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月贵妃这边吩咐刻意保密,皇上那边很快就得知了消息。
当即下旨让皇后禁足。
跟在皇后跟前去漪澜殿,看着皇后打贵妃而无动于衷的宫人们,全部杖毙!
皇后据理力争,最终也只是勉强保住了自小便侍奉自己的嬷嬷。
但也仅仅保住她不被杖毙。
嬷嬷依旧受了杖刑。
一时间月贵妃风头无两,在武德殿内疗伤的五皇子,更是受到前所未有的追捧……
……
镇国公府。
晚膳时候,老国公特意吩咐了,要一家人一起用膳。
镇国公心里存着事儿,吃了几口便吃不下了。
老国公瞧了他一眼,眼瞅着他有话说,却没搭理他。
国公爷也不敢这时候多言,硬是等着老国公用完饭放下筷子。
这才迫不及待的开口。
“父亲,皇上这是要给月贵妃母子立威,他该不会当真想把皇位传给五皇子吧?”
“……”
老国公沉默不语。
神色却一寸寸严肃起来。
显然他也有此番顾虑。
“那夜到底还是下手轻了,应该直接宰了五皇子才对!”
国公爷一脸懊恼的恨恨道。
“然后呢?没了五皇子,还有月贵妃,你再想法子宰了月贵妃?”
老国公瞥了他一眼反
问道。
国公爷挑挑眉,“不是不可以,此招虽险,但胜在有用,一绝后患不好吗?”
“好,怎么不好?
我竟是小瞧我的儿了!
一个是被皇上寄予厚望,甚至想让继任大统的皇子。
一个是宠冠后宫位同副后的贵妃。
在你嘴里,如同鸡崽子般,说宰了就宰了!
若皇室之人当真那么好杀,你猜,历代皇子为什么被暗杀而死的几乎凤毛麟角?”
老国公气笑了。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舅舅,咱们若不打算反了他萧氏皇族的话,五皇子要死,月贵妃也要死,但绝不能这么简单粗暴的死。
所谓雁过留痕,一旦被查出是咱们镇国公府出手,哪怕有一丁点粘连,便是诛九族之罪,赦无可赦!”
云若初何曾不想直接想法子将人杀了?
可她也只是想想,不敢轻易实施!
代价太大了!
“……”
国公爷并非真的不懂。
只是如今看出皇上如此明显想给月贵妃母子作势的意图,人慌了。
才口不择言如此说。
“我就知道这个法子行不通,那咱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虚云大师既然能当着皇上的面放出话来,说能让五皇子恢复如初,那他肯定是有把握的。
咱们不能
眼睁睁瞧着五皇子坐上那高位啊!
他们母子在没露出爪牙时候,都开始布局挑拨的那沈家人害了小舒。
又各种谋划想通过沈承泽那个西贝货,让咱镇国公府万劫不复。
若五皇子一旦拿到实权,咱们镇国公府就真没活路了!”
国公爷心里是真急。
老国公听他说了这么一大串,神色反倒平静下来,淡定道:“急什么?
废太子不需要时间?
立太子也不是一时半刻的事!
皇后能同意?咱们能同意?
五皇子想上位,没那么容易!
就算皇上力排众议,强行立了五皇子,可皇上如今正值壮年,皇子想继位,更不知道多少年后了。
让你说的好像,咱镇国公府马上就要覆灭似得!没出息!”
国公爷被骂了,也不气,只苦恼道:“父亲,如此心腹大患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盯着咱们,不知道也便罢了,既然知道有这么个毒蛇,不除之后快,儿子寝食难安啊!”
“这话倒是有些道理!”
老国公目光忽然看向有些怔神的云若初。
“初儿,你在想什么呢?”
云若初回过神来,连忙问道:“舅舅,您参加朝会时候,瞧着皇上的身体如何?”
“我瞧着挺好的,面色红润有光泽
,再加上太医院的精心养护,肯定比我活得久!初儿若是担心他骤然驾崩,皇位落到五皇子身上,就不必多虑了!”
国公爷因着皇上的态度,多少有些恼他识人不清,说出来的话也少了几分尊敬。
他就坐在老国公边上,话一出来,就被老国公一巴掌拍到后脑勺上。
“混账东西,怎么说话的?什么驾崩?再敢胡说八道,我打烂你的嘴!”
“……”
国公爷很无奈,我就在你们面前口无遮拦了些,这可是在咱自己家,父亲您未免也太谨慎了。
“你在嘀咕什么?”
老国公瞪着眼睛。
国公爷连忙堆出笑容:“儿子说知道错了。”
“知道就好!”
老国公冷哼一声,视线转向云若初时候,神色一缓。
“初儿,你如此问可是有顾虑?”
“……”自然有顾虑的,上一世,三皇子是在三年后登基的。
可就如舅舅所言,皇上看起来身体强壮。
寿数不该如此之短。
这其中肯定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
可这些话又无法直言,重生之事玄而又玄,自己每每回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说给外祖他们听,让他们如何信?
“外祖父,我做了个梦,梦见皇上三年后驾崩,三
皇子继位,然后继位当天便下旨诛杀咱们镇国公府满门,所以十分忧虑……”
云若初想了想只能这般说出来。
“……”
老国公他们闻言,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国公爷哈哈笑道:“初儿,你要这么说,那只能说明,你确实太焦虑了!无需担心,不就是月贵妃母子嘛,咱们应付得来!”
“你没听初儿说,是三皇子登基下的令?你光应付的来月贵妃母子有何用?这还有皇后母子呢!”
国公夫人幽幽开口。
虽然初儿说了这只是一个梦。
但她身为女子心思更细腻些。
她察觉到初儿说这个梦的时候,瞳孔中不自觉流露出的那丝绝望紧张,仿若真实经历过一般。
国公夫人一下子便揪心起来。
“初儿,除了这些,你可还梦到其他?”
国公夫人问道。
“我还梦到,三皇子登基没多久,便被人拉下皇位……”
“是谁将他拉下来?新皇又是何人?”
老国公敏锐的出声。
云若初无比遗憾的摇头:“这个……我梦中不是很清晰,并未看到新皇容颜……”
云若初实在不敢说,自己被沈承泽做成人彘,过得暗无天日,无法得知外面的状况。
即便是以做梦为托词,她也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