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汐拧眉看了眼邢宿,穿过众人离开,安柏聿也转身跟上,秦康带来的人陆续跟上离开,邢宿走在最后,临走也没看一眼上官子瑜,本来他就跟上官子瑜没什么关系。
离开前,安柏聿朝秦康耳语了几句,秦康点头后又到俞文业耳旁低语了下,随即跟上大部队离开。
“各位,据我所知,上官家还有一个幸存者。”俞文业扬眉笑着道。
萧寒汐不管他们怎么处置上官子瑜,兀自去了码头,登上安柏聿的船,这船倒是换了一艘,先前的在巨浪中有些受损,这是后备船。
随意找了间空房,半靠在床上闭眼休息,刚那一架确实累到了,没成想上官子瑜内力如此高,武功路数也很诡异,不像是南诏武林中的功夫。
兀自想着,门却被敲响,萧寒汐懒得起身,懒懒道,“进。”
“萧大侠,这是药膏,公子让我给您送来。”秦康拿着一个白瓷瓶进去,放到桌上。
萧寒汐扫了眼瓶子,淡淡道,“多谢。”
“客气了,告辞。”秦康拱手便转身离开。
萧寒汐叹口气,起身坐到椅子上,解开上衣,露出肩膀,果然,一片深紫,药膏冰凉,刚碰到皮肤一个激灵,咬牙揉开淤血,几乎将那一瓶药膏都用尽了,这才停手,上床睡觉。
返程路途很平静,不像来时突然就大风大浪,一路风平浪静。
萧寒汐的伤好多了,只是上官子瑜那一掌确实厉害,让他疼了两天,睡觉都不敢多动。
邢宿上门看了萧寒汐两次,可惜没得到好脸色,让他也有些恼了,萧寒汐暗骂他没心没肺。
“你在这,怎么样,还疼吗?”邢宿从船另一侧走来。
萧寒汐瞥他一眼,“死不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你会千里迢迢来找我啊,不然我肯定事先告知你。”邢宿解释,还是先前的说辞。
“行,日后您老人家爱去哪去哪,老子绝不管你。”萧寒汐怼回去。
“不是,咱俩什么关系,你记什么仇啊。”邢宿一掌拍在船杆上,船似乎都震了震。
“什么关系?没关系啊,哪能跟您攀关系啊,可不敢。”萧寒汐阴阳怪气他。
“不是……”邢宿憋了两字,没憋出词,有些急了。
安柏聿靠着门边,勾唇笑着看两人斗嘴,作为旁观者看戏也挺有趣。
“肩膀还疼吗?”安柏聿上前站到萧寒汐身旁问道。
萧寒汐抬手动了动肩膀,扯了扯嘴角,“还行。”
邢宿看着两人无视他自顾说话,挠挠头,又摇摇头,回船舱继续睡觉去了。
萧寒汐瞄一眼他离开的背影,轻哼一声,转头看向蔚蓝大海。
“你说,人是不是很能适应,一样东西看久了,突然也觉得顺眼了。”萧寒汐突然蹦出话题。
安柏聿扫他一眼,淡笑,“那你以前是怎样看待那东西的?”
“表里不一。”萧寒汐答。
安柏聿扬眉,“嗯,那可能是你眼糊了。”
“切!”萧寒汐翻了个白眼。
“有些东西,只有相处久了才能发现他的本质。”安柏聿说着,眉眼一直挂笑,“说明你终于识货了。”
“你有没有觉得上官子瑜有点眼熟?”萧寒汐决定生硬转移话题。
安柏聿笑笑,顺着他的话,“不是他熟悉,而是他那一身穿着熟悉。”
“穿着?不就是大红华服嘛,有什么不一样?”萧寒汐不解,他只是为了转移话题随意说的。
“不是衣服款式不一样,是衣服上的暗纹,我应该见过。”安柏聿拧眉思考。
“什么?”
“我想起来了,是在你家见过。”安柏聿看着他,轻声道。
“……”自己又没记忆,这么盯着做什么。
“我记得当时你还跟他们玩来着。”安柏聿边皱眉回忆边道,“他们没上官子瑜那样高,我记得,好像也就一米出头,跟孩童一般,但他们是飘来飘去的,那时不懂,以为就是跟你玩,现在想来,能做到那样,武功深不可测。”
“后来呢?他们去哪了?”萧寒汐真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不知道,后来就没见到了,哦,当时颜夫人好像吓坏了,非常急切的把你抱走了。”安柏聿当时年纪小乱跑,也是凑巧看到。
就因为凑巧,也就没多留意,若不是他记忆力从小就好,还不一定想起来。
“若真如你说的,那些人是用飘的,功力高深,那么年纪肯定不是孩童,很有可能是侏儒。”萧寒汐推测道。
“可以顺着这条线索去查。”安柏聿敲了敲船杆思考着。
这个线索确实可以查一查,上岸了就去看看上官子瑜的衣服,准确说是衣服上的暗纹,萧寒汐扫他一眼,不表态要查,要也是暗地里自己去查。
船在海上行驶了五六天,才终于看到陆地的影子,还是去时的那个渔村码头,几人下船,大船则带着众多守卫返回望舒山庄。
码头上已经停好马车,有钱人果然是享受,事事不必自己操心,安排的妥妥当当。
时近十月,早晚有些凉,但马车有专门的厚毛毯,保暖措施做的到位。
马车里,萧寒汐占据了一边,安柏聿这次倒是与他拉近了距离,萧寒汐当做没看见。
邢宿要了匹马,按他说是男人就不要娘们唧唧坐什么马车,当然收获了萧寒汐满满的白眼。
穆府在南诏最富裕的江南地区,苏城,名下产业遍布全国,甚至与朝廷还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穆泓詹才能稳坐武林盟主之位长达八年。
这次抓住上官子瑜定是带回穆府处置的,若不是为了查看上官子瑜衣服上的暗纹,萧寒汐也不想走这一趟。
马车一路不快行驶着,毕竟他们先穆府一步走,不急着赶路。果然半路就收到了洛青鸢的传书。
萧寒汐接过安柏聿递来的竹筒,拿出纸条一看,而后笑出声,“这帮人真是闲的慌,又打起来了。”
将纸条递给安柏聿,萧寒汐心情还不错,“穆府说不过洛青鸢,居然开始抢人,两方打了一架,最后决定一同去穆府,路上又拌了嘴,又打起来了。”
洛青鸢纸上说让他赶紧的前往助阵,当然他只会去看热闹,才不帮忙。
“少不了有人从中作梗。”安柏聿猜测,定然有人挑拨离间。
“让他们打去吧,我们不急,说不定等我们到了,上官子瑜的事都处理好了。”萧寒汐幸灾乐祸道,反正他只要那衣服上的暗纹。
夜幕降临,马车出了熙城,最近的落脚点得下半夜才能到,反正不急着赶路,在山林里凑合一晚。
萧寒汐依旧不怎么搭理邢宿,他也习惯了,兀自找块地方休息,篝火很快升起,安柏聿带的人手脚麻利开始弄吃的。