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学校为了维护正义和校风,果断将他开除,他的名声也一落千丈,如同从云端跌入泥潭。
在当地,他再也无法抬起头来,走到哪里都能感受到人们鄙夷的目光,只能灰溜溜地离开,去往一个无人认识他的地方,却永远背负着这份耻辱,成为他一生无法摆脱的阴影。
后来,随着汪经纬与小姣的关系日益亲密,小姣在感受到足够的安全感后,那些被尘封的记忆才敢慢慢打开,又陆续提及一些曾伤害过她的人。
这些人,无论他们的恶行是大是小,都因各自的所作所为,受到了相应的惩处。
有的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工作,生活陷入困顿; 有的众叛亲离,身边再也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有的则在无尽的自责中度过余生。
他们都为自己曾经的恶行,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这便是正义的力量,虽有时会迟到,但从不缺席,它会以自己的方式,让每一个作恶者都得到应有的惩罚。
这些结果,并非偶然,而是正义的伸张,是他们应得的报应。
如同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下恶因,终究会收获恶果,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无论谁都无法逃脱。
与此同时,在汪经纬老农会大院子的家中,呈现出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那里没有温馨的守护,却有着生活最本真的坚韧。
汪大汉正端着一个硕大的碗,碗里盛着的白米干饭,足足比汪经纬之前所吃的多了一倍,那分量足以显示出他惊人的食量。
他坐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吃着,每一口都带着一种朴实的力量,仿佛要将所有的食物都转化为生存的能量。
五个流浪孩子,早已停下了手中的活计。
他们先是跑到院子里的水井旁,用清水仔细地洗净了小手,那水流过他们黝黑的小手,带走了上面的泥土,水珠顺着他们稚嫩的指尖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小片湿痕。
而后,他们围成一圈,好奇地围观着这个不聋不哑却不善言辞的汪大汉用餐,眼神中充满了孩童特有的纯真与好奇,像是在观察一个神秘的世界,想要从中探寻到什么。
这个汪大汉,是汪经纬从口袋湾明理清心茶室赢来的伙计。
他曾因做事执着,让刘板筋为一笼猪肺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这份执着在旁人看来或许有些执拗,却也透着一股别样的认真,一旦认定的事情,就会坚持到底。
他的饭盛在一个小锑盆里,那分量,即便五个流浪孩子加在一起,恐怕也吃不了这么多。
让人诧异的是,他吃的米和汪经纬在龙王镇吃的米,出自同一个米袋子,都是品质不错的米,可做出的干饭却有着天差地别的模样,让人不禁感叹他做饭的“独特”。
他这一盆饭,简直可以用“五彩斑斓”来形容,仿佛是一幅抽象的画作。
有的部分发黄,像是被阳光过度暴晒过的枯草; 有的焦黑,如同被烈火焚烧过的灰烬; 有的稀软,仿佛一触即碎的泥巴; 有的硬邦邦,像是未经雕琢的石块; 还有的夹生,甚至能清晰地看到生米的痕迹,带着稻谷的原始气息。
任谁看到这样的饭,都无法将其与洁白松软的白米干饭联系在一起。
同一锅,竟能煮出六种不同状态的饭,这般“厨艺”实在让人哭笑不得,又隐隐透着一丝心酸,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这过的究竟是怎样的日子!
要是有心软的人瞧见,定会为他这般潦草的生活而心酸不已,感叹生活的不易。
可这还不是全部,汪大汉对此却浑然不觉,仿佛眼前的食物就是世间最美味的珍馐,脸上带着满足的神情。
他坐在案板前,一条腿随意地跷在剔骨头用的杀墩上,姿态洒脱而自在,不受任何束缚。
他的嘴巴张得老大,一口下去,米饭便少了一大块,那吃相,透着一股原始的生命力,仿佛要将所有的疲惫都吞噬掉。
更让人注意的是他的筷子,竟是一大一小、一长一短,长的那根还比短的粗上一些,显然是凑成的一对。
他每一次用筷子扒拉米饭,都需要快速地操作七八下,才能凑够一口饭送进嘴里,那动作虽然笨拙,却透着一股坚持。
可即便如此,他也未曾有过丝毫抱怨,只是专注地吃着,仿佛这是一件无比神圣的事情,是对食物的尊重。
更让人心酸的,是他的下饭菜。
那仅仅是几条长豇豆,显然是经过腌制的泡菜。
可这泡菜的品相,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它们软塌塌的,像是失去了所有生命力的枯败野草,毫无生机; 色泽乌青,透着一股不新鲜的气息; 上面还沾着白色的霉斑,一看便知存放了许久,已经变质。
内行人一眼便能看出这泡菜存在的诸多问题:泡菜的时间太久,早已过了最佳的食用期限; 盐放得太少,无法起到有效的防腐作用,导致细菌滋生; 坛子内部许久未清洗,积攒了大量的污垢; 坛沟没涮过,坛檐水也忘了加,导致坛子进了空气,从而滋生了霉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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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的泡豆角,别说是人吃了,恐怕就算是丢在地上,都不会有人去捡; 即便是用来喂牲畜,牲畜恐怕都会扭过头去,不屑一顾。
可汪大汉却视若珍宝,每吃一大口饭,才会侧着嘴角,小心翼翼地咬下短短一小段豆角,仿佛那是无比珍贵的美味。
他嚼豆角时,龇牙咧嘴,还不时地直抽冷气,显然这豆角酸得厉害,刺激着他的味蕾,让他的面部肌肉都在抽搐。
可他依旧吃得津津有味,仿佛在品尝着难得的美味,或许是生活的艰辛让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味道。
而最让人心酸的,当属他吃的面粉馍馍。
原来,汪大汉的饭量比人们想象的还要大,那一大盆米饭显然还无法满足他的需求,他还得搭配着几个馍馍一起吃。
可这馍馍的模样,实在让人难以形容,堪称“极品”。
它们又大又厚又圆,所用的面粉倒是又细又白,看得出来是上好的面粉,却被做成了这般模样。
可惜的是,馍馍的一面已经烤得焦糊,呈现出炭黑色,散发着一股焦苦味; 而另一面,却还是生的,带着面粉特有的生涩气息,让人望而生畏。
看这馍馍的模样,不难推测出汪大汉制作它们的过程。
他大概是先在锅里放了油,再笨手笨脚地做好馍馍,一个个摆在锅上,才开始生火。
也不知是哪个缺德鬼教了他这般错误的流程,再加上他本就不太会操控火候,更不懂得如何掌握火候的大小,火时而大时而小,才做出了如此“极品”的馍馍。
或许,他根本就没有本事一边操控火候,一边兼顾做馍馍还能及时翻面烙制,双手无法协调,才让这些馍馍变成了这般让人匪夷所思的模样,让人既觉得好笑,又觉得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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