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大营内,李文忠接到胡一元方面正式送来的“以武会友”战书,浏览过后,非但不忧,反而淡淡一笑,将战书递给姚广孝:“军师你看,这胡一元倒是替我们省了不少事。若一味攻城略地,难免伤及无辜,徒耗兵力。如今他们自恃武力,欲以擂台定胜负,正可一举击溃其信心,从根本上瓦解其抵抗意志。”
姚广孝接过战书,扫了一眼,双手合十,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阿弥陀佛。偏远小邦,坐井观天,岂知中华武学之浩如烟海,渊深似岳?尤其宋真人武功修为,早已超凡入圣,又岂是彼等所能臆测揣度?彼欲以己之短,攻我之长,实乃自取其败。”
话音刚落,慕容义、杨逍、范遥三人便齐齐起身,来到帐中,向李文忠和宋青书拱手请战:
“大帅,盟主!慕容义请战首阵,必扬我中华武威!”
“属下杨逍(范遥)请战!愿为先锋,会会安南豪杰!”
他三人皆是心高气傲、武功绝顶之辈,听闻有如此擂台,早已跃跃欲试。更何况,此行目的之一便是折服安南武林,此刻正是大好时机。
宋青书与张无忌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以他二人如今的修为,灵觉感应之下,对安南武林的大致实力早已了然于胸。那日少林寺中,释德大师修为虽深,但比起杨逍、范遥这等级数,仍稍逊半筹。寺外送信的黎文雄,气息虽悍,却也未放在他们眼中。唯一需要稍加留意的,便是那位未曾谋面的越武道宗师阮武哲,以及胡一元宫中可能隐藏的一两位神秘高手。
宋青书颔首道:“好!便有劳慕容前辈、杨左使、范右使打头阵。无忌、芷若与我在此压阵,相机而动。” 安排已定,众人皆信心十足。
……
十五日后,安南国都升龙城中心广场,一座高大的擂台拔地而起。四周旌旗招展,人山人海,几乎全城的百姓和武林人士都聚集于此,气氛热烈而紧张。胡一元携文武官员高坐于北面看台,志得意满,仿佛胜券在握。
安南武林一方,高手尽出。南定拳掌门黎文雄面色阴沉,摩拳擦掌;越武道宗师阮武哲一身短打劲装,太阳穴高高鼓起,目光如电,气息沉凝如山;还有几位颇具名声的安南拳派掌门、刀法名家等,皆跃跃欲试。释德大师也受邀坐在一侧,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时辰一到,只听得鼓乐声响,人群忽然分开一条通道。只见宋青书一袭青衫,走在最前,神色从容,仿佛不是来打擂,而是来游山玩水。身旁是俊朗温厚的张无忌和清丽绝俗的周芷若。身后跟着气度雍容的慕容义、潇洒不羁的杨逍以及目光阴鸷却嘴角含笑的范遥。再后面,是数十名神情精悍、纪律严明的明教精锐弟子。
尽管身处“敌营”核心,被无数道或好奇、或敌视、或敬畏的目光注视着,这一行人却如入无人之境,那份由内而外的自信与强大气场,瞬间压过了全场的喧嚣,让不少人心中暗自凛然。
宋青书等人来到客队所在,淡然落座。他眼光轻扫,感知台下坐着高手众多,但并无修为特别强大之人,只是胡一元背后似有阴鸷之气。
胡一元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但随即被狠厉取代。他朝黎文雄使了个眼色。
黎文雄会意,率先跃上擂台,抱拳环视,声音洪亮却带着挑衅:“在下黎文雄,南定拳掌门!久闻中原武功博大精深,今日特来领教!不知哪位英雄前来赐教?”他目光扫向明教阵营,尤其在慕容义、杨逍、范遥三人身上停留。
慕容义微微一笑,对杨逍、范遥道:“二位,这头阵,便让与老夫如何?”他知首战关乎士气,有意亲自出手立威。
杨逍潇洒一摆手:“慕容先生请。”
范遥也阴恻恻一笑:“先生正好让他们见识见识,何谓真正的博采众长。”
慕容义点头,身形一晃,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他已悄无声息地站在了擂台之上,与黎文雄相对而立。这份轻功,已先声夺人。
“姑苏慕容义,请黎掌门指教。”慕容义拱手,语气平淡。
升龙城擂台之下,万头攒动,声浪如潮。安南武林群豪与百姓的目光,尽数聚焦于那高台之上,空气仿佛凝固,充斥着难以言表的紧张与期待。
首战,南定拳掌门黎文雄率先发难!他深知此战关乎士气,一上来便毫无保留,将南定拳的刚猛狠辣发挥得淋漓尽致。只见他吐气开声,一拳直捣中宫,拳风呼啸,竟隐隐带着破空之声,正是南定拳杀招“撞山锤”!紧接着步伐连环,左右双拳如毒龙出洞,分击慕容义两肋,招招不离要害,攻势如狂风暴雨,令人窒息。
台下安南民众见状,彩声雷动,皆以为胜券在握。
然而,慕容义面对这疾风骤雨般的攻势,却如渊渟岳峙,身形微晃,便以毫厘之差让过致命拳锋。他并未急于反击,而是目光如电,仔细品味着黎文雄的拳路劲力。宋青书早已通过多方渠道,将安南主要流派的武功特点剖析明白,慕容义这等武学大宗师,一听便知关窍。
三五招过后,慕容义忽地朗声长笑:“南定拳?刚猛酷烈,似我中华虎形拳;然发力过于直白,缺了虎踞龙盘之蓄势;步法迅捷,又似鹤形掠影,却失其轻灵变化之妙!今日便让你见识见识,何谓正本清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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