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就折子命人快马加鞭送回京城。”周璨心里想的跟梁染墨别无二致,说起来他们如今的默契比起从前已经大有提升。
梁染墨就再也没有离开,就看着周璨将折子写好让人送了出去。
两人接着又就疏散沿岸百姓之事商量对策。
最终定好计划后,周璨看着窗外的雨,又看向梁染墨,慎重地开口劝道:“染墨,你先回苏州吧?这里已经不安全了,虽然那处堤坝只是被炸出了一个小口子,但是若是这雨再这么下下去,那处堤坝破口随时可能因为水压骤增而越来越大,青州随时都有可能发生严重的水灾。”
周璨不愿梁染墨置身危险之中,原本没有发生昨夜之事前,他尚有把握两人能从青州全身而退,但昨夜的事一出,局势变得越来越不可控,难保不会发生意外。
“世子,如今我留在这里才能帮到你,而且我来此之前,早就考虑到了会面临的最坏的结果,你就让我留下来吧。”梁染墨的声音里透着坚定,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此时的处境,但是决定是她自己做的,她能承担所有可能发生的后果。
周璨看着梁染墨的样子,就知道这个姑娘也是个倔强性子,看来是不能说动她返回苏州了,“我马上就要去往堤坝被炸之地查探,这两日可能都不会回来。既然你决定留下来,那就让周济跟着你,这处宅子地势较高,一时之间应当比较安全,你切记不要往河边去。”
“世子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梁染墨再三同周璨保证,周璨那皱紧的眉头才稍稍放松下来。
很快,周璨就命人收拾了东西离开宅子往事发之地去了。
周璨走后不久,周济领着一个身形修长的女子来见她。
“梁小姐,这是世子为您挑选的女卫,名唤蝴蝶。她的身手在我们暗卫中的女卫中数一数二,夜里就由她负责守卫您。”
“好。”
周济介绍完后,那位名唤蝴蝶的女卫便上前走到梁染墨身前朝她行礼问安:“小姐,属下蝴蝶,以后就由属下来贴身保护您,您若是有什么吩咐都只管同属下说。”
“好,麻烦了你,你以后就跟初雨一样,我这里没有什么禁忌,你平日里若是有什么需要只管同我说。”
“多谢小姐。”
这蝴蝶的脸上的笑很甜,若不是周济领她来的时候说明了她的身份,换做是寻常人绝对不会猜到她是经过多年巡训练的暗卫。
蝴蝶喜欢漂亮的东西,现在这位主子长得十分貌美,她是打心底里喜欢和亲近梁染墨的。按说周璨长得也很好看,但是她却绝不敢像现在亲近梁染墨这样亲近周璨,因为每次她看见周璨时觉得自家主子脸色太冷,不敢去亲近,但这位小姐看着就完全不同,长得很美,说话的声音也很好听,连眉眼都是温柔的。
等周济离开后,梁染墨便将初雨喊了回来,将蝴蝶来保护她的事情说了之后便让初雨带着人去安置了。
梁染墨则是开始想办法为周璨那边减轻些压力。
去了杭州的初霁也传了话过来,说一切正常,暂时没有引起温氏众人的怀疑。
不过梁染墨来青州已经五日了,当时她的计划是最多在青州呆十五日,但是现在还剩下十日,周璨的折子不像飞鸽传书那样,一两日便可送到,那折子快马加鞭送到京城也要四五日,来回就十日了。这十日里他们绝对不能停下来,关于刘乘宴的下落还是要找。
其实梁染墨有私心,她希望能够在朝廷的人来之前将刘乘宴找到并亲手杀了他。不然若是安焱没有将这个案子交给周璨,而是命锦衣卫来探查的话,说不定他们之前私下查探刘乘宴的事情就会被人察觉到出来,那到时候不仅不好解释,就连刘乘宴的死期是哪一天就很难说,她可不希望刘乘宴还能在这世上多活一天!
又过了两日,天终于放晴了,青州难得见到了被遮挡在乌云后面多日的太阳,而这时候周璨终于回来了。
周璨进到院子里时梁染墨正在院子里用晚膳,见周璨回来后心想他一路回来应该也没有用晚膳,于是在他走近时便开口同他说道:“世子用膳了吗?要不要同我一起吃一些?”
周璨三日不见梁染墨,心里的那根弦慢慢地松开了。
这几日他在外面奔波,虽然他再三叮嘱梁染墨不要出门,可是底下人却来跟他说这几日梁染墨命人打听了青州河工的住处,同他们请教治水的法子。还每日召见负责查刘乘宴踪迹的人,看来是迫不及待找到刘乘宴的下落了。
“未曾,你先吃吧,不用等我。我先去洗漱了。这几日我整日在都在外面,没来得及换身衣裳,等我洗漱好后再过来。”
梁染墨闻言也抬眼打量着此时的周璨。
周璨身上不是前日出门时穿的那身青色的衣裳,看样子是换了一身黑色。不过这件衣裳也没好到哪里,衣角处被泥水浸湿了,连脚上的靴子都粘上了泥巴,身上还有许多的泥点子,若是换个人说不定看起来会非常狼狈,但也不知怎的,梁染墨却没有觉得此时的周璨有多狼狈,反而是给人一种和在京中见过的他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他眼里是坚毅,是清晰,是冷静,此时的他就像一股自戈壁吹来的凛冽的风,像一柄出鞘的剑,很锋利。
梁染墨隐隐觉得,周璨在京城里是刻意敛了锋芒的,如今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好,世子先去吧,左右我也不着急,便等你一起吧。”
“好,那我尽快过来。”周璨同梁染墨说完便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很快,便有负责伺候他起居的小厮将热水抬了进去。
周璨不想梁染墨等自己太久,快速沐浴完便换上了干净的衣裳和鞋子走出去。
“我好了,我们先用膳吧。”
周璨坐到梁染墨对面时,他的下颌处还带着没有擦干的水,连鬓角都还是湿的。
梁染墨见状将自己的手帕递了过去,“世子,你脸上还有水,擦擦吧。”
周璨没有想到梁染墨的这个举动,不过他反应很快,立马伸手将她的帕子接了过来,抬手擦了擦自己的脸颊。
帕子擦在脸上,周璨闻到了隐隐的梨花香味。
怎么这人不仅在院子里种棵梨树,连帕子都染着梨花的味道,原来她竟这么喜欢么。
看来在听竹院里种一棵梨树还不够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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