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一早,胡青牛便要宋青书带着来查看俞岱岩伤势。张三丰、武当六侠都极为关心,一起跟来。胡青牛查看一番道:“俞三侠残疾已久,需得重新打断方可接好。只是药材却极难找到。”张翠山赶忙道:“神医但说无妨,无论是千年人参还是成型的何首乌,无论如何也要找来。”胡青牛道:“那倒不是,只是所需药材种类既多,要求又高,比如十岁以上的雄虎骨,八岁以上的鹿茸等等不一而足,若是凑齐殊为不易,若是哪一味药效力不够,不能让俞三侠恢复如初,岂非辜负了诸侠的信任?倒是西域金刚门有一药方,名叫‘黑玉断续膏’,若能得此良药,必能让俞三侠恢复如常。”张三丰转头问道:“远桥,莲舟,你等可知道此门派?”宋远桥、俞莲舟相互一望,均摇摇头,“师父,徒儿从未听说。”胡青牛道:“此门派极为隐秘,门人多不在江湖走动,而是进入官府之中,因此知道的极少。”
自此宋远桥、俞莲舟固是四处探寻,张翠山跟殷素素心中愧疚,几次想下山替俞岱岩找寻灵药,众位师兄弟死死劝住,只说万不可节外生枝。殷素素派人送信给天鹰教白眉鹰王殷天正,殷天正立时发下号令,众教兄弟纷纷出动,奈何两年间寻遍西域,却也没有打听到半分消息。
宋青书这段时间一直陪着周芷若练武,周芷若本就冰雪聪明,根骨奇佳,又极为努力吃苦,在宋青书教导下武功进境极快,来武当仅仅四年,竟已隐隐进入武当九阳功“易筋洗髓”第二重境界。她人既聪明伶俐,又踏实勤快,武当上下自是人人喜欢。闲暇之余,武当诸侠对她爱护有加,屡屡指点,掌法、剑法均已有六层功力。
忽一日,道童来报,门外有两大汉叫做徐达、常遇春说来拜访宋师兄。宋青书赶忙起身相迎。到得大厅,早见两人起身抱拳:“宋兄弟,久违了!”宋青书连忙抱拳:“徐大哥、常大哥,久违了。因何而来武当?”徐达道:“特来道谢。先前得兄弟相助饷银,招呼兄弟对抗暴元,起初几次交战倒也顺利,岂料前日遇到蒙古骑兵,大败而归,兄弟们心下难解,特来请兄弟指点。”宋青书道:“岂敢指教。二位兄长皆当世之良将,指点不敢,兄弟倒是读过几年书,可以共同参详。”元代百姓识字率极低,文盲比例仅次于满清,普通人根本无机会读书。宋青书接着道:“元兵以骑射得天下,优势在于机动灵活,我汉人少马,而蒙人惯于骑马射箭,你进他退,你退他追,如放风筝般射箭,步兵自是无可奈何。不过如今他却未必有此便利。”两人齐问:“有什么法子?”宋青书道:“兄弟曾读过岳飞将军的战法,今说于二位兄长。”便将岳飞钩镰枪、弩阵、背嵬军以及鸳鸯阵等战法一一说于徐达常遇春,并分析战术优劣,交战需得扬长避短,因地制宜方能获胜。两人大为叹服。宋青书又问常遇春:“常大哥,可曾有我无忌师弟的消息?”常遇春摇头道:“我一身伤病还是托无忌小兄弟的福医好的,自从他送人去昆仑,便再也没有消息了。”宋青书心道,此时无忌应该已到朱九真红梅山庄了。又道:“常大哥身强体健,只是冲锋在前,难免受伤。不如兄弟教你一套吐纳之法,可强身健体。再教你一套枪法,愿你所向披靡。”常遇春躬身谢过。
送走徐达常遇春,返回内厅,宋远桥问道:“青书,可有无忌消息了?”宋青书摇摇头,“常大哥说自从蝴蝶谷与无忌师弟分开,再未相见。只是言道无忌学得了蝶谷医仙的一身医术,虽不能除去寒毒,量也能缓解一二”。殷梨亭道:“无忌这孩子一直没有消息,出去打探金刚门的也无音讯,这些天五哥五嫂心焦不已,五嫂日夜茶饭不思,日渐憔悴,唉”两年来无论是武当派,还是天鹰教均无数次打探张无忌和金刚门消息,奈何如石沉大海,竟然毫无头绪,武当诸侠也是束手无策。
宋青书道:“既然此门派在西域,无忌师弟也正好赶往昆仑送人,不如孩儿就赶去昆仑,一是找寻无忌师弟,二是查找金刚门的下落。”诸侠知道他武功已然极高,料想也无神危险,宋远桥点点头:“也好,那就速去速回。”宋青书躬身答:“是”。周芷若本也想随同前去,料想自己武功未成,不过累赘,张张嘴,犹豫之下,未敢开口。
翌日清晨,宋青书收拾下山,周芷若赶来送行,“大师哥,记得早些回来。”宋青书笑笑道:“放心吧,我晓得。教你的武功你要多加练习,我回来可要检查,等你武功小成,我下次便带你同去。”周芷若甜甜一笑:“大师哥可不能骗我吆!”
宋青书点头一笑:“当然不骗小师妹。”挥手翻身上马,潇洒而去。
武当至昆仑几千里之遥,张无忌携带杨不悔两个孩子纵有武艺傍身,也至少要走半年以上,而宋青书武艺高强,骑马飞奔,晓行夜宿,不过半月,已至昆仑山脉,算算日子,却直奔红梅山庄而来。待至庄下,叫道:“武当宋青书,拜上红梅山庄朱庄主!”过不多时,只见一青年女子全身缟素,迎出门来:“小女子朱九真恭迎宋少侠光临敝庄!”宋青书一抱拳:“敢问朱庄主可在?”朱九真抹泪道:“宋少侠请里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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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得庄内落座,早有人送上茶来。宋青书道:“庄中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姑娘因何缟素?”朱九真垂泪泣道:“不敢欺瞒宋少侠,只因前日贵派张五侠公子无忌来到敝庄做客,不想竟遇到强盗前来杀人,防火烧了半座山庄,家父拼命护张公子周全,一路逃到后山,然终因强盗人多势众,家父与张公子双双坠崖身亡。”说着大哭起来。宋青书大惊失色,连叫道:“怎怎会如此?”心下却道,坠崖不错,却未曾身亡,估计此时张无忌已得到九阳真经了,只是朱长龄却在悬崖上吃风呢!
顿一下说道:“有劳姑娘派人带在下去山崖看看,青书愿进一注香火,以祭朱庄主在天之灵!”心道祭奠朱庄主是因为我到了他就真死了,无忌自然无恙。
朱九真拜谢,吩咐家丁准备祭奠之物,一众人走到悬崖边,只见山风呼号,鹰叫猿鸣,朱九真道:“家父为护张公子,就是从这里一起坠落山崖的。”说着又嘤嘤啜泣起来。宋青书焚香祭祀了朱长龄,回头道:“姑娘请回吧,在下思念无忌师弟,在这儿多呆一会。”朱九真朝宋青书拜一拜,与家丁一行回庄去了。
宋青书心想,他们是从哪个位置下去的呢?当下沿着悬崖慢慢踱步,凝神静气,细听崖下动静,只到天色渐暗,忽听似有细微声音传来,当下凝神细听,果然听得崖下有细微声音传来:“小兄弟,再给我一条烤鱼吧,山谷风冷,实在挨不住了啊!”宋青书心下一喜,嘿嘿,就是在这里了,当下用长剑剥树皮,搓成一条长绳,一段系在大石之上,一只手抓住另一端,长剑刺入石壁寸许,缓缓滑落,待得下落数丈有余,已看到一块平整的天然平台。上面一个中年男子对着山洞喊话,正是朱长龄。他正把头对着山洞,因此并未注意上面有人滑下来。宋青书长剑一松,已然轻轻飘落石台之上。
甫一落地,就听洞中传来声音道:“朱伯伯,今天只烤了这些鱼,我要去练功了,明天再捉吧!”宋青书当下大叫:“无忌师弟,大师哥到啦!”无忌大喜,问道:“可是宋师哥么?”宋青书道:“正是。无忌师弟,我们这些年找你可找的苦啦!”
朱长龄吓了一跳,抬头见有人到来,不禁大喜:“小兄弟快出来,你师哥接你来啦,咱们终于可以出得悬崖了!”宋青书冷冷道:“哼!是我们兄弟可以出去,谁说你可以脱身的?”朱长龄一怔,他心念电转,“来者可是武当宋少侠?我与令尊宋大侠、殷六侠都有些交情,宋少侠不知?”宋青书哼了一声:“亏你还记得与武当有交情,你设计害我无忌师弟,我已拷问红梅山庄之人,他们俱已交代,无忌师弟宅心仁厚,我却没那么好相与!”朱长龄一楞,“宋少侠切莫说笑,我一心维护无忌兄弟,怎敢相害?”宋青书长剑直指朱长龄咽喉,朱长龄虽然武器已失,但他成名已久,一阳指弹向长剑,身形一拧欲欺身近前,怎料那剑青光一闪,已刺中“神门穴”,剑尖竟是不离咽喉左右,当下大惊,立在当下不敢动弹。宋青书厉声道:“还敢大言不惭!莫非欺我不会杀人么?我数到三,你给我个理由,否则我必屠尽你山庄上下,鸡犬不留!”朱长龄忙道:“宋少侠,我与武当一向交好”宋青书斜眼冷哼一声:“一!”朱长龄连忙闭嘴,顿顿道:“只求少侠饶我一命,但有吩咐,无所不从!”宋青书翻个白眼:“二!”朱长龄冷汗岑岑,眼看宋青书杀伐果断,当真不好相与,沉思片刻,一咬牙,从怀里拿出一个羊皮布包,“宋少侠,此乃我家传绝技《一阳指谱》,若少侠饶我一命,情愿相赠。”宋青书嘴角一扬:“天下皆知‘一阳指’乃是大理段家绝技,你祖上受恩得以传授,怎会有《一阳指谱》传下?”朱长龄一叹道:“少侠有所不知,我祖上习得‘一阳指’原本不可录谱,皆因我祖上愚钝,竟然从未有人练到五品以上,因此我某位祖上瞒着众人悄悄录下这《一阳指谱》,只盼后世有人能够练成这门绝技!”宋青书剑尖轻挑羊皮卷,心下暗道:"朱子柳前辈若知后人如此"他轻轻打开羊皮卷翻看,谁知朱长龄趁宋青书翻看羊皮卷,一招“指点江山”突袭“膻中穴”,宋青书身子微侧,泰拳肘击透入章门穴,伪君子应声坠崖。
张无忌隔着山洞,问道:“宋师哥,你当真杀了朱伯伯吗?”宋青书道:“无忌师弟,你为人谦厚,可知江湖人心险恶?我本欲放他,不想他竟然趁我不备偷袭,被我打下山崖去啦。”张无忌道:“大师哥说的是,小弟当真愚笨,差点上了他们的当!”
宋青书道:“师弟,你身子可大好了?为兄想你的紧。太师父和诸位师叔日日盼你呢!”张无忌心下感动,哽咽道:“劳太师父各位师伯师叔挂怀,如今我碰巧得到了九阳真经,修炼二卷之后,寒毒便再没发作过,想来已然清楚了。”宋青书,大喜,当下使用锁骨术,从山洞钻过来,穿过山洞,豁然开朗,只见一片青草铺地,绿树悠悠,小溪潺潺,竟是一片神仙乐土。抬头看时,只见一个青年立于面前,衣衫褴褛,头发蓬乱,只是眼中精光闪烁,自是张无忌了。宋青书观看多时,上前拉住张无忌双手,“师弟,你长高了。”一时间眼泪潸然而下,竟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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