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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次出发前(二)
    铜山

    窗外阳光落在纸上。

    他们抬起头,互相望了一眼,没有人说“我们一定能成功”,

    但每个人心里都清楚——

    我们已经比过去任何时候,都更接近那个“被卡住的时空”。

    回顾第一下井时的情况,当时,他们不是八人组,而是七人先行,还没有宏大的理论目标,只有“课题调研”这层身份和一张校外实践批条。

    可就是这一次,成了他们命运改变的第一步。

    一辆“上海牌”老旧矿工车接他们到井口,整个三号井区已经处于半封闭状态,只留下一条备用通道。

    乔磊是唯一有井下经验的成年人,一路交涉、签字、刷卡,连配的安全帽都亲自确认是否固定。

    “你们听我说,”乔磊在井口最后一次确认,“现在下去,不管看到什么,都必须先保命,后好奇。”

    他们点头,彼时还没有人知道,这次下去,是走进了一个时间裂缝的开口。

    配装设备:

    安全帽(带头灯),每人一只;

    自救器(2001年标准是化学供氧式,一旦井下瓦斯泄露可临时呼吸30分钟);

    腰带挂工具包、简单药品、手写本;

    手电筒(电池为两节5号)、备用火柴;

    工作手套(胶布缠手腕);

    矿区临时识别证(由乔磊和王江海特批发放)。

    他们下到的主道是b3-b4区之间的转弯段,是一条已经废弃了三年的矿道,此段因安全隐患不再生产,但设施仍在。

    井下光线昏暗,靠头灯照明,地面铺着旧木枕道,铁轨锈迹斑斑,有几节残旧矿车搁置一旁。

    墙体渗水、顶部反潮,地面踩下去“咯吱”作响。

    马星遥蹲下检查了一块被煤渍盖住的轨道螺栓,轻声说:

    “这是我爸当年值班段。他说这里最容易塌方。”

    王昭从小没下过矿井,嘴里没说什么,手却一直抓着乔伊的手电柄。

    张芳拿着笔在本子上画着井道转弯点,默默标记:“从电梯口到转弯段,脚程约18分钟。”

    陈树用耳机监听器测试了信号,略带激动地说:

    “信号稳定!比我预想的要干净!”

    乔磊走在最前面,时不时用老煤工惯用的“手背敲顶板”的方式测试是否有空鼓。

    他用低沉的声音说:“你们别只当这里是实验场——这是无数工人命换来的地。”

    他用鞋子跺了跺脚:“每一声回响,都不只属于你们的课题本。”

    他们绕过一个老风井出口,进入b4旧控制室遗址。

    那台奇异装置——Ω设备,就静静放在那里。

    像是穿越时空被遗弃在地底的“问号”。

    玻璃面板不亮,材质冰冷,四周无电线连接,像一个沉默的谜语。

    旁边那座灰绿色金属保险柜嵌在墙体里,钥匙槽锈死,乔磊用铁锤撬开锁扣,露出那份原理书与预启动方案。

    也就是那一刻,他们第一次意识到——

    “我们不是在做‘竞赛项目’。”

    “我们是在打开另一个‘设定中未来’的残骸。”

    而过程说明书,却不在。

    根据监控记录,那段时间,唯一可能带走资料的——是那位从未被记录全貌的“墨镜男”。

    至此,他们确定:

    这不是一个有完整说明书的实验。

    这是一场必须靠我们自己来“补完”的试验。

    那一天,他们离开三号井时,头灯一个个熄灭,罐笼升起,

    谁也没说话。

    不是怕,而是都在心里默默回放——

    那地底的潮气、铁轨的锈、机器的沉默、还有那个仿佛穿透时间的“装置”……

    从那天起,他们不再是“感兴趣”,他们是被命运征召的人。

    这里是入井前的最后一次全流程演练。

    乔伊选了这个安静且封闭的地方,模拟三号井的“分区系统”。几排废弃工棚、一条浅沟,还有几根废弃的铁轨,都成了“行动预演场”。

    这次,八人齐聚,每个人都穿着统一的蓝色旧工作服,头戴矿帽,耳挂对讲机,脚踩矿靴,配有仿制工具包。一切——都为三月十六日那天的正式入井,做最后准备。

    乔伊拿着指挥板,清点时间、配速与角色分工。

    2002年3月15日,晚上9点整,桐山·乔磊家中·行动前会议

    桌上摆着的是一张画满涂改痕迹的三号井结构图、一份厚厚的Ω原理解构资料、一部破旧的收音机、还有一台新近完成的银灰色盒状设备——“树一号”。

    乔伊站在窗边,身后是深蓝夜幕。她一手握着计划书,一手指向挂图上那个红圈标记的日期——1999.06.24她缓缓开口:

    “我们这次不是重新启动Ω。”“我们是在给它纠错,复位。”

    陈树戴着自制监听耳机,一边调整旋钮,一边补充道:

    “根据沈飞给出的原始记录和我们第一次探井采样分析,Ω不是常规意义上的装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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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是一套双份量子干涉系统,运行原理类似于双缝实验中的‘叠加态共现’。”

    “但要让共现稳定,关键是——信号必须实时监测,并参与反馈调节。”

    乔伊点头:“而1998年12月6日的预启动失败,正是因为当时的系统架构中,缺失了一个关键角色——信号调控师。”

    王昭翻开资料:

    “当时的操作人员只关注了触发机制,却忽略了系统中‘量子态反馈信号’的滞后。”

    “简单说,他们看到了干涉图,但没有‘听见’干涉的节奏。”

    张芳抬头:

    “结果就是——Ω一旦进入干涉区,就产生了量子相位失配。”

    “而那个日期,1999年6月24日,成为了一个在量子信息层面无法回收的孤立点。”

    马星遥接过话头,语速不快但异常坚定:

    “我的推导结果显示——这个孤立点进入了局部闭环震荡状态。”

    “说得再简单些:我们现在每个人的命运‘偏轨’,就是因为这个点在‘无限循环’。”

    “它像一个石子,卡在时间齿轮中,每转一圈就擦一遍人类命运系统。”

    乔磊站在后方,双手抱臂,目光凝重:

    “也就是说,我们要做的,不是把这个系统‘重来’,而是让那个卡死的点,‘复位’回它该在的齿轮上?”

    陈树笑了笑,拍拍那台银灰色设备:

    “所以我造了这个——‘树一号’。”

    “它是我用旧军用通信机和收音机调频器件,手工搭的量子反馈监听设备。”

    “能实时捕捉Ω在激活过程中释放的高频信息流,并反馈到可操作界面上。”

    乔伊轻声补充:

    “你们第一次下井看到的那台‘设备’,其实并非主动系统,它更像一个开放性量子容器。”

    “系统本身不会调节,只会等待被‘观测并调整’。”

    “也就是说——它从头到尾,都需要一个‘观测者’。”

    她看向陈树和马星遥:

    “这次,你们两个组合——就是那唯一的‘观测者’。”

    刘小利举手:“那我们其他人是不是就是护送这俩技术宅的‘战斗型快递员’?”

    王昭白他一眼:“你只要保证他俩不走神,你就立功了。”

    乔磊低声道:

    “不只是送他们进去。”

    “我们所有人都要在Ω系统内保持协同运动轨迹——这是干涉波稳定的前提。”

    胡静点着桌面:

    “就像是我们八个人的‘存在状态’本身,也是这场干涉的参数之一。”

    张芳在行动计划表上写下一行字:“2002.03.16目标:复位”

    乔伊看着众人,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清晰:

    “如果我们成功,那一天就会从‘死循环’中退出,恢复它原本属于的时间位置。”

    “Ω‘预启动’,就不会再失败。”

    “那一刻,我才能归位,星遥才能留下,陈叔叔才可能回来——而你们的命运,也会回归可选状态。”

    她缓缓念出:“这不是为了改未来,是为了让现在,不再注定。”

    窗外,风吹过矿区的老铁轨,

    八人无声地将各自文件、设备、记录合上,动作一致。

    乔伊看了看表,轻声说:“距离出发,还有7小时整。”

    2002年3月16日,清晨8:00,桐山·三号井区外围

    空气中带着一股煤灰味和前夜未散的雾气。天刚放亮,地上残雪还没完全化干,脚踩下去“嘎吱”一声,像踩进一个被时间封印过的故事里。

    乔伊刚刚举起对讲机,语气沉稳——

    “Ω第二次行动——现在开始。”

    她的声音刚落,全队默契地调整装备——

    陈树打开“树一号”,调频;

    马星遥打开纸质地图与电磁结构图;

    王昭检查对讲通话清晰度;

    刘小利正把口香糖藏回鞋垫里;

    张芳掏出速记本;

    胡静低头看表,对时间做精密标记;

    乔磊拎着工具包,最后确认井道开口通行无阻。

    一切动作流畅,节奏稳健,所有人都专注、安静。

    直到——

    “各位观众!这里是桐山早新闻!我们现在位于三号井口,今天是‘矿区旧线保护工程’开放日,有大量市民和教育机构在参观,我们把镜头切到现场——”

    广播声突兀插入,一道探访摄影机镜头就“啪”地扫过了他们一行人。

    所有人僵住。

    乔伊还保持着举着对讲的动作,嘴角一抽。

    王昭本能反应,立刻向前迎了上去。

    她冷静地对镜头微笑:“我们是桐山二中高三学生,来进行一次‘课题实践走访’,今天主要调研的是矿区安全与井下工人历史。”

    摄影师:“你们看起来不像普通中学生,这设备、这装扮?”

    王昭微笑依旧:“我们学校比较先进,有‘模拟实践课’,为了让学生了解实业环境与科学结合的现实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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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小利迅速补刀,笑得像个年会主持人:

    “还有体验环节哦!等会要模拟煤车轨道定位!我还负责‘井下广播’主持呢!”

    镜头转开时,队伍已经慌得不行,乔磊小声骂道:

    “谁他娘说今天有开放日?这不是保密行动吗?”

    胡静立刻翻出她提前从矿区负责人那儿拿到的纸质批条:“不对,这个批条上写的‘封闭施工’,有人临时加了媒体!”

    乔伊咬着嘴唇,低头看吊坠。它此刻轻轻震动了一下。她心头猛地一紧。

    她知道,这不是设备被打断的信号——

    而是被“观测者”发现了。

    电视画面投影·城郊空房内·清晨8:11

    光线昏暗,陈旧的老式电视机屏幕闪烁,信号雪花偶尔干扰。

    画面中正好切入王昭接受采访的瞬间,镜头从她身后掠过马星遥的左手手表,以及乔伊胸前挂着的银色吊坠。

    就在那一瞬,屏幕下方的量子反馈仪“哔哔哔”急促闪红——

    镜头前,一个穿黑风衣、戴墨镜的男人缓缓站起身。

    他的动作极轻,仿佛怕自己“擦破”了空气。

    他低声念出一句话,像是在和空气里的系统对话:

    “……果然……她真的来了。”

    他望向屏幕,眼神复杂:

    “而他们……要重新启动。”

    他声音压低,语气第一次显得急迫:

    “不……不能让他们这么做……不然我就……”

    “我就会……被偏轨锁死。”

    他看向角落,一台老旧录音机静静躺着,他伸出手,手指轻轻触到开关。

    下一秒,录音机中传来——

    “Ω系统观测者通道开启……你无法参与,但你仍能指引。”

    他苦笑。

    是的。他不能动。不能说。不能出现。

    但——他可以“引导”。

    他伸手调了一个旋钮。

    屏幕闪了一下,远处的“树一号”突然捕捉到了一道微弱电波。

    陈树立刻抬头:“有干扰信号!不是环境波动,是——是人为干涉频率!”

    乔伊一愣,低声说:

    “他在看我们。”

    王昭:“谁?”

    乔伊缓缓回答:

    “墨镜男。我们看不到他,但他在。”

    刘小利看着镜头还在转,忍不住:“那他现在看到的,是不是我刚才的演讲?”

    王昭:“你那叫演讲?顶多是防事故广播词。”

    陈树冷着脸:“你们能不能别搞笑,量子信号都快穿透了……”

    乔磊背着工具包:“别废话了,趁媒体没进井道,咱们马上转入a通道。”

    乔伊回过神,对讲一开,声音果断:

    “Ω第二次行动,正式切入状态——启动逃离观察段,五分钟内进入井底b通道。”

    全员答:“收到。”

    而在暗处,那个不能行动的男人靠着电视屏幕,默默重复一串信号:“别失败了……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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