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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89章 小雀儿显威风!
    时间仿佛瞬间凝固了。

    阿彪那双牛眼猛地瞪得溜圆,瞳孔急遽收缩。

    仿佛看到了最不可思议的画面!

    脸上的凶狠像是被瞬间冻住,僵成了古怪的雕塑。

    他额角那几块上周才被陈光阳揍出来的青紫,在阳光底下显得格外刺眼。

    他往前迈出的那只脚,生生钉在了地上。

    前一秒还杀气腾腾的步伐,硬生生来了个急刹车,脚后跟甚至还在地上搓出了一点小土印子。

    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抽空了。

    阿彪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尽,由黑转白,又从白变成了煞白。

    那嚣张的怒容像退潮一样迅速消褪,只剩下巨大的震惊和一种发自骨髓的……恐惧!

    “我……我操……”

    他嘴唇哆嗦了两下,艰难地挤出几个含糊不清的音节。

    上周在小院里被瞬间放翻、被薅住后脖颈掼在地上那如同噩梦般窒息的感觉,再次清晰地涌了上来,冲击着他的神经。

    这、这他妈不就是上周那个……只用一只手、不到五秒钟就把自己收拾得像条死狗一样的……狠人陈爷?!

    他怎么会在这里?!

    “彪哥?”旁边瘦高个不明就里,看着彪哥陡然色变、气势全消的样子,疑惑地叫了一声,“就是这小子!彪哥干他……”

    “干你妈!”

    阿彪猛地回过神,巨大的惊恐瞬间化成了滔天的怒火……

    只不过这怒火不是冲着陈光阳,而是冲着那不开眼的瘦高个!

    他连想都没想,条件反射般,反手就是一个极其响亮的大耳光,带着风,“啪”的一声,重重地抽在瘦高个的脸上!

    瘦高个惨嚎一声,直接被抽得原地转了个圈。

    眼冒金星,捂着脸噗通就栽倒在地,被打懵了。

    剩下的混混和跟班也全都傻了眼,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这位凶名在外的“彪哥”。

    只见阿彪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他三步并作两步,在周围无数道震惊、茫然、不可思议的目光注视下,点头哈腰地小跑到陈光阳面前,那铁塔般的身躯此刻弓得像个虾米。

    “陈、陈爷!”阿彪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之前的粗嗓门变得干涩而小心翼翼,透着股卑微:

    “是您啊!误会!天大的误会!这帮不长眼的小崽子,瞎了他们的狗眼,竟敢冲撞您老人家!”

    他小心翼翼地瞥了眼陈光阳已经好了的胳膊,喉结滚动了一下,又讨好地问了一句:“陈……陈爷,您、您这胳膊……没事吧?上周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

    阿彪身后的那帮手下,此刻一个个像是被施了定身法。

    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世界观崩塌的混乱……

    他们心中那个不可一世、拳脚功夫超群的黑水彪哥!

    竟然……竟然对着一个穿着土气的乡下汉子如此卑躬屈膝?!

    整个供销社门口,鸦雀无声。

    只有夏日蝉鸣和远处隐隐传来的抽奖宣传喇叭声,此刻仿佛都成了滑稽的背景音。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气定神闲、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的陈光阳。

    以及那位在他面前缩着脖子、仿佛变成了鹌鹑的黑水彪身上。

    这脸打的,真是啪啪作响,余韵悠长。

    陈光阳看着阿彪那副紧张的模样,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随后目光越过阿彪的头顶,扫向那边烂泥般瘫着的花衬衫和倒在地上捂着腮帮子的瘦高个:“这些人?”

    阿彪被陈光阳这轻飘飘的一个“嗯”字噎得心头发慌。

    顺着陈光阳的目光看向地上躺着哀嚎的手下和被扇懵的瘦高个,心里飞快地拨着算盘珠。

    他脸上那点勉强挤出来的谄笑,像是贴在脸上的劣质胶纸,被风一吹就快绷不住掉下来。

    “陈、陈爷您息怒!”

    阿彪搓着手,身子弓得更低了,声音压得又细又急,带着点讨饶的味。

    “这几个不开眼的玩意儿,纯粹是瞎了狗眼,不知道您老人家的金身驾到……您看,他们已经受到了教训,我回头就让他们滚出东风县!绝对不让他们再在您眼前晃悠,污了您的法眼!”

    他一边说,一边偷眼觑着陈光阳的脸色,小心翼翼试探:“要不……我让他们磕头赔罪?

    再让他们把骗来的……哦不,大伙儿捐的钱,全数……那啥,退回去!就当给您赔个不是,扫扫晦气?”

    阿彪心里打着小九九:认错、赔钱、赶人,姿态做足。

    私了!面子虽然丢了,但起码能把这尊瘟神糊弄走。

    真要闹到局子里,吴少那边知道了自己罩着这种脏活儿,他这保镖也干到头了!

    更别说对上这位单手就能把他拆零碎的真神?

    怕!他打心眼里怕!

    人群鸦雀无声,都伸长了脖子。

    乡下人朴实的想法里,彪哥都这么低声下气了,还答应退钱赶人,这“大人物”差不多也该消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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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埋汰和三狗子站在陈光阳身后,腰杆挺得笔直,满脸写着“与有荣焉”。

    大龙搂着弟弟妹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父亲如山岳般挺直的背影,只觉得比什么都踏实。

    陈光阳没接阿彪递过来的茬。

    他那双眼睛先扫过阿彪那张惶恐不安的脸。

    像是量了一下他脸皮的厚度,然后目光缓缓移开,最终落在那张盖着红戳的“批文”和那个用红布蒙着的、带着隐秘机关的抽奖箱上。

    日光火辣辣地晒着,蝉鸣聒噪。

    陈光阳开口了,声音不大,平平常常,却像块冰冷的秤砣,“砰”一下砸在现场每个人的心尖上:

    “我陈光阳不稀罕磕头赔罪,更不稀罕你们那点赔不是的钱。”

    他微微一顿,语速不快,字字清晰入耳,“骗了谁的钱,回头你们自己去退,一个钢镚儿都不能少!少一分,我找你说话。”

    阿彪刚要松半口气,陈光阳接下来的话让他瞬间如坠冰窟。

    “不过,”陈光阳抬手指了指那个红布箱子,“这玩意儿有鬼,是双夹层的!你清楚,我更清楚。那根牵着下层的细线,”

    他手指精准地指向箱口内侧一个不起眼的褶皱处,“就在你手上绕着呢。”

    人群瞬间“嗡”的一声炸开了锅,再次议论起来了。

    “看看!我说吧!真有鬼!”

    “妈的!刚才那小流氓中大奖我就觉得不对头!”

    “退钱!狗日的骗子!把我们的血汗钱吐出来!”

    “老哥说得对!查箱子!里面肯定藏了好东西!”

    被点破最核心的骗术机关,阿彪那张脸“唰”一下从煞白涨成了猪肝紫!

    豆大的汗珠顺着他油腻的光头往下滚,砸在尘土里溅起点小坑。

    他嘴唇哆嗦着,想辩解,可看着陈光阳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睛,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机关被戳穿,铁证如山!

    “陈、陈爷……这点小……小伎俩……”阿彪还在徒劳挣扎,喉咙干得像砂纸,“您高抬贵手……我、我保证以后绝不再犯了!我……”

    “以后?”

    陈光阳打断他,嘴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那是你该琢磨的。”

    “二埋汰,去报公安。”

    后一根救命稻草似乎也要被折断。他绝望地看着陈光阳:“陈爷……别……真、真报警啊?您给我条生路……吴少那边……”

    “提吴少没用!”

    陈光阳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煞气,“吴少让你们罩场子坑蒙拐骗了?让你弄这夹层箱子糊弄老乡了?”

    他目光如电,扫过周围群情激愤的乡亲,“今天栽了,不是撞我陈光阳手里,是你自己踩错了路!”

    二埋汰立刻去报警!

    就在这时,一旁的三狗子眼疾手快,猛地一脚踹向那个抽奖箱子!

    那箱子本就只是普通木框钉的,侧面一块板子瞬间被踹飞,里面花花绿绿的奖券“哗啦”一下倾泻出来,落了一地!

    人群呼啦一下围过去看!

    清清楚楚!箱子内层!

    果然还有一个分隔开的隐秘夹层!

    里面赫然躺着几张与众不同的、印着崭新“摩托车”、“两万元”醒目字样的特制大奖券!

    还有一团半透明的、坚韧的细鱼线,一头还牢牢系在箱角内部的一个小铁环上!

    “操!真有夹层!”

    “这他娘的鱼线!

    刚才那收钱的瘪犊子手就在箱口动!”

    “证据!铁证如山啊!骗子!退钱!”

    “报警!抓他们!”

    铁证摆在眼前,围观的农民们怒火彻底爆发了!

    有人捡起地上的土坷垃就砸向谢顶男和那几个站着的混混!

    阿彪被这突然的变故和群情激愤的场面吓得一哆嗦。

    很快公安就来了,给他们全都押了起来。

    “陈顾问,这几个人……?”

    乡镇里面的公安带着疑问问道。

    陈光阳直接一挥手:“全都送到县里面去,让李局长或者是孙局长处置吧。”

    “好!”

    公安敬礼点头,随后带着他们去走了一遍。

    陈光阳想了想,又让三狗子去告诉吴少一声。

    虽然这和吴少没啥关系,但毕竟是动了他的人,怎么也要有一声交代。

    一切处理完,看着如梦初醒的老百姓,陈光阳这才点了点头。

    后世这种乱七八糟的抽奖多了去了。

    再往后就是各种传销坑蒙拐骗……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弄完了这一切,陈光阳抱着小雀儿,带着两个儿子,手里拿着槽子糕回到了家里面。

    又过了三四天,媳妇看见陈光阳就开口说道:“小凤要出院了,咱们去县里面接一下吧。”

    陈光阳点了点头:“那行,我这就套马车。”

    陈光阳手脚麻利,套完了马车之后,三小只也要跟上。

    看了看马车上还有位置,陈光阳就点了点头。

    很快,一家人就赶着马车,晃晃悠悠的来到了县医院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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