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看到秦明出现,耿精忠和身边的几个百户瞬间脸色煞白,满脸惊骇。
他们明明派了七八百步兵进攻,兵力是秦家村的两倍还多,而且之前已经攻破了外围土墙,怎么会这么快就败了?
难道说,那七八百人,已经全部折损在村里了!?
一想到这里,耿精忠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身边的百户们也面面相觑,眼里满是恐惧,他们跟着耿精忠打了不少仗,却从来没见过这么惨烈的战局,这么快的溃败速度。
“大人,我去防守侧翼!”
站在队伍后面的钱德松,看到秦明从村口出来,双眼顿时一挑。
他趁着众人注意力都在秦明身上,留下一句话,立刻带领自己的一百个县城守军转身就跑。
钱德松从来不打逆风局,再次看到秦明的那一刻,他似乎就已经看到了主将耿精忠的结局。
“你……你敢临阵脱逃!”
耿精忠回过神来,气得脸色铁青,指着钱德松的背影怒吼。
可钱德松根本不管他,反而催马跑得更快,手里的马鞭拼命抽打马屁股,马蹄声越来越远,很快就朝着县城的方向消失在尘土里。
就在耿精忠对着钱德松的逃向怒目而视时,两侧的旷野上突然扬起两道烟尘,夷人骑兵已分成两队,如两道黑色闪电般向着平安卫的队伍包抄而来。
这些夷人骑手个个身披兽皮甲,腰间悬着弯刀,左手控缰、右手搭箭,左翼小队绕向平安卫侧后方,右翼小队则直扑退路,显然是要将耿精忠的人马团团围住。
“项千户!项铁!”
耿精忠猛地回头大喊,想让这位得力干将领兵抵挡,可目光扫过村口的尸堆,才惊觉项铁自从冲进秦家村后,就再也没出来过——想必早已成了刀下亡魂。
至于另外一名千户廖宏图,之前就已经在夜袭中丧命。
失去了左膀右臂,耿精忠的声音顿时发颤,“全军听令,给我冲,杀了他们!”
耿精忠根本就不懂战术,如今先后失去了项铁和廖宏图这两个左膀右臂,索性直接大声命令道。
无论如何,眼下平安卫这边还有一千多人,兵力上有着绝对的优势。
“咚咚咚!”
后方的秦家村,突然响起了阵阵战鼓声,秦明的民壮团开始迅速变阵冲锋。
刚开始的时候,民壮团是雁形阵,但在中途的时候,位于正面的重甲兵突然变成了锥形阵,而领头之人,正是秦明。
在这种开阔地带,没有拒马,陷阱和铁蒺藜,重甲骑兵行进就再无顾忌。
黑马四蹄翻飞,秦明身上的皮甲沾着的血迹在阳光下泛着暗红,腰间的开山斧随着颠簸微微晃动,斧刃上的寒光让平安卫士兵忍不住发抖。
“快!放箭!射死他!别让他冲过来!”
耿精忠看着秦明的身影越来越近,心头骤然一慌,扯着嗓子对身后的弓箭手喊道。
数百名弓箭手立刻拉弓搭箭,“嗖嗖嗖”的箭雨声响起,漫天箭矢遮天蔽日,像一片黑色的乌云朝着秦明和重甲兵笼罩而去。
“铛!铛!铛!”
秦明猛地挥起开山斧,斧刃舞成一道圆盾,箭杆撞在斧刃上发出清脆的脆响,几支箭被直接劈成两段;其余箭矢射在他的重甲上,有的箭尖擦过甲片,溅起一串火星,只留下浅浅的划痕;有的箭射中马匹,却被马身上的皮甲弹开,黑马吃痛嘶鸣一声,反而跑得更快了。
“趴下身子!护好要害!别被他们拖住!”
秦明对着身后的重甲兵吼道,自己则微微俯身,左手按住马鞍,右手紧握斧柄,目光死死锁定前方的耿精忠。
刚才在村里厮杀已让他浑身是汗,重甲裹在身上沉甸甸的,但他知道,只有乘胜追击,彻底击溃这股敌军,秦家村才能真正解围。
擒贼先擒王!
倘若能抓住地方主将或是将其斩杀,那么这伙官兵机会群龙无首,再无能力组织进攻。
所以此刻的秦明的眼中,只有耿精忠一个人!
“噗!噗!”
两名平安卫骑兵迎着秦明冲来,马刀劈向他的头颅。
秦明不闪不避,左臂抬起挡住马刀,同时右手的开山斧横扫而出,寒光闪过,两名骑兵连人带马被砍成两段。
“都给我挡住他!谁能杀了秦明,赏银五千两!”
耿精忠看着秦明如入无人之境,终于感到了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一边推着身边的士兵往前冲,一边悄悄调转马头,双腿猛地夹向马腹,想趁着混乱往县城方向逃跑。
“当!当!噗!”
平安卫的数百骑兵终于与秦明的重甲兵撞在一起。
重甲兵的马槊长而锋利,一槊就能刺穿一名轻骑兵的胸膛;平安卫的骑兵则仗着人多,试图从侧面牵制,马刀砍在重甲上却只能留下一道白痕,反而被重甲兵反手劈杀。
一时间,旷野上喊杀声、兵器碰撞声、马匹嘶鸣声混在一起,鲜血染红了大片麦田,场面惨烈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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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村方向的战鼓声变得更加密集,“咚咚咚咚”的鼓声仿佛敲在每个士兵的心上。
两侧包抄的夷人游骑兵此时已绕到平安卫侧后方,他们不再射箭,而是拔出腰间的弯刀,向着平安卫的步兵冲去。
轻骑兵的速度极快,弯刀挥舞间,不断有步兵倒下,平安卫的阵型顿时乱作一团。
“啊!噗通!”
一名平安卫轻骑兵试图从侧面偷袭秦明,却被秦明反手一斧砍中肩膀,整个人从马背上摔下去,被后面的马蹄踩成肉泥。
秦明始终盯着耿精忠逃跑的方向,手中的斧头不断挥舞,硬生生在数百人的夹击中砍出一条血路,他所到之处,平安卫士兵无不胆寒,纷纷后退。
耿精忠回头看到秦明浑身是血地追来,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吓得魂飞魄散。
他干脆扔掉手中的佩剑,双手紧紧抓住马鬃,双腿拼命夹着马腹,嘶吼道:“驾!快!再快点!”
失去了兵器的重量,马匹跑得更快了,片刻间就与秦明拉开了一段距离。
秦明见状,立刻取下背上的黑弓,伸手摸向箭袋,却发现里面早已空无一物,刚才在村里射箭已将箭矢用尽。
他身上的重甲厚重,根本来不及脱下,只能眼睁睁看着耿精忠的身影越来越远。
秦明看着手中的开山斧,心中焦急万分。
突然,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猛地爆吼一声,手臂上的青筋暴起,他将全身力气汇聚在右臂,朝着耿精忠的方向猛地将开山斧扔了出去!
这一掷几乎倾尽了秦明的全部力道,开山斧裹挟着刺耳的破风声,化作一道银光,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直直地飞向耿精忠的坐骑。
“噗嗤!”寒光闪过,开山斧精准地砍中了马匹的后蹄,马蹄瞬间被砍断,鲜血喷涌而出。
“啊!!”
耿精忠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马匹失去平衡,轰然倒地,他那肥硕的身躯如同麻袋一般从马背上飞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地摔在前方的草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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