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辞受之有愧，秦昭说空间的时候，他一点没有失落是不可能的。

    他提这个想法，也只是因为他下意识不想让她自己一个人。

    他敛了下眼皮，掩去那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林见微看向秦昭：“昭昭，听到他本能地给出如何共情的回应，你的感觉是什么？是否让你感觉到了安全和被理解。”

    秦昭很难形容那一刻的感觉，她抛出需求的时候，其实存了破罐子破摔的心理。

    但是沈砚辞接住她下坠情绪的那一刻，她眼睛好像只能看到他。

    林见微打断了她的沉思：“很好，你们已经完成了一次安全演习。昭昭，成功地在不适的情况下发出了信号，砚辞接收到了信号，并且完美执行了步骤。

    我们发现，整个过程没有追问为什么。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响应。安全词的作用不是拒绝，是保护。保护的是你们两个人。”

    “现在，让我们换回来。砚辞来想一个原因，然后说出安全词。昭昭，请你来执行停止和询问的程序。”

    林见微这一步走得相当妙，安全词不再是秦昭有问题的标志，而是成为了他们关系中一个中立的、属于两个人的工具。

    秦昭怔了一下，看向沈砚辞。

    沈砚辞和她在会议室面对面站着，他看着她的脸，想不出来除了分手，自己有什么理由拒绝她。

    林见微适时介入，化解了这个困境：“请你们再次牵手。砚辞假想一下，你手麻了。然后说出安全词。”

    沈砚辞：“柠檬。”

    秦昭跟着林见微的指令，松开了手，问他需要什么。

    沈砚辞看了眼她的手：“这只手麻了，能牵这只手吗？”

    “……”

    安全词演练在一种微妙而成功的氛围中结束，他们开始设计亲密行为梯队表。

    第一次的亲密表，从他们做到过的，最简单、最安全的地方开始。

    林见微引导着他们列举了8个行为然后秦昭打分，最高分数也才到5分。

    在3分以下的行为，定为安全行为。他们私下里可以自然接进行。高于三分则是需要使用询问。

    亲密行为梯度会随着时间和会谈、他们的发展状况不断更新。

    林见微：“我们现在的目标，是成功通关3分的关卡，积累经验，而不是跳过关卡挑战大boss。你们同意这个计划吗？”

    “同意。”

    “同意。”

    沈砚辞和秦昭先后回应道。

    最后，林见微布置了“家庭作业”。由秦昭发起，在室外主动牵手2分钟，并且使用检查-in，2分钟后秦昭决定是否继续。

    她强调道：“作业成功的标准，不是完成了牵手2分钟，而是是否成功使用了我们设定的所有安全规则。”

    会谈结束，秦昭和沈砚辞一起去了车库。

    他们一路上都无比自然，虽然没有牵手，但彼此的距离远小于普通朋友。

    秦昭随口问道：“是不是挺麻烦的？”

    沈砚辞顿了一下，拖着腔调：“我觉得挺好的。以后你说我不想听的话，就可以用安全词制止你了。”

    “……”

    他睨她：“我们签过合同了，你必须得遵守。”

    “我不是说这个。”秦昭垂了下眼睫，再说了，同意书的条款其实有些像霸王条款，而沈砚辞并不是甲方。

    她抬眼看他：“检查、作业、还有各种规则，是不是挺麻烦的。”

    “我一个既得利益者说什么麻烦。”沈砚辞挑了下眉，“你相信我，让我和你站在一起。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

    “而且。”他眸色漆黑，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我可以做到，我可以接住你的所有。”

    他慵懒的语调中，带着认真，没有丝毫的委屈和牺牲感，像是某种宣告。

    秦昭眼睫颤了下。

    沈砚辞眉眼带了点笑，稍微低头凑近了点：“昭昭，我感觉，你好像更喜欢我了。”

    秦昭少自恋三个字还没说出口，他嗓低磁的嗓音响起：“以后，也带我过来好不好？”

    秦昭点了点头，语调微扬：“看你表现吧。”

    “好。”沈砚辞拖长语调，“那我再接再厉。”

    -

    林见微布置的家庭作业，是从最简单的地方开始，目的不仅是为了完成，而是为了建立秦昭的安全感和自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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