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场保卫科的小伙子们正在操练,王谦靠在松木垛旁,目光锁定了第三排那个高个青年。
那人打军体拳时下盘极稳,转身时后颈露出一道疤——是去年扑救山火留下的。
"陈岩!出列!"教官突然喊道。
高个青年小跑上前,接过教官递来的步枪。只见他利落上膛,三十米外的酒瓶应声而碎。围观的工人们鼓掌叫好,王谦却注意到他射击前习惯性眯左眼的细节——这是个用右脑思考的精准型。
"陈哥枪法又精进了!"小年轻们围着高个青年起哄。
王谦整了整猎装走上前:"周主任在吗?送山货。"
仓库里,周主任边验货边唠嗑:"老王啊,你们屯那个小杜姑娘,听说去卫生所培训了?"
"嗯,学助产。"王谦故意把一包红松子放在显眼处,"明天让她送批草药来,七爷配的跌打方。"
次日晌午,杜小华挎着柳条筐来到林场。她今天穿了件水红色罩衫,辫梢系着王冉给编的彩绳。刚走到仓库拐角,突然撞上个硬邦邦的胸膛——筐里的药包撒了一地。
"对不起!"对方连忙蹲下帮忙,抬头时愣住了。阳光透过榆树叶,正好照在杜小华脸上,那对酒窝里盛满了春光。
杜小华也怔住了。青年浓眉下那双眼睛亮得像黑曜石,右眉断茬处有道小疤,反倒添了几分英气。
"我是陈岩。"青年递还药包时,手指在微微发抖。
"杜、杜小华。"她低头看见他袖口磨出的线头,忽然想起姐姐说的"会过日子的男人才穿补丁衣服"。
周主任在窗口看得真切,回头对王谦挤挤眼:"年轻真好。"
转眼到了采松茸的季节。王谦"恰好"需要人手巡山,陈岩"正好"轮休。两人在原始林里走了半天,王谦突然指着棵倒木:"那有只好东西。"
陈岩刚要开枪,王谦按住他:"活的更值钱。"说着掏出绳网。年轻人会意,绕到倒木另一侧学起松鼠叫。不一会儿,松茸旁的灌木沙沙响,竟蹿出只紫貂!
"漂亮!"王谦甩网罩住紫貂,却故意留个破绽。紫貂呲溜钻出网口,陈岩一个飞扑——没逮着貂,倒把杜小华刚采的草药筐压扁了。原来姑娘正在坡下采五味子。
陈岩手忙脚乱地帮忙捡药材,耳朵红得像山丁子果。王谦借口查看陷阱溜走了,回来时看见两人正头碰头研究某种草药,年轻的手指在叶片上方若即若离。
暴风雪来得毫无预兆。三人刚撤到半山腰,就听见岩缝里传来微弱的"呦呦"声。陈岩扒开积雪,发现是只坠崖的母鹿,后腿已经冻僵了。
"救不活了。"王谦摸了摸鹿脖子,"趁还有口气,给个痛快"
"能救!"杜小华突然说,"七爷教过,冻伤用雪搓!"她抓起把雪就往鹿腿上擦。陈岩立刻脱下棉袄裹住鹿身,又掏出随身酒壶灌了鹿一口。
王谦挑了挑眉。这茅台可是特供品,年轻人舍得给畜生喝?
风雪越来越大。陈岩砍树枝做担架,杜小华解下围巾绑住鹿腿。两人配合默契,竟真把百来斤的母鹿抬回了林业站。兽医说再晚半小时,鹿腿就保不住了。
"神了!"周主任拍着陈岩的肩,"这鹿是省里专家要的样本,立功了小伙子!"
庆功宴上,陈岩喝了三杯就溜出去。王谦透过窗户,看见他蹲在鹿圈外写什么。第二天杜小华收到封信,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体:"杜小华同志,请问能否与你建立革命友谊?"
杜小荷念完信,全家笑作一团。杜小华抢过信纸就跑,辫梢的彩绳在阳光下跳啊跳,像两只欢快的山雀。
七爷在炕头哼起了小调:
"红松林里松鼠跳
年轻人儿心儿俏
莫问姻缘何处来
山神早就安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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