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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章 公乃何人
    上回书说到。

    旁越经兵士指引,倒是找到了那医者、苦行、道士所在的“集市”。

    与其说是集市,不如说是一片废墟。残垣断壁间,只看到了一展“茅山道医”的招子,却尊不见个人。

    这人没找到,却让他见识了一锅缺米少菜叶的菠菜汤。

    见那锅清汤寡水的汤,饶是让那旁越心寒。锅里没米也就算了,菜叶倒是比煮茶的茶叶还要少。

    便气恼了自家那些个参将无良,真真的要把这帮人饿死在这麽?

    且拉过那常随,颤颤了点了那锅“汤”,悄声恶道:

    “此地何人值防?”

    此话且是问的那顾成一个傻眼,心道:此地谁值防?你倒是问我?这事不都是你干的麽?

    然,见旁越面带愠色,也不敢多说,便急急的四下望了望,也寻不见个当兵的问来。心道:得嘞,去军营找找吧,今天倒是要看看谁倒霉。谁倒霉我不知道,不过我再不跑的话,倒霉的就是我了!

    随即,便拱了下手,扭头便气呼呼往那兵营,嘴里骂骂咧咧的奔去。

    说这龟厌、伯亮两位道长去哪了?

    还能去哪?要粮去了呗。

    尽管这医者走的走散的散,不过还有没走的。剩下的也有个百十人众。

    加上和尚、道士,也有个两百来人。

    你横不能看着这帮人活活的饿死。

    咦?这帮人缺心眼儿麽?一个个舍命不舍财?拿钱去买些个也好过挨饿!

    咦?钱这玩意,还真真的不能当粮食吃。在某些时候还不如纸呢。即便是手里金山银海,这时候想买口吃的,你得先找到个人,而且,能舍命卖给你。

    于是乎,便和那济行禅师做了个商量。

    去兵营里要些粮食过来,省的这帮人挨饿也。

    咦?当地就寻不到一些吃食麽?

    这话问的好!城中大疫,城外十里房屋焚毁,驱民入城。地上也撒了石灰,以杜绝病疫传播。别说吃的,火一烧,石灰一撒,别说吃食,连根草都不给你剩下。

    但是,问这当兵的要粮且是个不容易。

    不是他们不愿意给,而是军粮有定数的,需按兵额去领。

    给了你,他们且是要等到下次粮草给养到了,才能补了因为给你,才拉下的饥荒。

    除非去大营问参军要了军令调粮,否则这军中度支无令放粮,往轻里说,也是个“贪污军粮”之罪。

    那管营的,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谁也不会为你这无关之人给自己添麻烦。

    况且,当兵吃粮本就是天经地义,你无辜克扣当心兵痞哗变给你看。

    这哗变还是好的,万一有个把想弄死你九族的,弄块黄布给你往身上一盖,诶,那就有的看了。

    一块黄布才几个钱?这投资小见效快,实为大家都喜闻乐见的极限性运动。

    那人问了,哪有这么干的?

    有啊,宋太祖就这样干的,而且人成功了。

    既然有成功的先例,也勾引的大家跃跃欲试。

    不过成功的就这一个,还有一堆没成功的。

    原后蜀文州刺史全师雄就是这一堆中的一个。

    于赴京途中路过绵州。“遂为叛军所获,推为主帅”。

    然后,就死的很冤。他的苦难经历都能写成一部小说了。

    所以,这要粮的是,就是龟厌和那济行和尚跑断了腿,磨破了嘴也无济于事,没人敢给你。

    旁越积年行伍,倒是知道其中道理。

    便是叫了常随顾成到那军营中找那看营的参将。

    且不说这旁越与那沙弥一起做那锅清水菠菜汤。

    说那常随顾成一路小毛驴,颠颠的直奔兵营。一路举着武康军府衙腰牌,骑着他那匹“儿啊,儿啊”叫唤的小毛驴硬闯。

    到得帐前。勒了胯下的那匹倔驴,叫道:

    “管事的!滚出来回话!”

    这营的参将,这会子正在军帐中,拿了点心,如同嚼蜡般的郁闷呢。

    却听得外面有人让他“滚出来”还“回话”。便猛的跳将起来,口中叫了一个:

    “来的好!”

    咦?他郁闷什么?

    不郁闷什么。

    今儿一大早,营中便来了穿的破破烂烂一个道士一个更加破烂的和尚,一开口就是问人家要粮食。

    这和尚道士的,倒是一个打不得也骂不得。

    怎的?抬手不打笑脸人啊,况且人前撅后躬的,没赖你没抢你的。倒是不好下手,让那营兵乱棍打出。

    但是,这军粮岂是能乱给的?但凡给了一粒粮食,那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不过,这不给吧,也是惹了个麻烦。

    不给他们,这一僧一道便行了一个打坐参禅,堵了门不让走。两人倒是斯斯文文的,不声不响的。

    但是,这玩意看着闹心啊!

    还能怎么样?惹不起,我还躲不起?!

    然,这躲也不是个常事。怎的?出不去门了。到现在都晌午了,半天下来,任嘛没敢干,就剩下躲了。况且,这一僧一道的,那屁股跟粘地上一样,也没个走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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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在此郁闷之时,且听的帐外叫喊,心下怒道一声“反了你的!”

    叫了一声“来的好!”便一脚踢开帐门,望外大叫一声:

    “某家在此,谁人聒噪!”

    一嗓子喊完是痛快了,但是一看来人,那叫一个扎扎实实的傻眼啊。

    心下暗自叫了一声,道“我操!草率了!”

    来人便是个认识。武康军节度使长史座下的常随便是,这货名叫顾成。这下踏实了,也不郁闷了,等着他的也就剩下提心吊胆了。

    咦?这参将怎的怕一个官都不是的常随?还提心吊胆?

    废话,领导身边的人,曼说是个常随,即便是个牵马的马夫,做饭的厨子,那都不是自己能得罪的起的。有道是宰相的家奴七品官。你在牛,也得指望别人给你递话!见面也得躬身叫声“老哥”,更别说这顾成了。

    这货且是一个机灵鬼,透亮倍,小金豆子不吃亏的主。武康军中有名的心狠手辣。那就是一个前面笑脸,背后捅刀的泼皮。

    人家报仇,讲究一个十年不晚。这货报仇?那叫一个从早到晚啊!

    得罪他?这病没个十几两银子且是治不好的!

    想罢便赶紧上前揽了那奋力叫唤的小毛驴,手中将那半块点心直接就塞在驴子的嘴里。

    换了副嘴脸道:

    “小哥怎的肯到我这里玩耍!二爹呢?”

    顾成倒是话不多,抬手,兜头一鞭赏下,口中喝道:

    “二爹请你喝汤!洗了孤拐跟来!”

    那参将挨了鞭子也不敢闹了他。怎的?

    听他这一句“洗了孤拐跟来”,想必这二爹的“汤”且是不好喝来。届时还的多仰仗这小哥给担待些个。

    却也不敢耽搁,战战兢兢的跟在那顾成身后。心虚道:

    “哥子担待则个。”

    说罢,便从怀里掏出个钱引,拉了那顾成的胳膊,塞到了袖口里。顾成倒是痛快,撑了袖子装了钱引,恶狠狠的回了一句:

    “到时便有你的话说!”

    说罢一喝垮下的小毛驴,又是一路“儿啊”而去。

    蹲在大帐门口的龟厌和济行,看了这情景也是一愣。

    心道:这人怎的走了,我们还等着粮食救命呢?

    刚想起身问了,却见两人一驴一路扬尘飞奔而去。

    于是乎,两下傻傻的相望,倒是不知如何处置。

    济行禅师无奈,便使了眼色于龟厌。

    那意思就是“还能怎样?跟了去吧”。

    龟厌却是嫌弃扔了一个眼色过去。意思就是“就这样跟着?”。

    济行看了龟厌如此嘴脸,便是一个眼神惊讶过去,意思是:“不是大哥,你还要闹哪样?化缘啊!讨饭啊!认真些好不好?”

    且不说这一僧一道相互抛眼色猜心事。

    说那顾成带着那参将一路奔到那医者所在的“集市”。

    却是在那废墟中寻了半天,也没看到那旁越的身影。这下可不得了了,心下惊叫:人呢?刚才还在这呢?

    怎的?

    若是将这参军丢了,你这常随且不是挨顿军棍就能了得这本烂账的。

    正在顾成焦急的四下寻找,却听得医者群内有人大声嚷道:

    “谁人包的药!升麻如此之多?”

    闻声望去,便听见自家的参军卑微且谨小慎微的申辩:

    “咦?不是药多些,病好的快麽?”

    然这卑微之声,且是换不来医者的怜悯,怒喝了道:

    “浑话!升麻不得超过五钱,你且是大方,放了半斤进去!”

    旁越听了,且是还想辩解两句。

    那医者且是不愿再说,拱手向那旁边领头的老医者,求援道:

    “先生且劝上一劝吧!此人不通药理,着实的不敢由他胡为也!”

    然,那老医者却只是低了头,只顾了分称包药。嘴里却唯唯的道:

    “无妨,重分过便是……”

    旁越本是一个尴尬。然,听得老者之言且是一个感激。于是乎,便连连拱手作揖,口中赞道:

    “阿弥陀佛,兄台……公道也。”

    老者却也不回话,赶紧回了礼,却也眼神躲闪了不敢看那旁越。

    旁越见了此人性状,心下暗自道:如此倒是个怪异,怎的见得某家还羞涩上了?

    还未多想,便被旁边的另一位医者拉了道:

    “先生且去安歇,此地用不得你也。”

    旁越听罢无奈,尬笑着搓了手站起。站在远处的顾成倒是笑了,道:

    “且是没见过长史如此……”

    说罢便是回头想与那参将交流一下心德,却见那参将白了个脸,满头大汗正在脱裤子。

    诶?干嘛?脱裤子干嘛?耍流氓麽?

    顾成心下也是个奇怪,却要发问。那参将倒是识趣道:

    “小哥,看我作甚,一会二爹便是军棍赏下,手头轻些。”

    参将倒是省事,便是早知道这医者在此无粮,但无有军令且是不敢给他们些个。

    如今被这顾成带到此地,又见那参军旁越且是不受人待见。想必,这参军心下定是一个恼怒。这军棍,今天看是免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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