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佃户劳作一生,也不过挣几十两。
五千两足以买下整条街的铺面,换得富贵余生。
可现在的陆温煦,眼神空洞,像是看透了世间一切。
他已经没了盼头,连活着都成了负担。
“我爹娘……都死了。”
他低声说,声音轻得像风。
“上个月,村里闹瘟,他们被草草埋在乱坟岗。我要钱干什么?谁替我养老送终?谁为我点香烧纸?”
蒋玥心里一紧,手指微动,察觉出不对劲。
他语气太过平静,平静得诡异。
果然,下一瞬。
陆温煦脸色骤然扭曲,原本涣散的眼神忽然变得凶狠,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那我们就一起死吧!你毁了我的一生,我凭什么独活?你也别想好过!”
他猛地扑上来,想拉着她同归于尽。
蒋玥眼神一凛,身体本能地向侧后方闪避。
就在对方扑空、重心不稳的瞬间。
她迅速抬手扣住他的手腕,顺势一拧,紧接着一脚踹在他膝弯处。
那人闷哼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还未反应过来,蒋玥已经压上去。
反手将他的双臂牢牢锁在背后,膝盖顶住他的脊背,彻底制伏。
“别废话了,告诉我,郑诚还跟你说了什么?”
此时的她,早已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柔弱女子。
而是手握生死、步步为营的蒋家主母。
她必须撬开这人的嘴。
陆温煦没得逞,彻底疯了。
他本以为自己能拖她下地狱,能用最后的疯狂换一丝快意。
可结果却是被轻易压制,尊严尽失。
他的嘴角猛地抽搐了一下,随即发出一声嘶哑的大笑。
他坐在地上,傻笑着,眼神空洞。
一会儿喊着“师父”,一会儿又低声说“不该信他”。
蒋玥皱眉,搜了他的身。
什么都没找到。
他身上除了随身衣物和几枚铜钱,再无他物。
那就……蒋玥的眼神微沉,心中警铃大作。
如果陆温煦身上什么都没带,那说明他根本不是来送死的,而是被利用的棋子。
真正的消息,或许根本不在他身上,而是在别处。
她正要开口,脑中刚刚浮现出几个猜测,忽然。
蒋玥刚想开口。
一个蒋府的家仆跌跌撞撞冲了过来,脸色煞白。
他踉跄着扑到蒋玥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声音发抖。
“大……大姑娘!出事了!府里出大事了!好多官兵,把咱们院子团团围住了!”
蒋玥心里咯噔一下,心道不妙。
这不是普通的搜查,也不是地方差役的小动作。
能动用这么多官兵,且直接包围府邸,说明来者不善,背后必然有大人物授意。
她瞬间明白事情已经失控,有人抢先一步动手了。
要是小打小闹,定远侯府那边或许还能帮忙摆平。
可眼下这阵仗。
地窖里藏着的那批黄金可不是小数目,牵扯的案子八成大得吓人。
若是普通盗案或私藏赃物,顶多由县衙派人查问,绝不会惊动这么多兵力。
而此刻官兵层层封锁。
连屋顶都有人把守,分明是怕有人逃脱。
地窖里的黄金足有千两,成色纯正,铭文可查。
一旦曝光,牵连的不仅是蒋家,更可能是朝中某位大员,甚至动摇国库根基。
陆温煦留下的那封信里说的可是杀头的大祸。
到现在,她连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摸到。
她指尖微颤,脑海中再次浮现那封字迹潦草的密信。
上面只写着“黄金在地窖,罪在蒋氏,郑诚已动,速逃”。
可郑诚为何要陷害蒋家?
黄金从何而来?
父亲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时间不多了,可她依旧摸不到真相的边。
她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
越是危急,越不能乱。
“走,回家。”
她丢下被制住的陆温煦,转身大步向外走去。
身后的仆人愣了愣,连忙跟上。
她必须赶在官兵彻底搜查之前回到府中,必须见到沈氏,必须确认孩子们是否安全。
家,是她现在唯一的据点,也是她最后的防线。
回到府中,院子里,沈氏正死死护着几个孩子。
府院中央,沈氏张开双臂,将蒋家几个年幼的孩子全都挡在身后。
她的脸色惨白,嘴唇发青,却咬牙死撑,一步也不肯后退。
她的手中紧紧攥着一根烧火棍,棍头还在微微发抖。
看到蒋玥回来,她立马冲过来抓住她的手。
“你可算回来了!”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几乎要跪下去。
她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蒋玥回来了,她们才有希望。
“别怕,有我在。”
蒋玥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她看着沈氏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退到后堂去,把孩子们都带进去,关好门,等我消息。”
她不想让孩子们看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也不希望她们听到任何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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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还在地窖里翻箱倒柜。
十几个身穿铠甲的兵卒手持火把,在地窖中来回穿梭。
他们撬开木箱,踢翻陶罐,甚至用刀尖挑开稻草堆,不放过任何一处角落。
尘土飞扬,碎木横飞。
原本整洁的地窖已被糟蹋得如同废墟。
有人低声议论:“听说这蒋家藏了千两黄金,上头点名要亲自查验。”
蒋玥趁机扫了一眼对边的人。
县令和知府站得规规矩矩。
而他们身后站着一个身穿铠甲的男人。
那人身形高大,面容冷峻,肩披铁鳞披风,腰悬制式长刀。
他站在两名地方官身后,姿态倨傲。
县令和知府垂首低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而他扫视全场,目光偶尔掠过蒋玥时,竟带着一丝审视与探究。
穿军甲的,应该是军中的人。
蒋玥心中警觉顿起。
军中之人不得擅自干预地方事务。
除非有兵部手令或圣旨特批。
可眼下这人不仅带兵入府,还指挥官差行事,俨然以主导者自居。
这不合规矩,更不合常理。
这事,居然牵扯到了军队?
她指尖微微收紧。
黄金案本是刑狱之事,怎会惊动军队?
除非这批黄金本就不属于民间。
而是军饷、国库调拨,甚至与边关军需有关。
若真是如此,那背后牵连的,恐怕不止一个郑诚。
路上蒋玥就想了不少。
她反复回忆父亲生前的言行,回忆蒋家与朝中诸臣的往来。
她想起父亲曾提过一个名字“于偌”。
说是边关军中的一位谋士,通阴阳,晓兵法,深得某位王爷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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