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缱绻。
楚昊神清气爽地做好早餐,看着还在手忙脚乱擦拭地板上可疑水渍的徐艳,脸上又浮起促狭的坏笑:“艳儿,别擦了,过来吃饭。”
徐艳脸颊绯红,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委屈的小声嘟囔着:“怎么会这样嘛……难道……以后每次都不能好好在床上睡吗?”
“嘿嘿,别怕,”楚昊凑过去,搂住她的腰,低声安抚道,“有我在呢,多陪你‘治’一段时间,慢慢就好了。”
上午九点,当两人抵达大棚基地时,陈涛已经指挥人把蔬菜装上了车,却因为没有楚昊或徐艳的放行指令,被尽职尽责的二驴子带着人死死拦在了门口。
直到徐艳签好放行单,车队才得以离开。
“二驴子,挑两个机灵的,跟我去趟南关物资供销处。”楚昊招呼道。
在南关物资供销处,楚昊按照杜小芳列好的清单,麻利地结算了所有改造大棚所需的材料,留下详细的送货地址和时间,这才独自坐上了返回东华的客车。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离开的这两天,可把“夜巴黎”的卢雪瑶熬得心力交瘁!
为了揪出那个躲在暗处、可能威胁妹妹的“坏男人”,卢雪瑶咬牙请了一天假,把自己像个地鼠一样塞在家门口冰冷的柴火垛里,从清晨蹲守到深夜,冻得手脚麻木,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结果却连个鬼影子都没等到!
难道是自己杯弓蛇影,想错了?
不!绝不!
事关妹妹的安危,卢雪瑶不敢有半分侥幸!
宁可少挣几天工资,浪费点时间,也一定要把那个潜伏的威胁揪出来!
发了狠的卢雪瑶,第二天一早又跑到“夜巴黎”请假。
这下可彻底惹毛了老板范东。
“卢雪瑶!”范东指着她的鼻子,唾沫星子横飞。
“你他妈到底还想不想干了?!”
“连着两天请假!老子这儿生意还做不做了?!”
“要不是看你可怜兮兮的,就你这副邋遢鬼样子,哪个场子肯收留你?”
“麻溜儿给我滚进去站好前台!再敢迟到早退,老子扣你半个月工资!”
卢雪瑶连连弯腰作揖,苦着脸哀求道,“老板,我真是身体不舒服,怕冲撞了客人,才不得不请假的……您就行行好,再给我一天假吧?”
范东斜着眼,满脸不信地冷哼道,“身体不舒服?老子还他妈浑身不爽利呢!想挣钱就别想着偷懒!”
卢雪瑶心一横,豁出去了!
猛然伸手往裤裆里一掏,再伸出来时,手上赫然一片刺目的暗红粘稠!
“老板,我真没骗您!您看!”她把手往前一递。
“操!”范东吓得连退两步,捂着鼻子破口大骂,“大清早的触老子霉头!真他妈晦气!滚滚滚!赶紧给老子滚远点!”
就在这时,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哟,范老板,一大早的火气这么旺?谁惹着您啦?”
范东回头一看,脸色立马阴转晴,堆起笑容:“呵呵,施哥来了啊?”
卢雪瑶看清来人,眼底瞬间掠过一丝深切的厌恶,脸上却不得不挤出假笑:“癞子哥,您帮帮忙,替我跟老板求个情呗?我家里真有急事,就请一天假!”
来人正是施癞子,也是“夜巴黎”的常客,最近两天经常在前台调戏她。
施癞子瞥见卢雪瑶手上的血迹,非但没嫌弃,眼中反而闪过一丝病态的兴奋,竟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凑到鼻子前深深嗅了一下!
“呕!”卢雪瑶胃里一阵翻腾,猛地抽回手,连退几步。
“哈哈,范老板,看兄弟我面子,”施癞子嬉皮笑脸地打圆场,“雪瑶是我朋友,身子不爽利,就让她回去歇两天嘛!”
范东本就不想得罪施癞子这种混不吝,正好借坡下驴,不耐烦地挥挥手:“行行行!看在施哥面子上!赶紧滚蛋!我告诉你,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你就不用来了!”
“谢谢老板!谢谢施哥!”卢雪瑶如蒙大赦,连声道谢,转身就跑。
刚出酒吧门,施癞子就跟了上来,涎着脸笑道:“嘿嘿,雪瑶,哥带你去打台球?放松放松?”
卢雪瑶强忍着恶心,挤出笑容敷衍道,“癞子哥,我真有急事!改天!改天我请您!”
说完,加快脚步,一头扎进街心公园。
施癞子哪肯罢休?拔腿就追。
卢雪瑶对这公园地形极为熟悉,像只灵活的兔子,在假山丛间几个急转,很快就将那个色令智昏的家伙甩得无影无踪。
“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确认甩掉尾巴后,卢雪瑶嫌恶地啐了一口,拔腿就往家里狂奔。
冲进院子,目光急扫——窗户完好!
她松了口气,再次一头钻进冰冷的柴火垛里,像只潜伏的母豹子,眼睛死死盯着院门方向,耳朵竖起,捕捉着任何风吹草动。
同时,手里紧紧攥着一根手腕粗细、沉甸甸的镐把!
说来也巧。
楚昊从省城回来,处理完手头的事,心里终究还是放不下那个饿得可怜的小姑娘,又来到了西城壕边这座孤寂的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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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火垛里,卢雪瑶已经冻得瑟瑟发抖,手脚冰凉,肚子饿得咕咕叫,但她依旧死死盯着院门方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时——
来了!
清晰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卢雪瑶的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
她屏住呼吸,握紧了手中的镐把,身体微微弓起,蓄势待发!
只见楚昊熟门熟路地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破院门,径直走向朝阳的窗户,动作自然地轻轻叩了叩玻璃。
“吱呀——”窗户应声而开,里面的卢雪娇像只欢快的小鸟扑腾到窗边,熟练地配合着楚昊推开窗棂。
“嘿嘿,饿坏了吧?来,刚出锅的大肉包子!”楚昊带着温和的笑意,将两个热腾腾的包子递了进去,顺手接过卢雪娇宝贝似的递出来的保温杯,拧开盖子,熟练地从空间里灌满清澈甘冽的泉水,又递了回去。
做完这一切,他半个身子趴在冰冷的窗台上,看着屋里狼吞虎咽的女孩,眼神里满是心疼,忍不住低声叹息:“唉!你那姐姐……心也太狠了点,天天把你锁在这么个地方,好人也要憋坏了……”
正沉浸在怜惜情绪里的他,对身后逼近的危险毫无察觉!
就是现在!
柴火垛猛地一动!
一道身影如同扑食的母豹,带着刻骨的恨意和决绝,高高抡起手中的镐把,裹挟着风声,狠狠砸向楚昊的后脑勺!
“嘭——!!!”
一声沉闷的巨响!
楚昊只觉后脑仿佛被重锤击中!
眼前瞬间一黑,金星乱冒!
剧痛让他闷哼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左侧踉跄几步,下意识地捂住剧痛的后脑勺,猛地转过身!
映入眼帘的,是卢雪瑶那张因愤怒和疯狂而扭曲的脸!
她眼中布满血丝,充斥着不顾一切的杀意,手中的镐把没有丝毫停顿,带着呼啸的风声,再次朝着他的头顶狠狠砸下!
“操!”楚昊又惊又怒,强烈的求生本能让他爆发出惊人的速度,身体猛地向侧面一闪,同时飞起一脚,狠狠踹在卢雪瑶的腰腹上!
“啊!”卢雪瑶痛呼一声,被这势大力沉的一脚直接踹飞出去,在地上狼狈地滚了两圈。
“混蛋!”
“臭流氓!”
“敢打我妹妹的主意!”
“老娘今天非打死你不可!”卢雪瑶忍着剧痛,嘶吼着,挣扎着就要爬起来,手中的镐把再次扬起。
调戏?打妹妹主意?
楚昊一愣。这他妈是哪儿跟哪儿啊?
“住手!误会!我不是……”他急忙想解释。
可此时的卢雪瑶早已被保护妹妹的疯狂念头完全吞噬,哪里听得进半个字?
就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母狮,双眼赤红,不管不顾地再次抡起镐把冲了上来:“误会你妈!你个死色批!下流胚子!”
这句辱骂彻底点燃了楚昊的怒火!
不顾后脑的伤口,闪电般探手,一把抓住了砸下来的镐把末端!
巨大的力量让卢雪瑶双臂一震,武器瞬间被夺,同时,楚昊另一只拳头带着破风声,眼看就要砸在她脸上!
卢雪瑶却毫无惧色!
没了武器,她竟像疯狗一样,猛地低头,张开嘴就朝楚昊抓镐把的手臂狠狠咬去!
“嘶啦!”厚厚的羽绒服被咬破,棉絮都露了出来!
幸好衣服够厚实,楚昊只觉得手臂一紧,并未受伤。
“滚开!”楚昊又惊又怒,猛地一甩胳膊,巨大的力量直接将卢雪瑶甩飞出去一米多远,重重摔在地上。
“疯子!”楚昊捂着剧痛的后脑勺,感觉温热的液体似乎流了下来,又惊又怒地破口大骂,“你他妈问都不问就下死手!老子是看你妹妹饿得可怜,好心给她送点吃的!”
卢雪瑶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嘴角都磕破了,却依旧恶狠狠地瞪着楚昊,“好心个屁!我看你就是一路尾随我,想对我妹妹干那见不得人的勾当!你个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烂货!生孩子没屁眼的王八蛋!”
这恶毒的咒骂让楚昊气得七窍生烟!
“我操你大爷!”
骂声中,他冲上去,抬起脚就想狠狠踹下去!
然而,就在脚即将落下的瞬间,他迎上了卢雪瑶那双充满了绝望、疯狂、却又无比倔强,仿佛要燃烧自己与敌人同归于尽的眼睛!
这眼神……像一把利刃,猛然刺进楚昊的记忆深处!
让他瞬间想起了这对姐妹前世那玉石俱焚的惨烈结局!
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愤怒、憋屈,却又夹杂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怜悯和叹息。
那高高抬起的脚,最终没能踹下去。
“妈的!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楚昊捂着流血的后脑勺,憋屈地骂了一句,转身就朝院外大步走去。
这破地方,这疯女人,他一刻也不想多待!
“呸!有种别跑!”身后的卢雪瑶终于挣扎着爬了起来,捡起地上的镐把就想追。
可楚昊已经捂着脑袋,一溜烟跑出了老远,迅速消失在城壕另外一头。
“王八蛋!算你跑得快!”
卢雪瑶拄着镐把,胸口剧烈起伏,冲着楚昊消失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再有下次……老娘阉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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