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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章 谁在用我的药,写别人的命
    夜色如墨,宫墙在冷月下泛着青灰的光。

    我披风猎猎,一路疾行,脚底踏碎无数枯叶残枝,直奔太医院药库。

    怀中陶片依旧滚烫,那行字像烧红的铁钉扎进眼底——“他们没死,他们在等你回来点灯。”而那枚七岁孩童的手印,更是如鬼手缠心。

    我不可能留下印记,更不可能泄露“安神共心丸”的药香残留。

    除非……有人早已潜伏在我身边,窥探我每一味药、每一次呼吸。

    药库守卫见是我,不敢阻拦。

    我手持令牌破门而入,翻出近月领药记录,指尖在纸上飞速划过,一行行名字掠过眼前。

    突然,指腹一顿。

    三十六粒“安神共心丸”被领走,分七次取用,署名三人:共医使林承恩、赵怀之、沈知微。

    这三个名字,我太熟悉了。

    地宫那一夜,三百虚影浮现,共感阵开启时,正是他们三人气息最弱,几乎被反噬吞噬。

    我当时以符引渡,才勉强将他们拉回人间。

    如今,他们竟又动了我的药?

    我冷汗骤出,不是因为失窃,而是忽然意识到——这根本不是偷药。

    是借药行祭。

    有人在用我的方子,模仿共感法门,在人心最脆弱、魂神游离的梦境中,窃取魂念!

    我立刻召三人密谈。烛火摇曳,三人面色苍白,眼神涣散。

    “是谁让你们拿药的?”我问。

    林承恩低头:“是……是您亲笔写的条子,说‘服此药可梦见亡亲’。我们……我们想再见一眼母亲……”

    赵怀之声音发抖:“我梦见她站在雨里叫我,可我走不过去……醒来后,梦就碎了,只记得一个名字……好像……好像是‘阿禾’……”

    阿禾。

    陈阿禾。

    那个在地宫虚影中低声报出名字的小女孩,死于七岁高热,正是因无人识得“安神共心丸”而延误救治。

    我浑身发冷。

    这不是巧合。

    是有人在用我的药,勾起执念,诱人生梦,再借梦境裂隙,收割未散的魂念。

    三十六人服药,三十六道魂念被摘,如采露酿毒。

    而目标,是集齐三百个名字。

    三百,正是命锚重启的门槛。

    我咬牙,迅速调制“共听汤”,将三十六粒失药研成灰,混入汤中,令三人轮饮,守夜观梦。

    第一夜,无果。

    第二夜,沈知微突然坐起,双眼紧闭,口中喃喃:“……名字……还差七十二个……”

    第三夜,赵怀之浑身抽搐,手指在地上划出扭曲字迹:“集齐三百,灯自燃……”

    我猛地起身,直奔共语堂。

    共语堂是宫中匿名传信之所,百官、宫人皆可投信,诉冤、祈愿、求生。

    我曾设下符阵,以防邪念入信,可如今看来,有人早已绕过阵法,以信为引,以念为祭!

    我锁死所有信道,亲自查验近月百封匿名信。

    纸张、墨色、折痕——看似各异,实则同源。

    有人刻意伪造不同笔迹,却忘了掩饰纸张的纹理、墨汁的沉浮。

    更可怕的是,每封信末尾,皆有四字:“我想活着”。

    起初我以为是执念之语,可指尖拂过,竟触到一丝极细微的符纹波动。

    我取来显影粉轻洒,四字瞬间浮现血色纹路——微型摄心符!

    每写一次,执笔者的心神就被吸走一分,如蚁噬骨,久而久之,魂魄虚弱,极易被共感侵入。

    这哪是求生之语?是喂鬼的饵!

    我冷笑,立即设局。

    在新一批信纸中混入特制药粉,无色无味,唯接触者指尖会泛出极淡蓝光,三日不褪。

    次日清晨,小满匆匆来报:“御膳房老太监周福,抓药时露出蓝指。”

    周福?御膳房与药库并无直接往来,为何碰药?

    我悄然跟踪。

    见他佝偻着背,拎着药包,穿过后宫偏巷,竟拐入冷宫废殿。

    殿墙早已坍塌半边,荒草丛生,可他熟门熟路,拨开藤蔓,推开一块松动的砖石,钻入夹壁。

    我屏息尾随,夜半潜入。

    暗室低矮阴湿,烛火幽绿。

    正中供着一尊残破绣布人偶,布面发黄,针脚凌乱,可那眉眼……那轮廓……

    是我七岁时的模样。

    人偶周身缠满布条,每一条上都密密麻麻写满名字,墨迹未干,层层叠叠,如茧裹心。

    一人背对我立于案前,右手执银针,刺破指尖,一滴蓝血缓缓滴入人偶心口。

    血落刹那,布条轻颤,仿佛有风自地底吹来。

    我手按门框,指甲掐进木缝。

    终于找到你了。

    我深吸一口气,一脚踹开暗门。

    那人缓缓转身——

    烛光映出一张本该死在三年前、棺中焚尽的脸。

    老御医孙济安。

    他嘴角扬起,灰白胡须微动,声音沙哑如锈铁摩擦:

    “江灵犀,你以为……《禁语医案》真被烧了?”

    他冷笑,袖中滑出一卷泛黄册子,封皮上三个朱砂字,隐隐渗血:

    “三本未毁。”我一脚踹开暗门,木屑纷飞,冷风裹着腐草气息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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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缓缓转身。

    烛火摇曳,映出一张本该化为灰烬的脸——灰白胡须、塌陷的眼窝、右耳缺了一角,那是当年棺中火焚留下的痕迹。

    孙济安。

    我浑身血液瞬间冻结,又在下一息沸腾翻涌。

    “你……没死?”我声音发紧,手已悄然摸向袖中符纸。

    他咧嘴一笑,牙龈发黑,像腐肉里生出的铁锈:“死?我若真死了,谁替先帝守这命脉?”他抬起手,那根曾为三朝帝王诊脉的食指,直指我心口,“江灵犀,你以为《禁语医案》真被烧了?”

    他袖中滑出一卷泛黄册子,封皮上三个朱砂字缓缓渗出血丝:“三本未毁。”

    我瞳孔骤缩。

    那书我见过——先帝驾崩前夜,御书房大火,我亲眼看着它在烈焰中卷曲成灰。

    可此刻,纸页完整,墨迹如新,连边角虫蛀的缺口都一模一样。

    “你藏了二十年?”我冷笑,“为了什么?让三百魂念为你点灯续命?还是……替整个大胤承灾挡劫?”

    “承灾?”他猛地咳出一口黑血,脸上却浮起狂喜,“你说对了!代承契,本就是用万人之念,扛一国之劫!你以为你搞的那个‘共活’是什么?是慈悲?是救赎?不!那是开门——把人心最软的地方撕开,让我……把念抽出来!”

    他越说越癫狂,声音嘶哑如夜枭啼哭:“你越让人敞开心扉,越容易被共感侵入!你每施一次安神共心丸,每开一次共语堂,都在为我铺路!你不是神医——你是我的药引!”

    我指尖微动,符纸已在掌心燃起一道隐火。

    但我没出手。

    因为我知道,这种人,不会孤身一人。

    他背后有网,而我要的,是连根拔起。

    我冷笑一声,忽然从怀中掏出那块滚烫的陶片,猛地拍进人偶腹中!

    “你说得对,共感是双刃剑。”我闭眼,引气入脉,声如钟鸣,“可你忘了——它还能反向追踪。”

    刹那间,残绣震颤,布条无风自动。

    那百道写满名字的布条,竟如活蛇般扭动起来,墨迹化作血光,一道道浮现在空中——李阿妹、张铁柱、陈阿禾、林承恩……每一个名字背后,都浮现出一张模糊却真实的面孔,那是他们梦中所见的亲人,也是被窃走的魂念残影!

    “李阿妹!”我高声唤道,“你梦见你娘了!她对你说‘别怕,娘在’!”

    “张铁柱!”我再喝,“你儿子在梦里喊你爹,你还记得他小名‘石头’吗!”

    一声声名字,如雷贯耳,直击魂魄。

    百道光影冲天而起,如星火归源,尽数没入各自躯壳。

    “不——!”孙济安仰天嘶吼,整个人剧烈抽搐,七窍溢血,那尊人偶“轰”然炸裂,化作灰烬四散。

    他跪倒在地,眼珠翻白,口中喃喃:“三本……还有两本……灯……还没灭……”

    我没再看他,转身走出暗室,冷风灌满衣袖。

    天边微亮,宫道上已有扫叶声。

    我将孙济安交给范景轩派来的禁卫,只说一句:“交给他,活着审。”

    然后我独自走向言命坛。

    那是我亲手建的坛台,用三百块无名碑垒成,每一块,都刻着一个曾死于误诊的百姓名字。

    坛心种了一株青芽,是我以共感之气滋养的“心烛草”——据说,它开花之时,便是共活真正落地之日。

    我坐在坛前,望着那点嫩绿,指尖轻颤。

    脚步声由远及近。

    范景轩来了。

    玄色龙袍未整,发带微松,像是连夜审讯后直接赶来。

    他递来一杯热茶,瓷白如雪,热气袅袅。

    “你有没有想过,”他低声道,“也许最危险的,不是敌人用你的法,而是你自己开始怀疑——共活,到底能不能行?”

    我接过茶,没喝。

    只是盯着那株芽。

    “能行。”我轻声道,“但得有人一直盯着火,别让它变成新的祭坛。”

    话音落下,忽见芽尖轻轻一颤。

    一朵小白花悄然绽放。

    花瓣如雪,纯净无瑕,可就在花心处,缓缓浮出一行小字,墨色如血:

    “这次,我来守灯。”

    我怔住。

    抬头看向范景轩。

    他神色平静,眸光深邃,仿佛也看见了那字,又仿佛什么都没看见。

    我笑了,将茶杯递回:“轮班,还差你一班呢。”

    他接过,指尖与我相触,微凉。

    可就在我转身欲走之际,眼角余光忽地一凝——

    皇宫最偏的角门处,一名小宫女低着头,默默将一张新写的“我想活着”贴上墙。

    风起,纸角翻飞。

    而她的指尖,在晨光熹微中,泛着极淡、极淡的一抹蓝。

    像药粉,像符灰,像昨夜未燃尽的火种。

    我站在原地,心跳如鼓。

    孙济安虽倒,可他的手法绝不会如此粗糙——那蓝光太浅,太刻意,像是……有人故意留下痕迹。

    真正的危险,从来不是死而复生的旧鬼。

    而是——有人学会了用“共活”的外衣,裹着“替劫”的毒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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