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事,还要从我的出生说起。”】
【“那时,我们家族已出了一位孝昭仁皇后,还有一位温僖贵妃——十阿哥胤?的生母。门楣显耀,声势极隆。而我的降生,仿佛注定要将这份荣光推向更高处。”】
【“阿玛和额娘后来常提起,我出生那天,天现异象,犹如百鸟朝凤,场面极为震撼。照常理而言,以这样不凡的征兆,我注定是要嫁入皇室的。”】
【“但阿玛和额娘舍不得。他们悄悄将这事压了下去——幸好那异象范围不大,终是瞒住了。”】
【“孝昭仁皇后与温僖贵妃去得都早,年纪轻轻便香消玉殒。康熙爷的后宫中,各大家族明争暗斗、拼命往里头送女儿。我的爹娘,不愿我重蹈她们的覆辙。”】
【“可谁想,命运兜转,我终究还是进了宫。”】
【“皇阿玛膝下一共三位皇子。与我年岁最相近的,是他最小的儿子——弘昼。”】
【“裕妃娘娘与我家带些远亲,我家又出自十爷的母族。因着这层关系,我比旁人多了些特权,得以时常出入圆明园,陪伴弘昼读书玩耍。”】
【“对钮祜禄家来说,圆明园不算什么。皇上更不会过问这等小事。我就这样几乎是在他的默许之下,与弘昼青梅竹马地长大。”】
【“弘历总说,我们相识得太晚。可他不知道,其实我早就在圆明园里见过他。
【“那时我还是个小姑娘,而他已经快到成婚的年纪。只不过皇上那时还没想起他,尚未将他接回紫禁城。”】
【“他不记得我了。我曾偷偷给他送过吃的,也递过药。他极其自律,天不亮就起身温书,夜深了仍苦读不辍。”】
【“那段日子,我总悄悄注视着那个沉默用功的大哥哥。直到有一天,被裕妃娘娘察觉,我才终于结束了这段无人知晓的注视。”】
【“后来,他成了钮祜禄·熹贵妃的儿子。我们之间的缘分,仿佛在冥冥之中被系得更紧了。”】
【“皇上赐姓时,为何偏偏是钮祜禄氏呢?如今,我们一族不单是十爷的母家,更成了皇帝的母族。即便心中不愿承认那位熹贵妃,但因为这层身份,我竟成了弘历名义上的表妹。”】
【“弘历年长我十岁。眼看我将要及笄,他却仍未大婚——不过那时,我并未将这些放在心上。”】
【“弘昼成婚了,娶的是吴扎库氏的格格。这位嫂子性情温柔,我很喜欢她。自他成家之后,我与弘昼之间的往来,渐渐变成了与嫂子的走动。若有什么事,也借由她代为传达。”】
【“额娘教导我的分寸,我一直认真恪守。年岁渐长,母亲也开始为我留意夫家,吴扎库氏的一位公子也在人选之中。我想,亲上加亲,或许也是不错的安排。”】
【“原本此事并不急迫。可谁知有一天,皇上突然降旨,将我指给弘历作嫡福晋。”】
【“嫁与不嫁,从来由不得我。那一刻只觉得,我这一生,恐怕终究要走孝昭仁皇后和温僖贵妃的老路——深宫寂寂,不过是将自己慢慢熬干。”】
【“更何况,那时的弘历,早已有了他心仪之人——乌拉那拉氏。”】
【“嫁便嫁吧,我心中并无什么特别喜欢的人,既然如此,嫁给谁,似乎也都无妨。皇上既下圣旨,命我十八岁完婚,眼下尚有几年光阴——世事难料,或许其间还会有变故呢?”】
【“阿玛和额娘,还有家中的堂兄弟们,从不介意我留在家中成了‘老姑娘’。他们总是笑着宽慰我:‘娇娇,无妨。我们钮祜禄家,难道还养不起你么?’”】
【“那几年间,家中的父兄和叔伯仿佛都憋着一股劲,纷纷立志要建功立业。自从我被指婚,整个钮祜禄家像是被点燃了一般,前所未有地奋发起来。”】
【“那时的弘历,早已不是我记忆中那个勤勉苦读的少年。他与乌拉那拉氏的情事传得人尽皆知、轰轰烈烈。待我十八岁出嫁之时,他已是二十八岁——早有侧福晋长伴左右,更有青梅竹马在侧,或许连子嗣都已不少。想到这些,只觉得那深宫后院,恐怕早已没有我能立足的地方。”】
【“我心里清楚,叔伯与父兄如此拼尽全力——皆是为了我。”】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可惜了,这丫头生的这副貌如天仙的样子,天生就是要嫁入皇家的,藏,怎么藏得住啊。”
不说皇家那霸道的想要最好的性子,便是有钱有权的权贵,不也想要生的好看的姑娘吗?
“我看不是这样,这圣旨来着那样突然,不会是皇帝从哪里得知了这姑娘的命格贵重吧?”
“乖乖,先帝皇后是她们家的,先帝贵妃也是他们家的,有个亲王,这样显赫了不趁热打铁吗?”
“呵,你以为人人都如你一般,卖儿卖女、赌前程谋富贵吗?”
有的人不赞同这父母的做法,认为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她生的好看,又天有异象,怎么能与天意作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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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却很是羡慕。
【“家人为了我尚且如此努力,我怎能袖手旁观像个无事人一样。若要想在后宫立足,家族是一大助力,但自己也得立起来。”】
【“不过情况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
【“皇阿玛第一次来看我,是在赐婚还不满一月的时候。那是我头一回面见皇帝。他看出我有些无措,便同我玩笑,问我他是否真如我所想的那般‘青面獠牙、眼若铜铃,活像会吃人’。”】
【“我忙说从未那么想过——哪有人真把皇上想象成凶神恶煞的罗刹模样呢?但也坦言,他与我原先所料的不同。不像想象中威严疏远,反而温柔慈祥,甚至会说笑逗我开心。”】
【“许是怕我拘谨,皇阿玛特地将百福和造化也带了来。两只小家伙绕在脚边嬉闹,倒也冲淡了初见的忐忑。那一日,反而称得上轻松愉快。”】
【“临走前,他言语委婉,却意思明白:叫我不必忧心。或许他真的只是想亲眼见一见我,才来得这样匆促,离去也未曾久留。”】
【“我从没想过,有朝一日竟会因对方家人的宽厚,而渐渐消解了对这桩婚事的忐忑。弘历心中有他的乌拉那拉氏,而我日后嫁入府中,只需安守本分、恭敬侍奉公婆,便也足够。”】
【“皇阿玛待我极好。他让我不再觉得深宫尽是骇人之地,也明明白白告诉我,他真心喜欢我这个儿媳——他说,他会护着我。”】
【“此后几年,我远远的看着弘历娶了富察氏为侧福晋,又纳了一个又一个的侍妾,但我始终没有和他见过面。”】
【“我和他没有感情,但我总是想起年幼时见过的那个临水背书的大哥哥,如今种种,他似乎和从前那人除了名字和身份一样,便再无半点相似之处,真是叫人……有些失望呢……”】
【“物是人非,造化弄人,好在我也没什么多的期望。”】
【“我本以为日子就会这么平静的过下去,可是突然有一日,皇阿玛便病重了,我在腹中急的如同蚂蚁,可皇阿玛却还记得命人来安抚我。”】
【“我本想不顾一切的请求进宫侍疾,但皇阿玛竟骤然崩逝,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
【“后来我才知道,皇阿玛的身体不好已经好一阵儿了,可他怕我担心,从不告诉我,最后一次来见我的时候还装的若无其事,我听见他的咳嗽声,自以为他是得了风寒,没想到那个时候已经很严重了。”】
【“但我不相信,皇阿玛会这样匆匆离去,连临终前的最后一面都不叫我知道。”】
【“与此同时,血滴子的首领,夏刈死的离奇憋屈,宁嫔自戕,苏培盛不知所踪,这一切看似正常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为了我自己未来的生活,为了我的家族,为了皇阿玛,我必须活的很好。所以我做了一个看似疯狂的举动。”】
【“富察氏此人,似乎只有一根筋,满脑子全是富察氏的百年荣光系于她一身,身边的素练一仆侍二主,真是傻的可怜,这样的女子即便是家世尚可,头脑也不清醒,给她贵妃之位又何妨。我没必要为了压制她的位份而伤了自己的名声。”】
【“高氏便更简单了,自从我被皇阿玛赐婚,高斌的治水才能渐渐显露,自觉能够入了钮祜禄氏的脸的高斌便用了极大的代价投诚。高氏,算是自己人,不过出身富察氏的侧福晋是贵妃,她只是汉军旗的格格,与富察氏不能比肩,于是我给她册封了荣妃。”】
【“弘历的青梅竹马,乌拉那拉青樱,按理来说也可以给一个妃位,只是我不愿意,高氏父兄前朝得力,又是自己人吗,所以才得了妃位,乌拉那拉氏凭什么呢?”】
【“弘历大概不知道,他这位青梅竹马,可是写信来挑衅过我的,这件事情没多少人知道。记仇是人的本性,而我恰好是能够有仇就报的人,若不是为了表面好看,连个嫔位她都捞不着。”】
【“让诸位见笑了,但我不会撒谎。不过是写小女儿的心思罢了。”】
【“但我要的不多,除了这件事,我便再没有私心,皇阿玛把弘历交给我,我自然要对得上皇阿玛恩情。”】
【“但是……”】
【“弘历实在是过于黏人,这让我很不舒服。皇阿玛驾崩没多久,他便日日借着思念皇阿玛的理由接近我,一开始我还没发现,直到他没有隐藏住的对皇阿玛的那一丝冷漠,叫我意识到,他与先帝之间的感情其实并没有多深厚。”】
【“这是人之常情,我能够理解,我知道他在圆明园过的苦日子,皇阿玛和他,他们两人对我的好我都记得,我分得清他们谁是谁,但他不该这么骗我。”】
【“我们的开始本来就不美好,他选择了用谎言来接近我,这让我很不舒服。本来他与先帝的之间的感情和我没什么关系,但这会让我本就对他不佳的印象更加的恶劣。”】
【“但我的心也是肉做的,我知道他喜欢我,就好像我是他的全世界,但说来可笑,他取悦我的每一步,都在耍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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