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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7章 佳人入府心忐忑
    厨房的玻璃门在裴思思身后轻轻合拢,不锈钢水槽反射着顶灯的光晕。

    林帆接过裴雯手中的白瓷茶壶时,指尖触到壶身残留的温热,裴雯耳垂上晃动的珍珠耳钉在余光里划出细碎的光弧。

    "景小姐是您大学同学?"裴雯捏着茶匙搅动蜂蜜水,柠檬片在玻璃杯里打着旋。

    她余光瞥见林帆从消毒柜取出青瓷杯,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墨色釉面上停留了半秒。

    林帆将陈皮普洱茶注入茶海的动作顿了一下,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他眉宇间的神色,"去年校友会碰到的。"他手腕微抬,琥珀色茶汤在空中划出流畅的弧线,"听说你姐姐最近在看《甄嬛传》?"

    裴雯差点打翻蜂蜜罐,指尖沾到的黏稠液体在灯光下泛着金芒。

    她看着林帆从抽屉里抽出湿巾,忽然发现老板今天穿着暗纹真丝睡衣,领口露出的锁骨处还贴着退烧贴。

    别墅区铁艺大门外的梧桐树簌簌作响,裴思思第三次低头看腕表时,黑色奥迪a8碾过落叶停在她面前。

    后车窗降下时,她闻到了佛手柑混着雪松的香水味。

    景红秀栗色卷发扫过羊绒大衣的立领,红宝石耳钉在暮色里像两粒凝固的血珠。

    "麻烦裴秘书。"景红秀递过爱马仕手袋的动作行云流水,铂金包金属扣碰触到裴思思掌心时带着冬日的寒意。

    她们走过鹅卵石步道时,喷泉池边的地灯次第亮起,将两人影子拉长又揉碎。

    林帆在玄关迎接时,水晶吊灯的光晕在他苍白的脸上晕开柔和的轮廓。

    景红秀脱掉长靴的瞬间,裴思思注意到她脚踝处若隐若现的玫瑰纹身——和上个月林帆衬衫袖口沾到的印泥痕迹如出一辙。

    "382度。"景红秀将电子体温计放回药箱,金属碰撞声惊醒了昏昏欲睡的林帆。

    她转身时真丝衬衫掠过檀木茶几,带倒了裴雯刚摆好的相框。

    照片里二十岁的林帆站在国企大楼前,胸牌上的"实习生"字样在玻璃裂痕下显得模糊不清。

    裴雯端着姜茶进来时,正撞见景红秀弯腰整理林帆腿上的薄毯。

    羊绒裙摆扫过波斯地毯的流苏,露出脚腕上缠绕三圈的细金链。

    她忽然想起上周帮林帆送洗西装时,内袋里那张皱巴巴的彩票——数字组合与今天晚报刊登的中奖号码完全重合。

    "思思姐,要换玄关的铃兰吗?"裴雯抱着枯萎的花束站在书房门口,看见景红秀正在翻动《国富论》的扉页。

    那本精装书是林帆重生后特意从旧书市场淘来的,书脊处有道形似闪电的裂痕。

    暮色完全笼罩别墅时,景红秀站在落地窗前接电话。

    她无名指上的戒圈在玻璃反光里变成冷冽的银环,远处高尔夫球场的照明灯像散落的星子。

    裴思思过来添茶时,听见她对着手机说:"对,就是十年前那个并购案"

    送客时庭院里的自动喷淋系统突然启动,细密水雾在景观灯下织成金色纱帐。

    景红秀驻足回望二楼亮着灯的卧室窗口,挎包链条在掌心勒出浅红色压痕。

    裴思思举着黑伞站在三步之外,听见自己高跟鞋陷进草坪的细微声响。

    路灯将她们影子投在劳斯莱斯曜影的车身上,景红秀拉开车门时忽然转头。

    夜风吹散她身上残留的沉香味,某种锋利的情绪在她眼底转瞬即逝。

    裴思思握紧伞柄,感觉到伞骨接缝处的雨水正顺着腕表表盘蜿蜒而下。

    暮色像滴入清水的墨汁,在别墅区蜿蜒的车道上晕染开来。

    景红秀第三次调整后视镜时,铂金包链条在真皮座椅上发出细碎的摩擦声。

    车载香水挥发到第三年,佛手柑尾调里渗出若有似无的苦涩,就像她此刻舌尖残留的美式咖啡余韵。

    “裴秘书和林总认识很久了?”她将空调出风口转向车窗,玻璃上凝结的雾气瞬间割裂了路灯的光晕。

    裴思思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微微发白,后视镜里映出景红秀摩挲红宝石耳钉的动作,“入职刚满两年。”她瞥见对方无名指内侧的戒痕,忽然想起上周在保险柜里见过的天鹅绒首饰盒——里面躺着枚相同尺寸的祖母绿戒指。

    奥迪碾过减速带的震动惊醒了休眠中的车载音响,巴赫无伴奏大提琴组曲的g弦在密闭空间震颤。

    景红秀望着挡风玻璃上不断扑向死亡的雨蛾,指甲轻轻刮蹭爱马仕包面的鳄鱼纹路,“你们……在交往?”

    轮胎擦过青石路面的尖啸盖住了后半句提问。

    裴思思踩刹车的力度让仪表盘警示灯倏然亮起,飞溅的雨水在车头形成短暂的光弧。

    她解开安全带时发现锁骨处沁出薄汗,冰凉的金属扣贴到皮肤时激得喉头发紧,“林总在等您。”

    别墅雕花铜门开启的刹那,穿堂风卷着雪松香薰扑向景红秀的羊绒裙摆。

    她驻足端详玄关处的水墨屏风,卷轴边缘的茶渍与记忆中某张泛黄请柬的污痕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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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思思弯腰取拖鞋的动作行云流水,后颈碎发间隐约露出玫瑰金项链的搭扣——和上个月林帆忘在会议室的那条一模一样。

    “直接进来吧。”沙哑声线从旋转楼梯飘落,林帆扶着橡木扶手的身影被水晶吊灯切割成虚实交错的色块。

    真丝睡衣下摆扫过台阶时,暗纹在光影中浮现出藤蔓缠绕的图腾。

    景红秀注意到他赤足踩着的波斯地毯某处,金线绣着的鸢尾花缺失了三片花瓣。

    裴思思悄无声息地退向厨房,磨砂玻璃上映出她擦拭红酒杯的侧影。

    景红秀的羊皮短靴在地暖上蒸腾出朦胧的白雾,她解开大衣扣子的动作突然停顿——二楼走廊的壁灯突然亮起,照亮了整面墙的并购案纪念合照。

    1998年泛达集团股权转让协议的烫金标题下,二十岁的林帆站在合影边缘,西装口袋露出半截蓝色钢笔帽。

    “你发烧了。”景红秀的指尖在即将触碰到退烧贴边缘时蜷缩成拳。

    她转身从鳄鱼皮包里摸出个牛皮纸袋,药盒碰撞声惊飞了窗台上打盹的蓝眼白猫,“这是辉瑞新研发的——”

    林帆忽然握住她手腕的力道,让未说完的话碎在唇齿间。

    他掌心的灼烫透过真丝衬衫渗进皮肤,腕表齿轮转动的细微声响与墙角的落地钟产生奇妙共鸣。

    景红秀颈动脉处的蓝宝石项链开始不规则地跳动,直到楼梯转角传来瓷器轻碰的脆响。

    裴雯端着骨瓷托盘的身影凝固在楼梯中部,薄荷绿旗袍开衩处露出的小腿绷出优美的弧线。

    她耳垂上晃动的珍珠耳钉与裴思思今晨戴的那对,在吊灯光晕中折射出完全相同的虹彩。

    景红秀后退半步的动作带翻了玄关的珐琅花瓶,铃兰与白桔梗散落在黑白棋盘格地砖上。

    她弯腰捡花的瞬间,瞳孔剧烈收缩——透过大理石地面的反光,她看见二楼书房的门缝里泄出暖黄光线,某个与裴雯穿着同款旗袍的身影正将彩票塞进《国富论》的书页。

    水晶吊灯的光晕在骨瓷杯沿碎成细密的金箔,景红秀凝视着茶汤里沉浮的枸杞,突然发现林帆睡衣暗纹的藤蔓图案竟与十年前某份机密文件的水印完全重合。

    落地窗外的夜雨在玻璃上织出流动的蛛网,将她映在茶几上的侧影切割成断续的拼图。

    "这是新疆小白杏。"林帆用银叉戳起块半透明果肉,果叉与玻璃盏碰撞的脆响惊动了窗边的蓝眼白猫。

    他手背静脉处贴着的医用胶布微微发黄,与茶几下层露出的输液管包装袋形成微妙呼应。

    景红秀的指尖在茶杯把手上收紧,视线掠过旋转楼梯扶手的雕花——那里残留着指甲抓挠的淡金色划痕。

    她忽然意识到整栋别墅充斥着诡异的对称美学:玄关处两盏青铜壁灯投射出完全相同的阴影角度;真皮沙发两侧扶手上凹陷的掌印深度分毫不差;就连飘窗两侧垂落的墨绿窗帘,褶皱起伏的弧度都像是镜像复制。

    保姆房传来瓷器轻碰的响动,磨砂玻璃后闪过薄荷绿与酒红色的衣角。

    裴雯端着果盘走出来的瞬间,景红秀注意到她旗袍盘扣系到了第三颗,而裴思思方才在厨房时系的是第四颗。

    这对姐妹连呼吸频率都保持着奇妙的同步,裴雯放下果盘时手腕翻转的角度,与两小时前裴思思递拖鞋的动作如出一辙。

    "景小姐需要蜂蜜吗?"裴思思的声音从餐厅方向传来,她正将银质糖罐摆成与茶匙呈四十五度角的位置。

    后颈碎发间玫瑰金项链的卡扣随着动作闪烁,与林帆昨夜留在书桌上的领带夹属于同系列铂金镶钻款。

    景红秀突然放下茶杯,青瓷底托在红木茶几上磕出空灵的颤音。

    她看见林帆后颈处有道淡粉色抓痕,在退烧贴边缘若隐若现,与《国富论》扉页夹着的酒店火柴盒上的唇印色号完全一致。

    落地钟的钟摆突然停摆,整栋别墅陷入诡异的寂静,直到二楼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我去看看空调出风口。"裴雯拎着工具箱快步上楼时,腰间流苏随着步伐摆动的频率与裴思思今晨擦拭古董钟的动作奇妙重合。

    景红秀的瞳孔微微收缩——透过楼梯转角装饰镜的折射,她看见裴雯后腰处别着的银色钥匙,与裴思思藏在丝袜边缘的备用钥匙形状完全相同。

    林帆忽然倾身向前,真丝衣料摩擦的沙沙声裹挟着雪松与中药混杂的气息。

    他手腕内侧的静脉留置针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输液贴边缘卷起的角度让景红秀想起某张被烧毁的合同残页。"你好像对她们很感兴趣?"他说话时喉结滚动的阴影落在锁骨处的退烧贴上,像枚晃动的封印符咒。

    窗外突然炸响的惊雷将水晶吊灯震得叮咚作响,暴雨在落地窗上冲刷出扭曲的银河。

    景红秀无名指上的戒圈在闪电中折射出冷冽的银光,她注意到林帆的视线在自己手背静脉处停留了半秒——那里有处极淡的针孔痕迹,与三小时前裴雯在厨房丢弃的胰岛素注射器针头尺寸完全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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