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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99章 在忧乐沟的午后
    村里的炊烟又升起来了,带着饭菜的香气,孩子们在院里追逐打闹,喊声、笑声像撒了把珠子,滚得满地都是。

    日子看似和往常一样平静,像一碗平静的水。

    可杏花嫂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像投入湖面的石子,虽然只泛起一圈涟漪,却注定会扩散开去,惊动整个池塘。

    她握紧了手里的衣角,指节泛白——不管未来有多少风雨,她都得站直了,好好走下去,像忧乐沟的老槐树,就算经历再多风霜,也得扎根在土里,稳稳当当的。

    符手高的药还放在桌上,阳光透过窗玻璃照在药包上,泛着淡淡的光晕,像镀了层金。

    这包药,到底会带来什么?

    是健康,是转机,还是更深的谜团?

    杏花嫂不知道,她只知道,生活就像这山间的路,曲曲折折,却总得一步一步往前走,谁也不能回头,也回不了头。

    她转身回了屋,开始准备早饭,锅碗瓢盆的碰撞声,混着孩子们的笑声,在清晨的阳光里,谱成了一首寻常的乡村小调。

    只是这小调里,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心事,像水面下的暗流,悄然涌动,等着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泛起波澜。

    但不管怎样,日子总要继续,像地里的庄稼,不管经历多少风雨,都得努力往上长,等着收获的那天。

    就从现在开始的一段时间,何曾精那本泛黄的、字迹颠三倒四的回忆录,仿佛挣脱了无形的束缚,突然“啪”地一声从桌角滑落。

    书页在风里哗啦啦翻动,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被某种神秘力量牵引,竟化作一道淡金色的流光,拖着长长的尾迹,径直冲进了老农会大院子。

    与此同时,龙王镇汪经纬家的窗棂也“吱呀”轻响,那道流光如同有了生命般,灵活地穿堂而入。

    转瞬之间,两处原本寻常的院落竟泛起层层灵力涟漪,青石板缝隙里钻出点点莹光,如同夜晚的萤火虫般闪烁; 梁柱上浮现出古老的符文,纹路清晰,仿佛是远古时期的先民亲手镌刻上去的。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类似檀香的气息,那是灵力流转时特有的味道——这里,已成了天然的修炼场。

    院子里的月平刚学会扶着板凳蹒跚学步,粉嫩的小脸上还挂着晶莹的口水,见流光闪过只咯咯直笑,挥着胖嘟嘟的小手去抓。

    他肉乎乎的手指穿过流光,却什么也没抓住,只能任由那股力量在院中流转,将寻常草木都染上淡淡的灵气。

    院角的那株老槐树,原本有些枯黄的叶子竟泛起了绿意,枝条也微微晃动,像是在向这股灵力致意。

    杏花嫂正蹲在灶前添柴,干燥的柴火在灶膛里发出“噼啪”的声响,火星时不时溅出来,照亮她专注的脸庞。

    见院中光影变幻,她心中一惊,手中的柴火“啪嗒”掉在地上。

    她毕竟是女子,诸多事上不便深究,只能快步走到公公身边。

    老鱼猫子正坐在门槛上抽旱烟,烟杆是用上好的楠木制成的,已经被摩挲得油光发亮。

    他“吧嗒”一声将烟杆磕在石阶上,烟灰簌簌落下,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两人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与尴尬,嘴角扯出一丝苦笑。

    杏花嫂指尖微动,周身灵力不自觉地萦绕成圈,带着难以掩饰的担忧——方才那一下,邱癫子被竹杆戳中时,她看得真切,那竹杆带着风声,力道绝轻不了。

    “唉,那一杆子可真是惹了大祸!”杏花嫂轻声叹道,声音里裹着灵力的震颤,像是风中摇曳的风铃,“早知道会这样,就随那瓦房漏着吧。虽说逢雨天要挪床铺,夜里睡觉还得听着雨滴敲瓦的声响,可总好过伤了人。”

    她望着院角那堆待修的瓦片,每一片都泛着暗沉的光,像是在诉说方才的惊险。

    老鱼猫子捻了捻花白的胡须,胡须上还沾着些许烟丝,喉结动了动,缓缓开口:“要是伤了修炼根基,往后别说上房盖瓦,就是日常吐纳调息都难顺溜。”

    他年轻时也练过几年粗浅功法,深知根基受损对修炼者意味着什么——那可不是擦破皮那么简单,轻则灵力滞涩,运转起来如同在泥泞中行走; 重则修为倒退,多年的苦修付诸东流。

    杏花嫂的心像被细密的针扎着,愈发不安。

    她想起方才传信的“鬼眨眼”,那小子平日里就毛手毛脚,走路都带着风,偏在邱癫子挥斧落瓦的关头跑来说闲话,若非分神,怎会出事?

    可事已至此,再怨谁也无用,只能盼着邱癫子伤得不重。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指尖因担忧而微微泛白,周身的灵力也变得有些紊乱。

    邱癫子在茅厕里待了许久,久得让院中的日头都向西挪了半尺,地上的影子也随之拉长。

    那扇斑驳的木门紧闭着,门板上的漆皮早已脱落,露出里面的木头纹理,像一道隔绝了时光的屏障。

    没人知晓他在里头究竟做些什么,是运功逼退淤血,还是在检查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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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透过门缝钻进些微光影,在地上投出细长的亮线,随着时间一点点歪斜,仿佛每分每秒都被拉得格外漫长,空气中的灵力也仿佛凝固了,带着一种压抑的沉闷。

    茅厕周围的灵力像是凝固了,连风都绕着走,生怕惊扰了里面的人。

    杏花嫂的担忧像潮水般涨起来,起初还站在院心远远望着,双手不安地绞着围裙。

    后来索性挪到离门三尺远的地方,眼神紧紧锁着门板上那道裂开的木纹,仿佛要透过门板看穿里面的情况。

    她知道男女有别,恪守着乡间的规矩,可此刻哪顾得上这些?

    指尖凝结的灵力团忽明忽暗,如同跳动的火焰,顺着地面缝隙悄悄往门内探去,却被一股微弱的斥力挡了回来——是邱癫子在里头布了层简单的结界,淡蓝色的光膜在门内一闪而过,不想让人窥探。

    老鱼猫子也没回屋,背着手在院中转圈,青布鞋碾过地面的落叶,发出“沙沙”轻响,在这寂静的院子里格外清晰。

    他时不时朝茅厕方向张望,花白的眉毛拧成个疙瘩,像是两座小山丘,周身灵力如同一池被搅乱的春水,不安地晃荡,水面上还泛着细小的波澜。

    杏花嫂的脸颊泛起薄红,耳根子也烫烫的,像是被火炭烤过一般,可脚像被钉在地上似的挪不开。

    就在这时,木门“吱呀”一声开了,像是沉睡多年的巨兽苏醒,发出沉重的声响。

    邱癫子扶着门框走出来,脸色虽有些苍白,像宣纸般缺乏血色,眼神却还算清明,如同雨后初晴的天空。

    “邱癫子,看过了?咋样了?要不要紧?”杏花嫂的声音像被风吹动的琴弦,带着急切的颤音,“要不咱赶紧去请个修炼医师?镇上的张医师据说擅长疗愈外伤,他配的药膏一抹,伤口好得快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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