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便低着头,拖着有些沉重的脚步,慢慢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陈知遥回来时,方丽红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吃水果。
电视开着,播放着一部老电视剧,但她看得心不在焉。
面前茶几上摆着一盘切好的果子,有红心火龙果、橙子、西瓜,还有一颗颗洗得干净的圣女果,旁边放着一把小巧的水果叉。
她正低头挑了一颗火龙果送进嘴里,眼角余光瞥见门口钥匙转动的声音,抬头一看,是儿子回来了。
“妈,我回来了。”
陈知遥一边说着,一边脱下外套,随手搭在玄关的衣帽架上。
他脚步轻快地走过来,顺手从果盘里拿了个红彤彤的西红柿,也不擦,直接咬了一口。
酸甜的汁水在口中蔓延开,他满足地眯了眯眼。
方丽红看了他一眼,没急着回话,而是放下手中的水果叉,认真说道:“快去瞧瞧黄行意吧。”
语气里带着几分催促和担忧。
陈知遥一听,动作微微一顿,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丝紧张的神色,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他转过头,语气急切地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去医院检查过了没?要不要我现在就上去看看?”
话音未落,人已经站起身来,作势要往楼上走。
方丽红赶忙抬手拦住他,声音压低了些:“你先别急着上去,我叫你不是让你现在就见她。”
她顿了顿,目光沉了沉,补充道,“是想先跟你单独说几句。”
陈知遥闻言立马停下脚步,眼中的焦急还未散去,但见母亲神色凝重,便也收敛了情绪,顺从地跟着她往厨房走。
方丽红边走边顺手把厨房的门轻轻关上,还特意抬头瞄了一眼楼上的走廊,确认黄行意没有在附近听动静,这才放下心来,压低嗓音,神情认真地说:“今天我跟黄行意聊了会儿,你知道她跟我讲了啥吗?”
陈知遥轻轻摇头,眉心微蹙,心里其实想说“我能知道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毕竟,自从那次争吵之后,他们之间的交流就越来越少,冷战已经持续了太久。
他甚至不敢确定自己还能不能真正了解她的想法。
于是,他只能换了个表情,皱着眉头,语气谨慎地问:“你们都聊了些啥?跟咱们吵架有关吗?”
“也算有关吧。”
方丽红叹了口气,端起面前的温水喝了一口,润了润有些发干的喉咙。
她顿了顿,似乎在整理思绪,然后才将黄行意今天说的话,一字不落地讲给了陈知遥。
她讲得很细致,连黄行意说话时的神情、语气都模仿了出来,生怕儿子遗漏了任何一处细节。
听完,陈知遥整个人呆住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
他的脸色微微发白,嘴唇微张,显然完全没有料到黄行意心里竟是这么想的。
那些他以为只是产前情绪波动的表现,原来背后藏着这么深的委屈和不安。
他怔怔地望着地面,脑海中反复回响着母亲刚刚说的话,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了一样,疼得喘不过气。
方丽红倒是不意外他的反应。
她早知道儿子性格倔强,平日里不善表达,遇事又总爱把问题简单化。
她看着陈知遥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沉重:“明白了吧?她跟你吵,表面上看是因为产前情绪不稳,可真正的原因,是她心里没底,缺安全感。”
“你是说……她没安全感?”
陈知遥眉头一拧,眼神里透出几分困惑和不解,显然有点懵。
这答案让他吃惊得连呼吸都顿了一下。
在他眼里,黄行意一向强势,从不轻易低头,哪怕面对他也总是有主见、有脾气,说话直来直去,做事干脆利落,根本不像那种会患得患失、需要别人安慰和哄着的人。
可方丽红却说,这种强势,恰恰是因为她心里没安全感。
表面的坚强,其实是内心脆弱的一种伪装,是为了不让别人看出她的不安和软弱。
陈知遥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应,整个人愣在原地,像是被人突然揭开了一层从未注意过的真相。
他张了张嘴,又闭上,沉默了好一阵,才低声说:“我确实没在意过这些。我一直觉得她心理素质强,能扛事,就从没把她怀二胎这事儿太当回事。总觉得她能自己调节,能撑过去,毕竟她以前也不是没经历过。”
“可现在听你这么一说,”他语气低沉下来,目光落在地面的一角,声音几乎轻得像自言自语,“这场架,根儿上还是我错了。是我忽略了她的感受,是我没站在她的角度去想问题。”
“哎,现在不是追究谁对谁错的时候。”
方丽红说着,深深叹了口气,肩膀微微塌了下去,显得有些疲惫,“我是觉得,你得想办法劝劝她、哄哄她。她现在压力大,心里发慌,也不只是因为怀孕。更重要的,是你们俩岁数差得有点多。这事儿,她说不出口,可心里其实一直在想。”
“这我就不懂了。”
陈知遥皱眉,语气中带着不解和一丝不耐,“我比她大,老的也是我,她担心啥年龄不年龄的?我又不会嫌弃她。”
“你听过那句话没?”
方丽红一边说,一边皱眉,神情里夹着几分无奈,“‘男人四十一枝花,女人四十豆腐渣’。”
她手还轻轻敲着桌子,节奏不快,却透着一股焦躁。
她心里直叹气——儿子别的都不错,人也聪明,工作上进,待人接物都让人挑不出毛病,就是感情这根弦,总绷不太紧,好像永远慢半拍。
说他傻吧,也不是。
他在外面能说会道,上到老板下到同事,都能聊得来,应酬场合从不出错,情商明显不低,甚至可以说是八面玲珑。
可一到家里,关键时候就掉链子,面对妻子的情绪变化,总是后知后觉,要么装作没看见,要么用“你想多了”三个字轻轻带过。
真是气人又无奈。
“可黄行意离四十岁还有十多年呢。”
陈知遥皱着眉头,一脸不解地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疑惑与担忧,“她今年才三十出头,怎么突然就开始为老不老的事情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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