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8年3月8日,卡拉顿,8:32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之中透射出来,恰好映射到了陈一鸣的眼睛。
“……起这么早干嘛,再陪我睡会。”
陈一鸣刚起身,仇白就轻轻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已经不早了呀,亲爱的。”
“那好吧。”
仇白松开了他的手腕。
离开之前,他在仇白的耳旁轻轻吻了一口:
“你是不是不太喜欢这个地方?”
“嗯?”
“毕竟这里的天气不好,东西也不好吃,连建筑物也不好看。”
“没有啦,这里还不错,让我在这里定居我肯定不愿意,但是当作旅游还是挺不错的。”
“只是觉得你最近精神不太好。”
“嫌我睡得久了?”
“没有,我还担心你睡少了。”
“在玉门太累了,我现在只想睡懒觉……”
“肩膀和手腕最近还疼吗?”
“有点。”
常年练剑给仇白留下的,不只是手上的茧子。
“维多利亚天气太潮湿了,确实对你的身体不好。”
被窝里的仇白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先操心操心自己吧。我三十年后才用得着操心这些。”
“我可不是瞎说,这种伤病在年轻的时候就要开始注意了……”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她又拍了拍陈一鸣的手背。
陈一鸣披上衣服就离开房间了。
“柳德米拉,你做早饭了吗?……你怎么在厨房里抽烟啊?”
“这里有油烟机。”弑君者攥着烟,不以为然地说道。
“这根本不是一回事啊。”
“这不是开着窗嘛……好了好了,我不抽了。”
“那你……做饭吗?”
弑君者回头说道:
“我都在这抽烟了,肯定不在这做饭啊。真别指望我做饭,你们几个起床和吃饭的点完全不一样,全职保姆都伺候不过来。”
陈一鸣若有所思。
……
“费德里科,保障团队的伙食是一项十分重要的任务。维多利亚有一句名言,‘丢了一个钉子,死了一个国王’。能否保障优质的伙食,将会极大程度地影响我们的任务效率甚至影响到任务的成败。”
送葬人刚从警察局回来,他毫不迟疑地接过了这项艰巨的使命。
1098年3月14日,卡拉顿,21:38
地下通道内传来一声巨响。
金属轮胎与金属地面产生的刺耳摩擦声越来越近。
直到最后,昏暗的灯光才映照出一个蒙面人的身影——以及他身后的拖车。
“那个灾星又来了……”过道中的人小声交谈着。
两天过去了,地上仍有未清理干净的血痕。
戴着头盔的陈一鸣拿出了一张清单:
“拿错了。”
那是一份风丸给他的清单,上面记载了大多数当地贵族与议员的住址。
他重新拿出了一份清单,然后拿出了笔装模作样地勾画。
两具尸体被念力丢在了前方。
“这是威廉·福克斯先生以及查理·皮特先生,他们互相买了对方的命。过去,他们私交甚笃,政见也颇为一致,擅长利用灰色手段打击政敌,政见不同的政敌被清除后,他们重新为自己找了一个政敌……同舟共济到同室操戈,最后同归于尽。”
一具近乎裸体的尸体被抛了出来,他的穿着何止是衣衫不整、简直就是不堪入目。
“这位先生是在脱衣舞俱乐部找到的,他服用药物过量引起了呕吐,但是由于他当时躺得过于四平八稳,于是把自己噎死了——我之所以知道这件事,是因为我就在一旁看着他死去,然后谎称自己是私人医生把他带出来了。”
一袋子碎块被拎了出来——
“格兰维尔先生,过马路时,我用法术小小地推了他一把,外人看来、这只是一起悲惨的意外。他经营着一家保险公司,客户们总是夸他很有想象力,他总能用常人意想不到的理由拒绝理赔,愿他的家人能顺利得到赔偿金。”
一个麻袋被扔了过去——
“墨尔本子爵,姓拉塞尔,之前在你们这里买了不少人命,所以他的人命也被别人盯上了。他的厨子这段时间一直在给他下慢性毒药,严重损害了他的健康。有一天他在剧院观看表演,中途离场上厕所时,还被人敲了闷棍,一下子就把他敲死了。”
陈一鸣又在名单上画了一笔:
“敲闷棍的那个人就是我,不过套麻袋的另有其人,没办法,他的仇人太多了。”
……
名字一个接一个地勾画,尸体累积在众人的面前、让他们看得触目惊心。
许多尸体还有被冷冻的痕迹,陈一鸣为了把目标堆在一天交付还花了点心思。
“上万镑的目标已经都在这里了。”
鸦雀无声。
直到第一个勇敢的人站出来回话:
“你指望我们这里能付你的钱?这种程度的目标根本不是我们这种小地方能处理的,我们把他们的名字挂在名单之上,只是为了虚张声势罢了。几千镑、几百镑,去买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的命,这才是我们该做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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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根本就不懂我们这套规则,你根本就不会玩我们的游戏!你把这些大人物的尸体堆到我们面前,是为了一口气取走我们这里的财物吗?那你应该去抢银行!我们有我们的游戏规则,这份规则不是你这种……野蛮人光靠蛮劲来滥用的!”
陈一鸣笑了笑:
“当那些体面的文明人开始诉诸野蛮与暴力时,我就知道他们已经无可奈何了;当你们这些人开始谈起规则、谈起文明时,我也明白,你们已经歇斯底里了。
“你们用暴力肆无忌惮地破坏感染者社区的秩序时,有没有想过,你们也在被一种秩序保护着?你们不能只有在自己是强大的一方时,才信奉弱肉强食吧?
“算了,不跟你们废话了。这些横七竖八躺着的人,多半就是你们存在的理由,现在你们这些暴力的化身被更强大的暴力彻底击垮了,让你们体面点,自己散伙吧。
“你们引以为豪的一切其实只是别人动动手指就能清除的玩意,你们口中的‘规则’成为了你们这些无恶不作者最后的遮羞布。你们消亡时,我只会感到欣喜。
“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喜剧,因为悲剧是将有价值的东西撕毁、而你们是没有什么价值的。你们和你们的那些保护伞趁早滚进历史的垃圾堆吧!”
哪怕是文盲也能听得出陈一鸣话语中的警告意味,喽啰们纷纷作鸟兽散了。
刚刚站出来慷慨陈词的那个维多利亚人却无动于衷:
“你觉得你可以仗着武力就这么肆无忌惮地羞辱我们吗?”
“你不会干这行真干出荣誉感了吧?你是个落魄贵族吗?”
“这和我的身份没有关系,这也和我……”
陈一鸣不耐烦了:
“你是想一心求死对吧?和地上这些达官显贵躺一块也不算丢人。”
“我们这一行,有契约精神,有原则,有底线,不是一个外来人可以轻易否定的……”
“好吧,可能你身上确实闪耀过人性的光辉,不过我现在还没看出来……如果有下辈子,希望你能从事一些社会认可度比较高的职业。”
他一剑捅穿了对方的心脏,结束了这个脑子不太灵光的维多利亚人的生命。
“真是莫名其妙……”
陈一鸣接着在这个窝点翻找出了几个装满现金的纸包,应该是那帮人没来得及带走的。
接着,一场大火席卷了这个不大不小的地下据点,那些曾经光鲜亮丽的尸首在火中被一齐焚毁。
陈一鸣倒是想起了赫德雷,一个没有放弃追求知识和文化的佣兵,他在某些人眼里、是不是也同样是个奇怪到不可理喻的人呢?
相比之下,一个有点荣誉感的黑帮,好像也没那么奇怪了——临死之前的那一番胡言乱语,也许是为了自我粉饰,也许是真情的流露,谁知道呢?
反正又有许许多多的故事,随着这一场大火被一同焚毁了。
1098年3月14日,卡拉顿,23:49
回到感染者社区中的那个小家时,已经很晚了。
但屋内的灯火并没有暗淡,仿佛是在刻意等陈一鸣归来。
“怎么还不睡觉呢?柳德米拉,你和雷德他们联系过了吗?”
戴着帽子、系着围巾的雷德忽然窜了出来,把他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
“弑君者被警方带走了,我也是过来商量的。”
“她在哪?”
陈一鸣下意识地按住了剑。
玛嘉烈出来劝他:
“你别激动,她只是被带到了社区内的警局,官方只是对于她有些猜疑,我们不必反应过度……就像送葬人前段时间也去过警局一样。”
“送葬人在这里吗?”
“我在。”
头顶黑色光环的萨科塔站了出来。
“警方知道你和柳德米拉之间有联系吗?”
“当地骑警前来调查弑君者时,我尝试与他们交涉,阻止他们的行为……”
“好吧,我知道了。”
送葬人试图从陈一鸣的表情中解读出什么:
“我是否犯了严重的错误?”
“不,是我的问题,前面几天我干的事情太过火了。我都没怎么关心过你们……”
玛嘉烈再次说道:
“你不用自责,感染者与官方的矛盾是难以调和的。”
“为什么是柳德米拉?”
雷德给出了解释:
“警方在社区内的一些地方都展开过调查,其中也包括绿意火花……”
“苏茜知道她的名字!”陈一鸣反应过来了。
“大概是这个原因,警方仔细询问了这一带近期有没有外来人,不过你们基本没留下什么痕迹,警方只能从这个名字入手调查。”
“其他人呢?”
玛嘉烈回答:
“陈小姐带着她们两个转移到罗德岛的办事处了,办事处一般配备了半军事用途的安全屋,可以藏匿很久。”
“我要不要直接去把柳德米拉救出来?只是一个小警察局而已……而且这些天闹的动静够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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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德说:
“提前组织暴动吗?虽然弟兄们还没准备完全,但也八九不离十了。这几天也确实有其他的弟兄被警察带去问话了。”
玛嘉烈觉得陈一鸣并没有保持冷静:
“骑警大概率只是例行公事,随便找几个有嫌疑的目标问一问,不能因为这种小事就更改你们的计划吧?”
“柳德米拉可不是小事……”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就算你要救她,可以用不那么引人瞩目的方式……”
“对的对的……这两者可以不冲突……你说得对,我先去洗把脸。”
1098年3月16日,卡拉顿,11:20
苏茜提着一个便当盒来到了附近的看守所。
“您好……我是附近开理发店的苏茜·格里特,我……我是来给柳德米拉姐姐送饭的,我担心她这两天吃的不好。”
几名警官慵懒地坐着,并没有立即回应她。
“我……我可以把饭菜送进去吗?还是说……你们可以帮忙带进去?”
“我们可不想和感染者沾边,你自己带进去。”
“好吧……”
苏茜刚往前走两步,就被叫住了。
“慢着,先让我们搜查一下,万一你带了什么危险的东西进去呢。”
一名警官费力地挪了一下椅子,给自己的肚腩腾出了空间之后、才顺利地站了起来。
苏茜不由得捏了一把汗——替这位警官捏了一把汗,她总感觉对方走路都费劲。
“我来检查一下。”
警官的手刚接近饭盒,就感受到了一阵猛烈的刺痛,火花噼里啪啦地出现、酥麻的感觉也席卷了半边身子。
“他妈的小崽子!你敢袭击我!”
他抄起一根警棍狠狠地甩向苏茜,随后又用皮靴重重地踹了一脚。
苏茜被踢到了墙边,疼痛与委屈让她立即哭了出来:
“呜,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火花仍在她身边噼里啪啦地响起,电流甚至让她的一头粉毛都炸开了。
“哈哈哈哈,你把这只小菲林弄得炸毛了。”同僚们纷纷嘲笑了起来。
肥胖的警官依然在原地哀嚎着,几乎半边身子都麻得动不了:
“天杀的感染者!”
“呜呜呜……”苏茜也被吓坏了。
同僚还在讥讽那个胖警察:
“你这身肉没白长啊,这都没事。”
“你们还有心思说风凉话!赶紧让她滚蛋!”
“小菲林,你自己把盒子放到桌子上,让我们看一眼!”
苏茜的手始终紧紧抓着那一个包裹着饭盒的布袋,腹部的疼痛还没有消散,她只能慢腾腾地走到桌前,小心翼翼地把物品摆到桌上。
“这都啥呀……这薯条早就不脆了吧?炸鳞的酥皮怎么也被水泡软了?哟,薯条软趴趴的,炸鳞硬得像石头,这还不如我们看守所给的饭菜呢……自己送进去,不要说多余的话,然后赶紧离开吧。”
“呜,我知道了……”
苏茜抹了抹眼泪,然后迈着小碎步进去了。
弑君者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百无聊赖地抛着一颗石子。
“柳德米拉姐姐,你的朋友托我给您来送饭了……”
“他们打你了?”
“嗯……”
透过铁窗的小缝,饭盒被勉强塞了过去。
弑君者的手碰到了铁窗,也被突如其来的电流吓到了:
“你这症状也太夸张了吧?我以前有个朋友也有明显的法术失控症状,你不会也……算了算了,不说不吉利的,你听我一句劝,早点去医院看看,开不开小店以后再说。”
“我知道了。”苏茜看起来更委屈了。
“好了没有?”一名警官在过道中粗暴地喊叫。
“你赶紧走吧。”
“对不起……”
“你怎么又哭了?赶紧走吧,回去好好休息,找个医生看看。”
弑君者打开了饭盒,心情更差了:
“什么玩意?酱呢?连酱都不给我?”
这么一对比,看守所给的面包、瘤奶、培根倒也不算差。
一位警官走了过来,一言不发,只是来回踱步。
说不定是来看她有什么别的动作的。
弑君者痛苦万分地吃着几乎没有盐味的“隔夜”薯条,然后使劲咀嚼着坚如磐石的炸鳞。
“呸!”
弑君者吐出了一块残渣,看来是真嚼不动了。
焦黑的面块上还带着血迹。
“把我嘴都弄破了……”
在牢门外观察情况的警官也看笑了。
弑君者将饭盒砸到了角落里,残余的食物散落一地。
反正到时候也是她自己打扫房间,门外的警官转了两圈就离开了。
弑君者赶紧蜷缩到角落里,干咳了几下,吐出了一把带着血迹的折叠爪刀。
折叠之后,这把爪刀还没手指长,尽管如此,弑君者还是被这玩意弄得十分难受。
“妈的,这家伙净会出一些馊主意……”
1098年3月16日,卡拉顿,20:12
弑君者又在牢房内待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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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确地说,她目前并没有任何罪名。
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被羁押在看守所内合不合乎法定程序。
“柳德米拉,咳、咳,现在跟我们出来一趟……哪来的烟?”门外的人显然被呛到了。
“我都跟你们说过了,我需要我的面罩,我有严重的源石技艺失控症状。”
“随便给她拿个口罩算了,咳……感染者真是麻烦!”
“不行,只有我原来的那个呼吸面具才有明显的过滤效果。这是为了你们着想,我不确定那些烟雾有没有传染性……”
那名警官显然露怯了。
“不必担心,她散发的烟雾本质上是源石技艺创造的法术实体,这种法术实体不可具有现实中的矿石病传染性。”
弑君者这才看清站在阴影里的人,他穿着棕色的风衣、戴着有帽檐的花呢帽,衣服与帽子的纹理构成了密密麻麻的网格,典型的维多利亚侦探穿搭。
“不过既然这位小姐都这么说了,还是把她的面罩还给她吧,这对双方都有好处。”
不一会,警察扔了一副面罩到房间里。
牢门打开之后,警察又拿出了一副银色的手铐。
弑君者配合地平伸出双手。
“小姐,请你保持两只手的手背相对。”那位做模做样的“侦探”又发号施令了。
手铐锁上后,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样弄得我很难受,扭到我的手了。”
“抱歉,小姐,我只是一名脆弱的文员。而感染者则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可能性,你们可以凭空施法,一副小小的手铐不见得能限制你们的力量……但这样做,可以让我有些安全感。我们之前不是也满足您的要求了吗?”
走出牢房之后,弑君者还被上了脚铐。
她翻了个白眼,只能保持别扭的姿势慢腾腾地行走。
审讯室内灯光十分昏暗。
桌椅是特制的,很多犯人即便戴着手铐、也能用双手很方便地发力,在一定的时候,他们可以掀翻桌子为自己争取逃脱的时间。
只不过这副桌椅没那么容易掀,犯人这一侧没有地方适合施力。
更何况弑君者双手的手背紧紧贴着,根本不适合发力。
那名侦探先坐下,两名警官随后才入座。
“您好,柳德米拉小姐,你可以叫我勒布朗先生。您大概可以猜到了,我确实是一位侦探,只不过我很少接受别人的委托——我基本上只听命于高多汀公爵。”
弑君者大致有了猜测,这家伙应该和陈一鸣之前见过的“灰礼帽”是一类人,只不过不知道对方身手如何,有没有必要在这家伙还在的时候越狱……
“小姐,您看到桌上这台仪器了吗?这是一台很先进的测谎仪,与传统的测谎仪不同,它不需要在受测者身上接一些奇奇怪怪的电线,可以减轻受测者的心理压力。而且它也并不繁琐,红色的指示灯代表谎言,绿色的指示灯代表真相……”
清脆的铃声响起,指示灯转变为了绿色。
“谁让你们打开的?”侦探先生似乎有些意外,“算了,正好给这位小姐演示一下工作原理……好了,让我们开始谈论正题吧。即便不怎么关注新闻的卡拉顿居民应该都知道,最近城内发生的恶性案件实在是令人有些触目惊心……”
指示灯依旧是绿色的。
“多名议员以及和政治有关联的商业人士、社会人士都离奇去世,这让我们不得不怀疑这一切都是有预谋、有组织、有针对的暗杀活动。而且很凑巧的是,据说,死者大多在某些方面对所谓的弱势群体不甚友好——尤其是感染者。
“既然有这样的关联,那我们就不得不将怀疑的目标指向感染者社区内的群体。整合运动在维多利亚南部只是一个有些朦胧的传说,但我们在前段时间,已经逐步认识到这个组织在城内存在隐秘活动,许多罢工、暴动、暴力行为都或多或少与之有关。
“我们前不久取得十分重大的进展,甚至已经开始调查其中的一位重要领导人物——来自乌萨斯的雷德。这个名字取得极为随便,让人不得不怀疑这也只是一个代号。但无论如何,他的重要性毋庸置疑,我们可以从他身上获得大量情报。
“就在我们的调查进展即将出现突破时,出现了一个神秘人物颠覆了局势。他——请允许我使用男性代词,我们认为他更有可能是一位男性——先是假扮开斯特公爵的灰礼帽,接走了当地整合运动的重要领导人物。
“没过多久,出现了更令我们震惊的事态,大量的灰礼帽惨死在市中心,引起了政界的恐慌。高多汀公爵对此喜忧参半,开斯特公爵在此地的重要情报节点被破坏了,但这种现象也无疑代表着、一股威胁更大的势力出现了。
“就在高多汀公爵阁下仍举棋不定时,卡拉顿局势的发展让他不得不担忧了起来,近乎一个派别的政治势力在一周内遭遇血洗。这股势力如果足够疯狂、足够胆大、足够有执行力,那么即便是高多汀公爵阁下也会深受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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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他派出了我们,在各地展开调查,我们很容易就能注意到您。根据苏茜小姐的描述,您是上个月才来到卡拉顿的,对感染者待遇、感染者运动现状、城内政治生态等议题十分关心——即便天真的苏茜小姐自己也不一定意识到了这些。
“在任何意义上,我们都不认为,您只是一个走投无路来到卡拉顿讨生活的感染者。我们光从名字中带有的乌萨斯色彩以及您的口音,就可以认定您一定与乌萨斯存在联系。就现在的局势来看,任何一名乌萨斯人都值得我们警惕。
“我们认为您和那位雷德一样,来到卡拉顿或许别有用心。乌萨斯不同以往了,怎么可能有感染者愿意离开权益平等的整合运动管辖区,来到局势上不明朗的维多利亚讨生活呢?我希望您能够配合我们的调查。
“如果您能够积极与我们配合,交待您与整合运动的具体关系,并向我们分享您关于近期城内暗杀事件的了解情况,帮助卡拉顿尽快恢复和平与繁荣,那么我们将会感激不尽,也愿意放弃对您的诉讼,并提供一定的物质激励。”
勒布朗侦探讲完最后一段之后,测谎仪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指示灯跳成了红色。
屋内所有人都尴尬地望着他。
弑君者笑着问:
“先生,这台设备是不是出故障了?”
“是的。”
测谎仪再次发出警报声。
“不是。”
指示灯这才重新变为绿色。
“这不能说明什么,这台设备已经出了故障了……我们保证,您只要配合调查绝对平安无事……”
警报声响个不停。
“我不信任你们。”
指示灯再次恢复绿色。
侦探的脸上似乎出现了明显的青筋:
“这台设备就不能指定测谎的对象吗?”
警官回话了:
“呃,勒布朗先生,这台设备的优点在于快捷,缺点就是……没有术师辅助施法的话,它确实不能指定测试的对象。如果您要克服这个缺点,可以用老式的测谎仪。”
警官这句话是真话。
“既然如此,柳德米拉小姐,我可以告诉你,如果您确实掌握高价值的情报,并能在一定程度与我们展开合作、应对日益极端的感染者,那公爵大人确实能够饶你一命。”
勒布朗侦探决定不演了,测谎仪给他开了绿灯。
“你就这么笃定我真有价值?”
“如果你没有价值,那我可以代表高多汀公爵,就在这边将你秘密处死,既然你没有所谓的价值,不明不白地死在狱中、也不会有任何严重的后果吧?”
“那好吧,既然你都不演了,我就跟你讲点实话吧。我不是乌萨斯派来的,也不受乌萨斯的那个整合运动指使。”
勒布朗侦探望着绿灯瞪大了眼睛,他转身对身边的警官问道:
“这个东西不会真出故障了吧?”
“没有啊……”
侦探又继续对弑君者说道:
“无论如何,我刚才对你说的那些话,是普通人不该知道的。你听到了这些话,就别想活着出去了。你要么证明你对于我们的价值,要么今晚就死在这里。”
弑君者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原本她也不想杀生的……看来非得找个机会宰了这群人不可。
在那之前,先稳住这群人。
但不得不说,这个狗屁侦探完全是个外行,哪有审讯像他这么搞的?如果让她自己来审,肯定有更高明的手段——
首先不能像这个傻逼一样,上来就交底、然后演都不演了,肯定要先体罚一顿,把人打得要死要活之后,再跳出来循循善诱,伪装成对方唯一的救命稻草……
一遍不行就重复几遍。直到对方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这个过程可能要花一点时间,但总比什么都捞不着好——也许这帮人也是真急眼了,不至于连这种审讯手段都不会吧?
弑君者挪动了一下身姿,晃动了几下手铐:
“这个手铐弄得我很不舒服……”
那名侦探只是瞪着她,不再说话。
边上的警官开始负责发言了、确切地说,是恐吓:
“别东拉西扯!”
“我确实知道一些内幕……但你们能不能……”
“知道就赶紧说!”
“我说我说,但你们先答应别杀我……”
弑君者努力地扮演着,她知道自己的表演天赋没那么高,干脆低下了头,避免眼神交流。
“你知道什么内幕?”
“我虽然不是乌萨斯总部直接派来的,但我确实和整合运动有不小的关系……我要是说得啰嗦一点、你们不会打我吧?”
“我们还真有这个打算!顺着整合运动往下交代!”
“我和这边的整合运动……其实根本不是一伙的……”
“你已经说过了!”
“整合运动内部也有反对派……”
“我们听说过,你是其中一伙吗?”
“我不是其中领头的……”
“废话!”
“我认识领头的,还可以带你们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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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现在,测谎仪依然保持着绿灯。
“我来和她交涉吧。”勒布朗侦探再次接管了审讯室,“你想要和我们交换条件是吗?如果真能联系到这么一位人物,我想公爵大人也会有兴趣的。你有什么要求?”
“我不敢奢求什么了……我只想吃顿饱饭,睡一次安稳觉……你知道的,跟乌萨斯作对,整天惶惶不可终日,随时随地都会掉脑袋,但是敌人又是那么强大……我早就觉得很累了,如果有的选,我更愿意过平凡的日子……”
勒布朗侦探不耐烦了:
“如果我们满足你的需求,你会有办法让我们见到你说的那个人,对吧?”
“嗯嗯……我跟他还算熟。”
“方便透露他的名字和一些信息吗?至少先让我们知道,你确实掌握了重要信息……就算你目前说的都是真话,也只是片面的事实罢了。”
“我不敢全说。不然会有灭顶之灾。但我可以保证,你说的那些人命,确实和他有关系……他的手段很残忍,直接招惹他没有好下场……咳,咳,咳……”
“你不想继续说了是吧?装病也没用。”
“先让我吃一顿像样的饭,好吗?我本来就有矿石病,而且这几天吃的也……咳……”
面罩渗出的烟尘中,还夹杂着血色。
侦探和两位警官小声商议了一会,决定先稳住这个重要的情报来源。
“好吧,带她去吃顿好的……就在看守所里找个房间。”
一间比较亮堂的房间里,警察提了一个外卖袋给她。
“可以先把这个手铐解开吗?”
警察望向了门外的上级。
“要是你们愿意喂我,那我也没意见……”
“把她手铐先解了。”
“是。”
那名警察掏出了一串银色的钥匙,替她解了手铐。
“能把脚铐解了吗?”
“别得寸进尺。”
“就拷在别的地方吧,我想活动一下腿……我腿都快麻了。”
门外的上级似乎同意了她的请求,将她的腿和椅子腿拷到了一起。
然后才为她解开手铐,弑君者纤细的手腕上早已被勒出了血印。
有面,有酱料,有肉排,这一顿还行。
刀叉都是塑料的,这帮人还算有点心眼。
切肉的时候格外困难,肉本身就柴,塑料的刀更割不动了。
“咳,咳……有没有啤酒?酱有点辣,肉有点干……”
她一边咳嗽,一边适当地释放出些烟雾。
“感染者真是……”边上的警察赶紧走开了。
走到外面之后,两名警察又开始了商量。
“勒布朗先生说,能满足的尽量满足……要搭理她吗?”
屋内的弑君者故意大声咳嗽了两声,烟雾大得仿佛着了火。
“办公室里有,给她拿一罐……光听着她叫嚷我就难受。”
直到啤酒拿回时,房间中的烟尘依旧在累积。
“拿着!给我憋着点,咳……这就是我不想和这帮感染者……咳,打交道的原因。”
“别让她死在这里了,我去看看,能不能联系一下医生。”一名警察走开了。
另一名警察赶紧站到了屋外,避免继续被呛到。
弑君者终于能掏出爪刀了,她从底部划开了啤酒罐,然后用力一捏,啤酒宛如从水龙头中流出。
很快,整个罐头就被揉成了一团。
弑君者心满意足地戴上了面罩。
“我吃完了,需要给我戴上手铐吗?”
“这么自觉?”
门外的警察捂着嘴进入了满是烟尘的房间中,随后半蹲下来,拿出了手铐。
弑君者向他伸出了手。
半蹲着的警察刚准备铐住其中一只手,她就忽然张开了拳头。
小巧的爪刀划过了手腕的脉搏,随后上扬,扎入了颈部的脉搏,随后下滑,拔出,透过肋骨的缝隙扎入心脏。
连一声惨叫都没有。
在他倒下的瞬间,弑君者的手滑向腰间,摸出了一串钥匙,顺利地打开了脚铐。
血液倒是溅了她一身。
不过她从小就习惯了。
这个警察官不大,身上就只带着手铐的钥匙,钱包里还有一枚怀表,怀表盖上还贴着照片——上面的人应该已经成为遗孀了。
不远处传来了声音:
“你看这烟多浓……你赶紧去看看那个人的症状……”
另一位警察揪着一个身穿罗德岛制服的乌萨斯女孩走过来了。
揉成一团的啤酒罐被扔了出来,在地上还弹起了两次。
“什么鬼?”
警察低头的一瞬间,烟雾飘过了他的头顶,爪刀刺破了颈部、然后横向划开。
弑君者贴心地转了一下他的脑袋,避免血溅到女孩身上。
女孩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嘴就被捂住了。
“米莎,这里没你什么事,沿着烟走,别怕被呛到,别发出声音。”
弑君者的手松开后,米莎下意识地转头,只看到了一阵散去的烟。
原本弑君者还打算低调地出去,但是她现在改变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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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掉牢房附近的敌人后,她选择了大摇大摆地施法,办公室内的警察一时间被全部惊动了。
办公室门前的过道中,一时间挤满了全副武装的警察。
“她躲在烟尘里,该怎么办?”
“听我指挥,背靠背,等她出手,立刻还击!把门都关上!”
过道一时间被封闭,但烟尘越积越浓,以至于所有人都开始呼吸困难了。
“不行,这样不是办法……先开一道门通风!”
过道末端的门被开启的瞬间,开门的那名警察就被抹了脖子。
“先把看守所的大门关上!再抓她!”
弑君者没来得及逃出前台所在的地方,只能退而求其次,打碎了所有的灯。
“她不会凭空趴在天花板上的!她肯定在墙角!就在四个墙角堵住她!”
爪刀扎入了一人的后脑勺,周围的人转头的一瞬间,弑君者抹了其中一个人的脖子,随后再次抽身。
“她根本不在墙角……这里桌椅这么多,她肯定能躲进去!”
“对,赶紧找!”
黑暗的房间中翻箱倒柜的声音此起彼伏。
就在有人接近弑君者时,她提前将椅子踢出,然后一刀扎穿了敌人的下巴,再使劲下拉。
敌人赶紧围了上来,弑君者背身撞倒桌子,一刀扎入其中一人的太阳穴,又将包围圈撕出了缺口。
随后又从那个方向消失了。
“长官,我们为什么不点火照亮?”
一名警察点着了打火机,映照出了自己的脸。
“蠢货……”
弑君者用顺手摸来的钢笔扔了过去,直直地扎入了那人的眼睛。
“啊!谁的弩射到我了……”
“他妈的把弩收起来!黑灯瞎火的,能打中就有鬼了!”
“那边有动静!”
弑君者随手扔了一个东西过去,立刻调动起了这帮警察,她伸腿绊倒了一个落单的,爪刀瞬间刺进了他的胸膛。
“长官,我们又减员了……要不我们把大门打开吧?”
“你的意思是我们抓不住她?”
“是啊……”
“我们呼叫过增援没有?”
“我来试试。”
第一个拿出对讲机的警察被弑君者一个肘击打中了腹部,疼痛导致弯腰的瞬间,爪刀抹了他的脖子。
“增援……来得及救我们吗?”
“你什么意思!不准说这种话!”
“长官,让大伙逃命吧,没必要和她死磕。”
“现在我们不杀她,她就会放过我们?”
“呃啊!她在这里!”
弑君者这回失算了,她刚才绕到了一个胖子身后,结果错判了对方颈动脉的位置,未能一击毙命。
她又扎了几刀,但这段时间已经够敌人围上来了。
各式刀具和警棍胡乱地打上来,尽管身前的胖警官当了肉盾,她还是免不了受伤。
“咳!咳!”
呛人的浓烟给弑君者争取了一些时间,但是她腹部、腿部都中了刀,没办法那么灵巧地和敌人周旋了。
连扎三刀,从侧边撂倒了一个敌人,然后顺手甩了一把椅子过去,砸中的瞬间她也扑了上去,用爪刀一口气给人开了膛。
背后仿佛又有敌人围上来了,她赶紧夺了一根警棍,翻滚后用警棍格挡下了一刀,随后转腕前顶,一棍捅在了对方心窝子上。
弑君者来不及补刀,赶紧将警棍甩回,抢在侧边的敌人出手之前,狠狠地捅了一下他的喉咙。
她赶紧扑倒在地,往那人的脚上猛剌一下,击倒后又用爪刀刺了胸腔与喉咙。
一支弩箭好巧不巧打中了她的锁骨,幸好没扎太深。
她赶紧躲到一面桌子后方,又一个人冲了过来,弑君者先抛警棍打了他的脸。
随后从地上蹬起,划开了他的脖子,击杀之后,她继续掐着脖子,用他顶在前面。
本来房间就黑,有了肉盾,弑君者更不担心中箭了。
往前走了两步,她把尸体一丢,单脚跳起,拦腰扑中了拿弩的警察,先是两刀扎在两腰上,最后一刀干净利落地抹了脖子。
好像已经没人了。
弑君者先坐下了喘了两口气,然后慢慢地挪向了大门口,门确实被反锁上了。
她走向窗边,拿起一把椅子砸烂了窗户,然后翻了出去。
“唉,我干嘛逞这个英雄?”
“是啊,柳德米拉小姐,您应该直接一个人走掉的,请把武器放下,举起手来。”
勒布朗侦探拿着一根法杖慢慢靠近了她。
他的身后跟着数位身穿军装的维多利亚人。
“不,我觉得那样做很有意义……杀一个人,那个死了就死了,不再和你有任何关系;或者更糟,他还有亲人和朋友、想来找你报仇。但是救一个人,迟早会获得回报的。”
“柳德米拉小姐,有什么长篇大论,可以跟我们走了之后,慢慢发表。”
弑君者微微一笑,双手举起。
下一秒中,一堵隆起的土墙隔开了勒布朗侦探和身后的军人。
他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动静,再转回时,烟雾已经笼罩了前方的路。
弑君者用爪刀扎穿了对方拿法杖的手,一个顶膝撞在了他的下腹,又一个手刀砸在了脖颈处。
土墙撤去之后,陈一鸣和一地的尸体一同出现。
弑君者如释重负,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你要活捉他?”
“对,他能搭上高多汀公爵的线。”
“我对不起你……”
“别说这个,先让我猜猜,是不是米莎叫你来的?”
“猜的真准,她说,她感觉你会有麻烦。”
“怎么回去?”弑君者这时候忽然感觉双腿像是被灌了铅。
“我背着你吧。”
“他呢?”
“我提着就行了。对了,走之前……”
陈一鸣掏剑施法,将地上的尸体连同整个警局和看守所一同点燃。
“要我加点烟掩盖一下火势吗?”
“这能盖得住吗?”
“可以助助兴啊。”
“你还是先歇着吧。”
“哦对,我忘了说了,你他妈就给我一把手指大小的刀?这跟空手有什么区别?”
“看这架势……我也没指望过你和整个警局火拼啊……玛嘉烈还不让我直接打过来,这有什么区别?”
“有啊,你看这家伙,把他钓出来可不容易。”
“回去好好审问他。”
“正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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