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主卧里一片寂静,唯有床榻方寸间的呼吸声诉说着短暂的宁静。
一阵缥缈的声音响起,声调极为奇怪,就像没有了舌头的女人在歌唱。
慕容轩睁开了眼睛,看着正对着床榻的窗户。
若说开始修习灵气是为了逐步适应体内的封印,有几分迫于形势的情绪,那此刻使用灵气隔绝了外来声音的实用性,便让慕容轩开始发自内心地接受修习灵气这件事情了。
确认怀中女孩没有受到影响,他看向正对着床榻的窗户。
一片漆黑之中,那窗户上恍恍惚惚地有着一些碧绿色的点状影子,忽远忽近。
窗外的歌声远远地唱着,折断舌头的女人诉说着听不懂的凄婉故事。
以慕容轩的耳目,他可以确定窗外无人,包括青鹭也不在院中。
从歌声可以推断,今夜吴府的人应该都能够听到这奇怪的声音。
虽然听不清那断舌歌声究竟唱了些什么,但慕容轩却很清楚窗户上如鬼影般忽远忽近的玩意是什么,因此,他没有起身探查的想法。
让慕容轩感兴趣的事情是敞开的窗户外,忽然飘过的一张人脸。
这张脸有点像两个时辰前,在隔壁客房中,被他亲手捏爆的头颅。
既然是被他捏碎的东西,那又为何会飘在那敞开的窗外?
当慕容轩定眼细看时,那晃晃悠悠的脸却已经没有了踪影。
收回看向窗户的视线,他略微回忆了一下刚才见到的那张脸。
消除一些影响后,那张脸原本的模样便在脑海中浮现。
那的确是一张女人的脸,黑黝黝的脸颊和鼻子乍看上去是血迹凝固后所致,但其实只是腐烂后的空洞。
除此之外,还有乱飞的头发中有一双布满血丝、无神空洞的眼睛。
其实慕容轩没有看清当时床榻上那女人的脸,但他看到那飘飞的头颅时,本能地将两者联系到了一起。
可略略思考后,便知道窗外的人头跟他捏爆的头颅没有直接联系,仅是一些手段干扰了视觉。
现在的问题是:窗外确实无声无息地飘动过了一颗人头。
具体是谁的不得而知,但可以确定这颗人头还会飘过其他房间的窗外。
这样制造恐慌的意义是什么?
慕容轩看了眼窗外,一道青色身影瞬息闪过。
青鹭回来了,那飘飞的人头也走了;
剩下的事情,他不关心。
慕容轩轻轻抱了抱怀中女孩,重新阖上眼。
这类稀奇古怪的事情,他家的木头姑娘比他更感兴趣,所以他也犯不着放着温香软玉不睡觉,而跑去探查那些装神弄鬼的玩意。
翌日清晨,屋外院子里便传来杂七杂八的声响。
等青鹭将那些找上门的人通通婉拒后,此地又重新恢复了安静。
这一切对于屋里的两人而言,至少对于夜梦仙来说是毫无影响的。
她这一觉睡得极为酣畅,若非腹中传来阵阵空鸣,她怕是能酣睡至日影西斜。
朦胧间,她本能地蜷缩起身子,将怀中那团暖意融融的“小太阳”紧紧搂住,像一只在春日暖阳下餍足慵懒的猫儿,她微微蹭了蹭那团暖源。
鼻尖轻嗅着对方身上清爽干净的味道,然后才缓缓掀开了眼帘,惺忪的眸中映出一室晨光。
“......”
有那么一瞬,夜梦仙恍惚以为她还在继续做春梦。
可待看清眼前人熟悉的轮廓,心尖便漾开一圈涟漪,嘴上有着甜笑。
愈发依恋地往慕容轩怀中偎去,将脸埋进他胸膛。
似要将那清冽干爽的味道与暖热交织的气息囫囵吞下,如濒溺之人贪恋浮木,又像饿极了的猫儿终于寻到温热的食盆,连呼吸都染上了缱绻的黏意。
“饿了?”
伴随着一声轻笑,那温柔的声音如春溪淌过山石般在头顶响起。
夜梦仙喉间溢出两声慵懒的低吟,似新雪初融的溪流般绵软。
她打了个哈欠,将脸更深地埋进慕容轩怀中,如幼蚕蜷缩在温热的茧里,指尖无意识地揪着他衣襟上银丝绣的云纹。
慕容轩轻笑愈深,掌心抚过她散落的青丝,似在安抚一只贪睡的小兽。
她轻哼两声,尾音裹着未尽的睡意,竟愈发往他怀里钻了钻,仿佛要将整副身躯都融进这方寸暖意里,连晨光都成了她赖床的借口。
奈何屋外的青鹭已经盼星星盼月亮地等着了许久,故刚听到屋里头有了些许动静,便立刻开口道:
“小姐,吴府昨夜因箱中女尸事件,府中有下人得了疯病。”
“因府上外客只有我们,所以吴老爷子上午派人来告知,若昨夜三更时分看到或是听到些什,么皆是那些吓疯的仆人所致。”
话音落,夜梦仙倏然来了精神。
莲藕般的玉臂轻撑,自慕容轩怀中半坐起身,眸光流转,似是很感兴趣,但转眸望向身侧之人。
慕容轩依旧在闭目养神,见此情景,夜梦仙的嘴角不禁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仿佛暗夜的精灵在酝酿一场顽皮的预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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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屏息俯身,似要趁着瞬息,完成那蓄谋已久的偷腥之举。
然,未待芳泽沾染,修长温柔的指尖便已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
美少年睫羽轻抬,幽深的瞳眸里盛着清辉,将她气鼓鼓的娇颜尽数映照。
“仙仙可是想好说辞了?”
慕容轩轻笑,如风拂过竹林,带着三分戏谑,七分溺爱地开口。
夜梦仙美眸流光微闪,在他掌心下的唇瓣如含露花瓣般轻启,声音裹着三分狡黠、七分娇嗔:
“没,饿了。”
语罢,她的眸中漾起潋滟波光,樱唇弯成狡黠的弧度:
“阿轩秀色可餐,一时没忍住。”
这意思是‘偷香窃玉’的罪名,原是你先诱人犯罪的。
唇上指尖如蝶翼般撤离,留下一缕温热余韵。
夜梦仙忽觉腰间一紧,慕容轩已将她揽入怀中,他的掌心扣在她纤腰处,力道温润却不容挣脱。
“如此理由,仙仙怕是不能够如愿了。”
语毕,他靠近她的耳畔,似春风掠过花瓣,引得她耳尖泛起一抹嫣红,柔声细语道:
“不然,如此简单就让仙仙占了我的便宜,那我岂不是很吃亏?”
夜梦仙被禁锢在咫尺温热的胸膛之间,耳畔是慕容轩温热的吐息。
闻言,她没好气地睨了她一眼道:
“是是是,阿轩金枝玉叶,贵得很,岂是我等乡野小女子可以轻易沾染的?”
夜梦仙强忍住笑意,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是我见色起意,差点污了殿下清白,还请殿下大人有大量,不记小人过。”
慕容轩眼中笑意愈发清朗明澈,指尖从她腰间撤离如云烟散去。
他翻身而起,动作从容若行云,不疾不徐地道:
“地面寒凉,在床上等着青鹭将衣鞋送过来。”
语罢,他赤足踏上木屐,步履间带起一缕清风浮动,又自雕花衣架上取下衣袍,发间青丝随动作垂落如瀑。
指尖绕上红色发绳时,慕容轩回眸添了一句:
“这笔账,我先替仙仙记下了......来日,我可是会连本带利息地讨回来的。”
夜梦仙玉臂支颐斜倚在锦衾之上,身姿慵懒,目光黏在他的身上流连辗转。
少年身姿挺拔如云中仙鹤,脊背似苍松傲立,沐在晨光里,如玉生烟,温润中透着清冽;侧颜轮廓似冰魄凝成,每一寸肌理都似被月华吻过,泛着莹润的光泽,叫人移不开眼。
夜梦仙樱唇微勾,徐徐漾开一抹狐媚中浸着闲适从容的笑靥,指尖缠绕着一缕垂在胸前的青丝:
“好,我等着便是。”
当她开口时,嗓音甜腻酥麻,软糯入骨,尾音拖曳着慵懒的钩子,似嗔似谑,美眸波光粼粼,似藏着万千未说尽的期待与绮思。
慕容轩余光微瞥,只见床榻之上,女子姿态慵懒如女帝斜倚龙榻,贵气雍容又从容闲适,似上位者对娇矜新妃的纵容与溺爱。
少女眸中流光潋滟,樱唇半启间吐露的每一缕呼吸都裹着蜜色的蛊惑;晦明晦暗的床榻间,更衬得她如神女临世,又似祸国妖姬;那雍容与懒散交织的 妩媚妖娆,仿佛能将人魂魄都勾入无边的绮梦深渊。
那软糯糜软的声线又吐出如此“沉着冷静”的言辞,似挑衅的烽火,又似宽容的宠溺。
他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一下,指节微微收紧,眸色沉了三分。
最终,慕容轩垂眸压下眼底翻涌的暗潮,转身离去时,衣袂拂过门楣的声响,仿佛也带着无尽隐忍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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