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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九章 鸡犬不留!
    史平领命飞奔而出。

    严星楚转向一旁的洛天术,语速极快:“天术,平阜水利与税改诸事,按既定方略推进,全权交托于你!”

    洛天术面色凝重,深深一揖:“大帅放心!天术定当竭尽全力,稳固后方!大帅前线珍重!”

    严星楚不再多言,抓起佩剑,大步流星向外走去。

    鲁阳城,汉川军帅府内。

    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伤药的气息弥漫在厅堂里。

    秦昌赤裸着上身,脸色因失血而苍白,但眼神依旧凶悍。

    一道深可见骨的剑伤斜贯他左胸上方,距离心脏要害仅差寸许!

    “他娘的!下手真狠!”秦昌咬着牙,额头上冷汗涔涔,却硬是一声没吭。

    五名刺客,借着夜色进入帅府后,骤然发难。

    若非他自身武功底子硬,反应够快,加上几名忠心耿耿的老亲兵拼死挡刀,此刻早已是具尸体。

    饶是如此,三名刺客当场毙命,另外两人却借着混乱,遁入夜色消失无踪。

    “全城搜捕!挖地三尺也要把那两个杂碎给老子揪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秦昌喘着粗气下令。

    城门在遇刺后的第一时间就已紧闭,全城戒严,挨家挨户地搜捕,但茫茫人海,如同大海捞针。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冲了进来,声音带着惊惶:“报!大帅!南面、东面急报!青州港李磐亲率一万五千水陆兵马,已出港登陆,正全速向鲁阳城东门扑来!距城不足三十里!

    还有……还有南面!打着东夏‘镇北将军赵’的旗号,约一万人马,从井口谷方向杀来,直扑南门!两路敌军,最迟明日午时必到城下!”

    秦昌瞳孔猛地一缩,胸口的剧痛似乎都被这消息压了下去。

    敌军来得比他预想的更快、更狠!

    两路大军,近两万五千人!李磐的水师精锐,加上东夏的生力军!

    “他妈的!来得真快!”秦昌挣扎着就要站起来,“备甲!老子去南城!”

    “大帅不可!”一直沉默站在旁边的马回猛地出声,他脸色同样难看,但眼神却异常冷静,“当务之急,是稳住城内城外!”

    他语速飞快,压低声音:“大帅,城外那五千多新招揽的兄弟,现在是个大麻烦!他们本就是乌合之众,如今您遇刺受伤恐已传开。

    如果强敌压境的消息再传开,这些人必然人心浮动!若是作鸟兽散还好,怕就怕有人被城外大军吓破胆,或者被东牟收买,阵前倒戈,甚至趁乱在咱们背后捅刀子!”

    秦昌眼神一厉,立刻明白了马回的担忧。

    “那你说怎么办?”秦昌盯着马回。

    马回眼中闪过一丝狠色:“立刻以‘大帅遇刺,恐有内奸未清,为保护诸位头领安全’为名,派人去城外营中,把各股人马的十几个大头领,‘请’进城里来暂避,只要这些头领在我们手里,外面的小喽啰群龙无首,一时半会儿翻不起大浪!”

    秦昌点头:“好!这法子行!然后呢?城外那几千人总不能不管?”

    马回继续道:“第二步,派咱们信得过的兄弟,带足军粮,立刻出城,接管那五千人的指挥权!

    传大帅军令:就说行刺大帅的刺客已经招供,是东海关守将派来的!大帅震怒,命他们即刻拔营,携带所有粮草,全速向北进军!目标——袭扰东海关方向,做出进攻姿态,牵制东海关敌军,防止他们南下与李磐、赵秉合流。”

    这一招,一石二鸟!

    一是把这股最不稳定的力量调离即将成为修罗场的鲁阳城下,避免他们临阵倒戈或内部生乱。

    又让他们去袭扰东海关后方,哪怕只是佯攻,也能给东海关守军造成压力,多少起到一点牵制作用。

    秦昌听完,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好!马回,就按你说的办!立刻去!你亲自安排人手去‘请’那些头领!

    派王宁率五百老兵和足够军粮出城接管队伍,谁敢不听号令,畏缩不前,老子先宰了他们城里的头领祭旗!”

    “是!”马回领命,转身快步离去。

    命令迅速执行。

    城外营地里,各股流寇马匪的大小头目们正人心惶惶地聚在一起议论,突然被一队杀气腾腾的汉川军老兵“客气”地“请”进了鲁阳城,美其名曰“保护安全”。

    虽然心知肚明是被扣下了,但看着对方明晃晃的刀子和秦昌“屠夫”的凶名,没人敢反抗。

    紧接着,满脸横肉、脸上有一道狰狞刀疤的老将王宁,带着五百名剽悍的汉川军老兵,押送着大批粮草出城。

    他站在营前高台上,扯着嗓子吼出了秦昌的军令,重点强调了“刺客是东海关派来的”、“大帅震怒”、“敢不听令就宰了你们老大”这几条。

    在汉川军老兵的虎视眈眈和城内头领性命的威胁下,加上有粮草供应,城外那五千多乌合之众虽然满腹牢骚和恐惧,也只能乱哄哄地收拾东西,扛着兵器,拖拖拉拉地向北开拔,朝着东海关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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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城外这支队伍离开不到两个时辰,鲁阳城东、南两面,两支烟尘滚滚而来!

    东门二里外。

    李磐骑在战马上,脸色阴沉。

    他身后是列阵森严的东牟水师陆战营精锐,以及部分征调的卫戍军,总计一万五千人,杀气腾腾。

    数十门从战船上卸下的中型火炮被推到了阵前,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鲁阳城头。

    同样在南门外,东夏镇北将军赵秉的旗号猎猎作响。

    一万东夏步骑混合部队同样阵容严整,营中云梯、冲车等攻城器械也已准备就绪。

    没有劝降,没有废话。

    李磐长剑前指,声音冰冷:“攻城!破城之后,鸡犬不留!”

    “报仇!杀!”震天的怒吼声。

    轰!轰!轰!轰!

    李磐部的火炮率先发出怒吼!实心铁球带着死亡的呼啸,狠狠砸向鲁阳城东门和附近的城墙!

    砖石飞溅,烟尘弥漫!

    “放箭!”城头上,在东城防务的马回大声怒吼。

    早已严阵以待的汉川军老兵和部分可靠的收编人员,奋力拉开强弓硬弩,箭矢如同飞蝗般射向城下正在推进的东牟步兵方阵。

    同时,城头那三十门火炮也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

    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

    李磐自小受其父李同宁培养,现在独立领军,指挥上也以沉稳为主。

    火炮压制、步卒推进、云梯搭靠,层次分明。

    东牟水师顶着箭雨和不时落下的炮火,悍不畏死地冲锋。

    南门方向,赵秉的东夏军攻势同样凶猛,不断涌向城墙,云梯不断架起,士兵疯狂攀爬。

    马回在城头来回奔走,他身边的汉川军老兵也杀红了眼,滚木礌石雨点般砸下,火油罐在攀爬的人群中爆开,手中的长矛拼命地往下捅刺。

    城上城下,尸体迅速堆积。

    秦昌虽然被强行按在帅府养伤,但震天的喊杀声和爆炸声不断传来。

    他几次想挣扎起身,都被亲兵死死按住。

    他只能焦躁地听着前线传回的战报:

    “东门!垛口塌了一片!兄弟们伤亡很大!”

    “南门!东夏兵又冲上来一波!被兄弟们用火油烧退了!”

    “报!西门和北门暂无敌情,但斥候发现有小股敌军游骑窥探!”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

    汉川军老兵虽勇,但兵力只有一万余人,面对两倍于己、装备精良,且携带火炮的敌军猛攻,压力巨大。

    收编的那些人,在这种惨烈的攻防战中,战斗力明显不足,更多是在老兵督战下壮声势和填补空缺。

    “他娘的!陈彦老子跟你没完!”秦昌一拳砸在床榻上,牵动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却压不住心中的暴怒和一丝……隐隐的绝望。

    他再悍勇,也知道孤城难守的道理。

    没有外援,鲁阳陷落只是时间问题!

    马回看着城下攻势缓了一波,立即回到帅府,向秦昌汇报以安其心。

    刚把情况说完,正要回城楼时,一名参军冲了进来,脸上却带着狂喜!

    “大帅!马将军!刚收到斥候传来的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秦昌和马回精神猛地一振!

    “快说!”马回急道。

    参军声音却异常兴奋:“隆济城出兵了!田进将军亲率一万鹰扬军兵出隆济城,直扑青石堡!战鼓擂得震天响!看架势是要猛攻青石堡!”

    “还有!听闻黑云关皇甫密大人的兵马也动了!正向东海关西北面进攻!东海关守军现在自顾不暇,根本抽不出兵南下!”

    这个消息如同甘霖,瞬间浇在秦昌和马回焦灼的心头!

    “好!严星楚够意思!”秦昌猛地一拍大腿,牵动伤口也顾不上了,苍白的脸上涌起一股激动的潮红,“围魏救赵!打他陈彦的老巢!哈哈哈!痛快!”

    马回眼中也是惊喜和如释重负!

    严星楚果然信守了那个模糊的承诺!

    佯攻青石堡,又让皇甫密袭扰东海关后方,断了敌军援兵!

    这等于直接帮鲁阳分担了至少一半的压力!

    “大帅!严帅这是在帮咱们扛住了一半压力!现在只剩下李磐和赵秉这两路!压力小多了!”马回的声音激动起来。

    秦昌眼中凶光再现,之前的绝望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更强烈的斗志和底气:“传令下去!告诉所有守城的兄弟们!鹰扬军出兵阻挡了敌军援军,咱们鲁阳城,只用对付眼前这两条杂鱼!给老子狠狠地打!让李磐和赵秉知道,想啃下鲁阳,得拿命来填!”

    帅府内的亲兵们也被这消息点燃了士气,齐声怒吼。

    消息迅速传遍城头。

    “鹰扬军出兵打青石堡了!”

    “皇甫大人抄了东海关后路!”

    “兄弟们!援兵在帮咱们!顶住!杀光城下的狗崽子!”

    原本因伤亡惨重和敌军势大而有些低落的士气,如同被注入了一针强心剂,瞬间高涨起来!

    李磐和赵秉很快就感受到了城头守军的变化。

    攻势依旧凶猛,但对方似乎韧性更强了,反击也更加精准和有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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