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了,我们早早就吃晚饭了。吃完饭,我们就拿着钉子,斧子,锤子,小搂锯赶紧来到房场了,来到房场我们三人就又上房了,上房,我们就接着昨天钉椽子的茬开始给房子挂椽子了。挂椽子,昨天我们都挂一天了,已经把房子南坡都挂上了。挂,我们采用勒箔式,就是说不是用椽子挨着铺,那样费钉子,还费木头。
今天,我们开始给北坡挂椽子了。挂椽子,我们选的椽子都是通天的椽子,都是一棵从房檐到房子脊檩。这回挂椽子,我们心里是那个爽啊。昨天晓琳挂椽子,看到这一根一根大杨木椽子,都那么直,都那么好,都是通天的,就问家昌哥了,说,等着你们都盖完房子了,我在这盖房子,也给我选这样的椽子行吗?家昌哥说,你别问我,你问领导。晓琳说你是哥,你不就是领导吗?
“我是什么领导啊,我是跟你家军哥来的,这个村子是他张罗来建的。来到这,给公社谈事情我也不会谈,都是你家军哥出面谈的。你说我能是领导吗?”晓琳听了,笑了,说,呀,我家军哥真能啊。原来我紧的给家昌哥打进步嘞,闹啦半天这进步还打错了。那我就得请示家军哥了,家军哥,我将来,在这也盖个房子,用这样的椽子行吗?
“啊,要盖房子,还要这样的椽子,现在我还没同意给你落户呢?”
哎呀,我的哥呀,我白给你做这几天饭了?”晓琳说着就做了个鬼脸。
我笑了。
挂椽子,我们人少啊,一共就三个人,家昌哥,晓琳和我。可我们也有办法啊。办法是先搭好三个跳,然后再给要用椽子依次的都给杵立在房檐的沿檩上。这样,地上不搞人了,就节省人呀。
我们三个人都上跳了。我上房子脊檩上,负责钉脊檩椽子,给脊檩处都整好。家昌哥上沿檩的跳上,他负责的事多,负责把杵立在房檐的椽子从下面拽上来,再把椽子沿着房坡往上传,还得负责钉椽子,用锯截好房檐头。要讲最好干的活,那就数晓琳了。晓琳上的是二檩和三檩中间的跳,跳是用绳子栓一块短板子做的,绳子一头栓在二檩上,一头栓在三檩上。晓琳坐在可以滑动的板子上,来给椽子钉钉子。钉钉子,可以自由选,既可以钉二檩上,也可以钉三檩上。
铛铛铛,铛铛铛,我们三个人同时挂一个椽子。家昌哥拿椽子,把椽子递上来,然后三人再看着椽子怎么搞合适。主要的看沿檩和脊檩。铛铛铛,铛铛铛,我们正钉着椽子呢。家昌哥还不时地说,今天啊,上午争取啊,给这北坡的椽子都挂完呀,争取,明天后天两天,再把房箔再勒上啊。勒了房箔再抹上泥,那咱就能搬进房子对付着住了。
“哎,来粮了,来粮食了。”来人喊上了。来人了,看我们住的地方没人,就喊上了,“老马呀,怎么了,这怎么没人呀?”
我听到喊声,赶快应着,谁来了,我们在这呢,在房场勒。我说着,就赶快从房子上下来。往我们住的地方跑。家昌哥和晓琳也赶忙从后面跟着过来。
还没等我们跑到地方呢,一个小伙子走过来了问道:你们在哪盖房子呢,我到你们这住的地方,都没找到你们?”
我喘着粗气说:“我们在那边房场盖房子呢。你是来送粮的?”小伙子点点头,“是啊,公社安排我把粮食给你们送过来。你这路可进不来呀。就别说你这草甸子树林子的道了,就我们从抚远出来,到浓江公社南面,那一段路,我们走,都费老大劲了。”
家昌哥和晓琳也赶过来了,家昌哥擦了擦着额头上的汗说,你给我们送粮,“辛苦你们了。‘’
“辛苦?这都是你们村的人吗?“送粮食的人,指着晓琳问,正好,晓琳手里还拿着钉钉子的锤子呢。
家军说对啊,都是我们村的人。
“师傅,你给我们送的粮食在哪呢?”
“在哪呢,在腰九七,老侯家大街上呢。县里叫我们给你这个村子和腰九七,你们两个点送一车粮食。一车拉四十麻袋。咱拉多了也拉不了。原来腰九七,上报的户数是二十户,现在一卸粮,说是二十四户了,想要二十四麻袋。我没给卸那么多,我只给卸二十袋。我怕给他们卸了,不够你们的了。你们现在是多少户啊?你们几个,家军是领导呗。”
“对,我们新村家军是领导。”
“那你就是妇女主任了?”送粮的小伙子笑着说道
“妇女主任不妇女主任,我们这位女同志干什么工作,也都是干的不错的,你看,这不有一个房子正在钉椽子,她也上房子跳上跟着钉吗?”
“好啊,建点就得这样干呀,家军你有多少户?计划多少户,你们现在,也就是目前已经到了多少户?”
“多少户,在春天,我来建点,我和公社李书记谈的时候,准备是带十六户来,两个书记都说我带的户少点,县里计划建点都是二十户。我说那就按照上级的要求办,我们再增加几户。现在基本来了,有的一家才来一个人,有的家来两个人。还有的正在途中,往这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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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次送的粮食,是苞米,也给你们卸二十袋。”
“哎呀,太好了,领导,我们这一段,为吃粮,都快愁死了。刚来那一段,没一点吃的,我们拿粮票都买不到粮。是公社书记,给粮站的小吴写了个条子,才变通的给我们对付二十多斤苞米面。这一段没吃的了,又搁腰九七,腰九八,二零二,这几个点老乡家,朋友家,借点。在这维持着呢。”
“我们这些日子,净吃野菜了。你给送粮,这真好。”
“真好,送的苞米,是皮粮,你是女的,你得发动你们女的推磨呀。这里,现在没有磨米机。”
“推磨,我们都得推磨,磨,碾子,石臼,这都是磨面,制米的好方法。推磨是中华民族瑰宝。几千年一直传承。”我们说着,跟着小伙子来到了腰九七。我们到了,大汽车在侯二哥家门口停着呢。小伙子说,这都是你们的了,你们看看在这腰九七,往哪卸吧?卸的时候看看,够不够二十麻袋。”
这时,只看见,很多麻袋在那装着粮食。有半汽车箱,家昌哥看着粮食,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有了这些粮食,咱们就能安心把房子盖好了。”
我进了侯二哥家,给二哥说好,二哥把他家,西屋空房开开。我和家昌哥开始往下扛粮食了。我们扛,晓琳上车帮着拎麻袋,侯二哥也来帮忙。我们很快把二十麻袋粮食都扛到了侯家西屋了。随后,小伙子,拿着账本,叫家军哥给签字。家军哥给签了字。小伙子和家军哥握握手,双方挥手告别,汽车鸣笛而去。
我送走送粮食车,侯二哥喊着我们进屋,我说进屋呗,又麻烦二哥了,也不知道给送的苞米好不好,二哥说,差不了。这是国家储备的粮食能差了。
我们说着,就来到了侯二哥西屋,二哥说,这次我分的这一麻袋在这南面呢,这南面就是我搞粮食和吃的地方。这北边,暂时就借你搞这粮食。我说二哥,光搞这不行啊,这还欠你的,还又你给我借的二十斤苞米碴子呢,你们借给我的米面不都是自己家,抱着推磨杆子推的吗?二哥说是啊。
“那二哥 你家是搁哪推的?”
“搁哪推的,老马大哥,我就搁我们腰九七这点推的呗。那磨是公家的。是我们从桦川来建点时带来的。这磨是我们那个生产队的。我们来时,大队里通电了,也买磨面机了。我们给队里说,我们要去抚远那建点去,我们刚去,那乡下不通电,也没地方磨米磨面去,这磨叫我们带着吧。队长说那你带着就带着吧。这不用了,估计社会变得越来越好,这磨在这以后是用不上了。就着,我们就给带来了。”
“那二哥,那样呗,我们借你的光呗。现在不知道你们磨有没有人用,要是没人用,那就借给我们,我们这几个人,今个就在这推磨了。等着今个推好了,就还你们那四十五斤粮食”。
“家军老弟,你们要推磨,我就搞人给你看去,要是没人用,你就推去。你要是单独说,推磨就是为了还我们那四十五斤苞米碴子和苞米面子,那你就不用着急。”
“啊。推,推推推。二哥,这样,二哥,我吗,这一次多推点。等着推完了,给你们点,我们留点。这样,你们有粮食吃了,我们也有了。”
一会,磨找好了。我们开始推磨了。推,磨大,一个人推,得用挺大的劲。劲小了的人是推不动的。家昌哥说,叫晓琳和家军一伙。晓琳一听高兴的说,好,我和家军哥一伙。我说那咱俩推头一班,推下来点面,用箩筛出来,好做饭去。晓琳说好。家军哥有创意,家军哥和家昌你们来到这,吃的粮食,不是领导给你们特批的,就是借的,还没吃过自己磨的面粉呢。这回,我要用国家给咱们的粮食,咱自己推的磨,磨出的面粉,来做一次哥哥最爱喝的苞米糊糊。行吧,家军哥,家昌哥。
“行。”我说行,家昌哥也说行。我和晓琳就开始推磨了,推着磨,呼呼地转着圈。我们转圈,磨上的粮食就不停的往下下。磨眼里的筹也随着磨眼里的粮食交错着。磨里的粮食往下下,磨口一圈也不断的碾出苞米渣子面粉来。家昌哥在那边用面箩筛着。我和晓琳,不一会就大汗淋漓了,我的头像开锅了一样,腾腾地往上冒着热气。
“换班了换班了。来,我来推。”家昌哥说着接过我的磨杆推起来。”家昌哥推,我说,我们是两个人,你一个人行吗?要不行,我歇上几分钟,我就上去推。家昌哥说,行,我一个人推,没问题。你们俩先歇歇,等着歇的喘过气来了,你们俩,拿点咱这刚推的苞米面,做粥吧。你们俩做了粥,你们吃完,再来换我,我再吃去。
我们刚歇几分钟,晓琳说,家军哥,你歇着吧,我自己回老侯二哥家做饭去。你和家昌哥在这,你帮着家昌哥筛筛箩呢。晓琳说着,用瓢舀点苞米面要走。晓琳要走,叫东家老张看到了,老张从里屋出来就喊,哎,小马,别叫你媳妇走啊,做粥,我家这不也有锅吗?在我家做饭吧。老张一喊,我心里咯噔一下子,差不点笑出来,我说爷们晓琳不是我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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