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老太太的脸,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错过一丝表情。
“你是不是早就给了他好处?不然哪来这么多好东西?”
“我可是给老李家生了长孙的,你这样偏心可不行。回去你也得补我四套,必须跟他一模一样!”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也抬高了几分。
她挺直了腰板,理直气壮地说:“我儿子是长房长孙,将来继承家业的,凭什么他一个老二,结婚反倒比我们风光?这四套铺盖,少一套都不行!你要不补,咱们就撕破脸!”
老太太刚踏进新房,脚还没站稳,王香香就立刻迎了上去,脸上堆满了假惺惺的关切神情,嘴里还念叨着:“妈,您慢点走,这门槛高,我扶您一把。”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虚扶了一下老太太的胳膊,动作看似体贴,实则带着几分急不可耐的劲头。
俩人一迈进屋门,就看见盛妍和文淼正坐在炕上,低头忙碌着整理被褥。
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棱角分明,像是厂队里拉练时叠的豆腐块。
她们正一床一床地往柜子里收,动作麻利,丝毫不拖泥带水。
“哎哟,这几床被面是哪儿买的啊?瞧这颜色,多鲜亮!多少钱一床?”
王香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些被子,语气里满是羡慕。
她一边问,一边忍不住伸手在被子表面来回搓了两把,指尖传来柔软顺滑的触感,又蓬又暖,显然是用新弹的棉花做的。
“这手感,一看就是好货!”
她在心里嘀咕着,越摸越舍不得放手,暗自盘算着这套被褥少说得有十斤重,全套下来没个百八十块根本拿不下来。
颜色喜庆,布料厚实,摸着又舒服,她心里直痒痒,恨不得立马抱一床回家自己用。
“这些被褥是小念送新人的结婚礼,小念,你花了多少钱来着?”
老太太站在一旁,笑眯眯地问盛妍,语气里带着几分满意和骄傲。
“一百出头,全用的上等棉花。”
盛妍一边回答,一边继续将最后一床被子塞进柜子深处,确保整齐利落。
“我答应了要送小李最好的,就不能糊弄。”
她顿了顿,抬眼看了看王香香,语气坦然,“说实话,我自己都没盖过这么好的被子,今儿还是头回见呢。”
话音刚落,她顺手“咔哒”一声把柜门锁上,金属锁舌清脆地咬合,仿佛在无声地宣告:这东西,不归你管。
王香香眼疾手快,立马伸出手:“钥匙给我看看,这柜子以后得我们开。”
她话音未落,盛妍已经动作干脆地将钥匙塞进了自己的裤兜,连正眼都没给她一个,眼皮都没抬一下。
家具都按规矩摆好了,八仙桌靠墙,衣柜对着门,床头贴着红喜字。
厨房里,碗碟也按大小分类归了位,整整齐齐码在碗柜里。
麦金花拿着扫帚把炕面仔仔细细扫了一遍,连角落的灰尘都没放过,炕席干干净净,透着一股清爽气儿。
盛妍在屋里转了一圈,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最后点了点头:“行了,先这样吧。东西都安顿好了,没啥缺的。”
她一边说,一边掏出大门钥匙,“咱们锁上门,钥匙交给科长家婶子,然后回家。”
“什么?”
王香香猛地变了脸色,声音陡然拔高,“我们是男方,钥匙咋能给你们?这新房以后是小李和媳妇住的,该我们拿着才对!”
她站在门口,叉着腰,语气强硬,觉得盛妍这是明摆着不把她李家人当回事。
“嫂子,”盛妍转过身,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坚定,“你先别急,我问你一句——这屋里哪样东西是你出钱买的?你要是真出了钱,现在要钥匙,我二话不说就交。可你摸着良心说,从家具到被褥,从窗户玻璃到灶台碗碟,哪一件是你李家掏的钱?”
她顿了顿,声音清清楚楚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那些家具是科长家掏钱置办的,连窗户玻璃都是科长专门派人来换的崭新双层玻璃。人家既然出钱,钥匙交给他们有啥不对?”
她继续说道:“再说了,科长家婶子还特意交代了,回头看看缺啥再补。要不我现在就去跟她说,别补了?正好,现在就差一辆自行车、一台收音机、一台缝纫机,三样齐全,日子才算过得像样。”
“你们要是愿意出钱,现在就能添上。我马上写单子,你们今天就把钱交了,明天就置办。”
盛妍直视着王香香,目光如炬。
王香香顿时语塞,脸涨得通红。
这几样东西加起来,少说得五百块往上!
李家就算把房梁拆了、把地翻了,卖光了老母鸡和口粮,也凑不出这个数!
院子里的人听着这番话,一个个沉默不语,心里都清楚盛妍说的是实情。
可王香香偏偏不肯低头,只觉得在老太太和众人面前丢了面子,咬着嘴唇不说话。
大家陆陆续续走出院子,脚步声窸窸窣窣。
盛妍站在大门口,手里攥着铁质大门钥匙,咔嚓一声将门锁死,确认严实后,转身就要走。
就在这时,王香香突然快步凑了过来,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几分试探和不甘:“小念,你说……科长家真肯把这些东西都补上?那三样大件,真能给?”
要是真有,等回去的时候她非得顺走两件不可。
缝纫机太沉,搬不动,哪怕她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抬不起来,可自行车和收音机就轻巧多了,一个人就能扛走。
只要带回家,她就是村头第一个骑洋车、听广播的人。
那时候,全村的老老少少都得围上来瞧热闹,指指点点,羡慕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她还能一手扶着车把,一边扭开收音机听评书,那排场,那气派,能神气死!
“嫂子,你说你打算给小李添点啥?”
盛妍冷不丁开口,语气不紧不慢,却像一根细针,直直扎进人心里,“人家科长家都出了这么多东西,又是被子又是暖瓶的,还搭上一辆新自行车,你做嫂子的总不能两手空空、一毛不拔吧?传出去像什么话?”
“俺们乡下来的,哪有钱添这添那。”
嫂子缩了缩脖子,声音不大,却带着几分委屈,又掺着点理直气壮,“咱家里连买盐都得掂量着来,哪能跟你们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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