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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3章 “我是二十八岁,不是八十二岁。”
    “老三,你冷静一点,你听妈说。”

    江明月双手托住宋锦书的肩膀,试图唤起她的理性。

    “如果孩子是余世楠的,它不配被生下来。如果不是余世楠的,它不应该被生下来。”

    “你还年轻,还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去享受人生,享受爱情,而不是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拖累。”

    “妈是过来人,抚养一个孩子有多辛苦妈经历过,更何况是没有爸爸的孩子。”

    “它不是累赘。”宋锦书挣扎着推开江明月的手,“它悄悄来到我身边是为了给我一个惊喜。”

    “就算它没有爸爸,可是它有妈妈。”

    身体不受控地抽搐着,往事一幕一幕浮现在眼前。

    奶奶重病、沈砚清与她去领结婚证、婚礼现场她总也等不到沈砚清、沈砚清终于回国了,她满心欢喜........

    他把离婚协议放在她面前、半是威逼半是利诱让她签字、从民政局出来、陆泽谦组局三人一起去黑马会所喝酒........

    她蜷缩在墙角,双手抱在膝盖上,唇抖得厉害,“我什么都没有,它是我的........”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绝望与悲怆,到最后变成了撕心裂肺的痛哭。

    “我想要的东西从来都不属于我,从来都没有得到过。”

    “只有这个孩子,它是我的,它在我子宫里长大,它完完全全属于我一个人,为什么要拿走它?!”

    “我的孩子......它是我的孩子......”

    情绪越来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高亢。

    “没有人可以把它从我身体里拿走,除非我死......”

    那些积压已久、未曾倾诉的委屈与痛苦,形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死死困住。

    她感觉自己坠入了一片粘稠的黑暗,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成了铅块,压得她喘不过气。

    宋锦书眼前一黑,身体直直往后倒去。

    玄关处传来门锁转动的声响,男人挺拔的身影映在镜面中。

    ........

    厨房里飘来饭菜的香。

    浓郁的香气最先钻入鼻腔,宋锦书半眯着睁开眼,橘黄色小夜灯的光斑在视网膜上晃动。

    “醒了?”沙哑的声音裹着浓重的倦意。

    宋锦书张张嘴,“泽泽,妈呢?”

    “沈砚清那边有点事,她过去了。”

    她试图撑着身子坐起来。

    陆泽谦半跪在床沿,一只手小心地揽住宋锦书的后背,另一只手将高枕垫在她腰后。

    “饿了没?”

    宋锦书点头,“有点。”

    骨节分明的手探进被窝,轻轻将滑落的被角掖在她肩头。

    保温餐车缓缓推进卧室,瓷碗里盛着青菜瘦肉粥,蒸得软糯的山药泥,蓝莓酱点缀在上。

    “小心烫。”陆泽谦舀起裹着肉泥的粥,在勺边刮去多余汤汁。

    温热的粥滑过喉咙,宋锦书恢复了些力气。

    “泽泽,我自己来。”她伸手接碗,却被他轻轻压住手背。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陆泽谦,深蓝色亚麻围裙在腰间随意系了个松散的结,边角轻轻晃动。

    衬衫领口微微敞开着,长袖挽起,平添几分家庭煮夫的烟火气。

    身上不再是好闻的高定香水味,而是淡淡油烟混着饭菜香。

    窗外雨声渐密,陆泽谦不紧不慢的喂完半碗粥。

    “再吃点?”

    宋锦书偏头躲过,“真的饱了。”

    陆泽谦舀起山药泥,特意将勺子送到她唇边,“只是你饱了,宝宝又没说饱,这是勺喂给宝宝的。”

    宝宝?

    陆泽谦也知道了?

    谁说的?江明月吗?

    江明月会怎么说她肚子里的孩子?

    后知后觉的惊惶爬上眼角,宋锦书捏紧被角。

    他轻轻放下勺子,“有了宝宝为什么不说?是打算一人把它生下来吗?”

    “你把我这个爸爸放在什么位置?我在你心里,是那种做了不敢承认、不敢负责的人吗?”

    “不是,泽泽.........”宋锦书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个孩子.......不是........”

    “孩子是不是我的我还不清楚?”他将额头抵在宋锦书的额头上,闭上眼。

    “孩子两个月大,是在黑马会所喝酒那晚有的对吧。”

    日期是对上了........

    可那天晚上全程都是三人行,陆泽谦他也没做那事的时机啊。

    “你以为,我带你到黑马会所,只是去喝酒?只是去庆祝你离婚?庆祝你终于有了一份属于自己的财产?”

    “不是吗?”宋锦书问道。

    “当然不是。”陆泽谦低头,浅浅的吻落了下来。

    “不然,你怎么这么容易就醉了,连号称千杯不倒的初一,也醉得不省人事。”

    “那晚你喝得酩酊大醉,吐到衣服上,我带你去房间里换衣服........”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又在换衣服,树袋熊一样挂在我身上,发生点什么不很正常吗?”

    “我是二十八岁,不是八十二岁。”

    她确实记得自己清醒后和前一天穿的衣服不一样。

    前一天穿的衣服上沾了酒气,整整齐齐叠在袋子里。

    宋锦书僵在床头,牙齿不受控地打战,问道:“你哪来的衣服给我换?”

    “玉露送过来的。”

    陆泽谦掌心抚上她的小腹,“玉露送完衣服后,又等了两个小时,再送你回家。”

    宋锦书不信,拨通金玉露电话,“玉露,那天是你给我送衣服吗?”

    金玉露正在忙工作:“??哪天??”

    宋锦书:“我离婚那天晚上,黑马会所。”

    金玉露不知道宋锦书为什么又问起,“是啊,是陆先生让我拿过去的,说你喝醉了,吐一身。”

    宋锦书不死心,“你送完衣服后,是不是直接送我回家?”

    “那倒不是。”金书玉回道:“我在外面逛了会儿,接到陆先生的电话才过去接你。”

    “逛了多久?”

    “两个多小时吧,我看了场电影,又试了三条裙子,最后买了两双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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