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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5章 京中局势
    南宫家覆灭的消息传遍邺城那日,百姓们自发涌上街头,举着 “除奸佞,安社稷” 的木牌欢呼,连皇宫外的石狮旁都堆满了庆贺的花灯。轩辕曜坐在太极殿的龙椅上,指尖摩挲着御案上的奏折,眼中再无往日被牵机蛊操控时的昏聩 —— 三日前,由于南宫毒翁身上的母蛊死亡,解了他体内的蛊虫,当那只通体莹白的蛊虫从他指尖爬出消亡时,他才惊觉自己竟被南宫家玩弄于股掌,不仅赐死了亲弟弟轩辕宸,落得个“暴君”的下场,还险些将神武国的朝政拖入深渊。

    “大帝,南宫家余党已尽数伏法,国库中被挪用的银两也在清点返还。” 内侍躬身禀报,声音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轩辕曜却摆了摆手,目光落在殿外等候的夜澜风身上 —— 这位国师虽然是为了自身利益,却也在魔族攻打皇城时率军死守,更是揭露了南宫家的阴谋,算是有功于社稷,更何况自己也答应过,如果助自己上位,会让他成为辅政大臣。

    次日朝会,轩辕曜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宣布封夜澜风为辅政大臣,掌兵部与户部半数职权。话音刚落,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丞相慕容天啸率先出列,白须颤抖着反驳:“大帝三思!夜国师虽有战功,却非科举出身,骤然执掌两部门,恐难服众!更何况,朝堂中自有六部分权掌管,由中书令和下臣共同管理,如今再设一个辅政大臣,岂不是分权乱政?”

    慕容天啸身后的文官们纷纷附和,不少人更是直言夜澜风 “野心勃勃,恐为第二个南宫家”。可轩辕曜早已在心中打定主意 —— 一来是兑现当初对夜澜风的承诺,二来他也想借夜澜风的力量制衡慕容家。这些天慕容家仗着是太后慕容卿颜的母族,在朝中盘根错节,连他这个大帝都要让三分。

    “慕容丞相此言差矣。” 夜澜风缓步出列,玄色朝服上绣的金线在晨光下泛着冷光,“魔族入侵时,臣与先帝共同死守皇城,即使身死也在所不惜;南宫家谋逆时,臣当机立断前去南宫家,为保大帝孤身犯险。如今大帝封臣为辅政,既是念及旧功,也是为了让朝堂多一份制衡,何来乱政之说?倒是丞相大人,好像除了能在这朝堂之上说几嘴,也没什么大的功劳吧,还不是当初借着太后娘娘的身份,才谋得一官半职?”

    “你!”慕容天啸指着夜澜风,却说不出接下来的话,心里不禁笑道:“呵呵?孤身犯险?这老狐狸还以为我不知道他是借了二皇子的手,但如今看来大势已定,也罢。”想到这里,慕容天啸狠狠甩了一下手,给了夜澜风一个白眼。

    一番话怼得慕容天啸哑口无言,轩辕曜趁机拍板:“此事吾意已决,众卿无需多言。”

    夜澜风掌权后,动作快得惊人。他先是提拔了一批在魔族之战中立功却被埋没的武将,将兵部的兵权牢牢握在手中;又在户部推行 “新粮策”,要求各州府上报真实粮产,看似是为了缓解百姓粮荒,实则是借机安插自己的人手,掌控全国的粮道。短短三个月,朝堂上便清晰地分出了两派 —— 以夜澜风为首的 “武将派”,和以慕容天啸为首的 “文官派”,就像当初的轩辕曜和轩辕宸一样,并无差别。

    两派的争斗很快从朝堂蔓延到地方。慕容家利用职权,将夜澜风提拔的武将调往偏远之地;夜澜风则借着 “核查粮产” 的名义,查出慕容家在江南各州府偷税漏税的证据,一口气罢免了三名慕容家的亲信官员。朝堂上每日都充斥着争吵,今日是夜澜风弹劾慕容家 “贪赃枉法”,明日便是慕容天啸指责夜澜风 “穷兵黩武”,至于百姓的生计、边境的防御,反倒成了无人问津的小事。

    原本该减免的赋税,因为慕容家要填补被查抄的亏空,硬是拖了三个月才下发;夜澜风为了扩充军备,强行征用了关中百姓的粮食,导致不少农户颗粒无收,只能逃荒乞讨。邺城的街头,流民越来越多,茶馆里满是对朝廷的抱怨,有人甚至怀念起先帝在位时的日子 —— 那时虽有南宫家暗中作梗,却也从未让百姓过得如此艰难。

    “大帝,关中百姓已饿死数十人,再不下令放粮,恐生民变啊!” 御史大夫跪在太极殿外,声泪俱下。轩辕曜站在殿内,听着殿外的哭喊,手中的朱笔迟迟落不下去 —— 放粮需要户部批准,可户部如今被夜澜风和慕容家的人分成两半,夜澜风说 “粮需优先供给军队”,慕容天啸说 “粮道被夜澜风掌控,臣等无权调配”,他这个皇帝,竟成了个摆设。

    “罢了,让内务府先拨些银两,暂解燃眉之急。” 轩辕曜疲惫地挥了挥手,心中满是无力。他挣脱了南宫家的操控,却又陷入了党争的泥潭,一边是承诺过要重用的夜澜风,一边是血脉相连的母族,他无论偏向哪一方,都会让另一方变本加厉地报复,最终受苦的,还是天下百姓。

    而此时的城外,一处偏远的村庄里,轩辕凤正看着萧遥给他寄来的书信,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自从被叶正南带走后,他便一直在勤练武学,韬光养晦—— 叶正南帮他联络了不少武林中的正义之士,墨如玉则为他提供邺城的情报。如今朝堂混乱,民心尽失,正是他出手的最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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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儿,如今邺城的禁军中有三成是夜澜风的人,五成仍效忠于皇室,剩下的两成摇摆不定。” 叶正南微笑着看着他道,“慕容家在地方的势力虽大,却不得民心,只要我们打出‘清君侧,安百姓’的旗号,届时定会有不少人响应。”

    轩辕凤缓缓抬起头,目光越过窗棂,落在庭院中那棵老梧桐上。秋意已深,梧桐叶被霜色染透,一片片蜷曲着坠落,如同这神武国破碎的山河,在风中摇摇欲坠。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母亲遗留的玉佩,声音轻得像一缕秋风,却带着不容动摇的笃定:“外公,我想再等等。”

    “等?” 叶正南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他看向眼前的外孙 —— 不过数月,轩辕凤眉宇间的青涩已被沉稳取代,往日里那双总是带着几分冲动的眼眸,如今深邃得如同寒潭,连说话的语调都慢了几分,却字字掷地有声。

    “对,等。” 轩辕凤转过身,目光落在案上那张标记着邺城势力分布的地图上,指尖划过 “夜澜风” 与 “慕容天啸” 的名字,“等夜澜风与慕容家斗到两败俱伤,等他们手中的刀先砍向彼此;等百姓的怨气再深一些,等他们彻底看清,如今的朝堂早已不是护佑他们的屏障,而是吸噬民血的毒瘤。”

    他顿了顿,喉结轻轻滚动,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母亲叶舒云的模样 —— 灵堂前,母亲躺在冰冷的棺椁中,往日里温柔的眉眼紧闭,再也不会笑着叫他 “凤儿”;还有妹妹轩辕灵曦,薄弱的身子趴在棺木旁,哭得撕心裂肺,一声声 “母后” 喊得他心都碎了。那些画面如同烙铁,深深印在他的心底,让他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痛。

    “轩辕曜或许曾被蒙蔽,可他如今明知党争害民,却为了所谓的‘制衡’纵容放任,这样的君主,早已不配坐在龙椅上。” 轩辕凤的声音陡然冷了几分,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锋芒,“这神武国的未来,不该由这样的人守护。先帝曾有意传位于我,但我志不在此,年纪兄弟之间的情谊,不想和谁去争,但现在,我要亲手还母亲一个公道,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 —— 哪怕这条路,需要等,需要忍。”

    叶正南静静地看着他,心中泛起一阵复杂的涟漪。他想起数月前,轩辕凤得知母亲死讯时,还只是个会红着眼眶想要冲去皇宫拼命的愣头青,看到流民受苦,便会不顾一切地拿出自己的银两救济,连半分权衡都没有。可如今,他学会了蛰伏,学会了审时度势,甚至懂得了 “牺牲” 二字的重量 —— 知道有些等待,是为了更彻底的胜利;有些隐忍,是为了减少更多人的伤亡。

    其实想想也对,一个人在短短半年之内,经历了数个亲人离世,就算是榆木脑袋,恐怕也都要觉醒了。这蜕变,是成长,却也带着几分令人心疼的沉重。叶正南微微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轩辕凤的肩膀,掌心能感受到少年紧绷的肩线。

    他不知道这种转变究竟是对是错 —— 皇家子弟的成长,似乎总要伴随着这样的取舍,总要在一次次的痛苦与抉择中,褪去天真,披上铠甲。可他看着轩辕凤眼中那未灭的光,那光里有对母亲的愧疚,有对百姓的怜悯,更有对天下的担当,便又觉得,或许这样的转变,才是轩辕凤真正扛起责任的开始。

    “好,外公陪你等。” 叶正南的声音温和却坚定,“但你要记住,等待不是退缩,隐忍不是麻木。在这期间,我们也要暗中筹备 —— 联络武林义士,收拢军中旧部,安抚流离百姓。等到时机成熟的那一天,我们才能一击即中,不再让更多人受苦。”

    轩辕凤重重地点头,目光重新落回窗外的梧桐树。秋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在空中打着旋儿,却终究要落向大地。他知道,自己的等待,也终将迎来落地的那一刻 —— 那时,他会亲手拨开这笼罩在神武国上空的阴霾,让阳光重新照在百姓的脸上,让轩辕离和叶舒云的在天之灵,能看到一个清明的天下。

    立夏的午后,陈家府邸的庭院里落满了梧桐叶,丫鬟们正忙着清扫,忽然看到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停在府门前,车夫翻身下车,手中捧着一个明黄色的锦盒,朝着府内快步走来。守门的陈福见那明黄色的布料,心中一惊,连忙迎上前:“这位公公,不知您前来有何贵干?”

    “咱家是宫里来的,有一封书信要交给陈家的凝霜姑娘。” 公公语气严肃,将锦盒递了过去,“这是大帝亲批的信件,还请速速转交,莫要耽误了。”

    老管家陈福不敢怠慢,连忙接过锦盒,一路小跑着进了内院。此时凝霜正坐在窗前,手中拿着针线,却久久没有落下 —— 自从陈天宇离开后,她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时常会想起和他相处的日子,想起陈天宇,从他们一开始相识的针锋相对,到自己情根深种。

    “姑娘,宫里来人了,还送了一封给您的信。” 陈福在门外说着,凝霜听后打开房门,陈福将锦盒递到凝霜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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