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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0章 呱婆子,就坐在路边的条石上
    垭口的晨雾浓稠如上古混沌,在青灰色山影间翻涌缠绕,将天地裹成一团未开的鸿蒙。

    那雾气并非寻常的水汽,而是带着一种粘稠的质感,仿佛是无数细小的颗粒在空气中悬浮,吸入肺中带着一丝冰凉的土腥味,让人感觉置身于一个与世隔绝的秘境。

    远处的山峦在雾中只露出模糊的轮廓,像是沉睡的巨兽,沉默地守护着这片土地的秘密。

    汪大爷的枣红马不安地打着响鼻,鼻孔中喷出的白雾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四蹄刨动间扬起细碎的泥尘,泥尘中夹杂着细小的石子和草屑,却在触及雾气的刹那,诡异地悬浮在空中,宛如被无形的结界禁锢。

    马的鬃毛微微颤抖,每一根毛发都仿佛感受到了空气中的异样,尾巴不安地甩动着,试图驱散周围的诡异气息。

    马蹄铁敲击湿漉漉的石板,迸溅出的火星明明灭灭,带着微弱的光芒在雾中穿梭。

    这些火星并非瞬间熄灭,而是在空中划过一道短暂的弧线后,才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悄然吞噬,留下淡淡的青烟在雾中弥漫。

    石板路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蹄印,里面积着昨夜的雨水,倒映着天空的灰色。

    古槐树上栖息的寒鸦突然集体振翅,漆黑的羽翼掠过半空时,竟泛着幽蓝磷火般的诡异光芒,那光芒并非持续不断,而是随着翅膀的扇动忽明忽暗。

    凄厉的鸦鸣撕破寂静,那声音尖锐得如同利刃划过耳膜,在山谷间回荡,惊得汪大爷心头一颤,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脚底升起。

    槐花早已落尽,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如同老人干枯的手指伸向天空。

    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直窜头顶,仿佛有一双冰冷的手正从背后悄然靠近,带着刺骨的凉意。

    这寒意并非来自天气的寒冷,而是源自内心深处的恐惧,让他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拉紧了身上的衣襟。

    他下意识地回头望去,身后只有茫茫的雾气和自己长长的影子。

    就在这时,若有若无的童谣声顺着山风飘来,“汪大娘,辫子长……”那声音忽远忽近,像是被风撕扯过一般,带着一种不自然的扭曲。

    尾音带着空谷回响,像是从九幽地狱传来的招魂曲,又似孩童天真无邪的哼唱中暗藏玄机,每个音符都像是一根细针,刺得人头皮发麻,令人毛骨悚然。

    歌声中似乎还夹杂着江水的呜咽,那呜咽声低沉而悠长,与二十年前祖父沉船时的涛声隐隐重合。

    汪大爷的记忆被这声音唤醒,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江面上巨浪滔天,船只在风浪中挣扎,最终沉入黑暗的江底。

    那涛声中充满了绝望和哀嚎,如今再次听到,让他不寒而栗。

    更诡异的是,雾气中隐约浮现出若隐若现的人脸轮廓,这些轮廓并非清晰可见,而是如同水墨画般模糊,随着童谣声时聚时散。

    有的面容痛苦,有的表情狰狞,仿佛是无数冤魂在雾中徘徊,诉说着他们的不甘和怨恨。

    这些人脸在雾中不断变换着形状,如同一场无声的默剧。

    邱癫子倚着斑驳的老槐树,槐树的树皮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裂纹,像是老人脸上的皱纹。

    不知何时,树干上爬满暗红色藤蔓,宛如血管缠绕,藤蔓上长着细小的尖刺,给人一种诡异而不祥的感觉。

    他的身体与树干贴得很近,仿佛与老树融为了一体,成为了这片诡异风景的一部分。

    藤蔓表面泛着湿润的光泽,那光泽在雾气中显得格外油亮,仿佛在有节奏地蠕动,每一次蠕动都带着细微的声响,与他脖颈处的蜈蚣状疤痕相互呼应,形成一种诡异的共鸣。

    阳光透过雾气的缝隙洒在藤蔓上,反射出点点红光,如同鲜血在流动。

    他的三色怪发在风中狂舞,漆黑、金黄与赤红交织,每一根发丝都在空中飞舞,恍若燃烧的火焰,又似天边诡异的晚霞。

    那张脸上挂着的笑容,像是从古老壁画中剥落的诡异面具,嘴角上扬的弧度透着说不出的诡异,仿佛早已洞悉一切,眼神中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冷漠。

    他双手缓缓搓动,指节间渗出细密的黑汗,在晨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泽,如同某种神秘的分泌物,又似蕴含着魔力的液体。

    这些黑汗并非随意滴落,而是在指尖汇聚成小小的水珠,然后才缓缓落下,滴在地上的枯叶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每一次搓动,都伴随着细微的“簌簌”声,像是古老符咒被吟诵时的低语,那声音虽然微弱,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这声音与周围的风声、鸟鸣形成了一种奇特的韵律,让人不自觉地感到心神不宁。

    “汪大爷,这世道艰难,孩子们都饿得紧。”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在刻意掩饰内心的激动,又像是在诉说着一个古老的故事。

    他的语速很慢,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您看在菩萨慈悲的份上,赏口饭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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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他微微侧身,露出领口下的锁骨轮廓,那皮肤下的血管清晰可见,宛如盘绕的蚯蚓,又似神秘的符文,这些血管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他不为人知的身世之谜。

    领口处的布料早已磨损,露出里面粗糙的皮肤。

    领口处隐约传来一股淡淡的土腥气,像是长期与山林为伴留下的味道,这味道中还夹杂着一丝草木的清香,让人联想到深山老林的幽静与神秘。

    与周围诡异的氛围形成了一种奇特的对比。

    仔细看去,他脖颈的疤痕处还隐约浮现出细小的图腾纹路,这些纹路并非一成不变,而是随着他的呼吸微微变化,与孩子们身上的朱砂痣有着某种神秘的关联。

    这些纹路像是用某种颜料画上去的,却又与皮肤融为一体,仿佛是天生的印记。

    五个孩子如同被无形丝线操控的傀儡,齐刷刷跪倒在地,动作整齐划一,没有丝毫偏差。

    他们的膝盖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在寂静的晨雾中格外清晰。

    孩子们的表情严肃,眼神中没有孩童应有的天真,反而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他们身上的粗布衣裳沾满暗红泥土,那颜色与汪家祖坟前的土质如出一辙,仿佛预示着某种神秘的关联。

    衣裳的布料粗糙,上面打着许多补丁,补丁的颜色和布料各不相同,却被缝补得十分整齐。

    衣裳的褶皱间还夹杂着细小的碎石与枯草,碎石棱角分明,枯草早已枯黄,像是刚从某个古老的墓穴中爬出。

    这些碎石和枯草并非随意附着在衣服上,而是深深嵌入布料的纤维中,仿佛是他们身份的某种象征。

    为首的少年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诡异的幽光,如同深潭中的磷火,又似被神秘力量点燃的烛火。

    这光芒并非来自外界的反射,而是从眼睛内部散发出来的,让人不敢直视。

    “干爸,我们能背柴挑水,能守夜驱邪。”

    他的声音稚嫩却坚定,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成熟,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赋予了特殊的使命,也像是背负着沉重的命运。

    他的牙齿洁白整齐,与他黝黑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话音未落,其他孩子也纷纷附和,声音整齐得如同训练有素的军队,在山谷中回荡,形成一种诡异的共鸣。

    这共鸣并非简单的声音叠加,而是产生了一种奇特的声波,让人的耳膜微微震动,仿佛是在向汪大爷发出某种邀请,又像是在进行一场神秘的仪式。

    他们的声音中,隐隐带着一种金属般的颤音,像是古老乐器发出的声响,这颤音随着他们的话语节奏变化,时而高亢,时而低沉,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旋律。

    此时,孩子们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形成一个个细小的漩涡,这些漩涡并非静止不动,而是在缓慢地旋转,将地上的落叶、尘土卷入其中,在他们周围形成一个无形的屏障。

    落叶在漩涡中打着转,仿佛在构建某种神秘的阵法。

    更令人心惊的是,孩子们脚下的泥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赤红,如同被鲜血浸透。

    这红色并非均匀扩散,而是从他们的脚底为中心,向外蔓延,在地上形成一个个不规则的图案,与他们脖颈后的朱砂痣遥相呼应。

    汪大爷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像是有一只小鼓在里面不停敲击。

    宿醉的头痛与眼前的诡异场景交织在一起,让他感到一阵眩晕,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

    他用力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昨夜在醉仙楼饮下的烈酒此刻仿佛化作铅块,沉甸甸地坠在胃里,带着灼烧般的感觉。

    酒气混合着土腥味,从喉咙里不断翻涌上来,让他感到一阵恶心,下意识地捂住了嘴。

    他望着孩子们脖颈后排成北斗七星形状的朱砂痣,那红色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眼,如同被鲜血浸染的印记,又似某种神秘的图腾。

    这七星的排列十分精确,与夜空中的北斗七星分毫不差,仿佛是有人用尺子精心测量过。

    记忆突然如潮水般涌来,十二岁那年,阳光透过窗棂照在父亲书房的地板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他在父亲书房的密卷上见过同样的图腾,那密卷用深蓝色的绸缎包裹着,放在一个精致的木盒里,是汪家祖祖辈辈守护的秘密,也是禁忌的象征。

    密卷边缘还画着残缺的符咒,这些符咒线条复杂,与眼前孩子们衣裳上沾染的泥土纹路隐隐相似,仿佛在暗示着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

    密卷的纸张泛黄,散发着淡淡的霉味,见证了岁月的流逝。

    密卷的扉页上,还刻着一行小字:“遇此图腾,汪家大祸临头”。

    这行字是用朱砂写成的,颜色鲜红,仿佛是用鲜血书写,透着一股不祥的预兆。

    “这……”他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却不知该如何回应。

    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与不安,仿佛踏入了一个未知的陷阱,脚下的土地随时可能塌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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