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姜到了?”一道低沉儒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元姜扭头,抬眼,看向眼前的男人。
客厅内明度舒适的光线落在他的发顶,身高修长挺拔,身穿规矩的黑色西装,内搭是浅蓝色衬衫,戴了副近似边框眼镜,眉型是毫无攻击性的平眉淡眉,眼角细纹显出令人舒适的慈爱笑容,儒雅温润。
这就是傅潇珩跟傅策的父亲,傅博思。
一个看起来斯文儒雅的男人。
“伯父。”元姜淡声。
“姜姜,最近怎么没来找傅策了?他又惹你生气了?”傅博思笑呵呵地问道,像是无奈地轻轻摇头,对着身后吊儿郎当的傅策提点道:“傅策,姜姜是你未婚妻,你平时要多花点时间陪陪她,少惹她生气。”
傅策刚出院,看上去却红光满面,双下巴都出来了,显然在医院大补了。
“爸,我知道了。”傅策笑着点头,对傅博思除了尊重外,还有一丝畏惧,他跟江慧巧能进入傅家,全靠傅博思,站稳脚跟则是靠元姜。
傅策慢悠悠地看向元姜,猛地怔愣住了,眼前的少女一袭纯白色的露肩修身长裙,露出一截白得发光的脚踝,脚上踩了一双昂贵华丽的水晶鞋。
一头乌发盘成丸子头,竖着一根长长的白色发带,微微弯曲的发丝垂落在优越的脸颊处,精致娇媚的五官漂亮得出奇,尤其是一双眼眸亮晶晶的,修长优美的脖颈处佩戴者典雅高贵的淡紫色钻石项链,身上肌肤赛雪,一时间竟分不出是裙子的颜色白还是她的肤色更白。
元姜似乎变得愈发漂亮了。
傅策重重地吞咽了一口唾液,眼中竟流露出几分贪婪的眸色,打量的目光流连在元姜婀娜多姿的身躯上,不由地小腹一紧。
忽地,一道阴沉冰冷的嗓音在傅策耳畔响起:
“弟弟,在看什么呢?”
傅策浑身僵硬,心中泛起的那一丝涟漪瞬间荡然无存,他惊恐地瞪大眼睛,扭过头就看见了脸色阴沉狠厉的傅潇珩。
“大、大哥,你怎么回来了?”
自从他跟江慧巧搬进傅宅后,傅潇珩就很少回来,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傅潇珩喉间溢出阴冷嘶哑的冷笑,幽幽的目光落在元姜身上,唇瓣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这是我家,回来还需要跟你报备吗?”
“不.......不需......”傅策低着头颤声应道,对于傅潇珩,他有一种出自灵魂的恐惧。
江慧巧朝着傅博思使了个眼色,傅博思眉头轻皱:“行了,都是一家人,潇珩,既然你也回来了,那就一家人一起吃个饭。”
“对啊,潇珩,你许久没回家,看上去消瘦不少,今天得好好补补,我特意让保姆做了不少好菜。”江慧巧笑语嫣然。
傅潇珩扫过江慧巧傅博思一眼,冷笑一声,迈开修长的腿,坐在主位上,傅博思脸色当即难看起来,梗长脖子想要说什么,却还是没说出口。
现在傅氏集团是由傅潇珩接手,公司只有4%的股份独属于他,现在今非昔比,他这个做老子的还得看儿子的脸色说话做事!
傅博思黑着一张脸落座在侧边的位置。
元姜抿了抿唇,低垂着头露出雪白娇弱的脖颈,一副温顺乖巧的模样,安安静静地坐在傅潇珩身边。
傅策跟江慧巧都没觉得不对劲,低着头跟鹌鹑似得,胆战心惊地落座。
原本还算得上融洽的氛围,因为傅潇珩的到来气氛凝滞。
保姆将菜品一道一道上齐,傅潇珩漫不经心地夹着菜,慢条斯理地咀嚼着,目光冷冰冰地看向元姜:“怎么不吃?”
元姜脊背一凉,拿着筷子夹了鱼吃。
傅策因为没敢抬头,并未看到傅潇珩是看着元姜说的,只以为是在说他,惊慌地拿起筷子就埋头苦吃,江慧巧脸色僵了又僵,心底狠狠将傅潇珩骂了一遍,表面上却还得摆出温柔贤淑的模样。
傅博思也没再吭声,只是冷冷地瞥了眼傅潇珩,讪笑着朝着元姜说道:“姜姜,你多吃些。”
“嗯嗯。”元姜在挑鱼刺。
几人在诡异的氛围里,安静无声地吃饭。
傅潇珩看着元姜挑鱼刺挑得急眼,漆黑的眼眸里泛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不动声色地将一大块鱼肉的刺拨干净,夹到元姜碗里。
元姜怔了怔,歪着脑袋看着傅潇珩。
“吃。”傅潇珩冷漠地吐出一个字。
元姜舔了舔唇瓣,夹着鱼吃得急。
蓦然间,一只修长劲瘦的小腿蹭到她的腿间,元姜眼瞳睁大些,隔着衣服布料,都能感受到他炙热滚烫的肌肤、以及那硬邦邦的小腿肌肉。
脸颊上陡然冒出一片浓郁的红色,她似是羞耻地咬住唇瓣。
傅潇珩直勾勾地盯着她,唇瓣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吃过饭后,江慧巧提议让元姜今晚留下来住,美其名曰:“姜姜啊,伯母想你了,今晚就睡在这边吧。”
随手递给元姜一杯热过的牛奶。
元姜接过牛奶闻了闻,里面下了春药。
她挑了下挑眉,抬眸就看见江慧巧笑得一脸温柔慈祥,她勾唇笑了笑:“好呀。”
话音刚落,她仰头将热奶牛全部喝完。
然后,她就去厨房亲自泡茶,下了安眠药,给傅博思、江慧巧、傅策都递给了一杯,给傅潇珩的,没下安眠药。
傅潇珩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接过她手里的茶杯时,粗粝的指腹漫不经心地划过她的掌心。
元姜细细的肩膀微微耸了下,伸出粉嫩的舌尖轻轻舔了下唇瓣,而后坐得离傅潇珩远了些。
过了二十几分钟后,江慧巧突觉困意,拉着傅博思上楼休息去了,傅策惦记着元姜,强忍着倦意站起,扭头说道:“元姜,我带你去房间。”
此话一出,傅潇珩危险的目光凝视在元姜身上。
元姜小脸有些红,狐狸眼中神情迷离,她晃了晃脑袋,娇声娇气地应了声:“好呀。”
傅策面上一喜,困意却越来越浓,眼皮子重得像是要压下去,他咬破舌尖,刺痛感刺激着神经有一瞬的清醒。
大步跨上二楼,走到自己房间门口,扭头不满地看向神情迷离的元姜:“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