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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67章 唯见月寒日暖
    天地在这一刻骤然安静下来,簌簌落雪的声音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抹去。

    笙羊羊站在雪地里,恍惚间又回到了玉玲山腰那个黄昏——夕阳将漫山枫叶染成血色,

    树梢上那个猫耳少年转过头来,天蓝色的瞳孔里盛着破碎的霞光。

    树影婆娑间,猫耳少年从枝头跃下,衣袂翻飞时带起一阵桂花清香。

    而现在,同样的夕阳穿过雪幕,为喜羊羊的银发镀上一层浅金色。

    雪片落在他的睫毛上,又很快融化,像是不忍心遮蔽那双澄澈的眼睛。

    笙羊羊的指尖在袖中微微颤抖。

    她想起当初自己是如何毫不犹豫地离开那个陌生少年,

    而现在,她的双脚却像生了根,半步都迈不出去。

    雪依旧从容不迫地飘落,不因重逢而雀跃,也不为离别而哀伤。

    时间在这里变得模糊,仿佛只要她固执地站在原地,就能永远停驻在这个瞬间——在真相尚未揭晓前,在悲伤还未泛滥时。

    一片雪花轻轻落在她的眉间。

    冰凉的触感让她眨了眨眼,长睫上凝结的霜花簌簌坠落。

    当她重新抬起眼帘时,视线穿过纷扬的雪幕,与远处的喜羊羊遥遥相望。

    他站在那里的样子,像是已经等待了千年万年,又仿佛只是某个寻常黄昏里恰好的守候。

    阳光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雪地上深深浅浅的脚印昭示着他曾多少次徘徊于此。

    就在她抬眸的瞬间,喜羊羊突然动了。

    他奔跑时带起的风搅乱了雪花的轨迹,靴子踏碎薄冰的声音清脆如铃。

    笙羊羊看见他脚下融化的雪水浸出春泥,嫩绿的草芽刺破冰层,轻轻拂过她的衣摆;

    看见他身后雨水汇聚成溪流,盛夏的树影在他肩头投下斑驳;

    看见金黄的麦穗低垂,秋叶在他发间飞舞如蝶。

    四季的光影在他身上流转,最终又归于皑皑白雪。

    当他终于停在她面前时,呼出的白雾模糊了彼此的面容。

    那只温暖的手掌一如往昔,坚定地握住了她冰凉的手指。

    "我们回家吧。"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某个尘封的匣子。

    笙羊羊猛地抽回手,指甲在自己掌心留下四道月牙形的红痕。

    她转身的动作带起一阵寒风,斗篷边缘扫过喜羊羊僵在半空的手。

    "笙——"

    喜羊羊的呼唤被风雪割裂。

    笙羊羊越走越快,最后几乎跑了起来。

    雪粒扑打在脸上,分不清是融化的雪水还是别的什么。

    她听见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想必是钱医师他们终于追了出来,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被留在原地的喜羊羊缓缓收回手,掌心里还残留着一片未化的雪花。

    灰太狼挠着头走过来:"这丫头怎么..."

    "因为她比你们都清楚。"钱医师突然开口,药箱在他肩上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变回羊族意味着什么。"

    懒羊羊张着嘴,手里的零食袋滑落在地;

    美羊羊绞紧了围巾,眼眶发红;

    灰太狼欲言又止地伸了伸手,最终只是重重叹了口气。

    喜羊羊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伸出的手慢慢垂落。

    一片雪花落在他掌心,转瞬即逝。

    远处的笙羊羊已经变成雪幕中的一个黑点,像一滴墨渍,晕染在苍白的天地间。

    暮色像被打翻的墨汁般在雪原上晕染开来,

    最后一缕夕阳卡在远山的齿缝间,将众人的影子拉得细长。

    喜羊羊望着笙羊羊消失的方向,喉结滚动了几下。

    "大家,"他突然开口,声音比落雪还轻,"我们再留一晚吧。"

    灰太狼的耳朵倏地竖起,尾巴在雪地上扫出一道弧线:"你是想让那丫头变回来?"

    他顿了顿,"可她现在的状态......"

    "我必须去找她。"

    喜羊羊突然打断道,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远处传来雪枭的啼鸣,衬得他的声音格外坚决。

    美羊羊上前半步,羊毛围巾在寒风中飘舞:"就算...就算不能让她恢复原样,至少..."

    那些未能说出口的担忧在舌尖转了几圈,最终化作一句:"至少......让她好好吃顿饭。"

    她想起这些天在床头柜上凉透的餐食,鼻尖突然发酸。

    喜羊羊点点头,转身时积雪没入靴筒。

    他忽然停住,回头看了眼缩在树下的钱医师——老人正抱着胳膊发抖,单薄的青布长衫在寒风中像片枯叶。

    "那个......"钱医师的牙齿咯咯作响,

    "有人能给我些厚衣服吗?"他苦笑着拍打衣襟上的雪屑,

    "被那丫头拽出来时,连药箱都没来得及......"

    皓月已经脱下兔毛斗篷递过去:"这个给您。"

    她注意到老人发紫的嘴唇,突然压低声音:"医师不跟列车回去吗?"

    "我这把老骨头可没权限坐专列。"

    钱医师裹紧斗篷,呼出的白雾模糊了皱纹间的无奈,

    "等那丫头消气了,或者等普通班次恢复吧。"

    他望向镇子方向,"钱家在冰雪镇还有间宅子......"

    福来突然插话:"要不您随我们去奇猫国?皇宫里......"

    "跟着你们更危险。"钱医师摆摆手。

    一阵狂风卷着雪粒呼啸而过,众人都缩了缩脖子。

    喜羊羊趁机后退几步,身影渐渐融进暮色里。

    他最后看了眼镇口的路标——往东是笙羊羊离开的方向,往西是灯火初上的冰雪镇。

    一片雪花落在他睫毛上,很快被体温融化成水珠。

    "我会带她回来。"这句话轻得像叹息,转眼就被风雪吞没。

    暮色四合,凛冽的北风卷着碎雪在松林间呜咽。

    喜羊羊闭目凝神,指尖泛起微弱的灵光,

    在风雪中勾勒出细若游丝的金线——那是他与笙羊羊之间独有的灵力羁绊。

    金线忽明忽暗,如同风中的残烛。

    喜羊羊心头猛地一紧,灵力感应传来的波动紊乱不堪,就像暴风雨中颠簸的小舟。

    他加快脚步,奇力在经脉中奔涌,震落了肩头堆积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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