噬,必须立刻施针。"

    韩老者带着山民们清理战场,将众人转移到后山密室。沈知意连续施针两个时辰,才稳住月无瑕伤势。

    黎明时分,月无瑕终于苏醒。她看着守在床前的陆云袖和沈知意,轻声道:"曹无伤中了我的'寒冰剑气',半年内不敢再动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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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云袖红着眼眶:"师叔为何要强运真气?若有个闪失..."

    "傻孩子。"月无瑕难得露出温和神色,"你师父将你托付给我,我岂能让你涉险?"她看向沈知意,"多亏沈姑娘医术高明。"

    沈知意摇头:"前辈为护我们而伤,知意不过尽绵薄之力。"

    月无瑕从枕下取出那本《冰魄玉霄剑法真解》:"云袖,从今日起,你正式继承玉霄派衣钵。待我伤愈,便为你举行入门大典。"

    陆云袖含泪跪下,双手接过剑谱。月无瑕又看向沈知意:"沈姑娘医术精湛,更兼侠义心肠。若蒙不弃,愿以客卿长老之位相邀。"

    沈知意郑重行礼:"晚辈荣幸之至。"

    三日后,众人启程前往玉霄派故地。途经一处山崖时,月无瑕指着云雾缭绕的远方:"那里就是玉霄宫旧址。二十年前一场大火,如今只剩断壁残垣。"

    陆云袖握紧剑柄:"终有一日,我们会重建玉霄派。"

    沈知意忽然想起什么,从行囊取出一块半月形玉佩:"这是在秘库中找到的,似乎与什么信物有关..."

    月无瑕接过玉佩,指尖微微发颤:"这是掌门信物'半月珏',另外半块应该在你父亲手中。"她凝视远方,"看来莫大侠当年确实将地答剑藏在了某处..."

    山风呼啸,掠过三人衣袂。远处群山如黛,一轮红日正喷薄而出。江湖路远,新的征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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