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三位大臣也在胡思乱想,不知今天这个局,谁输谁赢。
乔亦辰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又无形中给了四人更大的压力。
时间慢悠悠地流逝,心情烦闷之人只觉度日如年,望眼欲穿般的难熬。
秦安是最先出现在殿门口,他手里拿着封书信递给皇上。
“皇上,这是从乔大人的书房里搜出来的。”
乔亦辰面色一沉,他的书房里不可能有书信。
前两月乖宝就提醒他,书房里的书信都要清理干净,以防被人动手动脚,没料有今天这一场闹剧。
谢砚舟闻听,心里泛起狂喜,那信肯定是他叫人偷偷放进去的那封。
又过了一刻多钟,其它府上也搜查完了,几人骑马匆匆回宫复命。
吃瓜群众看得一头雾水,不明白发生何事。
谢砚舟几人看自己府上也有信被搜查出来,悔不当初。
皇上看着御案上几封书信,每个信封上都写了个姓氏,以免混淆。
“你们四人好好看看乔令公书房的你说的所谓证据。”皇上举起那薄薄的纸。
上面的字有些歪歪扭扭的,写的是“平天下百姓之难,造天下百姓之福”。
谢砚舟双眼圆睁,张着嘴,如被雷劈。
“不,这不可能,这信上的内容不该是这样的。”谢砚舟脱口而出。
他亲手写的那封信呢?怎会变成另一封了?
“哦,谢大人如何如何笃定,你亲眼见过那信?还是因为谢大人就是栽赃嫁祸之人?”乔亦辰冷冰冰偏头盯着他。
“不……不是我,我只是猜的。”谢砚舟狡辩道。
此时他才后知后觉,自作聪明的他落入了别人的圈套里。
他面如死灰,吓得灵魂都出窍。
每封信皇上都看了,那脸色阴沉沉的,看向谢砚舟四人的目光似要将他们凌迟处死。
“谢砚舟,这就是你要给朕看的证据。”皇上抓起茶盏就要砸过去,却想起乐丫头说这叫败家,皇上只好放下来。
他走向四人,每人被他狠狠踢倒在地:“李公公,把那些信给这四个该千刀万剐的东西好好看看。”
等谢砚舟看清其中一封信上的内容,他才明白皇上为什么这么大的怒火。
“皇上,臣没做过此事,臣是被冤枉的。”四人齐刷刷喊冤。
“你们好的很,不仅背地里计划着怎么算计齐王夫妻俩,甚至还与萧慕风勾结在一起。”
“给他送皇家的消息,你们两头都在算计,可真厉害。”皇上的怒火如暴风骤雨般猛烈。
吓得几人立刻噤声,大气都不敢出,整个养心殿陷入死寂般的沉默中。
在这寂静中,突闻一串急匆匆的脚步声跑进养心殿,是齐王身边的暗卫柳庆。
“皇上,王妃今日去郊外打猎,遇到蒙面人的刺杀。谢府的谢玉衡公子带着曹府等几位公子也去郊外打猎。”
“齐王妃还中了一箭,是谢公子所为。幸好王爷及时赶到,不然王妃定在劫难逃。”
柳庆的话如一道惊雷,把皇上和乔亦辰李公公惊得目瞪口呆。
那四人瘫倒在地,今日他们是自掘坟墓,全完了。
乔亦辰双眼泛红,一把抓住柳庆的手臂,声音颤抖不止:“那王妃现在在哪里?可有性命之忧?”
“乔大人放心,只是擦破了皮,王爷把王妃带去包扎了。”柳庆不敢说实话。
“皇上,既然已证明乔大人的清白,不如让乔大人先回去休息。”柳庆提议。
皇上看出柳庆的目的,“乔令公,你先回府休息,顺便安抚好家人。”
“李公公,立刻派马车送乔令公回府。至于王妃,有李神医在,定不会有差池。”
“乔大人,我们走吧。”乔亦辰想留下,又担心家人,只好跟着李公公出了殿门。
等确定乔亦辰出了宫,柳庆才又禀报:“皇上,蒙面歹人和几位公子已经被带进宫中。是否现在审问?”
“带上来。”殿内的气氛顿时压抑又紧张。
那个黑衣人被五花大绑,另外五位世家公子不是断胳膊就是伤腿,一身血迹。
他们表情呆滞,宛如没了魂魄,其中有四人都是曹、周和赵府的公子。
谢砚舟没看见小儿子的身影,以为他安全脱身了。
皇上一掌拍在桌上,才让五人回魂。
为了能活命,五人争先恐后交代事情的经过。
“皇上,是谢玉衡的主意。他说要好好教训齐王妃,为他上次被罚的事报仇雪恨。”
“在齐王妃他们五人与黑衣人厮杀时,他还对我们说,把齐王妃和王府的几个侍卫与丫鬟当成猎物。”
“用箭射杀他们,然后将罪行推到黑衣人身上。”
殿中其他人都没料到谢玉衡会如此猖狂,甚至谢砚舟也没预料他会用如此残忍的手段。
皇上双拳捏得咯咯作响,青筋暴起,难怪柳庆要把乔亦辰支走,真相原来如此没人性。
“继续说。”
“齐王妃中了好多刀,人都站不太稳。谢玉衡却趁机,向齐王妃放箭,我们几人拦都拦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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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妃身上中了一箭,那箭头上,还被谢玉衡抹上了……合欢散。”
“谢玉衡说,就算今日弄不死齐王妃,也要让她身败名裂。”
皇上想都不敢想,当时乐丫头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天子脚下,他捧在手心宠的乐丫头,竟让这群畜牲众目睽睽下如此算计。
好,好得很,他一定将这些人碎尸万段。
皇上盯着那黑衣人,“是谁派你们来杀齐王妃的。”
“回皇上,是谢大人指使的。他多年前救过草民的命,这次他说必须帮他杀死个女人,所以草民带了一百多人。”
谢砚舟连想辩解的力气都没有,谢玉衡的行为,就能让谢府有灭顶之灾。
“草民一直在离齐王府不远的地方监视她,今日见她坐马车出城,草民就决定动手。”
“不过当时她带的人太多,武功又高。等那些人带着猎物走了,只有他们五人时,我们才决定动手。”
“来人,除去这四人的官服,押入死牢,三日后五马分尸。”
谢砚舟四人闻言,全都昏死过去。
“通知王荣超,立马带人行动起来。”
“柳庆,人手不够,去齐王府多叫些人来帮忙。”
“立刻将谢、赵、周和曹府的人以及五族以内全部收押,三日后问斩。”
“若有人反抗,就地正法。”
“府里所有财物,全都充入国库。”
“今天你们通宵达旦都必须把事情处理完。”
一天之内四位大臣的府邸被搜查,结果没多久又见官兵去抄家。吃瓜群众连连称奇,甚至很多人连饭都忘了回家吃。
乔亦辰回到家里,总是忧心女儿的事,可他不敢告诉自己的夫人。
悄悄派了管家去了齐王府,被吴管家告知王妃喝药睡下了。吴管家还转告王妃说的话,她只是受些小伤,叫家人不必担心。
当晚乔云帆匆匆回城,从爹的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你娘她们还不知道,你可千万别说漏嘴。不然她们去王府,乖宝就无法好好养伤。”
“爹,孩儿知道。我只是心疼乖宝,为了我们她付出太多了。”乔云帆心事重重。
“若没她提前布局,今天家里就大祸临头。”
“他们都眼红我们乔家是皇亲国戚,你在外面行事切不可张扬,以免让别人抓住把柄。”
“是,孩儿铭记爹的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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