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正文 第九十三章 龙潜夜行·父子弈局
    杨景琰缓缓俯身,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心痛?”

    他低笑一声,就像是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一个注定会害死你我的孽种,有什么可值得心痛的?”

    胡贵妃的瞳孔骤然紧缩,她紧紧的盯着杨景琰,仿佛第一次看清他的狠毒心肠。

    “是你?是你害死了我们的孩子?”

    胡贵妃震惊地指着杨景琰,愤恨的说道!

    杨景琰眸色一沉,袖袍下的手猛地扼住她手腕:

    “贵妃娘娘慎言。”

    他压低嗓音,却掩不住话里的寒意:

    “这要是让人听到,你我都活不成!”

    杨景琰紧张的制止胡贵妃,随后为自己辩解:

    “你孩子没了的事与孤无关,不过现在这样,倒也省的孤亲自动手。”

    胡贵妃挣开他的桎梏,喉间溢出一声凄笑:

    “那里躺着的,可是你的亲生骨肉啊!”

    胡贵妃指着地上的血污,字字泣血。

    “贵妃娘娘,错了。”

    杨景琰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唇边勾起一抹冷笑:

    “只有太子妃肚子里出来的才是孤的骨血,而那里那个不过是个不该存在的祸根。”

    言罢他从袖中取出一只小瓶,搁在榻边。

    瓶中药液呈黑褐色,映着烛火,泛出诡谲的光。

    “喝下去。”

    杨景琰命令道:

    “你便不会再这样子痛苦,它能镇痛。”

    胡贵妃盯着那瓶药,忽然笑了,笑声凄厉如夜枭。

    “你和你父皇……当真是一模一样。”

    她喘息着,眼底涌出泪,却笑得愈发癫狂:

    “冷血、无情……”

    杨景琰面无表情地直起身,转身走向殿门。

    殿门合上的刹那,胡贵妃抓起药瓶狠狠砸向门扉。

    瓷片四溅中,她终于明白——自己不过是他太子杨景琰棋局里的一枚弃子。

    入了夜,凉风卷入吹灭了一盏烛火,杨景琰的身影在明暗交错中,宛如索命的修罗。

    “在这座皇宫里……”

    他的声音飘散在风中:

    “能活下来的,全都是怪物。”

    ————————————

    千秋宴主殿内烛火次第熄灭,最后一缕龙涎香在鎏金香炉中化作袅袅青烟。

    舞姬们的彩袖垂落,如凋零的牡丹花瓣铺陈在猩红地衣上。

    乐师们收起笙箫,十二扇缂丝屏风在残光中渐渐隐去。

    皇帝缓缓起身,龙袍上的金线云纹在余烬中泛着微光。

    他枯瘦的手指拂过案几,将半盏冷酒倾洒于地:

    “鸿胪寺卿,好生款待诸国使臣。”

    他的声音沙哑,又沉重。

    最后一字落下时,司礼监总管猛地打了个寒颤,皇帝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异色。

    主殿外月色如洗,波斯商队的驼铃在远处若隐若现。东瀛使臣的乌漆冠在廊下闪过最后一道光泽,吐蕃使者转经轮的声音渐渐消散在夜色中。

    檐角的铁马叮咚,似在为这场盛宴奏响终曲。

    沈知韫扶着微醺的杨嘉仪步出大殿,凤钗的流苏在她额前轻晃。她回望殿内时,就见只剩几个小太监在收拾残席,猩红地衣上零落的金杯玉盏,映着将尽的烛火,宛若散落的星辰。

    更漏声里,最后一盏宫灯被夜风吹灭。

    这座见证过无数繁华的殿宇,终于重归寂静。

    唯有檐角铜铃还在风中轻响,仿佛在诉说这场千秋盛宴的余韵。

    皇帝的御辇并未回寝宫,而是拐进了西苑最荒僻的宫道,御辇悄无声息地停在宫墙偏门。

    枯枝划过轿帘,发出鬼爪挠棺般的声响。

    掌印太监刚屈膝欲扶,皇帝的手腕却微微一抬。那只戴着翡翠扳指的手在宫灯下泛着青白的光:

    “换常服,去老九那儿。”

    短短七个字,却让掌印太监后颈沁出冷汗。

    他躬身退下时,瞥见皇帝正摩挲着腰间玉佩——那上面铭文被磨得发亮。

    一驾黑漆平头马车悄然驶出角门,青布帷幔上连半个纹饰都没有。车辕上坐着个戴斗笠的老仆,任谁看了都只当是哪个商号的老掌柜夜归。

    行至鸿胪寺外,夜风忽急。

    各国使节下榻的厢房渐次熄了灯火,唯有一队波斯商人仍在庭院低声交谈。

    檐角铜铃乱响,惊起值夜的译语人推窗张望。

    马车窗帘微动,露出半张苍老的面容——正是本该在寝宫安歇的当朝天子。

    车轮碾过青石板路的声响,渐渐混入长安城的更鼓声中。

    又穿过了两条暗巷,一座青瓦府邸沉默地蛰伏在鸿胪寺后街。

    府门紧闭,玄铁锁上落满尘灰,匾额金漆剥蚀,露出底下刀刻的“景和”二字——正是九皇子的名讳。

    皇帝抬手示意,大太监上前叩门。

    守门的金吾卫一见御驾亲临,当即跪地,却无人敢出声通传。

    门轴转动,开门的竟是鸿胪寺译语人,身着胡服,手中还捧着于阗国书。

    他低眉顺目,却未行礼,只侧身让出一条路。

    院内,九皇子独坐石案前,指尖捏着一枚白子,棋盘上黑子已围出西域诸国的轮廓。

    “父皇漏算了于阗。”

    他抬眸,白子“嗒”地落在帕米尔高原:

    “就像漏算了儿臣府中那条直通鸿胪寺的密道。”

    皇帝目光一沉,枯瘦的手指摩挲着玉圭,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帕子掩唇,再展开时,一抹猩红恰好落在棋盘上的“长安”位置。

    “你恨朕。”

    皇帝嗓音沙哑,不似质问,倒像是陈述一个早已明了的事实:

    “也恨太子。”

    九皇子指尖微顿,抬眸直视帝王:

    “儿臣不敢。”

    “不敢?”

    皇帝冷笑,眼底却闪过一丝痛色:

    “你母妃去的那晚,你跪在殿外一整夜,朕知道。”

    九皇子指节骤然收紧,白子在他掌心留下深深印痕。

    “朕给过你机会。”

    皇帝缓缓走近,龙袍扫过棋盘,搅乱西域的布局:

    “可你还是选了,最不该选的路。”

    “儿臣选的路?”

    九皇子忽然笑了,眼底却无半分笑意:

    “父皇啊,当年是谁逼着儿臣母妃饮下那杯毒酒?又是谁逼着儿臣日日服下那损害身子的药汤?您真的给过我们自己选择的机会吗?”

    喜欢公主娇软撩人,权臣们都失控了请大家收藏:公主娇软撩人,权臣们都失控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喜欢公主娇软撩人,权臣们都失控了请大家收藏:公主娇软撩人,权臣们都失控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