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号早晨,陆砚算了算时间,杨灵那边还是二十六号。
真奇妙,那些跨国恋也挺辛苦的。
他还是老样子,带着回信的期待、开始写邮件。
写着写着,不禁想起刚恋爱那会儿,杨灵第一件事就是拍下他的身份证,开玩笑说‘要是敢当渣男,我就去你老家告状’——顺便也记下他的生日。
生日啊
杨灵是在九月份。
世界不会因为某个人而开启特殊对待,恰如无数学子期待的假期——睡觉的床还是那张,家里窗户漏进来的光、还是那个角度。
所谓特殊,终究要靠人自己去创造。
此时有条短信弹出,一个包裹查收信息。
大概是顾南乔送的。
俗话说的好,交换苹果,到头来每人仍只有一个苹果;但若交换一份快乐,快乐却会成倍增长。
发送完邮件后,陆砚精神百倍起了床,决定将快乐传递一下。
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他的父母并不擅长表达,更不会像苏棠那样主动说一句‘生日快乐’。
可沉默,就意味着他们不如别人吗?
总有人抱怨上一代古板、家庭氛围沉闷。
这里陆砚不想说理,年龄到了自然懂。
退掉老妈的一千元转账后,他点开了群聊:
【酒文化研究所上海总部(5)】
墨斗先生:为弘扬早起勤劳之精神,本人决定在这个平平无奇的日子出资二百,奖励手速最快的朋友。
陈禹:直接v我就好。
现实的竞争就是这么残酷,陆砚甚至连红包都还没发,就有人张嘴嗷嗷待哺了。
奖励‘勤劳’是没错,可一个‘勤劳’出轨的人,不稍微坑他下,以后都怕被人误会为一丘之貉!
墨斗先生:(恭喜发财,大吉大利)
陈禹:谢谢老板,一会请员工喝咖啡的时候,叫她们录个祝福视频给你。
好家伙,避重就轻真是有一套,你确定你们只是普通的工作关系?
墨斗先生:谢太早了。快乐得分享,这是红包接龙,手气王发下一个。
陈禹:这不就一个包吗,神特么手气王!
再睡五分钟:有舍有得,老板发财。
看到这儿,陆砚不禁一笑,起身打算去三楼敲苏棠的门。
就像偶尔迎来一段闲适的时光,总会特别想跟朋友待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做,也很好。
“咔嗒!”
“语棠?”
今时不同往日,不用再去师俭堂学艺的小姑娘,穿搭也开始现代起来:
一身浅杏色的棉质家居服,长发松松挽起扎根红绳,眉眼清淡似晨间小花。
“早上好,陆哥。”
额
这种礼貌跟大洋彼岸的某位女子好生相似,是巧合吗?
“生日快乐呀二十岁的小姑娘,”陆砚用最真诚的笑容传递早上接收的快乐,“昨天怕你睡着了就只在手机上发了消息。”
“谢谢”
这时,他才看见对方抱着衣篓,不由升起大胆的猜测——
“是帮我换被套吗?”
“嗯。”
沈语棠轻轻点头,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红,耳尖染上一抹绯色。
地球另一端的二十七日清晨,这边才刚到的二十六号晚上。
谁也没提起那个远在异国的男人,两人窝在客厅浅灰色沙发,顾南乔半跪在杨灵身后,指尖、手掌娴熟地揉按着。
嫩葱似的手抹在玉脂般的肩颈,按摩的人是如此专注甚至虔诚,仿佛米开朗基罗最忠实的拥趸、有幸参与修补其最满意的作品。
“灵灵,我有时候就是太优柔寡断了,这毛病得改以后我要是再犹豫不决,你就帮着提醒我,好不好?”
“好。”
不一会儿,顾南乔轻声叹了口气,她对陆砚的反感似乎又攀上新高,语气里带了一种‘真是让我开了眼’的感慨:
“那个视频我还是忘不掉简直彻头彻尾的渣男!你注意到他旁边那个小姑娘看他的眼神了吗?还有苏棠——她们的眼神都不对劲,绝对有问题我以我职业生涯担保。”
杨灵点点头,往顾南乔身上靠了靠,半躺在她怀里。
然后拿起平板,以一个两人都能看见屏幕的角度当场回邮件——
这是工作邮箱,没事别往这儿发。
总之,陆砚进来了。
苏棠一开完门就迅速钻回床上,整个人严严实实裹进被里,只露出一双小手乖巧地揪着被沿,半张脸埋在其中,声音闷闷地传出来:
“太没礼貌了吧,哪有人一大清早就敲女孩子房门的?”
论礼貌的话,大半夜敲男生的房门才更过分吧!
至少现在阳光明晃晃地照进来,光天化日之下,邪祟心思会少很多好吧!
因此陆砚不避嫌,坐床边搞怪:
“啊?你是苏棠?啧啧,不化妆怎么跟平时不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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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太假了,我平时也不化妆好吧。”
这话倒是真的,可跟平时不一样也是真的。
这倒是实话。
可她看起来确实不太一样——头发柔软蓬松,眉眼温顺垂下,整个人显得乖巧亲近,简直比昨晚年轻了十岁。
“不是吧苏女士,你也太松弛了吧,好歹房间有个人,你就这样打算接着睡?”
“哦对了,手机给你,要是群里发红包你就帮我抢一下。”
“”
陈禹确实刚发了个红包,可能对方也没想到,还有抢钱都不积极的
“假如现在地震了,你会试着逃跑吗?”
这种吐槽自然没必要正面回应,苏棠睁开一只眼睛,仿佛这样就能省下一半力气,慵慢地说:
“懒得动哥哥你帮我去楼下带份早餐,出去时门虚掩着就行,我不想再起来开门了。”
行,看在这声哥哥的份上,他决定今天妥协一次。
“啧啧,果然还是怕比较,另一个小姑娘都帮我把被子收好了,你连眼睛都不愿意抬下”
被子里的腿往陆砚腰侧轻轻碰了下,她用‘太阳会不会突然消失’的侥幸口吻问:
“你给她准备礼物了吗?”
女孩子之间那种微妙的场面维系,多少会懂一点。
对她们来说,或许当场尴尬比什么都难受。
陆砚:“必须的,我多么仗义了。”
苏棠嘟囔着嘴,此刻带困的状态妙极了,即使受到影射也不会扎呼呼的:
“你先别送,带我去镇上现买一份,我们一起。”
简直像极了下课非得结伴去洗手间的女同学们。
“现在连送礼物都要组队了?”
在对方隔着被子一通国足腿法的威慑下,陆砚只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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