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稍作沉吟,报出以往必点的那个名字。
酒保听罢,眉头淡淡一蹙,语气遗憾地回道,“初恋情人?对不起,我没调过这款,我给你介绍另一款吧,浓情化不开,我的拿手戏,很火爆的。”
黎初继续定定看着他,末了,点头。
其实,品酒,是根据人的心情。
好比那杯“初恋情人”,在你陷入恋爱的时候,喝出来的味道是甜甜蜜蜜,在你失去爱情便会觉得它又苦又涩。
而这杯“浓情化不开”,黎初浅尝两口,只觉得满嘴辛辣,肺腑都似乎被灼了痛。
何谓浓情?
何谓化不开?
谁会对她浓情?
“怎样,不好喝吗?”酒保留意到她的表情,不由发出询问。
黎初摇头,口是心非地道,“不是,很好喝。”
说罢,她仰起头,一杯干掉,将喉咙间的涩痛和哽咽也压了下去。
空杯子,递回给酒保,她叫他再调一杯。
酒保准备好再给她呈上的时候,她端着它,转过身来。
面朝酒吧中央,看着美女们卖力表演着钢管舞。
渐渐地,她目光移动,扫向酒吧里各形各色的人们。
突然觉得他们很幸福,自己也希望像他们一样,尽情享受,忘记一切忧愁。
可惜,她的理智终究是清醒的。
她
记得上次的事故,不敢贪杯,再喝完一杯之后,结账出了酒吧。
然而走着走着,她发觉了不对劲。
她的头,有点晕呼呼的?
眼前的景象,都有重影?
敢情,她还是醉了?
但不可能的呀,她这才喝了两杯呢。
这些日子,当她每次与何巧英陪客户出去时,都会试着练练酒量。
已经做到喝五大杯都没事,那些酒的浓度,比今晚的还高呢!
这到底怎么回事?
黎初边走边纳闷,步履不自觉地轻浮起来,人走得颠颠颤颤。
她极力维持意识的清醒,可她发现情况似乎越来越糟糕。
她的身体渐渐变得炽热起来,肌肤如火一般滚烫。
而且,她的体内仿佛有种什么东西在撩拨着她,春心荡漾。
难道,她误中了那种特殊的药?
刹那间,她也不知为何,脑海就这么蹦出一个念想。
然后,惊出了一把汗,花容失色。
不,不可能的,别胡思乱想!
然而,紧接着迅速涌上脑海的一些模糊片段,让她惊觉,这不是胡思乱想!
刚才,她喝第二杯酒的时候,不是看着四周围么。
忽然有个人从她面前走过,碰了她一下。
她的钥匙滑到了地上,她于是把酒杯往吧台上一搁,俯身去捡起钥匙。
而这个过程……
越想心中越恐惧,黎初全身血液停止流动,面色一片惨白。
她快速环视一下寂静的四周围,片刻不停挥脚奔跑起来,准备去医院。
不料走着走着,两道魁梧的人影出其不意地挡在她的面前,不由分说将她逮住。
“放开我,别碰我,否则我会杀死你的!”如此接触,就像在黎初心里狠狠撞击一下,她草木皆兵,马上发出挣扎。
可惜,她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且祸不单行,中了那种药的她,突然变得不能自我了!
她咬牙,使劲甩着自己的脑袋,企图寻回多多少少的神志。
无奈形势越来越严峻,一番挣扎后,她只觉得头爆欲裂,眼前倏地一黑,陷进了无穷尽的黑暗中。
二十分钟后。
季庭魏在云城临时居住的别墅被敲响了门铃。
他打开门,见到是两名保镖。
他认得他们,是梁胜的保镖。
这么晚,他们过来做什么?
而最让他惊震的是,他们搂在怀中的人影。
一个,女人?
女子身上有点眼熟的衣饰,令季庭巍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抬起女子的脸。
一看正是那张清丽脱俗的容颜,顿时更是脑子短路,全身僵硬。
紧接着,直到他手机有来电,他才回过神,迅速接
通电话。
“世侄,见到叔送给你的礼物了吧,有没有觉得很惊喜?”是梁胜的声音,透着几分暧昧的荡漾。
季庭魏举着手机,深邃锐利的双眼继续盯在黎初身上,语气严肃而郑重地问了出来,“叔,这是怎么回事。”
“叔不是跟你讲过要助你一臂之力给季晏礼那臭小子狠狠一个反击吗?”
这个黎初,我已经让人给她服用了迷药和媚药,等下保镖会给她解除迷药,到时她体内只剩那种药……”
“世侄你想怎样享受就怎样享受,然后,还可以把过程拍成视频,寄给季晏礼,我想啊,一定很精彩,很刺激!”
迷药!媚药!
他本以为,当时梁胜只是说说而已,想不到真的擅自安排起来,还用到这样的鬼点子!
眸光微敛,季庭巍继续沉思少顷,随即对梁胜道声谢谢,挂断电话,看向那两个保镖。
保镖倒也十分机灵,马上给季庭巍呈上一包药。
说冲温水给黎初喝下,几分钟后就能苏醒过来。
还提出要不要帮忙,态度毕恭毕敬,充满谄媚。
季庭魏婉拒,一手接药过来,一手搂住黎初,示意梁胜的保镖离开。
待他们都走后,他关上屋门,拦腰抱起黎初,回到客厅。
他把她放在沙发上,不急于给
她服用昏迷的解药,而是静静注视着她,打量着她。
由于中了药的缘故,她满面潮红,即便是昏迷状态,仍自然流露着一股魅惑人心的气息。
他不禁发想,这要是醒了,该得怎样的勾魂夺魄,撩人心神。
思及此,他炯亮锐利的双眼,即时沉如暗夜。
与此同时,云城的另一片天空,在某夜总会洗手间旁的走廊尽头与季庭魏通完电话的梁胜得意洋洋掉头正准备回包厢。
猛被赫然出现面前的人影吓了一大跳,待看清楚那是谁时,面上笑容更像遭遇了冰霜,顿然凝固!
季晏礼那狼崽子!
还真是冤家路窄呢!
由于已经得知季晏礼与黎初的事,梁胜比以往更不想见到季晏礼。
于是,连平日假惺惺的招呼也懒得打,给季晏礼恼怒一瞥,绕道而行。
不过,季晏礼把他喊住,语气迟缓,直截了当地质问,“梁老板做了那样的事,认为还能这样走掉么?”
说话间,季晏礼再次堵在梁胜面前。
高大挺拔的身躯配上浑然天成的强大气势,根本不是满身肥肉笨重如熊的梁胜能比。
当然,输人不输阵,梁胜快速调整一下心情,哼道,“季总这是说什么话呢?梁某做了什么样的事,还轮到你一个不相干的人来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