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驰渊的话让沈惜犹豫了下,还是点点头,同意了。
反正也没几个小时就天亮,在沙发上忍一会儿也没什么大不了。
最关键的是,刚才那场经历,让沈惜脑海里不断翻涌童年的可怕经历,她的身上冷汗不断,用了极大的力气才不至于在顾驰渊面前颤抖。
车子启动,沈惜才吐出一口气,“这么晚,你怎么回出现在这里?”
顾驰渊的声音不咸不淡,“谈拆迁,福山路这一片马上就快没有了。”
沈惜哦了声,惴惴想,陈一函看的房子,大部分也在福山路……
现在看来,基本不用考虑了。
她的眼睫颤着,身体也不放松。
整个人呈现着一种少有的紧绷状态。
像一只别惊吓的小猫,蜷在角落里,浑身湿漉漉。
黑暗中,顾驰渊的大手扣住沈惜的头,将人按向自己。
一瞬间,独属于他的檀木香混着几分灼烫,席卷而来。
如一股融融暖流,将她缓缓包裹其中。
“累了,睡一会儿,到了我叫醒你。”
暗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温热的掌揽住她的肩,轻轻抚着。
沈惜的身体不自觉的放松下来,手臂不经意落在男人腰间。
在强烈的暖流席卷下,渐渐闭上眼……
这是沈惜第一次来到顾驰渊的私人办公室。
顾氏集团大楼坐落在中央商务区的中心地段,楼顶高耸入云。
顾驰渊的办公室,在写字楼最顶层,站在落地窗前,可俯瞰整座城市最辉煌的灯火。
房间里的装潢风格一如他的人,沉稳的,严肃的,钢铁禁欲风。
灰白两种颜色几乎延续到设计里的每个细节,并不锋利的颜色,与顾驰渊的凛冽幽深,完美结合。
一进门,顾驰渊就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开起了跨国的视频会议。
他靠在私人订制的办公椅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
白亮的屏幕映衬他深邃的五官,看上去严谨又认真。
沈惜与顾驰渊并非初相识,对他这种状态习以为常,并不迷恋。
她将背包和文件袋放在茶几上,自顾走到小吧台,倒了杯橙汁喝起来。
冰箱里,是清一色的黑巧克力口味蛋糕,造型上,也是平整规矩的方块。
沈惜端出一块,捏起银叉,放在嘴里尝了尝---苦中带着一丝甜。
就好像,他给予她的感情那样。
沈惜抬起头,被夜空中的月亮吸引了注意力。
她走到宽大的落地窗前,靠着玻璃,望着泛着银光的月轮。
那淡淡的光晕,是那样韵味悠长。
洒下一抹,落在顾驰渊宽阔挺拔的脊背上,一点点柔和他锋利的棱角。
脚下是车水马龙,明灯掩映的长街;
头顶是孤月高悬,无边无垠的星夜。
她偏过头,男人俊美无俦的侧颜落在视线里,长指轻点,敲击着桌面。
万物都静好,一切皆可望;
沈惜的心剧烈的抽痛起来,为眼前的虚无幻影,也为近在咫尺,又远隔天涯的人。
她揉了下眼,疲惫拢上身体。
不知不觉靠在窗前的沙发里,缓缓睡过去。
并没察觉睡了多久,再醒来时,是在顾驰渊温暖的怀抱里。
头上数盏玄色的灯,他正打横抱着她,推开办公室侧面的木门。
又是一番别有洞天。
这间卧室看上去有100多平米。
来不及看清陈设细节,沈惜已经被他抱进浴室里。
宽大的双人按摩浴缸已经水汽缭绕。
顾驰渊弯下腰,让沈惜双脚着地。
抬手抹掉她唇角的巧克力碎屑,在她背上拍了下,“出过汗,好好洗。”
沈惜揉了揉睡眼,随口问,“你呢?”
男人眸色一暗,“什么?”
沈惜捂嘴,迷糊中说错话,事实上,她只是觉得他疲累,应该先冲个澡,并没有别的意思。
她走到衣架旁,迟疑着看了眼顾驰渊。
他弯眼,勾唇,“怎么?等我伺候你?”
沈惜大惊失色,抬手将一团毛巾扔过去。
男人闪身,接住毛巾,团在洗脸池上。
他不再逗她,带上门走出去。
沈惜解开衣服,却没什么心情泡浴缸。
只匆匆洗了头发和身体,披上衣架上顾驰渊的浴袍,踩着他的拖鞋,走出浴室。
沙发上,顾驰渊胳膊支在腿上,手里捏着陈一函给沈惜的文件袋。
袋子透明,一张张三居室户型图是一目了然的。
听见开门,他侧过头,沉寂的目光落在沈惜的脸上。
她的发滴着晶莹的水珠,落入宽大衣领下的,纤白的脖颈里。
男人的衣服过大,掩住纤细的腰身,只一双脚腕晃在衣摆里。
脚踝上的一小片橄榄叶纹身,泛着微柔的光。
白衣,红唇,黑发。
一双眼水润光华。
只有橄榄叶昭示着柔美外表下的某些东西,
是自由的,倔强又清醒。
顾驰渊眉头皱的更深,身体向后,靠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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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长的指一扬,整沓图纸“啪嗒”落在茶几边缘。
他声音沉,压抑着情绪,“找房子?跟陈一函同居?”
沈惜扭了下衣襟,“三居室,带上我妈妈,一人一间。”
---明目张胆的三口人过日子!
“怎么?鞠姨可以出院了?”顾驰渊将钥匙链套在指间,轻轻转圈。
不知从什么时候,他指上的白金戒指不见了。
想来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婚约没了,再昂贵的见证都没意义。
可沈惜的注意力不在这儿,而是盯着顾驰渊下压的嘴角,微微点点头。
她的肯定,让顾驰渊动作一顿。
浓黑的眼眸,掩在低垂的暗影里。
喉咙快速的滚了滚,背部的肌肉也紧绷。
沈惜退了一步,顾驰渊漾出一抹笑,“他是什么人啊?值得你这样吗?”
她敛着声音,缓缓开口,“在这件事上,是他比我付出多。他主动提让我母亲回家休养,这一点放在一般人身上,也许做不到。”
顾驰渊欠身,捏起烟和打火机。
火星刚燃,他想起什么,支腿起身踱步到窗边。
鱼贯而入的风,将烟气吹得四散。
笼在男人眉宇间的一小撮,晃了晃,最终也消散。
顾驰渊借着光,看沈惜细瘦的身影。
“你认识陈一函多久?恋爱几天?就这样信任他,感激他?”
说着,他恍然笑,声音也沙哑,“你告诉我,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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