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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章 将军令
    说那宋军一千上不得马去的疲敝之师。

    风雪中,望见那雪岗高出一展大纛呼啦啦荡开。上书大夏书文,繁琐而不可辩。

    那猎猎声中,听得一个人喊马嘶,间杂如同铁齿噬骨般的铁链厮磨之声。倒是一个眼中愣愣,呆呆的望了竟想不起逃命去。

    怎的,看傻了!也吓傻了。

    “铁鹞子”这那么吓人麽?

    不吓人,就跟现在战场上步兵看到敌军的坦克一样。打也打不烂,跑也跑不赢,那叫一个绝望。

    主将谢延亭看罢也是一个心胆俱裂,惊呼一声:

    “铁鹞子!”

    且扯了身边吹角手大声道:

    “速撤!”

    那传令吹角手,刚刚将那吹角送到嘴边,准备运了气吹了,便见得一羽铁翎穿喉。

    那血便于那铁甲间喷射而出,溅了那身前的谢延亭一身一脸。

    只闻喉头吭咔捶死之声,再睁眼,眼前却是朦朦胧胧的猩红一片。只看的谢延亭见罢饶是一个心胆俱裂。

    望了那捂了伤处,苦苦挣命的旗牌,茫茫然松了手去,任那旗牌直直的栽下马去。

    此时心下只剩下一个字“跑”!

    便是遵从了内心的召唤,一拨马头,那叫一个掉头便走。

    旗牌官看罢瞠目,心道:哇!你是主将也!就这么丢下兄弟就跑了?惊诧之余,亦也是个无奈,丢旗者,斩!失将者,也是一个斩!

    倒是与我于敌,里里外外都是一个“死”字。且是一个无奈,空有一身的武艺,却落在这狼犺废物之手!且摇头叹了一声,扛了大旗追之而去。

    还没跑出,便听的对面山岗一声号炮,闻声看去,便见霹雳雷石拖了烟火自高处滚落,心下饶是一个绝望。

    再看那敌军大旗晃了三下,点头一指。那铁鹞子便如同朔风卷动的乌云一般,于白雪皑皑的高岗上黑压压,追着那霹雳滚雷向那宋军军阵掩杀而过来。

    硕大的药球燃烧了,拖了滚滚的黄烟纷纷子岗上滚下,烟散十丈,人于烟中,狂咳出血,目不可视。

    然,雷石又于那滚滚黄烟中递次炸开。石开,其声如霹雳,断口迸溅,翻起雪花下的顽石土渣。那军阵中,且是一个人马皆碎,半亩之内非伤即死。

    顿时,茫茫的雪原中,砂石横飞,火光四起,浓烟如龙腾。不等那铁鹞子杀到,便是三去其一。

    岗下,那侥幸躲过雷石的宋军哀叫了站起。然,又被那药球的毒烟熏了,便是两眼浸泪睁不得眼,寻不得兵器,见不得马屁。

    然,勉强挨过那毒烟,揉了眼,强强的睁开眼来,看到的是,铁鹞子便紧随而来,只得眼睁睁看那铁鹞子挥刀砍杀。奈何,手无寸铁,不可攻,身有重甲,而不得逃。

    怎的还手无寸铁?废话,你提个杠铃杆上墙试试?

    上马?你的先丢了兵器!等上了马去,再由身边的战友给递给你拿了。

    你这还没上马呢?

    于是乎,睁眼便见铁骨多,狼牙棒迎面砸来。只得顶了头皮硬生生的苦挨,却无丁点还手之力。

    真真一个你有你的狼牙棒,我有我的天灵盖,主打的就是个头铁!

    刹那间,宋军阵大乱,哀嚎四起。

    兵士虽有心杀敌,怎奈那铁鹞子三马以铁链相连,上有利刃短枪,兵将虽死而不坠,战马自行飞驰冲撞。宋军将士上得前去,不是被那铁枪挑飞,跌落尘埃,让铁蹄踏了,便是被那马间铁链撞过,落得一个身甲皆碎,肢残腰断,堪堪非命。

    一千疲敝之师对那一百精锐铁骑,同时重甲,然却断无胜算可言。

    只见那铁鹞子铁骑踏过之处,残肢断臂横飞。刀锋所过之处,人马俱裂,热血洒于积雪,人影没于黄烟。

    铁骑碾过便是一片惨叫的叫骂。过后,便是残肢断手漫地,血流漂橹的狼籍。

    转眼,那宋军军阵崩溃兵将不得相顾。然,此时夏军轻骑又自后包抄过来。

    快马掠过,拦了败兵的退路。且不接敌拚杀,便是快马短弓,抵面而射!

    一顿乱箭下来,护纛营官兵纷纷落马,旗牌官面中数箭,驻马,撑了手中的中纛且是个摇摇欲坠。后有敌军轻骑一个补刀!长缨自背入,刃自胸出。那旗牌官便再也不支,跌落于马下。

    敌军欢呼,探手扯了宋军的将旗,擎在手中快马飞驰了四下宣功。

    见那大纛倒下,宋军中军顿时大乱。

    校尉曹柯虽奋力斩杀,然见那军中纛旗倒下,便也是个面白,呆呆了望了那乱军中自家的手足中箭的中箭,中刀的中刀,更有者,被自己的马拖了而不见一个动静。

    见此惨烈,且惨道一声:

    “无望也!”

    于是乎,摘了背上的靠旗,拿在手中奋力挥舞,招了亲兵寻了主将一路拼杀,却也是身中数箭疲于奔命。

    倒是不负他,终寻得自家的主将谢延亭。然,看罢也是个心凉。

    怎的?却见自家的主将,被那西夏轻骑长矛碎了胸甲穿腹而过。

    所幸者,校尉曹柯带了五十精悍亲兵赶至,斩了那长矛木柄,护了他一路砍杀逃回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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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一个怎的凄惨,出城一千重骑,且只得数十人带伤而归。这般的战损且与那全军覆没,差不到哪去了。

    敌军到的城下便是一个驻军压阵。

    敌营中,便听得讨饶、哭喊之声彼此起伏,想是还有残兵被俘了去。

    随即,这些个降兵败将便被那番兵推至阵前一一的挥刀斩杀,以此震慑城中军民。

    然,夏军人马于三里外扎下营寨,却不见攻城。

    只是轻骑贴了城壕飞驰,将那降书绑于弓箭之上,纷纷射于城中。

    说这西夏之军倒是个仁义吗?也讲究一个先礼后兵?

    哪有那么简单!人家过来就是抢人、抢粮、抢钱财的!还先礼后兵?拿刀子顶着喉咙给你讲理?你想什么呢?

    倒是马军迅疾如风,侵略如火,但遇到这墙高池深的城砦也是个无计可施。

    稳住了阵脚,等那步卒过来才能登城。

    劝降?那是先给你说些个好听得,诅咒骂娘的表明个心迹。

    意思就是:大家都是斯文人,就是借你们点粮食过冬。开了城门一切都好,好商好量嘛。要点利息也不是不能谈的哦。

    说不定哪个缺心眼,真信了他们连篇的鬼话,万一给开门了呢?那就省大事了!

    咦?这不就是坑人麽?一点契约精神都没有的!

    你倒是看看《孙子兵法》里,但凡是有字的,哪个是契约精神?兵者,诡道也!

    就是标榜契约精神的西方,“契约”也是实力相当的时候才会给你签。

    而且,尊不尊重,有没有精神?哪就得看看实力了。也不看看近代的“鸦片战争”是怎么打起来的。

    那会儿也是签了约的。

    而且,条约根据约定,中国也能向西方贩卖鸦片。

    结果就是,我们的鸦片比他们的质量好,关键还比他们的便宜。是他们先受不了好吧。

    闲话不说,回到书中。

    然,这银川砦也是个险要,座于横山垭口,周遭百里也只这一路可过商贾、兵马。闯将过去,便是百里的一马平川,沃土千里!实乃兵家必争之地。

    那大白高夏,元丰五年之时,于此大破宋军,致使宋军二万多士卒、役夫,三万的百姓丧命于地。捋走者不计其数。

    后虽收复此地。然,于元佑四年,朝廷欲休干戈,便又连人带地的复割与西夏。史称“元佑弃地”。这事是司马光干的!

    几经来回,饶是搅的这宋朝几十年不得安生也。

    哲宗朝,元符元年又复米脂等地。将那“元佑所弃之地”全部抢了回来,绍圣二年,不用旧名“金明”,换名“银川”再筑城壕于这垭口。

    而后,夏曾数次攻来却未能得手。

    此番,夏军突袭却是个志在必得也。

    所以说,那中原之地为何筑城挖壕?便是防那马军也。你马军再厉害,横不能骑着马上墙吧?

    那大白高夏大军停了大队与砦外扎营,纵骑四掠。且是让那砦外百姓生灵涂炭。

    如此这般也是个无奈,且是等的后行步军辎重归队,行那攻城掠砦之事。

    那夏军的将领也知晓,一旦攻下这银川砦,过了衡山便是一个一马平川。

    且是能抢得足数的粮食、物资,好挨过这滴水成冰的冬日。说不定还能一下子打到太原,让这宋朝的官家多赔些个银钱物品,牲畜人口来。

    再说不定,运气能再好些,还能如同那宋辽的“澶渊之盟”再加些个岁币什么的玩玩,倒是一笔好大买卖。

    不过,也由此可见,此时的大白夏国已无那开国君王李元昊之“臣宋王天下”之大志矣。

    且不说这大白高夏国人如何打算,单说那拖了一身箭伤的校尉曹柯。

    饶是左思右想,左右的开脱,还是觉得这仗打的实在是窝囊。

    且在懊恼中,心下却想起临行前,听得那配军孙佚所言“若敌先以轻骑诱我,然重骑在后”之语。

    心道:此番倒是让他说中,悔不该不听他之言。

    彼时,若与那谢皇城使多说上几句,倒也不致自家的一千马军,只经一战便是一个折损殆尽。

    而更麻烦的事,此战且是折了威风,丢了士气。

    如今夏国兵马大军压境,其势尤盛。然,城中军民却是于那一片惶恐之中。

    且城中说是有兵,便是将那些个老弱病残的拢在一块堆也不过两千之数,军夫、衙役、杂吏加在一起,也不过四千!

    军夫、衙役虽比那百姓强些,然,也就是强那么一丢丢。到得阵前照样是个送死。怎敌那夏国虎狼之师攻城?倒是个不敢想去,然,心下已经是个绝望。

    万般无奈之时,忽然想起那碎石坂上的配军。便将那伤重的已是弥留之际的谢延亭交与城中医官治疗,且顾不得身上箭伤,拉了一匹马过来,一路扬鞭,直奔城郊碎石坂马场而去。

    宋粲坐在马厩草屋门前,望了那远处铅云下的黄烟滚滚,且是一个怔怔。

    宋若倒是乖巧,蜷曲在那宋粲身后裹了风毡自己睡了个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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